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菊知秋

秋風起深壑,秋葉舞商弦。 我在山頭坐,靜觀秋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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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人士:春秋盛宴

(2007-03-27 16:54:27) 下一個

(首先聲明本篇純屬虛構,除古代之事是真的外,其他均屬假設。為生動起見,文中借用一些網友的名字,請被借用者不要介意,隻是想說明問題而已,無有惡意,特此說明。)以下正文。


一,組團

某日,都人士突發興致,準備盛宴邀請清朋談友。邀請函一發,霎時應者如雲,什麽魚肚,心片,淡鳥,粉絲等等食客吃貨呼嘯而上紛紛報名參加。都人士百裏挑一,千裏挑十,按美食家的標準篩選組成一個十人宴會團。落選者悻悻而去,入邀者一臉得意。

都人士對準備赴宴的美食家們說:“你們是我嚴格篩選出來的美食家,我將帶你們去參加一次非常特別的盛宴,叫春秋盛宴。”

淡鳥問:“什麽叫春秋盛宴?”

都人士說:“我將領你們去春秋時代的魯國去參加一次國君的宴席。魯國國君是我的老朋友,他聽說我有一幫喜歡美食的朋友非常高興,讓我把你們請到魯國,國君要盛宴招待你們。”

眾人們一聽激奮不已,情緒盎然。

霓娜高興道:“啊。原來是帶我們去春秋時代,簡直是太好了。”

都人士微笑著說:“對對,我會叫你們大開眼界,大飽口福的。”

霓娜又問:“怎麽不叫京虎子一起來?他也懂得吃啊。”

都人士說:“不能讓他來,那家夥太能吃,虎口一張,我怕把魯國人嚇著,人家那可是文明之國禮儀之邦啊。”

霓娜回頭看了一眼又問:“那你怎麽把雨情帶來了?她什麽也不會做,隻知道寫詩,白瞎一個名額。”

都人士笑笑說:“就因為她會寫詩才把她選來,叫她去學學《詩經》。”

葉脈問:“你怎麽也把老兵帶來了?他是你的戰友,你就叫他?”

都人士說:“哎呀,他是搞曆史的,帶他去了解了解那段曆史。”

五月紅說:“帶誰不帶誰,你們爭這個多沒勁,你家都兄一片好心。你們嗆嗆什麽呀。快點琢磨一下我們帶點什麽東西去吧,人家國君盛情,我們也不能空手去呀,總該帶點什麽吧。”

紹興師爺說:“對對,五月紅說的對,我們是應該準備點什麽東西。我看我們每人帶一個菜去吧,讓二千多年前的國君也嚐嚐咱們現在的美食。”

白魚馬上說:“這個主意好。我看就這麽辦得了,你說呐,都兄。”

都人士說:“可以,可以。好主意,讓我那個老朋友品嚐一下我們當今的飲食,也叫魯國人大開眼界。就這麽辦了,好了,現在回去準備,二小時之後我們出發。”

二小時後,宴會成員各帶著拿手好菜齊集出發地。大家上了車,都人士關上門,點著火正要開車,忽見一個小姑娘大喊著狂奔過來。大家一看,原來是新來的朋友小竹子。

仍石頭的問:“你來幹什麽?”

小竹子喘著氣說:“我也要去。”

仍石頭的說:“又沒選你,你來啥?”

小竹子說:“那我也要去。”

仍石頭的說:“這麽強。你帶什麽了?”

小竹子說:“我來不及做了,帶顆白菜,豆腐,粉絲,準備到那現做一個白菜粉絲豆腐湯。”

仍石頭的一笑:“還會做這個。”

都人士說:“好了。叫她上來吧。”

小竹子咧嘴一笑:“還是都兄好。”

都人士開動馬力嗖的一聲,汽車騰空而起,雷鳴電掣般飛馳而去。眨眼工夫到了魯國。汽車駛到城門,守門人將車攔住不讓入內,說汽車汙染不準入內,已備好了馬車。眾人上了馬車向宮廷駛去。


二,入宮

一路上街道幹淨,空氣新鮮。

小竹子興高采烈:“看這天多藍。自從我出生以來從沒見過這麽藍的天。”

紫色偶然說:“是啊。要是咱們城市的天空也是這樣就好了。”

小竹子指著路邊說:“看這樹,還有這草,真是美極了。”

粉絲大呼一口氣說:“全是氧氣,還有清香味,比空氣清新劑還好聞。”

紫色偶然道:“純自然的嘛,當然好。”

路上的行人向他們投來差異的眼光。

小竹子問:“他們穿的什麽啊?怎麽男的也穿裙子。”

趕車的車仆告訴:“我們都這麽穿,上麵的叫衣,下身叫裳。男女的裳差不多。”

老兵問:“那麽誰穿長袍?”

車仆問:“什麽叫長跑?”

老兵說::“就是上下衣裳連在一塊的那種。”

車仆說:“那叫深衣,那是士大夫們在家裏穿的便服。”

紫色偶然說:“我想那東西可能是他們的休閑服吧。”

馬車到了宮廷門口。隻見大門大開,馬車駛了進去。

都人士看了看大門說:“這門挺寬呐,足能並排容下四輛馬車。”

車仆說:“是的。我們平常走旁門。你們來了,國君把你們當諸侯國貴賓對待,將中門打開迎接你們。”

眾人臉上一陣歡喜之狀。

車又進了一道門之後往左拐,不一會駛進一座大院。進了院,一座規模很大的廟宇呈現在眼前。

車停下。車仆說:“到了。下車吧。”

眾人下了車。這時從廟宇內走出兩個人。

車仆說:“這是我國的太宰,和他的臣下來迎接你們。”

都人士上前躬身施禮道:“有勞太宰相接,不勝榮辛。”

太宰說:“你們是國君的朋友,禮當如此。不必客氣。國君說了要按貴賓禮接待。請。”

都人士問:“我的老朋友國君呐?”

太宰說:“在堂上正等著你們呐。”

眾人跟著太宰向堂上走去。

雨清問:“太宰是什麽官?”

都人士說:“太宰就是宰相。”

走到廟宇正堂,隻見國君正微笑著站在堂上迎候。

都人士率領朋友們急忙朝國君走去。剛到堂前,隻聽鍾樂聲起,樂工們吟唱道: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鳴,食野之蒿。我有嘉賓,德音孔昭。視民不恌,君子是則是效。我有旨酒,嘉賓式燕以敖。

呦呦鹿鳴,食野之芩。我有嘉賓,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樂且湛。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雨清說:“這不是《詩經》中的‘鹿鳴’嗎?”

都人士說:“是的。他們宴請貴客都是以此詩開頭。”

雨清說:“原來《詩經》還有這樣的用處。”

說話間走到了堂上,都人士躬身施禮道:“又見到老朋友啦。這些是我的朋友,要不要叫他們行稽首跪拜禮。”

魯國國君笑笑說:“不必了,請進入座。”

一進大堂,隻見堂上擺放著十幾個類似茶幾的案幾。案幾上已擺滿了各種希奇古怪的餐具。餐具裏麵是各種食物。

太宰說:“各位請入座。一人一個案幾,請坐吧。”

都人士見大家沒動忙說:“請大家一人隨便找一個案幾跪坐在裏麵。就象朝鮮人似的。這樣的。”說罷,都人士先就近跪坐在一個案幾後邊。

眾人學著他的樣子一一入座。坐下去才發現地上鋪的是竹席。

八卦看著案幾上的餐具對旁邊的老兵小聲說:“我的媽呀,這全是珍貴文物。拿回去一個就發了。這是什麽?”

老兵說:“那叫簋。這叫籩。”

八卦指了指那邊:“那是什麽?”

老兵說:“那是鼎。”

八卦問:“青銅的吧?”

老兵說:“是的。行了,別指指畫畫的了”

八卦拿起案幾上的一物說:“這是酒杯吧,太絕了。”

老兵說:“你說對了,這酒杯就叫爵。”

這時,國君發言道:“首先讓寡人敬各位一爵酒,歡迎各位的到來。”

監酒官過來,一一給各位滿上酒。

坐在都人士旁邊的雨清見此一臉為難的樣子說:“都兄,這酒杯太大了,能有一升吧。我喝不了。”

都人士說:“那怎麽能行。不能喝也得喝,白帶你來啦?你硬著頭皮也得喝,這是規矩。”

雨情不敢作聲了。都人士靠近她悄悄地說:“按規矩要連續喝三大爵,這叫三酬三獻。”

雨情呀了一聲。

都人士笑笑:“不過不用擔心。這酒叫醴(音裏)酒,是種甜酒,沒有什麽酒度。對咱們酒精殺場的人不算什麽。”

雨情這才心情鬆快了一些。

大家同舉酒爵一飲而盡。

國君見此狀高興地對都人士說:“你的這些朋友都很好爽能喝啊。”

都人士剛想說都比你能喝多了,話到嘴邊咽了回去改口說:“不能辜負國君的一片盛情。”

放下酒爵雨情說:“這酒是很好喝,一股醇香味。都兄,我問你這吃飯的地方是幹什麽的。”

都人士說:“這裏是祖廟,是祭祀祖先的地方。”

雨清:“祖宗的廟宇?怎麽在這請客呢?”

都人士說:“這地方是舉行重大活動的場所,諸侯國來賓都在這宴請。”

雨清又問:“沒有專門的宴會廳,酒店之類的地方?”

都人士說:“沒有。”說罷拿起酒爵說:“來,我們一起敬國君一爵。祝國君福祿既同,君子萬年。”

國君高興道:“我的朋友也知道詩啊。”

都人士說:“一點點。”

又喝幹了一爵後國君高興地說:“吃吧,多吃點。今天來了,就多住幾日好好玩玩,我們這的山水好看,不願意遊山逛水,還可以射箭,博局,打獵。”

眾人一聽,高興異常。

魚片說:“還能射箭。太好玩了。我要射箭。”

仍石頭的說:“我喜歡打獵。這地方野獸多嗎?”

國君說:“野獸太多了。你想吃什麽,我們就可以打什麽,老虎,豹子,獐鹿,野雞等等。今天還有鹿肉,和野雞。可勁吃吧。”

霓娜說:“這做的真是好吃極啦。我們從來沒吃過這麽好的東西。我們想請教一下怎麽做的,能不能向我們介紹一下,我想帶回去幾個食譜,不知可否?”

魯國國君說道:“好啊。你們為吃不怕麻煩,遠道而來,就叫膳夫向你們介紹一下嗎?”

眾人一陣哄堂大笑。

國君不解問道:“你們笑什麽?介紹一下有何好笑。”

都人士解釋道:“不是笑這個。你說為吃不怕麻煩。那是我們一個朋友的名字。”

國君疑問道:“哦?怎麽還有這樣的名字。真是奇怪。那他姓什麽?”

都人士說:“姓為吃。”

國君愣了一下:“姓什麽?”

都人士重複了一遍:“她姓為吃。”

國君不解地問:“怎麽還有這樣兩個字的姓,太奇怪了。難以理解。”

都人士說:“老朋友,你已落後了二千六百多年了,怎麽能理解呐?這姓在我們那太普遍了。現在的中國翻天覆地。變化可大了。”

國君說:“翻天覆地,天怎麽能翻呐?搞不懂,哪天你給我講講。現在還是先吃吧。那位姓為吃的朋友今天來了嗎?”

為吃不怕麻煩站起來靦腆地說:“我就是。”

國君一看站起來的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兩隻眼睛忽閃著嘴角微笑著甚是迷人。國君的眼睛一亮不禁歎道:“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隻是姓氏名字叫寡人羞兮。”

老兵插嘴道:“魯君以為羞,我們都習慣了。她叫魚片,那個叫粉絲,還有叫仍石頭的,在那坐那位啃骨頭的男士。”

國君朝那個座位瞥了一眼問到:“好吃嗎?”

仍石頭的回答:“隨便什麽都好。”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國君問:“這又笑什麽?”

那邊站起一位漂亮女子說:“我就叫隨便什麽都好。”

國君哎呀一聲:“原來這也是人名啊?”

太宰對國君說:“咱們原先定的那些起名的規矩看來都沒了。”


三,美食

膳夫進來開始給大家介紹菜肴。膳夫是宮廷內禦膳房中的最高長官。

他先問大家想知道什麽。

霓娜說:“我們從來沒吃過這些食品。都想知道,這樣行不,先大致給我們介紹一下你們的做法,這個很主要。不同的方法,味道不一樣。我看這些菜,有的東西我們也有,但做法我看和我們的不一樣,就從做法開始吧。”

膳夫說:“看來這位很懂得飲食之道。好吧,我就先從做法開始介紹。食物的做法主要有七種:淳熬,炮,漬,醬醢,膾炙,糝,煮。先說淳(音純)熬,將肉剁碎煎成餅狀,之後放在稻米上蒸,再取出來,用油膏滑一下即可。這個就是淳熬成的鹿肉,你們嚐一下看看。”

霓娜說:“我剛才吃了,覺得有一股稻米的新香味,非常好吃,原來是用稻米再蒸一下。這個做法,我們沒有。那麽其他的怎麽做?”

膳夫繼續道:“再說一下炮。這是一種豬肉的做法。將整隻小豬去掉內髒,清洗幹淨,之後將紅棗置於腹中,外用萑葦草包裹上。”

五月紅問:“什麽是萑(音環)葦草?”

膳夫說:“就是蘆葦。”

雨清說:“我記得詩七月有句:七月流火,八月萑葦。是否那個萑葦草?”

膳夫說:“正是。用它包裹上之後在塗上一層穰草泥,然後炮之。”

霓娜問:“什麽叫炮?”

都人士說:“就是用火烤。”

膳夫說:“對。炮幹後,去掉草泥,和豬身上的膏膜,再用米酒塗抹,最後放在鼎中用小火煮三天三夜,取出加拌醢醬,這時即可食之。”

霓娜說:“這可真費勁。問一下,什麽是醢(音海)醬?”

膳夫說:“是用各種肉剁成碎沫後醃製的肉醬。有豬肉醬,魚子醬,兔肉醬,還有用大雁,蝸牛作的醬,另外還有芥末醬,蟻子醬和梅醬。”

葉脈驚歎道:“這麽多種。”

膳夫說:“我們醃醬的甕就有四十多個。”

霓娜問:“其他做法呢?”

膳夫說:“再說一種漬。將新殺的牛肉切成片,記住要逆其紋理切,用美酒泡一日,這叫漬。之後,加桂和薑,鹽可曬成肉幹。吃時蘸醬。羊,鹿肉都可如此作法。”

霓娜說:“這叫肉幹,可以冬天吃。”

膳夫:“什麽季節都可食用。再一種叫糝(音身),取牛,羊,豬肉各一份,再加稻米一份和在一起,煎了即可。”

五月紅說:“聽了半天,就這種簡單,可以嚐試。”

膳夫說:“另外,還有煮。煮豬內加苦菜和蓼(音遼)菜。”

葉脈問:“什麽是蓼菜。”

膳夫說:“是一種水草有苦味。用來是為去臊味。同時它還有藥用,可除膩葷。這種蓼菜我們用的很多,煮魚,煮雞,煮鱉都用它。”

葉脈問:“你們的蔬菜都是以野菜為主嗎?”

膳夫說:“你說對了,菜以山野菜居多。”

都人士說:“這些做法恐怕我們回去也做不了,聽個新鮮吧。膳夫大人,我聽說還有根據季節不同而食的東西,是嗎?”

膳夫說:“是的,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鹹,故可根據季節食用不同食物。這也是根據五行金木水火土而來的。比如春天,糕羊肥美,冬季,大雁新鮮,夏季鮑魚,秋天牛犢,都是應季食物。”

老兵說:“這個倒挺有趣,吃的和五行連在一起。”

都人士:“這五行,他們用處多了,不僅是吃,其他地方也用,比如,方位,天文地理,音樂,甚至穿衣都用。比如說上衣要用五種正色:青,赤,黃,白,黑。不
能亂用色。你看國君的服色,緇衣素裳 ,黑色的上衣,白色的下裳。這是朝服,平時上朝也是這樣,而且從國君到大臣都如此。”

五月紅問:“那和咱們在電視上看到的不一樣?”

都人士說:“電視劇瞎扯淡。”

粉絲說:“我想問一下,你們一天也是三頓飯嗎?”

膳夫說:“是的。朝食,中食,夕食。”

粉絲問:“以哪個為主?”

膳夫說:“以早上的用膳為主。”

魚片問:“平常國君都吃什麽。”

膳夫說:“國君平時用餐是三俎肉,豬肉,魚,幹肉,加上肉醬,湯羹,兩種米飯。”

魚片問:“就這些?”

膳夫說:“是的。就這些。但用菜和用飯要相配。麥食要配幹肉羹,或雞肉羹,大米飯要配狗肉羹,和兔肉羹。另外,早餐前還有小點,稀粥等。晚餐後也是。”

魚片說:“你們還吃狗嗎?”

膳夫說:“我們不僅吃,還養狗玩,你看外邊不是有一隻嗎,那是國君的愛犬。”

眾人往外看,一隻大犬趴在外麵。

紹興師爺喝了一口酒說:“問一下,你們隻有這種酒,沒勁呀。”

膳夫說:“這種酒是宴請賓客用的。另外我們還有清酒,白酒。”

紹興師爺:“白酒多少度?”

膳夫:“什麽叫度?”

都人士解釋道:“就是說哪種酒味最濃。”

膳夫說:“清酒冬天釀製,夏天成酒,味最濃。另外,白酒中的昔酒味也很濃。”

葉脈衝著紹興師爺說:“你這個酒鬼,就不能問點別的。”

老兵問:“我好象記得你們吃的東西很多,一鼎鼎,每次能有十二鼎。一豆豆,每次能有六十豆。”

膳夫說:“那不是平時用餐,那是祭祀用量。但那也不是國君用的,那是天子用的。”

老兵說:“啊。原來是這樣。這回我明白了。另外,我還聽說有六蓄,六獸,六禽之說,那是什麽?”

膳夫說:“六蓄是牛,馬,羊,豕,犬,雞;六獸是麋,鹿,熊,麇,兔,野豬;六禽是雁,鵪,鶉,野雞,鳩,鴿。”

國君說:“光說話了,大家快多吃點。”

粉絲說:“對,得多吃點。這可是純自然的食物,沒有任何汙染,我們那可吃不著啊。”

眾人應道:“是啊,是啊。”說罷大吃起來。

老兵又說:“我還有一個問題,可以嗎?”


 四,逃跑

膳夫說:“什麽問題隻管問。”

老兵說:“我們進來時樂隊奏樂演唱,我想問平時也這樣嗎?”

膳夫說:“來客人都這樣。平時國君在內寢大堂用膳隻奏樂,不吟詩。”

老兵說:“啊,原來這樣。”

都人士說:“沒有白來吧,老兵。還有啥快問。”

這時,太宰走到國君前貼近國君的耳根說:“君,我看你的朋友帶來的這些人好象不象人呐?你聽聽他們的名字,什麽魚肚,心片,仍石頭的,還有紫色煙,都是什麽啊,不象人名。你再看他們一個個的吃相,有點象已經滅絕了的饕餮,檮杌等吃人的猛獸。呀?是不是那些野獸複活了?”

國君說:“哪能呐?不可能的事。我和我的朋友已有二千多年的交情了,他不會帶一幫野獸來害我。你這是多餘的擔心。”

太宰說:“但不可不防啊,萬一----,”

國君說:“太宰多心了。沒此必要。”

都人士坐在旁邊聽到此言,狠狠地瞪了那個宰相一眼。

宰相躲到旁邊去了,仍在暗處注視著這幫食客。

老兵又問道:“魯君,我聽說周禮盡在魯也,能否給我們講講周禮。我們現在的社會沒禮,想從你這學學。”

國君驚問:“禮消失了嗎?怎麽沒了呢?無禮,何以為國?”

老兵說:“所以我想借此機會討教一下。也想帶點禮回去。”

仍石頭的說:“誰說沒有禮?我們年年送禮,天天送禮,禮都哪去了?不是吃了嗎?怎麽沒有禮呐?真是奇怪的問題。老兵,帶你來真是多餘。”

粉絲說:“不說那個了。無聊。還是吃吧。”

老兵歎了口氣說:“其實,這禮是從飲食開始的。人先吃飯,先有食禮,之後才有了其他的禮,婚禮,外交禮等等。今天我們來吃,正好先問問飲食之禮,你們又不願意聽,算了,我也不問,還是來實的,吃。”說完也跟著低頭吃了起來,不再言語。

都人士這時忽然想起什麽說道:“唉,差一點忘了,我們這次來也帶來了我們做的美味佳肴,想請國君品嚐品嚐我們現在的食物,看看和你們的有什麽不同。霓娜快把你們準備的美味拿出來吧。”霓娜遲疑了一下說:“ 我都不想拿出來啦,這裏的食物太好了,拿出了怕丟人現眼。”

國君說:“不會的,各有不同,讓我嚐一嚐也開開眼界。我看你們進來時好象一人端個什麽東西,之後藏在案幾下了。不要不好意思,拿出來讓寡人品嚐一下。”

霓娜看了一眼大家說:“那就拿出來獻醜吧。”

小竹子站起著急地說道:“哎呀,我的菜還沒做好呐,能否請膳夫大人先把我這個菜做了,完了再上來,可否?”

膳夫說:“可以,不忙,你要做什麽菜啊?”

小竹子說:“白菜豆腐粉絲湯,這是材料給你。”

小竹子交待完做法,膳夫說:“這個簡單,等一下,我馬上回來,然後就開始品嚐你們做的菜。”說完,膳夫夾著白菜走了出去。

雨清問都人士:“為何要等膳夫回來品嚐?”

都人士說:“這是國君用膳的規矩,膳夫先品嚐,之後國君才可吃,以防萬一。”

雨清:“啊,這時候就有這個規定。”

這時,膳夫夾著白菜剛下台階,不慎那顆白菜掉在了地上。趴在台階上的那條大狗忽地起來,朝大白菜咬了一口。

膳夫連忙彎腰拾起白菜,吆喝著大狗躲開。

隻見那條大犬哼哼兩聲倒在地上,死了。

膳夫拔楞那狗兩下,立刻回身來到國君麵前稟報:“臣不敬,君的那條大犬死了。”

國君一愣:“死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麽死了?”

膳夫說:“臣也不知怎麽突然死了,它剛吃一口那位小姑娘帶來的白菜葉就死了。莫非這白菜裏有毒?”

小竹子慌張道:“不可能的事,我們天天吃這個,怎麽能有毒呐?”

國君說:“不會吧,這些都是都人士的朋友,他們不能往食物中下毒的。也許是那條狗得了什麽病突然發作而死。”

太宰發話道:“君,不可輕信。叫人牽來一頭豬再試一下以防萬一。”

膳夫說:“太宰說的對,再試一下。我去叫人牽豬。”

豬牽來啦。膳夫將白菜和豆腐放在豬的嘴前。豬聞了聞走開了。

太宰說:“君,你看就連豬狗都不能吃的東西,你的朋友卻拿來給你,這不是欺君之罪嗎?”

都人士怒道:“太宰,你這是什麽話?我們怎能大逆不道欺君罔上呢?我的朋友是好心好意給你們帶來我們時代的美味佳肴,讓你們開開眼界,別以為你們什麽都好,讓你們看看我們也是什麽都有什麽都好。來,各位將美味佳肴端上來,氣氣他們。”

眾人將各自的菜放在了國君麵前,打開了蓋子。

國君一看,五顏六色甚是好看。

國君笑著說:“你看,我朋友的東西好看極啦,來嚐一口。”

膳夫說:“慢,君,還是按規矩讓臣先嚐。”說罷,往嘴裏放了一口菜,嚼巴嚼巴咽肚了。“這是什麽味道?奇怪呀?從來沒吃過。哎呀,不好,這,這東西有---”還沒等說完,隻見膳夫嘴歪眼斜倒在了地上。

眾人驚呆了。

國君叫道:“膳夫,你是怎麽啦?”

太宰說:“君,你還不明白呀,你的朋友在食物裏下了毒。”

國君低頭衝著菜碗裏細看,忽然感到鼻子裏吸進一股怪味。國君咳嗽了兩聲:“這是什麽味道,怎麽嗆鼻子,這是怎麽啦,我的眼前冒金星呢?”說著眼看就要栽倒。太宰一把扶住國君,接著大叫一聲:“快,來人啊,把他們抓起來。”

都人士一聽不好大喊一聲快跑。眾人跟著都人士倉惶跑了出去。

剛跑出宮廷大門,追兵已從後麵跟了上來。

都人士大喊:“快快。”

追兵越追越近。

這十來名食客吃多了跑得不快,再加上有女孩子,越跑越沒力氣。

追兵在後麵一邊追一邊喊:“快停下,你們跑不了啦,再不停下,就放箭了。”

小竹子嚇得大哭起來。

眼看著追兵就要追上他們。正在這時,隻聽空中一陣轟鳴,一架直升機突然降落下來,一個腦袋從直升機窗口伸了出來大聲喊道:“快上來。”

眾人一看是又驚又喜,京虎子來啦。

眾人立刻爬上了直升機。追兵們沒見過這東西,不知是何物,嚇得都趴在地上不敢起來。

直升機騰空而起飛上了藍天。

霓娜高興地說:“虎子,你來得太是時候了,晚一點,我們都沒命了。哎,你怎麽想起到這來?”

都人士:“他是奔吃來啦。不叫他,他倒開著直升機找來了。得回沒叫他來,他要是在場,不用食物,就他那個吃相,虎口一開就能把人嚇死。”

京虎子氣得一跺腳,直升機一顫差點掉下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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