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振翅高飛(二,下)
(I)
這一個周五,夜色深沉,妮可兒又拉著江濤去清風拂麵的山道上去散步。近來事情蕪雜忙亂,情緒起伏不定,這項堅持了許久的運動也荒廢了。
遠遠地看見兩個穿閃光背心的人影,山莊裏有好些人夜出散步都要套罩這種夜光背心,以免被穿梭來往的車輛撞倒,江濤有心到Big 5店(一個專賣運動用品的商店)去買兩件,竟沒有買到。
走近了,才看清是狐瑞奇和他的太太向天紅,自從上次坐小飛機一道出遊後,他們已好久沒見麵了。今晚,狐瑞奇情緒出奇地好,一直樂嗬嗬地笑著。向天紅穿了一條喇叭裙,妮可兒誤以為她又有身孕了,已有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的狐瑞奇嘻笑著說:“那也不嫌多!”
一行四人有說有笑經過幾幢光影駁雜的豪宅,狐瑞奇和向天紅熟焉能詳,一一作了評點:這一座地小屋大,捉襟見肘,沒有大宅應有的氣派;那一幢正當路衝,“一箭穿心”,厄運連連,已換了七、八家屋主了。
他們經過一行陰深深,涼氣逼人的黑棕櫚,看見一扇頗大的窗戶,隨隨便便地遮掛了一道難看的窗簾,燈光漫無目的地濺溢到窗口,象個冰窟窿。江濤帶了點緬懷往日榮華的口吻說:“這裏頭以前肯定是老美住的,窗口隨著季節和節日的不同,都會替換,都要裝飾,那個精美,那個華麗,永遠都忘不了,唉,現在肯定換成老中住了,這種窗簾都掛得出來!”
“現在還算好了,前幾天,連窗簾也不掛,掛被單。”妮可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