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書:回應小淵的詩經：春之祭

[小人書按]

1 舞就舞吧舞春風 歌就在春夢中

中央台有一套四集的文化片叫《猜想祖先》。四集分別是“天與地”“人與神”“靈與肉”“容顏與衣妝”。主持人林棟甫和各路考古專家們一起，坐談遠古文化，猜想祖先的生活。

每集都有不同的主題，可是每個主題都會不約而同地提到古代的祭祀。祭祀是祖先生活裏非常重要的部份。遠古祭祀裏有一個很神秘的東西，叫作“玉琮”。玉琮是一個黃玉製的方蹲兒，中間有一個兩頭通的洞，像個管子。據說這是個“通天器”，大祭司可以通過這個東西和天上的神明進行交流。玉琮上刻著象征通天階梯的紋路，還有一種大眼睛長羽毛的怪物，叫作“饕餮”。饕餮翱翔在天地之間，觀察著人與神的對話。

祖先們住著簡陋的土房子，在烈日下耕耘，在江河裏撒網。他們眼睛看著玉琮，心裏充滿對神的敬畏。他們絕對不敢想像，幾千年以後的這片土地上，會有我們這樣一幫什麽都不信的他們的子孫。

2 闖就闖向年初衷 萬神複出的行蹤

關於武王伐紂，瀟水寫的《青銅時代的恐龍戰爭》裏說得挺有意思。說是武王大軍出發前夜，薑子牙讓祭司卜卦，結果卜出來的是個大凶。老薑不幹，讓再卜，卜出來一看還是大凶。老薑急了，把烏龜殼還是草棍什麽的一踩，說：“不算數！枯骨死草，知道什麽凶吉！不算數！”大軍就開拔了。

結果在離朝歌不遠的牧野，武王的部隊碰上了號稱七十萬（一說十七萬）的殷軍。（“大周兵旗子上的圖案，是龍，因為大周崇尚文采。殷商則是虎，因為他們崇尚威武。而再遼遠的夏代，旗子上是日月，因為他們崇尚光明”）。武王、薑尚趨著三百乘戰車、三千虎賁，加上四萬五千步兵，揮著龍旗就卷進了戰場。龍旗所到之處，殷軍紛紛倒戈，潰敗得不成樣子。武王乘勝衝進朝歌，一斧子跺下了紂王的腦袋。

這個牧野之戰據說隻打了一天。前些年那個“夏商周斷代工程”根據《國語·周語下》伶州鳩對周景王所言：“昔武王伐殷，歲在鶉火，月在天駟，日在析木之津，辰在鬥柄，星在天黿，星與日辰之位皆在北維”，用電腦推算這一天是公元前1046年1月20日。

3 春之祭

林夕作詞、羅大佑作曲、娃娃演唱的【春之祭】收於音樂工廠的《東方之珠 IV》合輯。也是電影《東方三女俠》和《現代豪俠傳》的主題曲。梅豔芳、楊紫瓊、張曼玉，黑衫大氅，招搖過市。

【春之祭】的曲調，明顯地帶有祭祀音樂的色彩。不過這多半兒不是中國的祭祀音樂。在好萊塢《印第安納瓊斯》之類考古探險電影裏，描寫到瑪雅或者非洲部落的時候，經常會聽到類似的有強烈鼓點節奏的調子。

中國的祭祀音樂多半兒是一種比較柔軟的，編鍾敲出來的聲音，配合著玉琮發出的溫和光澤。在這種音樂裏進行祭祀天地的活動還行，可要進行戰前動員確實不利。宋襄公可能就是編鍾音樂聽多了，搞了個儀仗隊似的仁義之師。到了戰國，就是誰橫誰有理了。“操吳戈兮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土爭先”。於是金鼓震天，號角齊鳴，禮儀道德淪喪，人類從文明走向野蠻，一路走到今天。


娃娃【春之祭】

曲：羅大佑
詞：林夕

舞就舞吧舞春風 歌就在春夢中
爽就爽在年初衷 一元複始的晴空
城市的獵人終於展開了追逐與奔馳的戰場
城市的戀人牽著手於是擁抱向閃亮的陽光

舞就舞吧舞春風 笑就在春雨中
闖就闖向年初衷 萬神複出的行蹤
城市的獵人終於展開了追逐與奔馳的戰場
城市的戀人牽著手於是擁抱向閃亮的陽光

別等春天悄悄的溜走以後 才要青春再回頭
別等夏天炎熱的烈陽展露 才明白春光的溫柔
別等秋天葉色都變黃以後 才想到變天會怒吼
別等冬天來到的冰冷感受 才了解光陰的哀愁

舞就舞吧舞春風 笑就在春雷中
闖就闖向年初衷 萬神複出的行蹤
城市的獵人終於展開了追逐與奔馳的戰場
城市的戀人牽著手於是擁抱向閃亮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