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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溫州人的一家之見

(2010-01-30 11:23:33) 下一個
有關溫州人的一家之見
“溫州人”是特定曆史的冠名,永嘉太守、山水詩人謝靈運的朝代,叫“永嘉人”,不叫“溫州人”。
我女兒生在哈爾濱,六歲到美國,她和我那些旅美老鄉的子女,子女的子女,連“國語(漢語)”都懶得講,他們還會說自己是“溫州人”嗎?
曆史的有軌列車至少在這裏拐了個彎:從幽閉走向開放,從輕商走到重商,從抽象思維轉變成世俗凡事的具體操作,從內陸經濟走向沿海經濟,才有溫州人大出風頭的機會。當初,可是江西“老表”盡領風騷的年代,我在南昌滕王閣看到眾多文人墨客、風流才子的肖像,他們是東方的莎士比亞湯顯祖,田園派大詩人陶淵明,以及朱熹、王安石、晏殊、文天祥……溫州人,自歎弗如去吧!
“溫州人”是個約略的地理概念。我生於溫州朔門,長於樂清城關,卻一直不把自己當成“溫州人”。我心目中的溫州人,僅以溫州舊城或以鹿城區居住的人群為準。他們應該是象我母親和哥哥那樣,操一口標準的溫州話,而生活習俗,則象樂清老祖母說的那樣“溫州人啊,隔壁鄰居和鄰居都不認識,招待客人點心,麵條裏隻下兩個雞蛋,樂清人就不一樣,一定給你吃五、六個蛋的!”
現在把樂清、永嘉、瑞安、平陽、乃至青田人都歸入“溫州人”的範疇,著實是用了模糊的地理概念。不過也好,早些年要是把樂清人、永嘉人、平陽人歸入溫州人,是有點鄉下的烏鴉變城裏鳳凰的高攀感,現在把更能體現溫州人敢為天下先,頭腦靈光、大小生意統吃,撲倒在地也要抓一把泥回家的永嘉人、平陽人、樂清人、瑞安人納入“溫州人”的範疇,則有點彌補鬧市區的溫州人被文明異化、有了種種缺憾的效果。
“溫州人”的凝聚力著實憑了獨特的方言。我拿到美國綠卡後第一次回故鄉,其間相隔五年。飛機在上海虹橋機場落地,站起來拿頭頂的行李箱的瞬間,突然冒出“走歸了”幾個字,激動萬分,淚盈眼眶:幾回回夢縈的家園,如今就在"走歸"的腳底下,方言竟有如此凝聚的核當量,它要爆炸起來,回喚出你無底的故園情愫。
當年我在西班牙開國際會議,餐館中偶爾露出二、三句溫州話,餐廳老板聽到了,就說:“是溫州人啊,飯吃了先再說!”就要招待我免費餐飲。
去年在巴黎“老佛爺”百貨店的邊巷裏,走進溫州人開的快餐店,妻子攜了女兒和店裏的夥計們說:“我女兒走丟了,會講溫州話,要飯吃,你們給不給吃?”結果店員們都說:“給她吃!給她吃!”妻就回頭對女兒說:“看,看,女兒,學溫州話多要緊!”
在美國洛杉磯,就數溫州旅美同鄉會辦得最成功,最好。究其原因,方言的因素至關重要。由於有了相同的語言,匯聚一起就有了天經地義的理由。而不會講這種語言的人就被疏遠、被篩選,中心核塊愈加凝固,幾近中流砥柱。
“溫州人”是一群具有獨特經商理念、思路的人。你不能用廣而泛之的概念去套用溫州人,什麽“勤勞勇敢”啦,“善於經商”啦,等等。因為這可能都是中國人的特點,而不獨獨是溫州人的。我們要找出溫州人的“核心競爭力”(萊維特發表在《哈佛商業評論》上的概念)、核心經商理念,正像索尼的核心競爭力是“小巧玲瓏”,戴爾電腦是“家庭化設計”,麥當勞是“便捷”,我們要確認溫州人的核心競爭力、經商理念、價值觀是不是諸如“有錢大家賺”,“不怕蝕隻怕歇”,“誠心買,再便宜點給你”,以及從模仿到創新,再實行產業轉移的整套機製。
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溫州人的特點到底是什麽,妻從洛杉磯打電話給我說:“沒別的,隻有兩個字‘靈活’,一切為了生存和發展,靈活,隨時要變通、變化……”我以為其言甚是。
但更科學、更有機理的答案究竟在哪裏呢?我們隻能通過結構——解構——再結構的現代方法去實現:把所有有關溫州人的話題收集起來,初步塑造溫州人的形象,再剔除某些不獨屬於溫州人,而是中國人普遍共有的特質,再結構純正意義上的溫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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