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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得更“自我”一些

(2004-04-22 22:59:36) 下一個
施化

隻聽說過“活得更瀟灑一些”,沒聽說過“活得更自我一些”。且慢,請先讀完我的議論再發表你的高論。

“自我”在漢語詞典裏有兩個含義,一是“自己”;二是“與現實有關的個性的意識部分”。顯然本文的“自我”適合第二個解釋。如果通俗化一點,“自我”應該是相對於他人的個人的獨立存在意識。千萬不要把“自我”和“自私”混淆在一起,盡管看上去兩者都帶一個“自”。“自我”是很哲學的一個概念,不帶任何道德意義上的褒貶。

通常,一個很“自我”的人,往往不從眾,不媚俗,有自己的人格,在旁人眼裏看來,說不定就是“孤芳自賞”,“清高自傲”。這樣的人有的也許自私,但更多的並不自私。章怡和所寫的《往事並不如煙》(已經在大陸被禁,香港出版的同書名叫《最後的貴族》),書中栩栩如生地描寫的主要人物,個個都很“自我”,但大多不自私。非但不自私,人格還很高尚。

“自我”是從人的天性中來的。人為萬物之靈,所謂“靈”,或者“靈性”,是上天給予人的極其獨特的禮物。喜歡藝術的人士,肯定免不了常常為藝術大師的天才創造所震憾。李白就是李白,杜甫就是杜甫;莫紮特就是莫紮特,貝多芬就是貝多芬。他們極具個性的創造,一句詩文或一段樂章,絕對有個性,不會被崇拜者相互搞混。

不說天才,哪怕就是剛出生的嬰兒,每個人的笑靨和啼哭,也絕不一樣,不會被他們的父母相互搞混。哲學家李國平,為自己死去的第一個女兒寫了一本書《妞妞》,淋漓地描繪了他那位心中的最愛、小名叫“妞妞”的女兒。女兒和他生活了八年後死於癌症,身為人父的他悲痛欲絕。當有好心人說,“再生一個就是”,他聽了大為不解:“怎麽可能再生一個?我要的不是隨便的一個女兒,我要的是妞妞,妞妞就一個。”

在開放社會裏,“自我”是一切創造力的源泉。看看那些發達國家,以完全個人行為的方式創造出來的物質產品,占一個國家總財富的大半。精神方麵的創造就不用說了。往往越是給個人自由放任的國家,越是強大富有。

問題是,那麽多人的那麽多“自我”搞到一起,不會互相打架嗎?不會“一盤散沙”嗎?不會。正由於大量“自我”的產生,使得民主成為需要而自然出現。而民主理念和民主架構的廣泛建立,使得每一個“自我”尊重另一個“自我”,不但相安無事,而且每一個個體的發展和整體的發展相得益彰,並行不悖。

打一個很淺顯的比方。假設一輛汽車就是一個“自我”,好車的“自我”表現為強大的馬力,漂亮的外表、靈活的操控和流暢的機件配合。當然,再好的車,長期停放下去就會陳舊和爛掉。為了實現汽車的“自我”,就必須發給牌照,讓它開到公路上去。公路少,汽車多,不會因此亂套打架嗎?不會。交通規則由此應運而生。交通規則就象民主製度,每輛車在製度麵前一律平等,為了整個係統暢行無阻,在紅燈前麵必須停下,出讓自己的部分利益。這個製度必須非常公正合理,少數人的作弊違規,有朝一日會使整個係統癱瘓。從另一麵講,如果所有的汽車都是破爛,連公路都開不上去,那麽交通規則的產生,就沒有必要和緊迫性。

但是在專製社會裏不同。極權專製社會中,“自我”是社會秩序的敵人。專製社會的治理方式象放牧,被統治者就是“羊群”或“豬群”。為了“放牧”的穩定秩序,不出亂子,閹割就是完全必要的。當然,這裏是指閹割思想,閹割每一個獨立人的人格。到了專製社會晚期,由於生態環境的惡化(多數是人為的)和人性的覺醒,“放牧”已經由粗放的“田園牧歌”式演進成坦克機槍的高壓式。這時,“自我”的危險性對於統治者,就好象隨時會爆炸的引信,不得不動用所有可以調動的社會資源,從書報檢查、信息封鎖到秘密監視、警察監獄,全力地、徹底地加以扼殺。

一個人從高壓的環境下,突然轉移到開放自由的環境下,正好象多數大陸移民所經曆的,他會有某種失落感,其實也就是突然發現“自我”喪失的感覺。那種感覺在“萬眾一心”或“萬馬齊喑”的條件下,是感覺不到的。突然自由了,也突然迷惘了:誰來告訴我該做什麽?誰來給我分配位置?那麽多相互衝突的信息,該信哪個?“自我”缺失的個人,沒有足夠的想象力、創造力、適應力和自我激勵的原動力,就好象一輛無法自行啟動的破車。

有人發現部分小留學生們相當“自我”。他們都是獨生子女“小皇帝”,從小就以自我為中心。到了國外事事依賴別人,隻算計著怎樣得到無償服務,得到了無償服務也不說“謝”字,甚至心裏連謝意都沒有。你說這是“自我”嗎?我看不是。就算是,也隻是“蠕蟲”的“自我”,另一種表現的“自我”殘缺。

發現真正的“自我”,打破一切精神上的桎梏,開拓和創造一種完全屬於你自己的新的生活。活得更“自我”一些,你將會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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