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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爾的毛派與華盛頓的共產主義死難者紀念碑 /餘傑

(2007-07-13 01:33:15) 下一個
今天的中國,雖然天安門城樓上依然懸掛著毛像,人民幣上麵依然印刷著毛像,但毛澤東思想早已是明日黃花。中國知識界還有少數的“新左派”,如王紹光、汪暉、曠新年、孔慶東之流,聲稱自己如何崇拜毛澤東。但這僅僅是他們的生存策略罷了,他們或者遊學西方、享受豐厚的待遇;或者在中國的名校占據顯赫的位置,時時在電視上出鏡。他們比大多數中國民眾的生活更加資本主義化,他們擁有個人所有的住房和汽車,也從不拒絕使用“美帝國主義”發明的互聯網。今天真正的毛主義的信仰者,不在中國,而在尼泊爾、印度等亞洲國家的貧困山區。貧困成了此種邪惡的思想繼續得以孳生的沃土。

毛澤東的幽靈還在這個世界的上空遊蕩。尼泊爾的毛派反政府武裝,是如今亞洲地區最殘暴的恐怖組織之一。他們殘忍地拷打並殺害許多被俘的警察和尼泊爾皇家軍隊的士兵,他們驅使孩子參與前線的戰鬥,“童子軍”成為他們一架的殺人機器。自從一九九六年毛派武裝與政府軍發生劇烈衝突以來,已經有四千七百多名尼泊爾人死於雙方的戰鬥之中。雖然政府軍武裝精良、訓練有素,但毛派反政府武裝奉行毛澤東“打了就跑”的策略,並效仿秘魯“陽光道路”的做法,不時襲擊警察哨所和地方政府機構,奪取武器和錢物,政府軍一時難以將其剿滅。有國際媒體將尼泊爾毛派武裝與當年柬埔寨殺人如麻的“紅色高棉”相提並論,認為如果該組織奪取了尼泊爾的政權,將有可能把這個世外桃源般的佛國變成人間地獄。

雖然有傳聞說中共暗自支援尼泊爾毛派反政府武裝,但中國外交部的發言人多次給予否認。尼泊爾毛派也從不承認他們是中共的“兒子黨”,並對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中共當局積極加入全球化的政策不以為然。與其說尼泊爾共產黨人認同今日與國際資本翩翩起舞的中共當局,不如說他們認同當年閉關鎖國、鬥誌昂揚的老毛及其思想方式。

美國《時代》周刊記者在對尼泊爾毛派領袖普拉昌達進行采訪時,這個以“小毛澤東”自居的恐怖分子侃侃而談:“馬克思—列寧—毛澤東主義是一種無產階級社會革命的集成的科學,是從震撼世界的群眾鬥爭中發展而來的。作為一種科學,它要不斷地、持續地發展。‘普拉昌達路線’是馬克思—列寧-毛澤東主義根據尼泊爾的條件的運用,也是對它的一種豐富。”就像毛澤東在國慶典禮的程序中自行增添“毛澤東萬歲”的口號一樣,普拉昌達也毫不掩飾地提出了“普拉昌達主義”——所有的獨裁者都是那麽地相似。獨裁者都喜歡用自己的名字來命名“主義”,並拒絕承認這是一種“個人崇拜”的表現。

雖然尼泊爾是一個貧窮的小國,雖然尼泊爾的毛派勢單力薄、暫時無力顛覆國家政權,但其將革命輸出到全世界的雄心壯誌,卻並不亞於昔日的毛澤東。普拉昌達甚至宣稱說:“我們的人民戰爭是嶄新的二十一世紀的戰爭。我們不隻是在和專製君主製鬥爭,我們還要和罪惡的帝國主義世界鬥爭,與偽善的所謂民主製度如超級大國美國鬥爭。”在世界共產主義運動日薄西山的今天,這樣的宣言無異於螻蟻撼樹,這樣的空中樓閣永遠也建不起來。

二零零六年,尼泊爾毛派武裝的高層領導看到武裝鬥爭前途漫漫,便主動提出願意參與聯合政府,接受議會選舉的規則。但他們在其控製區內依然“代警察執法”、刑求甚至殺害不同意見者、地主及知識分子。他們承諾參與創建尼泊爾的未來及和平,不過是一種權宜之計罷了。毛派參政並非和平的曙光,因為他們並未上繳武器、並未放棄武裝鬥爭。同時,尼泊爾也未能設立如同南非的“真相與和解委員會”那樣的機構,那些被殺害者的冤魂及家屬並未得到應有的撫慰。如果沒有對血腥屠夫的審判,就沒有公義的伸張,更沒有真正的和平。

然而,向來以“和平使者”自詡的美國前總統卡特,近日在訪問尼泊爾的時候居然宣稱,華盛頓應該與尼泊爾毛派反政府武裝建立聯係,不要繼續把他們當成恐怖分子。他說,尼泊爾人民已經接納毛派進入尼泊爾的政治主流,毛派反政府武裝正在幫助構建尼泊爾的未來。卡特不去正視尼泊爾毛派過去殺人、現在仍然在殺人的事實,卻將批評矛頭指向美國政府,讓人莫名驚詫。從積極反對伊拉克戰爭以來,卡特已經說過了若幹類似的蠢話。

幸虧如今白宮的決策者不是卡特而是小布什。卡特是美國曆史上最無能的總統之一,因處理在伊朗美國使館人質事件的時候失誤連連,備受國人的指責。卡特在處理國際問題的時候,常常因“婦人之仁”而混淆最基本的是非善惡的判斷。麵對當時蘇聯共產黨政權咄咄逼人的攻勢,他一直張皇失措,拙於應對。與裏根和小布什是非分明,堅定地捍衛民主、自由和人權價值的立場相比,卡特的“和平主義”是一種虛弱的偽善、一種旁觀者的高尚。歐洲左派囿於“政治正確”的觀念,為了表達對布什總統的反恐戰略的反對,居然將諾貝爾和平獎授予卡特。此舉無礙於世界反恐及反共之大局,卻羞辱了諾貝爾和平獎自身,如同當年將該獎授予恐怖分子和腐敗分子阿拉法特一樣。

就在卡特在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為毛派分子辯護、並親切會見雙手沾滿鮮血的毛派領袖普拉昌達的時候,布什總統卻在華盛頓親自出席了共產主義死難者紀念碑的揭幕儀式。兩種行為孰正孰誤、孰是孰非,涇渭分明。布什總統在簡短的演講中指出,殘暴的共產主義思想危害世界各角落,美國首都卻一直沒有一座紀念共產主義受難者的紀念碑,實在說不過去。他對受難者家屬鍥而不舍地爭取十多年,終於一償宿願,表示由衷敬佩。布什總統還指出,共產主義不隻奪走受難者的生命,他們還企圖盜竊他們的人性,抹消他們的記憶。這座紀念碑的落成,就是要歸還他們的人性,重建他們的記憶,他們將永遠不會被忘記。布什總統的這番講話,算不算是對卡特荒謬建議的一種回答呢?卡特是否聽到了這種回答呢?

在這篇相當重要的演說中,布什總統將共產主義與以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為主體的恐怖主義歸為一類。這是一種嶄新的視角,這種看法表達了美國政府將反恐與反共一視同仁的看法。恐怖主義是一種眼前的威脅,而共產主義在蘇聯解體之後卻變成了一種潛在的威脅。北韓、古巴等強硬的共產黨小國,如同虱子挑釁獅子,不足以危害全球和平;越南共產黨的本質雖然沒有改變,但其改革卻大幅推進,並頻頻向美國拋出橄欖枝;即便是目前最大的共產黨國家中共政權,也不再奉行輸出革命的宗旨,而以賺錢為最高目標。於是,某些西方人士便對共產主義失去了警惕,在“九•一一”事件之後,他們建議西方將重心全部轉移到反恐方麵,而將反共暫時予以擱置。但此次布什總統的講話明白無誤地表明:反恐固然重要,反共亦不可緩行。共產主義的危害雖然不及冷戰時代那麽迫在眉睫,但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隨時有死灰複燃的危險。在最後的勝利尚未來臨之前,不可一日掉以輕心。

以綏靖政策維持的和平不能持久,以擁抱罪惡換取的安全隨時可能喪失。卡特在總統任上已經交出了一張不及格的答卷,他早該閉嘴了。不久前,布什總統在捷克首都布拉格接見各國民主人士的時候,發表了題為《擴展世界的自由民主邊界》的演講。在這篇演講中,他明確指出:“共產黨國家曾信奉一種威嚴的意識形態,他們宣稱掌握了曆史的發展方向,但最終,人民拋棄了它,因為他們要生存,因為他們要崇拜上帝,因為他們要向孩子講真話。共產黨國家也曾經曆勃列日涅夫、昂納克和齊奧塞斯庫等人的嚴厲統治,但最終,它戰勝不過瓦文薩和哈維爾的理想,薩哈羅夫和沙蘭斯基的抗拒,裏根和撒切爾夫人的決心以及約翰•保羅二世的無畏見證。曆史的經驗清楚地說明了一個真理:自由可以被抵製,自由可以被拖延,但自由絕不能被抗拒。”卡特應當仔細傾聽這段講話,他會為自己的無知和無原則感到羞愧嗎?尼泊爾的毛派分子們也該仔細傾聽這段講話,他們會為之而心驚肉跳嗎?

共產主義死難者紀念碑終於屹立在華盛頓國會山莊的一側。今天的西方世界,需要像邱吉爾、撒切爾夫人、裏根那樣強有力的領袖,而不是像張伯倫、卡特那樣沒有是非、但求苟安的政客。毫無疑問,尼泊爾毛派的罪惡必須得到揭露和清理,中國、北韓、古巴和越南這四個國家的共產黨一黨獨裁的現實也必須得到改變。今日的西方世界,需要的不是與尼泊爾毛派、金正日、卡斯特羅、胡錦濤們交朋友,而是以真理之名宣告說:你們的邪惡不會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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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July 12,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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