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平凡無奇,沒有什麽故事,沒有什麽波瀾,在上海時候的我,看到一次彩虹都要讚歎半天,要看活的動物,是要去西郊動物園的。我知道自己就會這樣循規蹈矩,和大多數平凡的人一樣,過完自己的一生。
但是昨天,我那波瀾不興的人生,也算有了一點小小的震撼。
那是一個美麗的清晨,我又騎在了那條已經很熟悉的山間公路上。秋天帶來了草原金黃的色澤,和涼爽的空氣。每一個坡,每一個轉彎,都已經了如指掌。
突然,看到陽光下,有兩個牛仔裝備的男子坐在高高的駿馬上,停在草場邊,朝遠方眺望著,似乎在等待什麽。騎過去的一瞬間,我回頭望去,他們的身影在逆光下形成完美的背影,讓我忍不住停下來,拍下這張照片,感謝現代的科技,讓我們隨時隨地捕捉到這樣的景致。
閑聊了一會兒,他們是在把守路口,攔截車輛,因為等一下會有牛群從這裏走過。我於是決定和他們一起等一會兒。不一會兒,叮叮當當的牛鈴聲傳來,然後是牛群此起彼伏的鳴聲,還有牧羊狗們的吠叫。地平線上一個馬背上的牛仔漸漸出現,然後是一大群牛,和來回奔跑維護者牛群隊形的狗。
各種聲音越來越響,牛群走到近處,幾乎覆蓋住了所有的聲音,我已經無法聽清同伴的說話。牛仔們在馬背上四處奔馳,驅趕著牛群向前行進。幾分鍾後,便慢慢地遠去了。隻留下飛揚的塵土,和留在空氣裏的回音。
我站在護欄邊,久久地回味著短暫即逝的情景。生長在現代工業社會的我,從沒想到自己也會親眼目睹一次這樣原始樸素的場景。
他們臉上渾厚燦爛的微笑,他們矯健自信的身影,讓我看到了這幾百年來,滋養了美國最純粹最原味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