我看書常常是隨便翻到哪一頁就讀了起來,不喜,再隨便翻一頁,如此幾次還讀不下去,常常就放下了。若讀的喜歡,會回去看看前言讀讀後記,然後按部就班的讀下來。
現在手頭這本綠皮火車就是隨手翻看,怎麽寫者是盲人嗎?回去看介紹,原來作者九歲失明,現在寫寫詩唱唱歌,做了一名自食其力雲遊各處的候鳥歌手,文字裏完全讀不到悲傷哀怨。
手頭在讀的另一本書是 勒克萊齊奧的 訴訟筆錄,是看見博客裏有人的推介。老老實實的從頭開始讀,沒有什麽故事情節,亞當一個常人眼裏的流浪漢,瘋子,他用一種直感的方式思考物化自己。在和精神病院裏和治療小組的對話中,卻又表現出驚人的思辨能力。
讀到他和醫生共同探討他屬於那種病的時候:
亞當問:"您把我列入哪一類?列入精神分裂症一類?”
“不,列妄想狂一類,”朱利安娜回答道。
“真的?”亞當問道,“我想,我想您會把我列入精神分裂症一類。”
我有點忍俊不禁了。
勒克萊齊奧小說裏對事物形狀色彩的入微描寫,思維的跳躍儼然有新小說派的風格,字裏行間流露出超現實主義的聯想,又有象征主義的比喻不時閃爍。
類似這種沒有什麽故事的小說,讀完會迷迷茫茫。但是讀的過程卻是一種享受。原來文字可以這樣排列組合,思維可以這樣跳躍流淌,情緒可以如此不受控製。人喜歡看戲聽故事其實就是享受靈魂出竅的快樂吧。
瑞典文學院對 勒克萊齊奧 是這樣評價的 : 他是一個標誌文學新開端的作家,其作品有詩意的創新、感官的狂喜,和對文明主宰下的、遊離於文明之外的人性的上下求索。
讀這本書的時候,很奇怪聯想到前幾天才看完的一句頂一萬句。
讀一句頂一萬句是我又一種選書的方法,就是挑作者。劉震雲是我很喜歡的一個作家。所以在網上看見一句頂一萬句的時候,順手就下載了,讀完覺得好喜 歡,(錢鍾書曾經說:吃了雞蛋不必非要看母雞。可是,我總是忍不住想了解母雞多一點。)在網上搜了一下,原來這本書的營銷宣傳是:中國人的千年孤獨。
劉震雲對生活底層結構中的人際關係和命運的浮沉具有敏銳的觀察力。 這部小說延續了劉震雲一貫的冷幽默, 簡練無情、看似漫不經心實際刀刀見肉的 敘述,內裏蘊藏了無盡的蒼涼感。
小說裏的人物全都是命如草芥的小人物,他們不如意的時候 沒有貴人相助仙女下凡之類的奇遇, 沒有戲劇的轉折。在平淡無奇的日子裏,他們也渴求一個說的著的人。
這部小說的主線是吳摩西為了尋找說得著話的養女巧玲,走出延津,一路孤獨的尋找;幾十年以後巧玲的兒子牛建國為了尋找一個說得著的女人,在孤獨的尋 找中回到延津。 其實借著小說這個殼,劉震雲把中國人千年以來骨子裏始終纏繞無法消除的孤獨感,做了一番淋漓盡致的剖析。小說的時代背景以及在哪裏發生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除了主線,小說裏還有眾多的人物,也就有了眾多的事件。這麽多的事件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層麵解構了對一個孤獨的活在這個世上的人,能有一個說的著的人是多麽大的幸運,而這份幸運又是多麽的可遇而不可求。
還有這個說的著似乎和血緣無關,吳摩西的養女和親媽沒得說卻和養父說的著;和親情無關,兩口子一輩子無話的多了去了;和是不是朋友也無關,說得上話 的不一定是朋友,朋友也不一定說得上話。關於友情,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在於你把別人當成了朋友,別人卻不這麽想。如同故事開頭的老楊和老馬那樣。老楊將 老馬視為“過心”的朋友,而老馬卻並不和老楊“過心”。
小說裏安排了一個神父,似乎是為了東西方的對比。西方人信神,中國人信的是人。在中國人際關係對一個人的影響似乎更強壯些。神畢竟是固定的,而人是變化著的,靠近一個固定的東西較之靠近一個也在變動的人終歸來的容易些。所以人心終究是孤獨的。
這是他的命。
而且,無人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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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太久的屏幕,累了,該運動啦,來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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