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生盜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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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的小說七:第一個安全特務

(2006-11-22 14:09:41) 下一個

《天下無賊》,作者:趙本夫
  “人民文學出版社”耍了一個花槍,在這本書外麵包了個半版彩色外頁,大字宣稱:“2005年馮小剛賀歲片《天下無賊》唯一文學版本。”編者同時在封麵摺頁處加上一段幾百字的“內容簡介”:“這是一個美麗的夢。在西北工作了五年的傻根要回家過年娶媳婦……。”
  總之,這本書被包裝成一本長篇小說,至少也是本中篇小說的模樣。我就是衝著這模樣買它的。我隻要長篇。如果知道這是短篇集,對不起,我不看。
  事實上,這就是一本短篇小說集,才一萬多字的《天下無賊》是這本書的壓軸篇。
  趙本夫寫得不錯。有幾篇有點中國人很熟悉的美國小說家奧·亨利的味兒。
  我在其中一篇《收發員馬萬裏的一天》看到了絕對新鮮的東西,一個安全局特務的形象,不由得興奮地拍案高呼,“開卷有益”真不是蓋的。
  馬萬裏是一個文化局的門房,或者說收發員。原來,這個機構各人的郵件都由老馬分送。自從省委機關調來一個“有點小來頭”的辦公室主任蘇盛以後,事情開始發生變化。
  “這人平時不苟言笑,對下級這樣,對上級也這樣。不卑不亢的。文化局正副局長七八個,都對他很客氣,好像蘇盛是上級派來的一個大員。”
  接下來,有同事從蘇盛上廁所的方式看出來“這個人陰”。
  蘇盛要求老馬,郵件來了以後不要再分送到個人手裏,而是留在那裏,讓大家自己來取。這樣,郵件一到,蘇盛就出現在收發室,逐一檢視,“然後挑幾封信拿上,走時說幾個局長的信我帶上去了……。”“以後蘇盛每天下來拿信,都要順便吧幾個局長的信帶上,也每次都翻看一遍所有的信件,就像尋找什麽東西。”
  中國畢竟在變化,“二十年前大家可沒這些講究,好像也沒啥要保密的。現在不同了……。”所以,“後來漸漸就有人對馬萬裏說,老馬我的信你單獨放好,不要叫別人看到。”
  家庭長久失和的文局長常常有女孩子給他寫信,頻率很高。歌舞團的小皮為了麵子,不停自己給自己匯款……。在老收發馬萬裏的眼中,這些都不是秘密。他尊重這些秘密。所以,他開始為文局長擔心。
  老馬沒有權,文局長的一封信終於落到蘇盛手裏。
  無奈的老馬“相信文局長明天還會有一封信。……文局長走到老馬跟前站住了。文局長的神情有點局促,有點慌張,還有點羞愧。他不安地看著老馬,終於說話了:‘老馬,明天——’老馬立刻接口說:‘明天我把你的信單獨放好,下班時你來取。’老馬說完轉身逃也似地走了。”
  在有那麽多立法官員要求把“禁止包二奶”列入法律,還有無數媒體和讀者大聲呼應的中國,趙本夫能把有外遇的文局長寫得比辦公室主任蘇盛善良可愛,真是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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