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地聞香

坐地日行八萬裏,巡天遙看一千河
正文

許國璋,王佐良,錢鍾書

(2005-10-08 17:53:23) 下一個

到了海外的,不管是不是精*英,在國內時肯定都下過功夫學英文。可以這麽說,當時(現在的情況不了解)幾乎所有學英文的人都知道許國璋。許國璋的英文課本,當時是權威的基礎課本,誰要是不知道,手裏沒一冊,好像舌頭就卷不了彎,英語就學不成個。有了許國璋的課本之後,人們便又去搜羅其他的課本參考資料,什麽《900句》,《新概念》,《Essential》,等等。好像水平一下超出了許國璋,那四冊不夠讀的了。

在下進大學前沒讀過許國璋,當時就學了兩冊高中課本,還有一本薄冰寫的《英語基礎語法》。後來(大學以後)雖然受益於武鬆(她是學英美文學的),看了不少英文的東西,說句實話,在下覺得,那本《語法》才是學習英語的書裏最有用的。這也許是在那個特殊環境,對咱這樣的人來說。以後不管是明白了還是糊塗了,一直把它帶在身邊,翻得稀破,好多例句都能熟背。

其實許國璋不光編了教材,他還是一個翻譯家,翻了好多英文詩歌。不知手裏有許國璋課本的,是否知道他的譯詩?

英文達到一定程度後,不可避免地要接觸英文文學。不知道別人,咱是因為王佐良先生才知道英國文學的。王先生有許多關於英國文學,特別是英國詩歌的論述著作。當年他曾到山東大學講過學,咱慕名專門去聽過他的演講。此公不但學問淵厚,且文風簡樸。聽他親口朗誦英國詩歌和自己的譯作,的確是一種享受。前些日子說過的彭斯,就是因為他而不能忘懷。他不但精通英國文學,介紹英國文學,還身體力行,翻譯英國文學,翻譯了大量的著作,有一套自己的翻譯理論。在座的許多國學專家,不屑外國的東西,可能不知道王佐良是何許人也。但在下知道,王先生的實踐告訴我們,沒有深厚的漢語底子,妄談外國文學。

語言達到一定程度後,就會喜歡文學,不管是外文的還是中文的。如果中外文字兼通,就會中外文學兼搞。有些學者大家為了和咱小百姓區別開來,就搗鼓出了什麽新瓦罐來裝這老藥湯:比較文學。開放後比較文學熱門了幾年,但那絕不是隨便下酒的小菜。你得哪邊都讓人服,這可比讓人心裏叫你爹還難。但有一人,端坐頂峰,穩如磐石,這就是“文化昆侖”錢鍾書。

前些日子有人發帖說了一些名人的推薦書單。其中有個女的,說是中國比較文學的大拿(以前感興趣時沒聽說過她的名字)。看了她的頭銜,再看她的書目,果然有兩本書是必不可少的:一本是劉勰的《文心雕龍》,還有一本就是錢鍾書的《管錐編》。前一本書,是搞文藝理論,文學評論(國學包括在內)不可缺少的。後一本,就是搞比較文學不可缺少的。

在下在此絕無狗膽評論錢先生,因為他的學問太大了。《管錐編》是他的代表作,一般的文化精*英,隻能讀懂一二,絕對不是你我能說長道短的。它包含的書太多了,古今中外,無所不包。看了這本書,才知道什麽叫班門弄斧,什麽叫天外青山,什麽是小兒科,等等。

《圍城》隻是錢先生困頓時刻的無為之作。雖然在別人看來,誰取得這樣的成績都可算是大作家了,但就錢先生來說,與他的其他學術文章相比,隻是雕蟲小技,絕對不算什麽。記得他寫小說,就是為了賭氣。當時好多人喜讀毛姆,他以鼻哧之。別人說,有本事你也寫一篇。他就洋洋灑灑,寫了許多。他因為電視劇《圍城》而家喻戶曉,不知我們是應該高興還是悲哀。

圍繞錢先生有許多趣談。除了上麵寫小說的原因,還有其它種種。比方說,他在周歲抓事物時,隨手抓了一本書而得名:鍾書。他比走廊的諸位,小時並不聰明多少。也是在六歲時開始讀的古典小說。什麽《毛詩》,《西遊記》、《水滸》、《三國演義》以及《說唐》、《濟公傳》、《七俠五義》等都是那時讀的。十九歲考清華時,居然數學不及格。等等。但這些談笑,絲毫不能妨礙他在“比較文學”方麵的造詣和地位。

看過一個叫葛紅兵的,根本就不知道《管錐編》,卻指三道四,妄加評論。大談中國文化,“給錢鍾書定位”。讓人頓感昆侖之大,蚍蜉之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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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餛飩侯 回複 悄悄話 勾起許多早期學英語的回憶。還有靈格風英語唱片,一口的牛津英文,和900句遙相呼應。堪為經典。 待有時間再來這裏細細漫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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