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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開放英語新生
(武宜子)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中國類同於歐洲的"中世紀"末期,黑暗剛過曙光初見。那時,九百句剛被解禁為非海外特務手冊,但仍不容許在新華書店公開上架。那時的我,因拒絕"學英語隻讀Long Live Chairman Mao", 就從大學圖書館翻出了"史前"出版的許國璋教材。鬼使神差地一年之內也熟讀了一二,一不留神還有了些效果。從懷揣26個字母就敢上大學,到一年後挖出許國璋,這讓人有了飄飄然的感覺。
人一得意就忘形。當時對"掃盲"級的薄冰版英文語法居然已是"不屑一顧",但對舊版張道真的大部頭還真有點頂禮膜拜。為能使自己在任何時間任何課堂裏,無論是政治課還是業務課,都能讀到它而不受責備,我甚至將毛選五卷的封皮取下,裝進張版語法書(靈感得自另一同學將微積分裝進毛選書皮)。可見那時在我這位"革命青年"心中,張氏語法已具有與毛主席語錄同等的崇高地位。
外國版的靈格風新概念英語九百句,開頭那更是要托親戚走後門,找路子用關係,求爺爺告奶奶,想方設法才能到手,那架勢就好像隻要外國教材在手,流利英文自然口中遊。早先的聽音器材還隻有膠盤唱機和老式國產錄音機(那重量一般的壯漢一人難提兩台),後來逐漸有了個人用單板磚塊式錄音機,但價格昂貴,"凡人"問津不得。千辛萬難弄到錄音機後,放上膠盤或磁帶一聽,才發現這英美人士都不說人話,怎麽折騰他就是不讓你懂。他們說話的水準也可能偏近文盲,我們大學英語教材(自編)裏的內容他們一般都不會用。
那英文詞典,更是有點象是在異教徒國度賣的聖經,某家書店可能藏有存貨但輕易不能找到。而且價格不低,中國製造的"新英漢詞典"記得是人民幣6元一本,可當時一個學生的月夥食費才15元。外國的Longman和Webster更貴,而且隻在出售非法影印材料的外文書屋才有。那種外文書屋,一般隱藏於新華書店大號的後院秘室,進屋頓時就有那種到了地下黨接頭地點的感覺。當時如果你有一本這樣神秘而稀少的原版大部頭,很有可能有人就把你看成與英國軍情六處或美國CIA有所關聯。
不同的是那時人們已經開始希望,而不是懼怕這種與帝國主義反動派的關聯。根正苗紅的人,甚至會暗自埋怨自家清白的革命史中,怎麽也不留幾處裏通外國的汙點。逐漸地在社會上,懂英語讓人獨領風騷。在人們的心中,英語人才是鳳毛是麟角。如果年輕人會英語,手拿大部頭走在大街上,男的頓顯身材高大,女的一定是回頭率上升。
會英語還真讓有些在浩劫中殘存下來的反動家庭的孝子賢孫們率先昂起了頭,邁開了大步走出了國門。出國不再是遐想,而是可以夢想成真。有了榜樣的力量,英語熱潮就得到了進一步的激化。當時的晨練晚習,人們自發地聚散在操場空地以及校園內可以利用的各個嫻靜之處。那琅琅上口的英語聲,雖帶有各地方言的韻味,但蔚然成風的刻苦攻讀已成校園一景。
在改革開放初期,那時苦學英文的動力雖有其自身的時代特色,但大的方針目的與上世紀初革命前輩們留法時期和21世紀依始的今天仍然相似: 到歐美去,尋找個人和國家的出路。細微的差別隻是,革命時期是先國家後個人;改革開放後是先個人後國家。幾十年來,成千上萬的中國學子踏上了留學的路,其中許多人致富了,也為祖國做出貢獻了。祖國也從經濟崩潰的邊緣發展成為今天負責任的的國際大國。可是,中國的英語"苦"仍在繼續著,並有愈演愈烈之勢。
(圖片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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