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泰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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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榮的孤立”的既視感與新感

(2020-09-25 05:19:06) 下一個

    “光榮孤立”的既視感與新感
      法語的“déjà vu”有既視感、或似曾相識、幻覺記憶的意味,也譯為“幻覺記憶”,是人類在現實環境中(相對於夢境),突然感到自己“曾於某處親曆某過畫麵或者經曆一些事情”的感覺。相反的“新感”(Jamais vu),在法語中意為“從未見過”。
美國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光榮孤立”過,日語有諺語:“鱓(Komame)的歯軋”、“鯔跳躍鯊也飛”。聯合國大會的舞台有許多“正能量”的展示:是中外傑出政治家和領導人的智慧與風采的展台。
    肯尼迪:人類必須終結戰爭,否則戰爭就將終結人類
    鄧小平:中國現在不是,將來也不做超級大國
    曼德拉:實現人類福祉必須成為每一個社會的目標
     當然也有“負能量”的宣泄:
     2020年9月聯大75周年,在近8分鍾的發言中特朗普點名中國12次,他還指責中國的經濟高速發展是以犧牲人類環境為代價的。
    聯大從來不缺少大國之間的爭吵,甚至也不乏領導人互相影射。尤其是來到聯大的各國領導人性格迥異,其中也不乏一些“火爆脾氣”。
1960年10月12日,聯大期間,菲律賓代表一句東歐百姓“政治和公民權利遭到剝奪”的發言激怒了坐在台下的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據當時的媒體報道,被激怒的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Nikita Khrushchev)當眾脫下右腳的鞋向菲律賓代表揮舞,還不停敲打桌麵,引來全場側目。
   2009年,時任利比亞總統的卡紮菲在執政40年後首次來到聯大,要求大會在介紹時將他稱為“眾王之王”,隨後情緒激昂地講了足足一個半小時,大大超過了15分鍾的建議時長,其間他一邊說著“我受夠了”,一邊把手中的《聯合國憲章》撕下了一頁,向主席台扔去。
    伊朗總統艾哈邁迪內賈德宣稱“9•11”是美國自行製造的言論一度引發西方國家代表集體離席,而2006年,美國總統喬治•布什的發言也曾招來古巴代表團的退場抗議,在布什發言後第二天登台的委內瑞拉前總統查韋斯更是口出不遜,表示“這裏一定是有魔鬼來過了,現在還有一股硫磺味。”
     第75屆聯合國大會繼續進行,中美代表在聯合國會議上持續互批,成為媒體主要關注焦點,也讓重要議題無法得到完整討論。
  “你們每個人都很無恥”
    聯合國安理會視頻首腦會議9月24日舉行,中美繼續互控對方將新冠病毒(SARS-CoV-2)政治化,戲劇性發言讓重要議題失焦。9月25日指出,會議中首先發言的是中國外交部長王毅,他重申以聯合國為中心的多邊主義的重要性,並暗指美國和歐盟對俄羅斯和敘利亞等國進行製裁,反對“單邊製裁和長臂管轄”,以維護國際法的權威和神聖性。
    俄羅斯外交部長拉夫羅夫(Sergey Lavrov)呼應王毅的說法,繼續暗指美國自私自利。這一連串的發言點燃了美國常駐聯合國大使克拉夫特(Kelly Craft)的怒火,說“你知道,你們每個人都很無恥,我對今天的討論內容感到既驚訝又惡心。其實我真的對安理會感到相當羞恥,安理會的成員們借此機會把焦點放在政治恩怨上,而不是放在眼前的關鍵問題。我的天啊”。
    德國之聲提到,在場的其他國家大使對克拉夫特的語氣感到不解,一名在場的外交官匿名表示,克拉夫特“非常咄咄逼人”,會議其實“或多或少有共識”,接著不久克拉夫特就離開視頻會議。
     讓人想起上世紀的日本軍國主義的外交一幕:
      鬆岡洋右“灑脫”走出國聯大門,“九一八”事變之後:日本帝國趾高氣揚地宣稱這是“光榮孤立”。
1933年2月20日,日本內閣通過決議,一旦國聯大會通過李頓調查報告,日本就退出國聯。結果2月24日大會投票時,45名國聯成員中,有42張讚成票,日本徹底敗北。  
於是鬆岡洋右在會場上大喊“日本政府與國際聯盟的合作已到極限”,帶領手下“憤然退場”。
      從事後的曆史走向來看,鬆岡洋右“灑脫”地走出國聯大門那一刻,日漸膨脹的日本帝國選擇了自認為“光榮孤立”而其實是一意孤行的不歸路。
     從“光榮的孤獨”直達“軍國歧途”,至此終於再無任何機會回頭。

     

      日本赴國際聯盟全權代表鬆岡洋右“灑脫”地走出國聯。1933年4月,鬆岡洋右從瑞士日內瓦回到東京。因為他剛剛態度強硬地宣布“退出國際聯盟”,深得國內民心,大批老百姓聚集火車站迎候,而鬆岡洋右就像凱旋的將軍一樣從人群中走過。
     日本之所以退出國聯,是針對“九一八事變”後李頓調查團看上去不利於日方的報告結論。受國聯委派赴中國東北實地調查的原英屬印度總督李頓,在1932年10月提交的報告中稱:“九一八事變”不算日方一再聲稱的“自衛行為”“滿洲國”脫離中國獨立,不是當地人民的想法,而是外來的日軍以武力強加。日本之所以退出國聯,是針對“九一八事變”後李頓調查團看上去不利於日方的報告結論。受國聯委派赴中國東北實地調查的原英屬印度總督李頓,在1932年10月提交的報告中稱:“九一八事變”不算日方一再聲稱的“自衛行為”“滿洲國”脫離中國獨立,不是當地人民的想法,而是外來的日軍以武力強加。
    盡管李頓報告中話鋒一轉,作出如下表述:國聯尊重日本人在中國東北的居住權、經商權,並建議在保持中國主權前提下,建立“滿洲自治政府”,由國聯派專人指導;中國東北成為非軍事地區,國聯設立特別警察署維持治安;中日兩國簽訂《互不侵犯條約》。
顯而易見,在西方列強主導下的國聯對日本做出了巨大讓步,畢竟遠東隻有這麽一個強國,需要讓它打頭陣,拖住新生的共產主義蘇聯,況且1929年大蕭條之後,歐美各國元氣尚未恢複,也沒有足夠能力壓製日本。正如當時日本陸軍省幹部鈴木貞一所言:“國際聯盟無非是在言論上吵吵鬧鬧,不會拿出力量來攻擊我們。”
      日本強硬派一方麵加緊將“滿洲國”這鍋生米煮成熟飯,一方麵高調退出國聯,在一般易受鼓動的日本民眾眼中,無疑大快人心。但當年的日本內閣,除外相內田康哉外,幾乎全員反對退出國聯。鬆岡洋右遠赴日內瓦的最初使命,並非退出國聯,而恰恰是要極力保住在國聯的位置,設法尋求“九一八事變”後有利於日方的和解方案。
      1932年12月召開的國聯大會上,日本在中國東北的所作所為飽受各方指責,唯有英、法兩大國代表對此輕描淡寫。似乎是受此微妙暗示鼓舞,鬆岡洋右在以英語發表的演講中,居然將日本比作耶穌,高喊“雖然歐美國家要將20世紀的日本在十字架上淩遲處死,但正如耶穌在後世會為人所理解一樣,日本的正當性也一定會在日後得以彰顯!”
      這篇奇談怪論,意外地收到效果,不少國家代表驚歎鬆岡洋右過人的英語能力之餘,更對日本產生了同情。緊接著,日方在國聯會場上播放了南滿洲鐵道公司拍攝的紀錄片,大力宣傳日本“合並”了台灣與朝鮮之後,當地生活條件如何獲得飛躍。影片終了,連一向反對日本行徑的捷克代表都拍手稱讚(聯想當今的捷克一些人的行經)。
      眼見國際輿論風向轉變,英國外相約翰·西蒙私下找到鬆岡洋右,以李頓調查報告為底本,提出一份對日方作更多讓步的妥協案:將“九一八事變”與“滿洲國”爭議從國際問題轉化為地區問題;聯合幾個與中國利益相關的國家,共同建立委員會;“滿洲自治政府”成立後,聘用日本人作為軍事顧問。
      西蒙外相明確表態:無論日方接受與否,英國都會積極推動這份提案在國聯大會上通過。
      在此緊要關頭,日本關東軍突然在1933年1月占領山海關,進軍熱河省(今內蒙古、遼寧、河北各一部,以承德為省會)。一旦日方接受英國提出的妥協案,此次出兵等同違約,日方將會受到國聯製裁。
      此類事件若發生在國內政局較為正常的國家,政府下令撤軍就完事了,但在當時的日本,軍部日益獨斷獨行,外務省對此束手無策。軍方強硬派連首相都敢暗殺,更別提外務省官員了。
     這時候,外相內田康哉致電鬆岡洋右,要求他繼續觀察國聯動向,力爭促使國聯停止幹涉“滿洲國”問題。鬆岡洋右接電後大為光火,發牢騷說:“不顧已有成果,一味要求國聯不插手,這種事情政府一開始就知道不可能吧!”
      事已至此,夾在軍部與國聯之間的日本外務省想出一條“妙”計:幹脆退出國際聯盟!國聯再厲害,總不能製裁一個不再陪你玩的國家吧?
      1933年2月20日,日本內閣通過決議,一旦國聯大會通過李頓調查報告,日本就退出國聯。結果2月24日大會投票時,45名國聯成員中,有42張讚成票,日本徹底敗北。於是鬆岡洋右在會場上大喊“日本政府與國際聯盟的合作已到極限”,帶領手下“憤然退場”。
      從事後的曆史走向來看,鬆岡洋右“灑脫”地走出國聯大門那一刻,日漸膨脹的日本帝國選擇了自認為“光榮孤立”而其實是一意孤行的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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