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地聞香
坐地日行八萬裏，巡天遙看一千河
2005 05 25
據報道，Terri Schiavo 事件在美國除了政客教會挑起操縱的令人惡心的炒作之外，還引起了一大風潮，就是紛紛立遺囑，或周知家屬親朋，如果有一天落到那種地步該怎麽辦。大概都是覺得“賴活著”不如“好死”。好像一下子不怕死的多了起來，都瀟灑了許多。
其實，此一時彼一時，說話的時候想的，和身臨其境時想的，就一般人來說，是不同的。以前在壇中放過厥詞，說是不到死時人是不怕死的。沒病的人從來不怕病死，不老的人也不怕老死。按一個健康人，年輕人的邏輯，心裏明白，賴活著不但沒意思，還會成為別人的負擔。這些都是活著還有點意思，能夠自理或幫助別人的人所不願的做的。於是嘴上就說到了那個時候，一把安眠藥就解決了問題。可真到了那個時候，也許覺得還有事沒完，或突然意識到了生命的可貴，就忘了安眠藥，或者心有餘力不足了。不是想科學出新成果，正好解決自己這個難題；就是想上帝剛好睡醒了，並偏巧看見你，閑心大發，鬧個奇跡什麽的。誠然，科技不斷有新成果，上帝也不斷製造奇跡，但事實就是事實，就是“人不免一死”。這不，就連大教皇，也免不了。
這裏說的死是生老病死的死，是在現階段人類無法克服的障礙所導致的死。不是事故，想不開，貧窮等等。“好死不如賴活著”說的大概就是那種逆境中的活，好多人覺得那種活“沒有價值”，不如一死了之。但螻蟻嚐且惜命，所以這話是能夠被大多數人理解的。典型的就是文革時期，煎熬不過跳樓上吊的，就是以後平反了也沒多大意思；而那些苟且偷生，活過來的人，除了平凡還會昭雪，還會官複原職，重抖威風。更驗證了那種賴活，再苦，也比好死強。但我們現在說的是已被科學證明，絕無反機的“賴活著”，就象植物人，就象的了絕症靠機器苟延殘喘，就象到達了生命的終點。
一般人，在還沒進入“賴活著”的時候，都會選擇“好死”。一旦進入那個境地，動物的本能就開始占上風了。Terri 可能很久前說過要“好死”，但十五年後她如果哪天能說話，大概還想“賴活著”。從這個意義上說，讓她死掉有點殘忍。
但活著為什麽？不說那些千秋大業，多少總要有點什麽吧？什麽也沒有，活著幹嗎？實際上就象動物一樣，人活著就是為了活著。這是根本，其他的一切都是附加的。 雖然俗，卻是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