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倫多電影節的影片介紹,最感興趣的還是中國的電影。當時選片子的時候,嘟囔了一句:居然有兩個寫火葬的片子。李睿珺的“告訴他們,我乘白鶴去了"(Fly With the Crane)劇照色彩濃烈很對我的口味,至少片子的畫麵會很漂亮,這個片子我要看。
轉天我家靚靚回來(靚靚這次在多倫多電影節找了份工作,分在媒體接待處工作,興奮得不得了。)說:每天都是我看見導演興奮的撲上去。今天卻是導演看見我興奮的撲過來。(原來焚屍人的導演彭韜找不到要去的地方,英文又不好,看見我女兒激動得過來問:你會說中文嗎?)靚靚問怎麽有兩部都是關於火葬的。彭導說我們是一家電影公司的。好吧,我把焚屍人(The Cremator)也圈了去看一看。
我乘白鶴飛果然如我所料,畫麵可圈可點很有視覺享受。濃重的色塊,明亮的黃,鮮豔的紅,青翠的綠。土到極致的色彩卻是如此的打動人心。僅就色彩而言有幾分中東電影的味道。我年輕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曾經對甘肅充滿了向往,這樣的畫麵和我想象中那麽吻合。黃土地上生活的農民,村頭的大樹下就是老人俱樂部。不用下地幹活的老人們每天聚在大樹下,下棋聊天,聊得最多的當然是身後事,誰誰又去了。馬老爺子一直堅信人死了埋在地下會有仙鶴帶去天堂,但是如今隻能火葬變成一縷煙。這個問題讓他無比糾結,願意傾聽他的人隻有他的小孫子,故事就圍繞著爺孫 進行著。本來應該是很悲傷的故事,卻一路很生活情趣的在老人和孩子的嬉戲玩耍中流淌著,當影片在瑣瑣碎碎不失溫馨的畫麵裏轉換,結局卻那麽猝不及防的讓我崩潰。小孫子為了讓爺爺實現乘白鶴飛的夢想而出的鬼點子,那個當爺爺的居然同意了。孫子往坑裏填土的長鏡頭看得我無比糾結,不會這樣吧,電影裏通常在危急時刻出現的轉機沒有出現,那個漫長的鏡頭真的不受幹擾的完結了。當時跳到我腦海裏的第一個念頭是:這個孩子長大了會不會有心理問題呀。忘了說:這部電影是蘇童的小說改編的。
焚屍人由真實故事改編的,因當地流傳著冥婚的風俗,未婚男女死後,家裏人會給其結一門陰親。故事就講述一名平日兼做賣女屍的焚屍工,因發現自己身患絕症,所以就想把一無名女屍留下給自己日後舉行冥婚,但沒想到該女屍的妹妹找來要領屍,之後一連串人性糾葛的劇情於是產生。整個電影晦暗沉重,完完全全是標準獨立電影的路子。靚靚覺得:焚屍人很中國, 畫麵構圖色彩很工整,故事平穩內斂。 好事查了一下:彭韜2007年以描述殘障兒童被收養後又行乞街頭的真實故事處女作「血蟬」受到國際矚目,該片在2年之內參加過全球60多個影展,及亞太影展「導演成就獎」提名;第二部片「流離」描述的是一名鄉下女孩被男孩出賣接客的故事,彭韜當時在接受媒體訪問時表示,「自己有責任記錄這個麵相的中國」。
還有啊,現在電影上時髦說方言嗎?太極裏是河南話,這個俺木問題,俺還能說呢。焚屍人裏是陝西話,這個額也沒問題,雖然額說不來。 我乘白鶴飛,一開場俺頓時就淩亂了,他們佛的什麽呀?我愣是一句沒聽懂,甘肅的父老鄉親呀,你們可不可以怫慢一點呀? 沒人搭理我,他們呼呼啦啦的聊著,俺隻好求助下麵的英文字幕。問題是俺聽懂了的,看見下麵的英文翻譯,好幾次把俺樂得不行。比如:馬老爺子怫(怫就是說的意思,這是俺看完這部電影學會的甘肅話,電影看到四分之三處,俺腳的甘肅話俺也能聽個七七八八了。)丫頭 。下麵的英文翻譯是:我親愛的女兒。一個老農民管自己的女兒叫我親愛的女兒,旁邊的老鄉聽見了還不笑岔氣了。。。
我出門一向不喜歡拿相機,覺得怪累的。不過一直想拍些城裏麵的街景,所以有一天帶了相機,哢哢了一些片子,實拍和我想的還是有很大距離,比如我想拍地鐵裏密密麻麻的人群,發現多倫多的地鐵不夠大,當然我的鏡頭也不夠用。電影散場,我拿相機在拍那些海報什麽的, 陳凱歌迎麵走來,我很淡定的對他hi了一聲,他也蠻有禮貌的點了一下頭。我接著拍,再要按下快門的一瞬間,我忽然想到:咦,這也是一大名人耶,我怎麽也得留個證據吧。於是我拔腿追出影院,在馬路上給了他一哢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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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12點鍾,城裏頭到處人頭攢動。夜店門口排滿了準備狂歡的人。今天晚上還有最後一部片子,我的這把電影癮就算圓滿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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