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06-10-23 20:34:50) 下一個
元音老人 述????????
 
目  錄
  第一部分、緒說1
    一、翻譯緣起2
    二、卷頭語98
     (一)中有的種類98
     (二)密法成就的種類100
     (三)本法是中、下根人、凡夫或大罪者最方便的解脫法109
(四)本密法的殊勝功德117
     (五)度亡時期注意事項十四條125
  第二部分、正文170
    [初]前導172
     一、頗哇法176
     二、誦法須知178
    [次]正述181
     三、誦法實施181
     四、行法須知216
     五、行法實施222
      (一)第一階段行法222
      (二)第二階段行法229
      (三)第三階段行法241
      (四)第四階段行法301
    [後]、結歸350
   附編:漢文咒音表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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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分  緒  說
 
  今天,有無上勝緣,和諸上善人共同研究佛法。諸位切莫看輕自己,因為一切眾生均具如來智慧德相,隻要我們發心、修法,知道世間一切相都是假的,都不可得,不去追求,回心向善,自度度他,就是大菩薩。我們平常說:“人身難得,佛法難聞。”是呀,試看六合之內、宇宙之中的芸芸眾生,得人身者能有多少啊?!胎、卵、濕、化四生不知道有多少,就象大地的土那麽多,得人身者隻如一指甲裏的土,真是少得可憐;可那些昆蟲、螞蟻遍地都是,還有我們平常喂魚的魚蟲,用網一兜不知道有多少。所以說“人身難得”真是不錯!而既得人身又能聽到佛法的人有多少呢?那就更少了。整個世界這麽多人,沒有多少人能聽到佛法,即或能聽到佛法,而能聽到大乘了義的經文就更少了;聽到大乘佛法而又能發心實修,證得本性的又更少了!大部分信佛者隻是接觸佛法的邊緣,燒燒香,拜拜佛,求點福報,種點善根,隻能作為將來修法成道的資糧。真正能了解佛法的真義,又能按之實修的,真是鳳毛麟角了。今天我們講的這部《中有教授聽聞解脫密法》,是密教中的密中密,是不輕傳的秘密法寶,是不需要經過修行就能成就的大法。一般淨土宗、禪宗、密宗,都要經過修禪觀、打坐、入定才能把妄想歇下來,打開本來親見佛性,而這部法,不需要這樣修行,你隻要懂得成佛了生死是怎麽一回事,得到這個秘訣之後,到臨終時就可以解脫了。所以這是密中密的無上大法。
  我們今天能有幸聽到這個法,真是多生曆劫所種善根得的福報。在未講此法之前,我們先看看“翻譯緣起”和“卷頭語”。了解一下這個法的流傳經過和修習本法所必需具備的基本知識,我們明白之後,就會知道它的珍貴之處。
  
  一、翻 譯 緣 起
 
  (一)
 
  我們大家活在這個世上,天天有人生,天天有人死。長壽者一百多歲,短壽者十幾年,還有的生下來就死了。人的一生一世,雖有些長短不同,但都是一轉眼就過去了。那麽,人生從什麽地方來?死了又到什麽地方去了呢?大家都不知道。所以生死是個大事!佛就為這個大事因緣出生於世,指點我們的迷津。讓我們知道生從何來,死往何去,打破這個迷悶的疑團,打破這個啞謎。
  沒有智慧的人,他也不知生從何處來,死到何處去。他既不管,也不會去研究這個問題。他以為生到這個世上來,就是穿衣吃飯、娶妻生子的,就這樣糊裏胡塗的混過了一生。從前梁啟超曾就這個問題問大家:“人生到這個世上來究竟是為什麽?”是叫你來穿衣吃飯的嗎?難道這個世上的飯太多衣太多,沒人吃無人穿,叫你來吃來穿的嗎?可見不是!是要你來娶妻生子繁衍後代嗎?要是隻為娶妻生子的話,那等於糞坑裏的蛆一樣,又有什麽意義!顯然不是那麽一回事。那究竟是為什麽呢?但愚者無知,也不知研究。就這麽從夢中來,到夢中去。糊裏胡塗轉眼幾十歲、乃至一百歲,人生一世就這樣昏昏沉沉地混過去了。
  在我們人類,想研究人生宇宙真理,打破這生死迷團的人,確是少數。大部分人隻知道升官發財、賺鈔票、娶老婆,生活過得舒服一點,能享受,就滿足了,從不知研究人生宇宙的真理和人生於世的價值所在!有智慧的人就不甘迷悶,要研究研究我們人究竟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死了又到什麽地方去?這個宇宙又是怎樣形成的?他要得出一個正確的答案,所以就產生了哲學。古今中外很多傑出之士紛紛研究這個世界、人生的由來,但是他們費盡心機、竭盡腦力,得不到一個真實正確的答案。有的說唯心,有的說唯物;有的說一元,有的說二元。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得不到真實的結論。隻有佛陀能指點迷津,能打破這個啞謎,能正確地告訴我們人生宇宙之由來。今天我們能聽到這大乘了義的佛教秘密經典,真是無上的福報。這個福報不是世間的洪福可比的,所謂洪福,就是地位高一些,收入多一些,生活得舒服一些。但是你生活得再好,也離不了生、老、病、死。到時還是赤裸裸地去了。鈔票再多,一分錢也帶不走。隻有研究佛法之後,明白了這個真理,明白了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從而脫出這生死的圈套,這才是了義的大福報。
  很多聰明人在做學問上走不通,得不到答案時,就在宗教上來研究,看看是不是能得到一個真實的答案。“人究竟是從什麽地方來的?”不同的宗教說法各別。基督教說:“是上帝創造的。”伊斯蘭教說:“是真主創造的”。但是要真正再深究一下,上帝創造了我們大家,那麽上帝又是誰創造的呢?就無法解答了。所以,隻有佛法說的透徹,不是誰創造誰。佛法告訴我們:無始以來就有這個佛性(無始就是沒有開頭)。這個佛性是什麽呢?就是我們見聞覺知的能量,就是我們見聞覺知的性能。我們以六根(眼、耳、鼻、舌、身、意)對六塵(色、聲、香、味、觸、法),根塵相對,就起知覺。所以眼見色、耳聞聲、鼻嗅香臭、舌嚐味道、身體就是對外邊環境的觸覺、第六意識大腦就起知覺和分別。所以說意屬知、身屬覺、眼屬見、耳屬聞、鼻屬嗅、舌屬嚐,這些就是見聞覺知的性能。這就是我們的本性。這個本性人看不見,就以為沒有。其實這個性能就象電,我們把電線接好,電燈泡裝好,開關一開,燈就亮了。但這個電看不見,我們的大腦神經就象電線一樣,靠這個性能來起作用。假如我們一口氣不來,就是氣斷了,大腦神經還在,但它卻不能起作用了。所以禪宗人在修法的時候就參:“念佛是誰?”,這個佛究竟是誰念的呢?是你念的,把什麽東西稱作你呢?把身體稱作你還是把思想稱作你?這個身體不是你,因為身體隻是你住的房子。佛性一走,離開身體以後,你的身體就不會念了。那麽,思想也不是你,因為思想是外界客觀環境在人腦中的反映。沒有外界的客觀環境,就沒這個思想了。身體不是,思想也不是,那麽究竟是誰呢?把這個話頭在心裏思索,就起了疑情,就把你的妄念割斷了。就在能所雙亡的時候,回光自見,就看到這個無相的佛性。這個佛性雖然是無相,但是它有功能。還是有啊!所以我們研究來研究去還是佛法講的是真理。為什麽呢?因為它必須經過實證,才得真實受用。我們做功夫做到妄想斷了,妄念絕了,即前念已斷,後念未起的真空時,它一絲不掛,一塵不染,但是了了分明,非同木石,這個“了了分明”的是什麽?這就是我們的知覺性,就是我們無所不能的性能!也就是大家時刻想念明心見性的佛性呀!我們如果在這上麵著眼,明悟了,體會了,再能在境上鍛煉,順境不喜,逆境不惱,對境無粘染、愛嗔、取舍之情,就叫“開悟”!因佛法有辦法叫我們打開迷團,親自見到這人生宇宙的本性,所以佛法是人生唯一正確的指南。

佛教是無神論者,和其它宗教講的不同。佛教不講上帝或神來創造、支配我們,而是自己支配自己,自己創造自己,所以叫“一切唯心造”。而其它宗教都有個至高無上的真神或真主來支配你。有不明白的人說:“佛教不是說人死了之後有十殿閻羅嗎?由閻羅王來判決你,那不就是由閻羅王來支配、發落你了嗎?”不是!那是誤會了。實際上是我們自己支配自己。造善業的有善報,到好的地方去。造惡業的,就要受惡報,到壞苦的地方去。並不是閻羅王來支配你。閻羅王就等於我們的公安局。比如我們沒做犯法的事情,公安局能來幹預我們嗎?假如你做了犯罪的事情,公安局就對你不客氣,要來抓你判刑了。所以一切都是自己支配自己,不是誰來支配你的。我們說造十善就生天,貪嗔癡具足造惡就下地獄。都是你自己造的。十法界就是一心。十法界是指四聖六凡(四聖:即佛、菩薩、辟支佛、羅漢;六凡:即天人、人、修羅、地獄、餓鬼、畜牲)。這十法界都是我們一心創造的。佛教講的“因果輪回”就是告訴我們:要懂得“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因果律,要怕受果報,首先在因地上不要造業。凡夫是不怕造因,隻怕受果。菩薩是隻怕造因。他不造因,就不會受果。比如我們現在做了犯法的事情,就造了惡因,那就一定要吃官司,受審判坐監牢。我們沒有幹壞事,就不會受這個惡果了。凡夫不是這樣,他隻怕受果,不怕造因,為了達到他享受的目的,不擇手段造惡業,所以社會上就有許多犯法的事情。於是就有了《刑法》、《民法》等等的法律製裁手段。實際上人們就是因為執著這個色身為我,才要盡情享受,尤其現在這個世界,科學昌明,物質豐富,有很多的享受,而人的物欲高漲、欲壑難填,有了這樣,還要那樣,都是高消費。自己沒有這個收入,就免不了要做犯法的事情。因此社會上犯法的事件層出不窮,皆由於此。由於我們錯誤地認這個色身為我,於是就產生了造業的因,生出了妄情,又因為這個虛妄的情見,就隨情造業,隨業受報,生死輪回,無有了期。可見佛教講的“因果輪回”是顛撲不破的真理。與科學家研究出來的“因果律”一樣,是真實可信顛撲不破的。
  佛教講的“無常迅速”,就是告訴我們,人生如朝露,短暫得很。活一百歲,看是長壽了,其實一眨眼就過去了。比如我們現在都幾十歲了,回想當初,就好象剛發生一樣,幾十年一下就過去了。所以快的很。佛看我們就好象朝生暮死一樣。我們這裏一百年,在天人看來,隻是一會兒工夫。假如我們在兜率天,那裏的一天,就是我們這裏的三百多年。我們這裏一個人能活四百歲嗎?假如有,也很少,不過在他們看來,也隻有一天哪!人生苦短,很快就要走了,我們該怎麽辦呢?不好好用功修法,以期了生脫死,對得住自己來這個世上走一遭嗎?!佛講的種種警策的話,都是給我們敲警鍾,讓我們趕快用功,不要錯過這難得的人生!因此,不要再執著這個色身,這個色身不是我們自己,它隻不過是我們住的房子,真人是我們的佛性。佛性就是我們剛才講的見聞覺知的性能。要保護這個性能不被客塵煩惱所粘染。客塵煩惱,就是我們剛才講的“色、聲、香、味、觸、法”。“客塵”就等於是灰塵,它不是主人,所以叫客。我們粘在上麵,要享受,要達到滿足欲望的目的而不擇手段,那就壞了。所以佛教就是要我們明白“因果輪回”、“無常迅速”的道理,從而改造人生,做一個真實的人,做一個符合人格的人,更由此而超越人成佛。人生是不久長的,須趕快放下來,不要追逐物境,讓我們回歸原來的一絲不掛、淨裸裸、赤灑灑的淨境,以免枉受生死輪回之苦。我們現在都是顛倒妄想而不自覺。佛在臘月初八,夜睹明星悟道之後說:“奇哉!奇哉!一切眾生都具如來智慧德相”。為什麽不自見呢?都是因為妄想顛倒執著之故而迷蓋了本來。我們現在都是在妄想、顛倒、執著之中。佛警策我們要一切放下,等於當頭敲我們一棒,叫我們趕快夢醒。
  我們人一生的過程,就是連續不斷的苦。所謂生、老、病、死、苦,生下來的苦大家可能忘記了。試看小孩生出來都是“哇”的一聲哭叫著,沒有哈哈笑的。為什麽沒有笑的呢?因為他在母胎的時候,都是暖烘烘的,皮膚很嫩,不接觸外境。一出娘胎,冷空氣一刺激他,象針戳一樣的痛。他在母胎裏本來是頭朝上的,要生出來的時候,頭要先下來,翻一個顛倒,從母親的骨盆裏擠出來,像在兩座大山的夾縫中擠出來一樣,孩子很痛苦,所以都是哭著出來。小孩苦,大人也是苦。在產房裏母親也都叫啊,痛得要死。老了也是苦,眼睛花了,看不見了;耳朵聾了,聽不清了;牙齒落了,吃東西咬不動了。身體老化,精力衰頹,要依靠別人來扶侍,就不自由,不自在了。一旦生了病,就更苦了。大家都知道生個小小的牙病都疼得不得了。俗語說:“牙痛不是病,疼起來要性命!”何況是別的大病呢?要是生了癌症什麽的,那就更痛得不得了了!我曾看到一個生癌症的人,最後痛的滿床滾,所以病是人生最苦的事。講到死,那就更苦了。死的時候是四大分散,猶如生龜剝殼,苦不堪言。我們人的身體,是以地、水、火、風四大相聚而成的。死的時候,先是地大分散。地大分散時,象泰山壓到身上一樣,沉重氣悶得透不出氣來,因之家人搬他都搬不動;水大分散象整個人浸到水裏麵一樣,潮濕得難受;火大分散時人渾身發燒,臨死的人兩個顴骨都燒得通紅,這是火大分散的征兆;風大分散就更苦了,猶如大風把地皮一層層吹掉了一樣,病人的感覺就象用刀把皮肉一層層削掉一樣的痛苦,到後來呼吸要斷時,隻有出氣,沒有進氣,而且有一口海底痰悶在喉嚨裏,使呼吸不得,最後這口痰一落就斷氣了,痛苦的很。所以人的一生,生、老、病、死都很苦啊!當然,我們還有其它的苦,什麽“求不得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等等,就不去講它了。
  孫景風居士說:“有些人專為‘怖畏生死’而學佛的。又有一類發大心學佛的人,體會到六道眾生,都是我過去的父母,沈淪苦海,頭出頭沒,無有出期。因而要依大乘教義,無我精神,由‘觀無常’,了生死,進一步發現四無量心,學六度萬行,行菩薩道,願眾生都成佛,”(見原文三十四頁)。這裏就講到我們發心學佛,是有種種不同的原因。有的是害怕生死來學佛的,現在活著將來死的時候要痛苦,死了以後要到什麽地方去呢?也不知道,還是來學佛吧,找個歸宿。比如現在修淨土宗,將來可以往生到西方極樂世界。有的人是為了救度眾生而發心的。所以,佛教有五乘的區別:第一是凡夫乘,他隻知道做好事,不做壞事,也不想了生死,也不知道怎樣了生死。比如廟裏麵初一、十五燒香拜佛的人很多,他們沒有真正了解佛法是怎麽一回事,也不知道了生死,隻沾了點佛法的邊,這就叫凡夫乘,也叫人天乘。第二就是羅漢乘,有的人是專為自己了生死而修行的,知道生死可怖,無常迅速,為趕快脫離六道輪回而發心修行,這就是羅漢乘。第三是辟支佛乘(或緣覺乘),與羅漢一樣,隻顧自了,但比羅漢聰明,見微知著,從因悟果,所以他們修的法是十二因緣,不象羅漢修四諦法門由果究因。他們在無佛出世時,見花開花落即悟空苦無常而證道,所以較羅漢略勝一籌。第四就是菩薩乘,是為救度眾生而發心修行的,因看到世間大眾都是生、老、病、死、苦,為使大眾都能解脫,先發心自己修行,自己先解脫出來,然後再救大眾。比如有人掉到黃浦江裏,你想救他,可自己又不會遊泳,怎麽救?所以要先學會遊泳,再學會救生術。光會遊泳不會救生術還不行,你救他的時候,他會把你拚命抱住,你自己就遊不動了。是故佛法有六度萬行,就是講怎樣救度眾生的,讓人知道度人的方法。先自度再度他,這就是菩薩乘。第五是佛乘,明白一切眾生都有這個無漏智性,和佛無二無別。同釋迦牟尼佛、藥師佛、阿彌陀佛等都一樣沒有分別。我們隻因妄想執著,誤認色身為我,不知道這個知覺性就是我們的法身。現在應趕快回頭,一切放下,恢複自己本有的智慧德相,圓成佛果,這就是佛乘。所謂佛教有五乘區別,實則都是一心所造,就是由於大家發心程度不同,佛教才分為五乘。

佛教育我們隻有一真法界——佛性是真,其它一切都是虛假,都是無常的。我們住的這個地球也不例外,它在成、住、壞、空四個劫中輪回生滅。成、住、壞、空各是一個中劫,一個中劫合二十個小劫而成。四個中劫為一個大劫,一個大劫一過,地球就要壞了。科學家也說,將來地球要和別的行星相撞,發生大火被燒毀。佛經也講到是大火燒壞地球。現在就不去講它了。總而言之,一切無常,無可執取。所以學佛就是“觀無常”,也就是叫我們一切放下,不要執著,根本沒有長久的、真實的東西。我們生在這個世界上,長壽者一百多歲,轉眼就過去了,何況長壽並不多見,又何必斤斤計較於聲、色、貨、利,而不寬恕對人呢?!比如我們乘汽車,被別人碰一下就吵起來了。人家不是有意碰你的,不要這麽斤斤計較。我見報上有一段記載,很發人深思:一位體育記者去國外采訪,因為走路走的太急,不小心,一腳踩在一位外國老者的腳上。這位外國老者反過來向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走的慢,阻礙了你,假如我走快點,你就踩不著我的腳了”。這位記者直覺得臉紅。因為是他踩了別人,人家反而向他道歉。看!人家有這麽高的修養。假如我們都有這樣的精神,這個社會就安寧了,就不會發生爭吵了,學佛就是教育我們做個符合人格的人,更向上,做個超人,大家都有高尚的情操,時時處處都能退己讓人。這樣社會安寧,國家富強,世界也不會發生戰爭了。所以佛教對整個世界都是有好處的。因此,時時刻刻要觀我無常,我們都是到這個世界上來做客的。詩人李白說:“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天地是個大旅館,我們不過在裏麵住一下就要離去了,為什麽不講禮貌,執著不放,不寬待別人呢?!所以學佛要退己讓人,把自己的一切執著、貪、嗔、癡、慢、疑消盡,才能成道。我們之所以有貪心,就是因為誤認色身為我,要享受,想長壽。秦始皇當了皇帝之後,想長壽,永遠享受做皇帝的樂趣,派人覓仙丹,正是貪心的幻現,現在社會不安寧,貪汙、賄賂風盛,也是貪心在作崇,我們假如醒悟了一切皆幻,不可得,還貪什麽?還是盡一己之力,為大眾謀福利,積點德吧。俗語說的好:“留萬金於子,不如積德貽子一經”。這是告誡後人留金錢給子孫不好,不如教誡後人造福積德好。如我們知道一切虛幻無常就不貪取執著了,不執著就放下了,放下就心空了,心空本性就現前了,也就了生死了。這是很簡單的道理。懂得這個道理很容易,但做起來就不那麽簡單了。因為執著的習氣太深了!讓你放,你放不下來。所以我們時時刻刻要學習鍛煉,與自己作鬥爭,才能慢慢地將這執著的舊習漸漸消盡。
  大乘佛教的四弘誓願就是:法門無量誓願學;煩惱無盡誓願斷;眾生無邊誓願度;佛道無上誓願成。要發這四弘誓願,時時刻刻、兢兢業業的督促自己用功。不隻是為自了。六度萬行就是施、戒、忍、精、禪、慧。
  第一個就是布施。為什麽要修布施呢?就是要斷掉我們的吝嗇心,執著心。我們都執著吝嗇得很,不肯舍。肯舍那麽心量就大了。
  第二是持戒,是指戒心不動。如果你心常常在動,妄念叢生就不行。
  第三是忍辱,並不是說我們要發火了,硬壓製自己把這股火氣捺下去。不是!那樣肝火旺會生病的。那怎麽辦呢?要觀空,一切都不可得,連“我”也沒有。既無我,哪有辱呢?沒有我誰來受這個汙辱?如此觀察,即如《金剛經》所說:“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無人、我,辱從何來?既無辱又何須忍呢?不忍之忍,是為大忍。因為一切都沒有,一切色相都是因緣合成。“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因為一切事物本身沒有,都是因緣相聚之後才有的。所以就不要再著相了,不著相,那麽你心就空了,心空了辱也就沒有了。
  第四,是要精進。修法、學佛就是要精進。如何精進呢?就是勤除自己的妄習。所以淨土宗一天要念幾萬遍佛號。就是為掃除我們的妄想、妄念。因為我們妄想不停,妄念多端。一天到晚妄念在腦筋裏轉,沒有停的時候。隻有坐下來念佛的時候才看見妄念。這個念頭起了,那個念頭來了。當你忙忙碌碌的時候,看不見妄念,還以為沒有妄念。實際是妄念不停,你沒有看見。這就猶如一杯渾水,渾的時候,你看不見泥沙,待泥沙沈澱下去,上麵水清了,才能看見泥沙。所以,當我們妄念、妄心清靜下來,才能看見妄念在不停的動。我們打坐,念佛看見妄念是好事。因為心逐漸清靜了。有人說他打坐時看見妄念不好,還是不打坐好。不打坐看不見妄念,看不見妄念他以為就沒有。不是!妄念永遠不會息,不會停。所以我們做功夫要精進不懈,朝於斯,夕於斯,流離於斯,顛沛於斯。時時刻刻觀照,念頭一起就看見它,不跟它跑。我們果真能這樣精進不懈地做功夫,不過三、五年,就能打開來,見到自己的本性。有人修行許多年也不行,這是什麽緣故?就是時時刻刻還在動念頭,沒有看住它,沒有精進。假如時時刻刻看住它,隻要三、五年就一定會把念頭歇下來,一定會把身、心、世界化空,再經不斷地在事境中鍛煉,勤除習氣,最後定能打成一片。肯定的!所以我們說修心中心法的人,要時時刻刻打坐。並不是打坐兩小時後,下坐就放野馬,任妄念蠢動,而須綿密觀照,看住妄念不跟它跑。“打坐”打什麽?打是打妄念,要看見念頭起處不跟它走,坐就是見本性。要時時刻刻見本性才行。這個性能如影隨形,要離也離不開。傅大士說:“夜夜抱佛眠,朝朝還共起。”夜夜睡覺是抱著佛,早上也是抱著佛一起起來。說明自性離不開啊!隻要我們真肯用功,精進不懈,三、五年保你們成就。假如不是這麽精進,有修無修的,高興的時候打一坐,不高興的時候,就不坐了。或者打坐時胡思亂想,一麵念佛持咒,一麵腦筋裏妄念不停地轉,那有何用?!我們打坐,必須死心塌地的放下一切,如大死人一樣,隻“心念耳聞”地綿密持咒,才有入處。心念,不是嘴巴念,而是大腦思想在念。耳朵要聽清楚你念咒念佛的聲音。要盯住這個聲音。憨山大師說:“我們念佛持咒時,要象推重車上山,極力追頂”。推重車上山,不是輕車下山!推輕車下山,你不用費力氣,“呼——”就滾下去了。車子裝上很重的東西要往山上推,你不用力氣能推上去嗎?推不上去呀!所以念佛持咒,要象推重車上山一樣用力頂。光是兩個小時打坐不算數,下坐要時時觀照,念起不隨,三、五年保你見性。如果你們這樣用功不成就,你來罵我!這句話也不是我說的,是大祖師們講的。是經過實踐證明的。
  第五是禪定。因精進不懈之故而得禪定。禪定是指對一切境界不迷惑,心不動搖,看見好的不愛,不是看見好的,心就“呼呼”亂動,想得到它,據為己有。看見不好的,逆己的事情就煩惱。心真空了,就常攝在定,遇事不惑了。說到定並不是坐在那裏死了不動,更不是不能擔任大事,而須照常的講話,照樣的工作,照樣的走路。隻是雖做一切而心不動搖。等於鏡子照東西一樣。鏡子裏麵顯現各種影相,但鏡子不動。鏡子沒有說這個好我要,那個不好我不要。鏡子它不分別,隻是照物,什麽東西來了就照什麽。東西是長的就現長相,是短的就現短相,是方的就現方相,是紅的就現紅色,是蘭的就現蘭色,它不取不舍,毫無分別,這就叫“現量境”。這個現量境,就是我們的本來麵目!大家修行,都為了要見性,要見本來麵目。這尊貴的性——本來麵目究竟在什麽地方呢?它不在別處,就在當人麵前放光。我們隻“啪”!一切放下,雖一念不生,而非如木石無知,而是了了分明。這了了分明的靈知,就是大家的本來麵目啊!!我們於明見此性後,須時時刻刻保護這個本來麵目,在榮譽或毀謗麵前不動心,不理睬它,保護這個現量心。等保護純熟了、圓滿了,就不要保了,任它隨緣自在,就成就大道了。所以,佛法講起來並不難,隻要我們肯做,肯放下一切,不懈地與自己鬥爭下去,必定能成就。

第六個就是慧。就是指由禪定而開的大智慧,明白一切事物的前因後果,明白一切眾生生來死去的由來。講到生死,我們本來不生不滅,沒有生死,為什麽現在生死偏偏不斷地現前呢?這都是識心妄動的緣故。假如我們能對境不生心動念,不趣境,就無生死,所以生死是虛幻的。現在許多修佛法的人,執著死時要有個去處,還要預知去處。其實我們真悟道了,是沒有去處的,因為我們未曾死,隻隨遇而安,隨緣度生,逍遙自在,遊戲三昧,用何去處!有人說:“你假如開悟了,應該知道死後到什麽地方去,叫預知去處。假如不知去處,那就是沒有悟道”。這句話聽起來好象非常正確,其實還須好好商量。因為真正悟道了,佛性是遍虛空,周法界,不動不搖,無有來去,事事都是它的顯現,處處都是它的幻化。要到什麽地方去呢?沒有地方可去啊!假如有個地方去,豈不是未曾悟道嗎?
  在本書的後麵講到有兩種成就:一種是在死位中有放大光時,如能認識這個光和佛放的光,一體無二,沒有兩樣,這就是我們的本性,那我們當下就解脫了,不需要到什麽地方去。另一種是我們心量小,不敢承當,不知道這就是佛性,這就是和諸佛一樣的體性,那你可以往生東方或西方去修持,因未悟道還有地方可去。我們真正悟道成就了,是毋須到什麽地方去的。
  關於涅盤有四種不同的說法。第一種是自性涅盤,我們的佛性本來是不生不滅的,不是因身體生而生,因身體死而死。一切眾生的自性,法爾如是,本不生滅,亙古長存,叫自性涅盤。第二種是小乘人所證的有餘涅盤,就是他們隻了分段生死(分段生死就是六道輪回的生死,變易生死就是思想的一生一滅),法見未除,還有尾巴未了。還執著法性的地、水、火、風四大種性為我,思想還沒淨,還有生死,所以叫有餘涅盤。第三種是佛所證的聖果,叫無餘涅盤。既除了人我執,又除了法我見,人、法雙空,無一毫可得。這種人、法都了,二死齊捐,變易生死,分段生死都了了,就是無餘涅盤。第四種是無所住處涅盤。無所住處,就沒有住的地方。無處不是,處處都是。所以釋迦牟尼佛離開的時候說:“我沒有離開你們,我常在你們麵前,眼清淨的人就看見我了。眼渾濁的人是看不見的”。我們還有煩惱執著,就是眼不清淨。假如煩惱執著都了了,妄念不生,就是清淨法眼,處處都能見佛。所以我們不要執著於有個方所,有個地方,這才是開大智慧。大智慧雲湧,這就是六度萬行。
  我們要成佛,一定要行菩薩道,廣度眾生,積累福德,才能圓滿聖果。不然,福德不全,功行不滿,不能成佛。行菩薩道就是自度度他,自覺覺他。“菩提薩埵”是梵文,簡稱為“菩薩”。中文意譯就是“覺有情”。就是要把自己的情見覺破,並使有情人都能覺悟。我們人都有情見,自己的父母、子女,就尊重愛護。別人的父母、子女就不睬不顧了,這都是私情作怪。尤其是男女愛情,更是生死的根本。我們人為什麽有這個身體?就是因為愛欲,即男女的情欲濃厚,才有這個臭皮囊的。這個愛欲不斷,生死就不斷。“覺有情”即自覺覺他,自度度他,這就是菩薩道。光成菩薩道還不行,還要曆劫修行,上上升進,願眾生都成佛,才能圓證佛果。菩薩裏麵還有很多等級。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等。大菩薩——十地菩薩和佛還差一級。作個比方,度眾生時,菩薩還有出沒六道之見,還有進彼道、出此道之見未斷。佛呢?是盡管出入而未出入,盡管度盡眾生而未度。佛與大菩薩就相差這麽一點。所以覺行圓滿即福德智慧圓滿是佛,故又稱佛為“兩足尊”,兩足即福德、智慧圓滿具足。覺就是大智慧,行就是救度眾生的福德,覺、行都圓滿才能成佛。
  佛是具足三身四智的。所謂三身者,第一是法身,第二是報身,第三是化身。現在我們所修的,都是修法身,就是要打開我們的本來麵目,見到法身,所以淨土宗也好,禪宗也好,密宗也好,都是為證見法身修行。報身要怎樣證得呢?證得報身叫後得智,就是要度眾生積累功德。我們現在打開本來麵目,見到法身,這是根本智,根本如此。後得智就是度眾生而得的。眾生習性不同,就比如有人喜歡吃辣的,有人喜歡吃甜的,有人喜歡吃酸的,口味不同。同樣學佛也有凡夫禪、小乘禪、菩薩禪、大乘禪等種種的不同。眾生根性不同,願望也不同。那麽學的法也不同。度眾生的時候,我們把這一切法門都學會了,就能應機隨緣,就能得心應手而不致格格不入了。因廣結善緣,盡做好事,我們福德圓滿就感得報身了。假如不為眾生做事情,我們的福德從何而來呢?不為人類造福,光為自己,那是自了漢,沒有福德。諺雲:“羅漢供應薄”,光為自己了,是不能成佛的。所以報身是因地發心,福德圓滿後得的果報。《華嚴經》說得很清楚,善財童子看見彌勒菩薩(就是我們說的兜率天的彌勒菩薩)的報身時感歎:多麽莊嚴,多麽美好!彌勒菩薩對善財童子講:“你根本智是得到了,後得智還沒有得到,報身還沒有。我呢?就是度眾生的緣故,才福德圓滿,感召彌勒閣,感召這個光明報身”。報身也有兩種,一種是自受用報身,一種是他受用報身。自受用報身就是功德巍巍所感得的大身,他受用報身就是吸引菩薩向上用功的,大小不一定,小菩薩現小報身,大菩薩現大報身。菩薩看到這光明美滿的報身,會激發勇猛精進心,更加努力用功,以希早日也證到這美好的報身。以前,釋迦牟尼佛看見另外一尊佛,入光明三昧叫火光三昧,身相好得不得了,非常羨慕,心想,我也要有這個報身!他精進用功,不懈的努力,於是提前七劫成就。所以,一個人成佛時間的長短,不是一個定數。我們說“三大阿僧祗”劫成佛,這個阿僧祗,就是不可知之時,時間長短不是一定的,就看我們怎麽做功夫,我們用功勇猛精進,時間就短,如果懈懈怠怠,因因循循,時間就長。最好的例子就是阿難尊者,他和釋迦牟尼佛是同時發心學佛的,等到釋迦牟尼佛已經成了果地佛了,阿難尊者還未開悟呢!你們看相差多大。《楞嚴經》就是度阿難的。可見成就早晚,就看我們怎麽用功,懈懈怠怠的不行!阿難尊者是多聞第一,他隻喜歡聽這個佛如何講,那個佛如何講,聽了很多很多,他知識很豐富,但沒有用功,所以不行。我們要勇猛用功,勇猛精進時間就短了。要證得報身,要得後得智,就要度眾生,不然隻成個羅漢果,不得報身。化身呢?化身圓滿自在,變化無礙,是應眾生之機緣而顯現的,就象《觀世音菩薩普門品》裏所說:“應以居士身得而度者,即現居士身而為說法;應以宰官身得度者,即現宰官身而為說法”。如何證得化身呢?就是功夫要做到微細流注斷滅,什麽叫微細流注呢?就是法相宗所說的五遍行心所(就是作意、觸、受、想、思)中的意,即作意。這個作意最壞,時刻在分別,什麽事情它都要分別,而且它象潛水員一樣,在深水底下動,不在上麵動,看不見,動得快的很,要到我們最後做到金剛薩埵定,也就是大定,才能把這個微細流注斬斷。那我們就能現百千萬億化身,度百千萬億眾生了。要圓成佛果,就是要成就這三身。“四智”呢?就是由八識轉的,叫轉識成智,即轉第八識為大圓鏡智,轉第七識為平等性智,轉第六識為妙觀察智,轉前五識為成所作智。八識轉為四智,要分四步,就是六、七因中轉,八、五果上圓。我們現在在事境中做斷除習氣的功夫,就是轉六識、七識。轉第六識就是把我們的分別心,轉成不分別而隻觀察的心。我們生來就喜歡分別,這個怎麽樣?那個怎麽樣?好的要,壞的就不要,人我是非太多,一天到晚都在分別當中生活,所以妄念紛飛,生死不了。第七識是傳送室,等於我們單位的門房,把六識送來的信息都傳到第八識裏去。第八識是儲藏識,等於我們的倉庫,接受第七識的信息,把它藏到裏麵。第八識的種子多得不得了,多生曆劫的種子都在裏麵。要把這些種子都斷掉,這可不容易,要到十地菩薩才能斷光。所以我們要加緊做功夫。“六、七因中轉”,就是現在因地修行時須著力轉換,才能進而轉八、五識,圓成佛果。也就是說,第八識和前五識要到後來才能轉成大圓鏡智而圓證佛果。現在一切眾生的第八識是昏啊,它什麽東西都要,不論好壞,它都抓住不放。到大圓鏡智時,它就隻照不動了,就不要了。前五識就是眼、耳、鼻、舌、身。它是對外的。我們平常說:“兄弟八個一個癡”,第八識是癡,不管好壞它都接受。“五個門前做買賣”,就是我們的眼、耳、鼻、舌、身。眼貪色,耳聞聲,鼻嗅香,舌嚐味,身觸境,都是對外的。“一個往來傳消息”就是第七識,接受前麵六識傳給它的信息,送往第八識裏藏起來。“其中一個最靈利”就是第六識,勢力最強。所以要圓成三身四智才能成佛,不是一悟道就成了,還差得遠呢!要好好用功才行。

佛教的根本是大乘教義,不是小乘教。小乘教是為自己,大乘教是為大家。“願眾生先我成佛”,是大心菩薩。你們大家都先成佛,我最後成佛。就要這樣發心。現在的人不是這樣想,別說成佛了,就是一點小利益,都爭先恐後往前搶,哎喲!我第一個,我第一個,排隊我站第一個,他要捷足先登,這就是凡夫心。所以學佛心量要大,越大越先成佛。要發大心,才合乎佛教為法為人的精神。
  前麵這些道理,都是佛教徒容易知道的,但是生死問題如何解決呢?學佛從何處下手呢?使很多學佛人都感到茫然。有一些老太公、老太太隻知道念佛燒香,對這個問題並不知道。還有一些人用功打坐得到點境界和消息,去向某些大師請教,大師說:“抱歉,我不知道,不敢瞎說”。他不敢講,因為他自己未修法,沒有功夫,怎麽知道生死問題如何解決呢?實際上佛教把這些道理講的很清楚。一個是豎出三界(欲界、色界、無色界),就是通過學禪、學密,把我們執著的習氣,貪、嗔、癡都消了,就出去了。一個是橫超三界,就是學淨土宗——念佛。求佛慈悲接引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所以很多人學禪、學淨、學密等,這些人知道從何處入手,但對於成佛有什麽把握?他們沒有深入理解佛教的深奧道理,當然就不知道了。至於有沒有把握,其實是有辦法測驗的,就是兩頭取證:一個是順境得意頭,一切都順當符合自己心意的時候;另一個是逆境煩惱頭,任何事情都不遂心,處處倒黴、失敗。順境時,心能不動,不喜而忘形,還是佛念當前;逆境煩惱時,也不憂忿難當,仍是佛念當前。這兩樣能做到,念佛人臨命終時,往生西方就有十足把握。假如處順境就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佛號一點也提不起,隻知道開心、快活;處逆境煩惱時,又是痛苦不堪,提不起佛號,那麽生西就沒有把握了。可能有人會問:“恐怕不對吧!我們死後中陰身出來,佛要接引我們的,不是就有把握了嗎?”唉!要知道佛是不說謊話、假話、不打妄語的。佛是一定要來接引我們的。但是由於我們顛倒煩惱執著的緣故,就象喝醉了老酒,昏昏迷迷的,佛來接引我們,我們卻看不見,那我們怎麽去呢?所以蓮池大師說:“念佛者多,生西者少”。蓮池大師是淨土宗的大德,他是不會說謊話嚇人的。為什麽“念佛者多,生西者少”呢?就是念佛心不痛切故。嘴上念佛,腦筋、思想卻在不斷地亂轉,想這想那,我們看見很多老太太、老太公一麵念佛,一麵還在說張家長,李家短,這樣念佛能起什麽作用?沒有一心念佛,思想還很亂。所以,釋迦牟尼佛教導我們:執持名號,若一日、若二日乃至七日,一心不亂,彼佛現前。我們若能一心不亂,就看見佛現在我們麵前了,我們心亂糟糟的,佛即使來了也看不見哪!永明壽禪師說得很清楚:“念佛人的心,好比一盆水,佛就等於天上的月亮。水清淨了,月亮就現在裏麵了。我們心亂,即如這盆水渾濁,月亮就現不出來。我們也看不見佛。佛是無所從來,亦無所從去的,隻不過在我們心中現出形象叫如來。淨土宗的行人,淨業成熟,快要往生時,佛就在他心中現起形象,我們念阿彌陀佛,佛就在西方現形應我們,故名感應道交。說到佛現象接引眾生也有等級,因為功夫不同,所見相就不同。所以往生西方分九品。下品人隻能見到化身佛,中品人看見報身佛,上品人才能見到法身佛,也就是常寂光佛。
  修法、了生死,有三種實證功夫。第一種我們真能做到念起不隨,念頭一起就化去,毫不停滯,就象水上畫圖一樣,在水上一劃,水就合攏了。沒有一點影子,沒有一點痕跡。如鳥過長空,無有行跡,就能於生死岸頭得自在,要到哪裏就能到哪裏,不為業力所支配,就是受生自在。第二種,我們能夠於前麵講過的兩種境界,好的一頭,壞的一頭,都是平平常常,一點也不波動。我們的心沒有好的喜歡,不好的就煩惱,那麽分段生死就了了。所以說,參禪剛開悟的人分段生死並沒有了。為什麽呢?因為習氣重,還未消除,心還不能不逐境生情,教下說為思惑未除,分段生死未了,所以淨土宗的人批評禪宗,說禪宗人雖然開悟了,但分段生死未了,不如淨土穩妥,即是這思惑未斷之故。教下將粗分無明為見惑與思惑。思惑就是思想對境而生心;見惑就是知見。認識了什麽是正路,什麽是邪路;什麽是真,什麽是妄,再不走錯路,再不顛倒執著,就是見惑斷了。見惑容易斷,思惑難斷哪!人的習氣總是見到好的愛,見到壞的就厭惡、煩惱,心不平衡,總在妄動,住執難舍,所以生死不能了,還是要在六道中輪回,出不了生死。做到第一種,念起不隨,就能做到受生自在。“受生”,就是投胎能作主了,要到那裏就到那裏,要到西方就到西方,要到東方就到東方,不受業力的牽纏,自己能作主了。做到第二種,心不隨境牽,即能變化自在,了脫生死了。第三種是微細流注斷滅,一切化空,唯有圓覺大智現前,就能現百千萬億化身,度百千萬億眾生了。這就是一切用功人修法證道的真實驗證。我們修心中心法和參禪一樣,都是從第八識下手,在心地上用功。這和其它密法不同,所以稱為禪密,隻和禪宗同一鼻孔出氣,但在入手修法時略有不同。心密是用六個手印一個咒打開本來,然後再用禪宗的保任方法,勤除習氣,時時觀心,處處覺照,而與禪合轍。一俟觀照圓熟,證成寂而常照,照而常寂,歸家穩坐,就不用覺,不要觀了。這方是做一切功夫的真正最後把握。這樣的功夫,講起來容易,要真正做到,還是要費點力氣的。不費點力氣你也做不到。說到做不到,隻懂理,事上做不到,沒有用處。所以在修法的途程上,分事法界、理法界、理事無礙法界和事事無礙法界四個不同的過程。事事無礙法界,就是任何事情都無妨礙,不管哪裏都能去得,還要更進一步,連事事無礙的意境也不立!這樣才是真正的禪和子,真正的明心見性者。這就是解決生死問題的根本,成佛的關鍵!
  
  (二)
 
  前麵我們講了,成佛了生死不外有兩種方法:一種是豎出三界,一種是橫超三界。三界就是指欲界、色界和無色界。
  欲界就是指有淫欲心的世界。主要包括:天人、修羅、人、畜牲、餓鬼、地獄這六道,欲界眾生有生命,有肉體就是因為有淫欲心。中陰身(就是我們平常說的靈魂)看見男女同房,淫欲心起充當了第三者(談戀愛也有第三者,不過這兒是指中陰身)。因為中陰身是以風大為主,同房的男女看不見,在男子射精時就把中陰身衝進女子的子宮裏,於是他就投胎了。所以要了生死,必須要斷除淫欲心。現在大家都講開放,也講“性開放”,亂得很。我看淫欲心還是不能開放,我們不能象西方國家一樣搞性開放,弄亂了不好。還是中國的性保守要好一些。欲界越高,淫欲心越淡。欲界僅天界就有六層,亦稱六欲天。淫欲心相應也有六種,即:受欲、交、抱、握、笑、視。第一層是四天王天,四天王天在佛經說來是在須彌山腰。須彌山是個大山,這是形象說法,隻是打個比方。太陽和月亮都在須彌山腰轉。四天王天分東南西北四天王。這裏的天人還是有淫欲心,即“受欲”。受欲就是接受淫欲心,和我們人差不多,淫欲心還很濃,隻是稍微淡一些。第二層是忉利天。忉利天就是玉皇大帝住的地方。“忉利”兩個字翻成中文就是三十三,所以也叫三十三天。這層天不是說有三十三層,而是分東南西北中五方。東南西北每一方橫向有八天,四乘八得三十二,加中央一方就是三十三。玉皇大帝就住在中央一方統治東南西北四方,也管理我們人間。這層天的淫欲心比四天王天又減少了,但男女還是要相交的,即“交”。太陽在四天王天(即須彌山腰)下照人間,上照忉利天。在這些地方太陽升起來是白天,落下去是黑夜,一升一落就是一天,時間較短。第三層是夜摩天,在夜摩天不論日夜都是亮的,它是以蓮花開了做為白天,蓮花合起來做為黑夜,所以這裏的一天就很長。夜摩天的淫欲心比前兩層天又減少了,少到什麽程度呢?隻是擁抱一下就行了,即“抱”。就象西方人要好,見麵擁抱一下。第四層是兜率天,淫欲心又淡了一些。男女兩人隻需拉拉手就行了,即“握”。就象我們見麵握手一樣,抱也不用抱了。第五層是化樂天,淫欲心就更淡了,隻是相對一笑就行了,即“笑”。男女兩人相對一笑,碰都不用碰,手也不用拉了。第六層是他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是天頂,這地方男女兩人笑也不用笑了,隻是相對一看就好了,即“視”。所以受欲、交、抱、握、笑、視都是淫欲心。這些淫欲心都斷了就生色界天了。

色界比欲界要好,有很妙的色相,隻是形象稀薄,我們肉眼看不見。色界有四禪天:即初禪、二禪、三禪和四禪。在達摩祖師未來之前,中國禪宗講的都是“四禪八定”。在初禪天就能升騰放光;到二禪天就是喜悅無窮,即人們所說的法喜充滿;三禪天則快樂無比,這個快樂是世間任何事情都無法比擬的。功夫做得好就可以嚐到這個味道,快樂得很;四禪天叫舍念清淨地,就是禪定功夫深了,樂也沒有了。西方極樂世界中的“極樂”就是指都化空了,樂也不可得。假如你還有樂在,還是有心,還是有妄想妄念,還是沒有成道。到了四禪天就連色也不住了。有的人說,我淫欲心沒有了,但碰到好看的人還是想看一看。這就是色心還在。所以淫欲心是粗妄,色比較微細。我們除習氣要先斷淫欲,後斷色相。假如沒有什麽美,沒有什麽醜,都平等了,那麽我們就出色界到無色界了。
  無色界並不是什麽形象都沒有,隻是越高越微妙。越高越微薄。無色界即四空天,就是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所有處,非想非非想處。如果我們認為有空可得,住在空上還是出不了空界。所以要無所住,空也不可得,那麽就出了空界,即出無色界了。
  假如欲斷了,色斷了,空也不住了,這樣就豎出三界了。由於豎出三界很難,因此有一個方便法門淨土宗可以橫超三界。不用這麽一層層地豎出。比如破竹子,竹節很多,豎著一節一節地破開很難。橫著隻要破一層就行了。修淨土就是要破開這一層,橫超到西方極樂世界去。我們不論豎出三界還是橫超三界,都要做功夫。即使是一層也要破開才行,不然還是出不了三界的牢獄。現在的淨宗行人不好好用功,以為敲敲唱唱就行了。連這一層也破不開怎麽能生西方,出三界呢?所以修淨土的人還是要做到“一心不亂”,要得“念佛三昧”才行。佛在《阿彌陀經》中講得很清楚:“執持名號,若一日,若二日,若三日,若四日,若五日,若六日,若七日,一心不亂。其人臨命終時,阿彌陀佛與諸聖眾現在其前。”這樣才能往生啊!另外密宗的“頗哇法”也是教我們橫超的。它是假佛力加持的一個方便法,比較簡單,隻要我們把脈管明點觀想成功就行了(關於“頗哇法”在本書54頁作了詳細介紹)。修“頗哇法”用心痛切的人七天就能修成。假使我們不好好用功,七十天也不行。所以要好好用功才行。
  假如功夫做得好就應當有空、樂、明三種妙明境界現前。但是我們不能著相,如果著空相就不能出空界,著樂相就不能出欲界(這個樂就是淫欲心的樂),著光明相就不能出色界。禪宗有個公案講:一個和尚修法修的很好,時時刻刻如朗月當頭。就是時時刻刻頭上象有一個明亮的月亮大放光明。他去請教曹山祖師(洞山的徒弟叫曹山——即曹洞宗):“朗月當頭如何?”曹山祖師答道:“猶是階下漢”。就是說他還在色界之下。他又請求曹山說:“請師父慈悲接引我上階”。曹山答道:“月落時相見”。這個公案講得很好。那麽“月落時”,是不是指月亮沒有了,黑暗了呢?不是!而是說我們在光中要不覺得有光。就象魚在水裏不覺得有水,我們人在空氣當中不覺得有空氣一樣,就是要求我們既不住著身體化空,也不住著快樂無比,更不住著大放光明。如果事事無住,那就成就了。一有住著就落窠臼而不能圓證佛果。
  佛在《金剛經》中講:“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有人理解為凡所有相都是空。其實空並不是沒有相,這一點大家要注意。對於空的理解有很多種:凡夫認為是相對空,也叫頑空;外道認為是斷滅空;二乘認為是析法真空,也叫偏空;初入門菩薩認為是體法真空;而佛所證得的是妙有真空。下麵我們分別解釋:
  凡夫認為空是針對有來講的。杯子放在這裏是有,拿走了就是空;杯子裏裝水是有,水倒掉了就是空;人活著就是有,人死了就是空。機械地將空和有對立起來,這就是凡夫對空的理解,就是相對空。外道認為凡有相的都是虛妄,任何相都不要,認為這就是空,死在那裏了。要是這樣的話,房子不要燒掉算了,衣裳不穿脫掉算了,連飯也不用吃了,都空掉好了。所以這樣理解是錯誤的,這就是斷滅空。二乘人所證的空是析法真空(析就是分析)。他們經過分析認為:所有事相都是假的,隻有我們的法身是真的。離開了相另外有個法我在,這樣就把色法和心法分成兩個部分。認為色法是色法,心法是心法,要證成妙體,就要離開色相。這就好比鏡子和影子,他們要避開影子而執取鏡光,實際是偏空了。我們知道色法有形體、顏色、有相可見,心法沒有形體無相可見(比如我們的思想)。兩者可以分別,但不可分開。他們不知道色法就是心法所顯現的,偏執心法,執取法我,這樣就偏空了。所以二乘人逃避世法,躲到深山裏修行,這樣就不能圓滿。初地菩薩(又稱初入門菩薩。天台宗和華嚴宗均分五教。天台宗分:藏、通、別、圓、小乘;華嚴宗分:始、終、頓、圓、小乘。天台宗的通教和華嚴宗的始教都是指初地菩薩。)認識到任何事相本來沒有自體,當下即空。不用離開事相就是空。杯子放在這裏,不需要把杯子拿掉就是空。因這這個杯子本身並沒有,它是由因緣合和而成。比如這個保溫杯是由塑料殼和玻璃膽合起來做成的。杯子本身並沒有,房子本身也沒有,就連我們的身體本身也沒有(也是地、水、火、風四大假合),一切相都是因緣合成的。所以不用離開事相方能修行,事相本身就是空。雖然理解了這一點,就不需要離開世間就能修行圓滿,但他們還不知道這個色相妙用無邊,這就叫體法真空。佛所證得的是妙有真空。初入門菩薩雖然知道色法與心法不二,但還不知道有妙用。如能知道色相妙用無邊,利用色相就是真空妙有了,比如五蘊(色、受、想、行、識)是遮蔽我們本性光明的壞東西,所以要“照見五蘊皆空”。但反過來五蘊又是妙用。成所作智就是利用五蘊來成就一切事業。比如,釋迦牟尼佛降生,投胎王子,現了一個妙相——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的色身(這就是色)。他為救度眾生,不離開眾生,不放手眾生,就要攝受廣大眾生(這就是受)。眾生的根基不同,要說不同的法,所以他要思考怎樣說法能才對機(這就是想)。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用什麽方法去度脫眾生,就要具體去做。還有的眾生與佛無緣,佛就讓另外有緣的眾生與他說法。有一個城東老母,佛給她說法(佛說法說的最好),她卻不聽。還把耳朵捂起來說:“不聽,不聽”。佛說:“那我現神通給你看”。她把眼睛閉起來說:“不看,不看”。佛知道與她無緣,就叫一個同她有緣的童子來給她說法,她倒接受了。所以佛為救度眾生行持也有所不同(這就是行)。識就是知識,積累的經驗,對我們來說就是要轉識成智,識和智其實是一個東西,就好比水起波浪,水就是波浪,波浪就是水。波浪就象識,水就象智。佛的智能最圓滿,知識最淵博,他識得各種眾生的根基(這就是識)。佛正是利用色、受、想、行、識來度脫眾生,這樣五蘊反過來就成妙用了。初入門菩薩對空的理悟上還差這麽一層,所以還不究竟。要到佛所證得的妙有真空,真空妙有,有就是空,空就是有,這才究竟。
  真空妙有就是說既然有佛性,就應該起妙用,妙用就是指所現的各種差別相;妙有真空就是說這些相都是由法身所顯現的,本身並沒有,本身就是空。所以體(佛性)、相(色相)、用(妙用)三者不可分割,有體必現相,有相必起用。比如,沒有房子我們怎麽遮蔽風雨呢?沒有相,法性又在什麽地方體現呢?所以理體(法性身)是成就萬物的根本,也是成佛的根本。這就叫“事以理成(理體成功其事相),理以事顯(理體由事相顯現出來)”。所以《金剛經》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即是真空;而《彌陀經》講西方極樂世界的莊嚴妙相,即是妙有。有人不懂就認為這不是矛盾嗎?其實並不矛盾。真空者正是妙有,妙有者正是真空。鏡子裏總是有影子,沒有影子就不稱其為鏡子。不能現相起用就不是佛性,所以,佛性有種種的妙用。雙身、飲血、裸體、憤怒等形象都是我們的心所顯現的,不是心外另有的。心外無法,法外無心。我們的佛性本來就具足一切妙用,既不是從什麽地方生出來的,也不會在什麽地方滅掉。它無始無終,本來如此。就是因為我們不知道而迷於色相,向外追求,造業受報,而枉受六道輪回無有了期。我們現在應該馬上覺醒,不要再迷誤了。既然我們本性有如此廣大之妙用,為什麽隻撈取外麵一點點假相而忘記我們博大的佛性呢?明白這個道理之後,大家就不要再去追求外麵的境界,應隨緣任運就好。由於前世造的因不同,這一世所受的果就不同。這就是“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世果,今生做者是”。都逃不脫因果法則。所以現在我們每個人的緣份、業力、身體條件等等都不相同。隻要我們隨緣度日就好,今天的因緣如此,今天就這樣過。明天的因緣如彼,明天就那樣過。心裏不要有芥蒂,不要去追求,不要著實惠,做一個“絕學無為閑道人”。隻要能一切放下,就一切無礙了,那就是佛了!六祖慧能大師講的很清楚:我們前念著相、前念迷就是凡夫,後念覺悟了就是佛。就這麽快,不需要怎麽修,隻要能覺悟、一切放下、不著相就行了。所以紹國師做的一首四句偈就很好。他說:“通玄峰頂不識人間,心外無法滿目青山”。通玄峰頂,就是說又妙又高的山,表示我們的佛性。不識人間,就是說人間萬物都是假像,都不可得,不要著相。我們壞就壞在著相,物欲高漲沒有滿足的時候。心外無法(佛教裏的法字用的很廣,可以說一切事事物物乃至於抽象的思想都屬於法),就是說法就是心,心就是法。一切事事物物都是我的心所顯現的,都是我自己。所以“會萬物歸己者,其為聖人乎?”一切都是我,一切都是佛。桌子也是佛,椅子也是佛,房子也是佛……無一不是佛。因為都是我們自性所顯現的。明白這個道理就不要再追逐色相了。放下來隨緣度日,這樣很輕鬆,很愉快,很自在。該多好啊!所以說:“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小人就是常常患得患失:哎喲,這下我不成功,萬一失敗了怎麽辦?整日憂愁啊,煩惱啊。所以學佛就有這個好處,能使我們快樂輕安,能使我們得大自在,可見佛教對於我們人類真是太好了!

在佛教經典上講:“三界唯心,萬法唯識”。三界我們前麵講了,就是指欲界、色界,無色界。因為我們有淫欲心所以有欲界,欲界裏有六欲天,淫欲心就有六種:受欲、交、抱、握、笑、視。天界越高淫欲心越淡。到了笑也不用笑,看也不用看的時候,淫欲心就完全沒有了。這樣就到了色界,色比欲要微細一些。這時雖沒有淫欲心,但仍然執著在色相上。好看的就喜歡,不好看的就厭惡,這就沒有出色界。假如沒有什麽美,也沒有什麽醜都平等就出色界到了空界。如果住在空界上認為有空可得那麽就出不了空界。所以“三界唯心”就是說三界都是由我們的心所創造的。萬法唯識就是說一切事事物物、思想都是我們的識所變現的。一切事事物物、思想就是法,我們的分別心就是識。從前憨山大師入定到兜率內院問彌勒菩薩:“什麽是識?什麽是智?”(智是智能,識是知識。)彌勒菩薩說:“分別是識,無分別是智”。講得既簡單又清楚。我們人總是在分別這個好那個壞,這個大那個小,這就是識。所以一切事事物物、思想都是“唯心所現,唯識所變”。隻要我們能“舍染歸淨,轉識成智”(此語見法相宗《唯識論》)就能成佛了。“舍染歸淨”就是說把染過的東西(即著相的東西)都舍棄掉,都放下,歸無所得。淨是指無所得,而不是指清淨。有個清淨在還是有所得。所以這裏的“淨”就是大勢至菩薩教導我們的:“都攝六根,淨念相繼”(此語在本書46頁作了詳細說明)。“轉識成智”就是要把我們的八識轉成四智,轉第八識成大圓鏡智,轉第七識為平等性智,轉第六識為妙觀察智,轉前五識為成所作智。隻要能轉識成智,就能恢複我們的本來麵目,重現我們的明妙真心。這個妙明真心不是我們胸腔裏的肉團心,而是我們能起見聞覺知的性能。這就是佛!所以說:“是心作佛,是心是佛”。我們隻要修心,時時處處不著相,就必定能成就。淨土宗的念佛也是指念心。淨宗行人應明白土就是心,心就是土;心外無土,土外無心。要“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用心去念這句佛號。正如蓮池大師所說:“聲聲喚醒主人公”。就是用這句佛號來喚醒我們的心。從前淨土宗的一位大祖師先是敲木魚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後來他心空淨明白了,就念:“我的阿彌陀佛,我的阿彌陀佛……”。這就是“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佛就是我們的心,我們的心就是佛,不要再去求心外之佛。這樣往生淨土就是上品上生。如果你著相,心外求佛,心外求土,頂多下品下生。所以我們應該做到心、佛、眾生三無差別,心佛道交打成一片。就是說我們的心,成就的佛,廣大的眾生都是一體,都是平等平等又平等,毫無分別。釋迦牟尼佛就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就是彌勒佛,也就是眾生。因諸佛與眾生具有同樣的知覺性。隻是大家不知道,迷了,就是眾生。一旦覺悟不再著相就是佛。所以成佛並不是難事,因為我們本來是佛,並不是後天修成的。隻要肯放下,就能返本還原恢複我們的本來麵目,就能成就。所以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們本來是佛,還向外去求,還不肯放,那就成就不了。就好比我們煮米飯,用大米來煮一煮就成,如果用砂子來煮,再煮也煮不成。所以說:“外道練身終必壞”。因為身體不是佛,終究要壞掉。現在練氣功的人執著在身體上就走岔路了,永遠也不能成就。有人說:“佛教、道教中不是也講氣功嗎?!”說的沒錯。但那僅僅是初步,主要是以氣來攝心的(淨土宗也講攝氣念佛法)。就是用氣把你的心抓住,但不是住在氣上。而氣功搞的小周天,大周天是住在氣上,住在身體上,那就完全錯了。他們不知道是心是佛,不知道我們靈活的思想就是佛。身體就好比是房子,靈妙真心是房子裏的主人。外道不知練心隻練身體,所以大錯特錯而不能成就。比如呂洞賓修練的功夫很好,已大丹成就。他身背寶劍,雲遊四方。當來到黃龍山時,隻見山頂紫雲覆蓋,就知道山上有成道的人。此人正是黃龍玄機禪師,他是個悟道的大禪師。呂洞賓決定上山去看看。正好黃龍禪師的弟子們請他上堂講法。黃龍禪師往法座上一坐,一拍桌子說:“今天不講法,有人盜法!”呂洞賓想:那肯定是指我了。因為你們都是和尚,而我是道士。我已經成道了,難道還怕你們嗎?!他是藝高人膽大,立刻站出來說:“和尚,我請教你一個問題:‘如何是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襠內煮山川?’”一粒粟就是一粒米。這麽小的一粒米要把整個世界都藏在裏麵,看你如何藏得進去?半升襠,就是指很小的鍋,隻能煮半升米,要把高山大河都放在裏麵煮,看你怎麽煮?他想:我已成道,能變現神通,看你黃龍禪師會不會?黃龍禪師用手一指他,說:“你這個守屍鬼!”因為外道都是練身體,要長生不老,所以說他是守屍鬼。呂洞賓哈哈一笑,反駁說:“奈何我囊中有不死之藥”。囊是口袋,這裏是指身體,臭皮囊。意思是說他體內采大藥煉金丹已煉成陽神,已有不死之藥,可以不要這個身體了。黃龍禪師答道:“縱然百萬劫,依舊落空亡”。就是說他隻不過比別人能多活百萬劫(劫是指時間。一個大劫是四個中劫,一個中劫是二十個小劫。一個小劫是人從八萬四千歲過一百年減一歲,減到十歲,這叫減劫;然後再反過來過一百年長一歲,再長到八萬四千歲,這叫增劫。這麽一個增劫和一個減劫就是一小劫。有人計算了一下,一小劫是十三萬三千四百四拾三萬年),但是到最後還是完蛋。呂洞賓這時不耐煩發火了,飛劍取黃龍。黃龍禪師用佛塵一撣,把他的劍敲到了地上,這是什麽緣故呢?並不是黃龍禪師用神通與之鬥法,把劍撣掉了。在這還是用來表法的,就是指把呂洞賓的知見打掉了。所以呂洞賓就頂禮黃龍禪師,請黃龍禪師為他開示。黃龍禪師對他講:“你練的陽神,不過是第七識所化的身體。還是假的。凡屬有相終必敗壞。隻有認取真空妙有的佛性,才是真實的”。後來,呂洞賓就歸依了佛門。所以,隻有佛教才是最徹底、最究竟的。
  我們要明白以上講的這些道理,要知道一切境相都是我們的自性所變現的。正如《心經》所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是指一切色相,空是指我們的本性。也就是說一切色相就是我們的本性,即所謂“青青翠竹無非般若,鬱鬱黃花皆是法性”。我們通達空性後就知道一切色法都是由我們的空性升起的,沒有我們的空性也就沒有色法。色法就是我們的男女老少、山河大地,它就是由我們的空性產生的。因為無相可得叫空性,因空之故才能生萬法。如果不空,有個實體就不能再生別的法了。比如:這個杯子在沒有做成之前,它所用的材料可以做成其它各種各樣的東西。一旦用這些材料做成這個杯子後,就再也做不成其它東西了。所以本性空才能生萬法,就是這個道理。
  通達空性後,明白我們本身就是佛,才能懂得“中陰救度法”而不至懷疑。因為本法是教我們一下證成報身佛的,假如我們不明白,當佛光顯現時就會有疑慮:“我是佛嗎?我是凡夫,怎麽能成佛呢?”把自己看成是凡夫不能成佛,那就變成外三乘了。有些人甚至懼怕佛光的強烈還躲避,那就更糟了。所以大家要明白並記住這些道理,在中陰階段佛光顯現時與之合上去,就能證成報身佛了。不隻是升到西方極樂世界而已,到西方極樂世界已是次一等了。明白了這些道理之後還要按這些道理去做,證成理事無礙才行(理即理體無相可見,事即事相有相可見)。有人說:“《金剛經》不是講‘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嗎?所以我看這事相是假的,不是真的”。這種看法就不對了,這樣就是理事相礙,一方麵所有事相都是本性所顯現的妙用,事就是理,理就是事,理事不二,怎麽是假的呢?另一方麵,如果執著於事相,把事相當成真的也不對,也是理事相礙。所以佛教是不二法門。其實沒有真也沒有假,就象天台宗講的空、假、中。空是指沒有色相,但有假相在,假相就是妙用。空、假相都不住即是中,中也不立就是中道義。所以假就是真,真就是假,不要分!分也分不清。事相現前都是我們的心所顯現的,比如看見茶杯,茶杯就是佛,看見桌子,桌子就是佛。沒有我們的理體,哪裏會有這些事相呢?!所以明白了這個道理做事的時候就不會有妨礙了。我們的缺點就是著相,追逐物欲,貪求享受,同別人攀比,別人有的他就要有,為達到享受的目的不擇手段。所以不要執著於事相,追逐虛假的外境而忘記了理體,既使是做了皇帝也是假相,不可得,轉眼就完了。我們的心真空淨不著相就時時見性了。有人說:“我就是時時見性,煩惱一來就能照破它”。這是時時見性嗎?真時時見性就沒有煩惱了。煩惱來的時候就沒有見性。可見這都是說大話,說假話。所以我們要時時刻刻在事境中磨煉自己才行。因為道理說得再對沒有用,一遇到事情就不行了。這種人被大慧杲禪師嗬為:“藥水汞,遇火即飛”。隻會說道理就象水銀一樣,一遇到火就揮發了,那就不行。所以要時時督促自己,捶練自己,才要住相就趕快放下,歸於本來,歸無所得。

(三)
 
  釋迦牟尼佛和孔子差不多都是出生在周朝時期,佛教是在東漢時傳到中國來的。經、律、論被譽為佛教的三藏經典。經是由佛講述後人記載下來的;論是菩薩根據自己修行的心得編寫的,如《大乘起信論》、《大智度論》等;律就是戒律,如比丘戒、沙彌戒、比丘尼戒等。三藏經典博大淵深,象海洋一樣難於探測。
  佛教最初傳到中國的是禪宗(禪宗是佛教至高無上的正法門,淨土宗是橫超三界的方便法門)。禪宗可分為外道禪、小乘禪、世間禪和大乘禪。比如現在做氣功的人,為把身體氣脈打通,練氣打坐,目的在氣上。這樣帶異計而修者就是外道禪。“異計”就是不是為了了生死,而是求其它的目的。比如:讓我們的身體健康些,長壽些。更有甚者是為了得到神通,來炫耀自己,獲得點名聞利養等等。這些都是帶異計而修的,都是外道禪。如果是為了了生死,但隻懂得色身無我,以偏空之理而修的是小乘禪。因為他法執未除,執著佛性七大種性(地、水、火、風、空、根、識)當中的地、水、火、風四大種性為我,是為法我,叫做法見未除。這種以偏空真理而修者,是為小乘禪(“偏空真理”有的字典稱為“偏真空理”,即偏執我空之真理而不知法亦空,若悟我、法二空,無可執取,則空有雙融而代偏空矣。此種偏見亦可說為“我空偏真”之理)。以四禪八定的禪法而修者,是為世間禪。假如明白了人法俱空,人我沒有了,法我也沒有了,以此而修者,是為大乘禪。當然沒有法我,不是說沒有法身,而是說法身的四大種性也不執著。就象我們人有眼睛、耳朵、鼻子、嘴巴,既不執著局部的感官,也不住執整個身體。我們的法身本來就具足地、水、火、風這四大種性,但不可執著這四大種性為我,一有所住,就是法有我。學大乘禪的人悟人、法雙空,毫無偏執。了人無我,可了分段生死;了法無我,則了變易生死。分段生死就是六道輪回的生死。以每次生死皆有個身形,在世上生存一段時間。人有人身,馬有馬身,狗有狗身。這個身體生存就是生,壞了就是死,這就叫分段生死;變易生死就是我們的思想一生一滅,變化無窮。了了六道輪回的生死,叫了分段生死。了了思想變易的生死,叫了變易生死。一切法根本不可得,認為有法可得,法有真實受用,那就是法見未除。就是法有我,就不能了變易生死。所以羅漢是證偏空真理。而證入人法都空的真理就是菩薩。再進一步,就是認識到我們的法身(就是能夠見、能夠聞、能夠嗅、能夠觸、能夠知的覺性)與諸佛無二無別,用這個真理來修的,就是最上乘禪。修此禪者,須時時刻刻觀照,一點妄念都不起。妄念一起,就把它化空,不跟著它跑,任何境界變現在前也不為所動,久久地這樣鍛煉下去,就會將身心、世界化空,而親證本來——佛性。當然一下子做不到,這個念頭才息下來,那個念頭又來了,須要不停的與它鬥爭下去。在起念時,我們要看見它,不跟它跑,不理睬它,它有一百個起,我有一百零一個不理不睬,在這樣不理不睬的鬥爭當中,念頭就不期然而然的化掉了。當你一念不生時,忽然“唰——”的一下,就能所雙亡,根塵脫開了。當下身心(就是思想)、世界與虛空,一齊消殞無存,天真的佛性也就曆然現前而親證本來了。如此修習,就是無上的、最高的“大乘禪”!達摩祖師傳給我們的就是這種禪。前麵幾種禪,趣入雖有門戶次第,然如能一門深入,虔誠修習,皆得功用,不可輕視蔑棄也。達摩未來之前,行者都是修“四禪八定”的禪法,成道的人很多。唐、宋以來,大都修達摩祖師的所傳的祖師禪,因我國固有的儒教與道教的高深文化,集合達摩所傳的禪法,釀成獨特的禪風,因之證道的人更多。這些都有曆代相續的,真實的曆史記載,可以追蹤查考。
  達摩所傳的祖師禪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就是直接告訴我們什麽是佛。那時候人的根性好,隻怕不知道,一旦知道了什麽是佛,就會綿密保護,不讓習氣沾染上去。時時觀空不再著相,用不了幾年就能成就,快得很。所以達摩祖師所傳的頓悟禪非常好,用不著怎麽修法,因為我們本來是佛,就是我們不知道。比如六祖大師指示惠明說:“不思善,不思惡”一切放下,什麽念頭都不動。“惠明良久”,就是停到那兒不動了。不動的時候一念不生,六祖大師就直接指示他:“正與麽時,那個是你明上座本來麵目。”就是正在這個一念不生的時候,你不是木頭石頭(木頭石頭沒有知覺)而是了了分明,“那個”就是你的本來麵目。這就是直接指示,多好啊!後來人不明白這個道理,“那個”就變成了“哪個”了。“‘哪一個’是你明上座本來麵目?”就成問話叫你去參了。就象猜謎一樣:哪一個?哪一個?其實六祖大師不是這樣問的,他是直接指示。就象於岫大夫問紫玉禪師:“如何是佛?”禪師就喊他:“於岫大夫!”大夫答應道:“唉”。“即此是!”紫玉禪師說。就是答應的這個就是。於是於岫大夫就開悟了。多麽簡單痛快啊!那麽於岫大夫是不是真正開悟了呢?腳跟是否點地呢?後來藥山禪師(即石頭希遷的徒弟)想考考於岫大夫就說:“哎喲,恐怕大夫埋到紫玉山中去了。”於岫大夫聽到之後想:是不是我悟錯了?趕快又去參拜藥山說:“請大師開示?如何是佛?”藥山也是這樣喊他:“大夫!”於岫大夫答應道:“唉!”這回藥山換了一句話問:“是什麽?”於岫大夫,“噢——”這次他真的開悟了。紫玉禪師說:“即此是!”就是告訴於岫大夫這就是佛。藥山反問:“是什麽?”也是告訴於岫大夫這就是佛了。這些都是直接指示。後來就不行了,因為後來人根陋劣,你這樣直接告訴他,他反而不以為奇。就象祖上遺下的財產一樣,不是自己血汗掙來的就不當一回事,濫花濫用。如果直接指示他,他還說:“這就是佛呀?那怎麽沒有神通,沒有辯才呢?恐怕不是吧。”他就不能承當,更談不上保任。所以禪宗到後來就變成起疑情參話頭了,直到現在就參一句死話頭:“念佛是誰?”參幾十年都得不到消息。因為根本起不了疑情。參話頭是要起疑情:念佛究竟是誰念的呢?是我念的,那麽什麽是我呢?身體是我嗎?身體是地、水、火、風四大假合,假如我們一口氣不來了,肉身實體沒有爛掉,那時為什麽不能念了?所以身體不是我。思想是我嗎?思想是外界客觀環境在人腦中的反映。沒有外界客觀環境就沒有思想,所以思想也不是我。那麽“阿彌陀佛”這句佛號究竟是誰念的?要把這個問題的答案找出來,就要起疑情。因為疑情一起,一直思索這個問題,究竟是誰?這樣就把思想妄念割斷了。思想被這個疑情抓住,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不然我們妄念多端,一分一秒都沒有停止過。即使是睡著了也沒有停止的時候,還是妄念多端,亂夢橫生。所以禪宗人說的:“大疑大悟,小疑小悟,不疑不悟。”就是這個道理。因為疑情不起,思想總是在動,就抓不住,就不能深入禪定,妄心就息不下來,本性就不能現前。因為真心都被妄念包裹著看不見了。我到過幾個寺院,看他們在那裏念念有詞:念佛是誰,念佛是誰,……。哎!真糟糕,他們沒有起疑情,在那裏念“念佛是誰?”還不如念阿彌陀佛好呢!念阿彌陀佛還有佛號的果地感應,還有佛所有因地發心功德的加持,比念“念佛是誰”要得力的多。

現在是末法時代,佛法衰微,大家都不肯好好的用功修法。現在的禪宗說起來真淒慘,所傳之法,都不是自己親自證到本性後,再傳給他人,而以法卷代傳。就象我們畫圖畫的畫卷一樣,用一張長長的畫紙,在上麵寫上四個大字:“正法眼藏”。然後寫第一代祖師是誰,第二代祖師是誰,第三、第四……傳到我這兒現在是第三十四代,我傳給了你,就寫第三十五代,把這卷子傳給你,就算是把法傳給你了。傳的人既沒有悟道,受的人也沒有悟道,大家就這樣糊裏胡塗地把卷子傳下去,就算悟道了,就算法有傳承了,這樣的傳接法,禪宗哪得不掃地?!
  禪宗產生很長時間後,才出現了淨土宗。淨土宗是在東晉時,由廬山東林寺的慧遠法師設立的。當時,慧遠法師看很多人參禪不對機,就設了兩個佛堂:一個是禪堂,一個是依據三經(即《阿彌陀經》《無量壽經》《觀無量壽佛經》)設立的念佛堂。讓參禪不對機的人入念佛堂,於是就產生了淨土宗。淨土宗比較方便,借佛的慈悲力量接引,橫超三界,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但要真正做到一心不亂才行。關於一心不亂在淨土宗裏橫起紛爭。有些人說:“我們全仗佛力,不要一心不亂,散心念佛就行了(散心念佛就是一麵嘴上念,一麵思想亂動)。”還有的說:“恐怕不行吧!佛說要直持名號一心不亂,才能彼佛現前接引往生。”所以淨宗行人也有分歧。是不是要一心不亂呢?假如馬馬虎虎念佛就能往生,為什麽憨山大師還說:“口念彌陀心散亂,喉嚨喊破也徒然”呢?!所以我看還是需要一心不亂的。關於一心不亂也有深淺,分起來很詳細:有事一心,理一心,理事一心,事事一心。我們不講深的,講最簡單的,就是佛號要時時刻刻在心中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遇到再好的境界也不樂而忘形,還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遇到再壞再煩惱的境界也不煩惱,還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心不動搖。這是事一心不亂。要能做到這樣才行。假如連這個也做不到我看生西方就很困難。因為佛不是跑到你麵前來接引你。永明壽禪師曾在《宗鏡錄》中講:佛就好比是天上的月亮,在千江萬水中都顯現,我們的心就好比是千江萬水。一心不亂就象清水,阿彌陀佛隻能在清水中顯現。假如我們的心汙七八糟就象一潭渾水,佛就是來了你也見不到。因為大家都不肯好好用功,所以在現在的末法時代,連“普遍通行的‘淨土宗’念佛法門也難方便實行了。”(見原文五十三頁)。淨土宗其實是很容易方便實行的,就是念一句佛號:“阿彌陀佛”。但為什麽又說:“難以實行”呢?因為現在的修行人不肯用功念佛,都是在裝模作樣,上上早殿,上上晚殿,敲敲唱唱就算功課做好了。這還是比較好的,差一些的,連殿也不上,隻想做經懺掙錢。這樣修行有用處嗎?一點用處也沒有!念佛求生西方,要念到一心不亂才行。佛說:“欲淨其土,先淨其心;隨其心淨,即佛土淨。”心不清淨,與淨土不相應,是不能往生淨土的。佛在《觀經》中講,念佛法門有十六種觀法,最後一觀叫念佛觀。應該怎麽觀呢?就是念佛時,須“心念耳聞”,就是說念佛時,耳朵能夠清清楚楚地傾聽自己的念佛聲音。這種觀法,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耳朵來觀照我們念佛的聲音。以耳根攝定意根,使其不生妄念而達到進入念佛三昧的目的。我們真能證入念佛三昧,當臘月三十日到來時,絕定能生西。否則,就很難說了。因此,念佛須一切放下,靜靜地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同時用耳朵靜聽自己念佛的聲音,才能攝心入觀。現在的人念佛不入觀,不肯照佛教導的方法來切實實行,所以收效甚微。大勢至菩薩教導我們:“都攝六根,淨念相繼。”就是教導我們念佛,須把眼、耳、鼻、舌、身、意這六根,都攝在這一句佛號上。眼睛不看別的東西,耳朵不聽別的聲音(隻聽我念佛的聲音),鼻子不聞什麽香臭,舌頭也不嚐什麽味道,不說話。竭盡心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靜靜地一直念下去,自然漸漸息下妄心而安然入定。可惜現在淨宗行人不肯這樣做。說到“淨念相繼”這句話,意義深長,確實很難做到。因為不是照字麵看起來那麽簡單,不是隻靜靜地念這句佛號,就叫淨念相繼,而是很深的,象禪宗開悟後保任到家的功夫一樣。所謂淨者,要能所雙亡,根塵脫落才叫淨。就是念佛時能念的心、和所念的佛號,一時脫落,無能無所,廓爾清淨,才是一念淨。有念佛的心和所念的佛號,有能有所,這是相對的。相對的都是虛妄不實的。絕對的才是真的。唯有我們的佛性是絕對的。你現在念佛,心、法、佛號都是相對的,所以這不是淨念!要等念佛念得入定了,念得能所脫掉了,就象我們修心中心法一樣,持咒持到最後,“啪——”脫掉了,法沒有了,人也沒有了,心也沒有了,世界也沒有了,都空淨了,但靈知了了,這才是一念淨!一念淨就是一念相應,這一念就是佛。一念相應一念佛,念念相應念念佛。念念都是如此不動,念念都是佛,這才叫做相繼不斷!你們看這是何等的功夫啊!講到“相應”,還有靜中的相應和動中的相應不同。靜中相應,就是我們打坐的時候,能所雙亡,打開了本來,與佛相應。但下座動中又忘記了,跟著外境跑了,就不相應了。所以這隻是靜中相應,動中不相應還是不行。功夫須做到動靜一如,動中不跟境界轉,仍然是了了分明,如靜中一樣才行。“相繼”就更難了。相繼就是繼續不斷,就是不問動靜,時時如此,不隻是一時如此,而他時如彼。因為我們舊習深重,打坐用功,常是今天能脫開,明天又脫不開,要等多少天後才脫一次,以後不再脫開,那是瞎貓碰著死老鼠,非但不是相繼的功夫,也不算開悟。縱然功夫增進,靜中能相繼了,動中有走著,還不能算相繼成片的功夫。真正的相繼,須動中也如靜中一樣相繼。就是在做事時盡管在做,卻等於沒做,絲毫不住著。做過之後,更沒有絲毫做的痕跡。做到這樣動靜一如的相繼,才叫淨念相繼。禪宗功夫也是要做到這個地步才叫打成一片。參禪打開本來之後要進一步保任,長養聖胎,使他發育長大。保任功夫是兩個階段。保就是保護,就是當我們打開本來了,認識了法身,要嚴密地保護他,不讓他粘染物境而停滯不前,須時時照看他而不忘記。等保護圓熟了,就不須再保。放任他,獨立自主而無犯觸,以法性本來如此,非有意做作。功夫做到這裏——動靜一如的相繼功夫,非但淨就是禪,禪就是淨,禪淨不分家。就是儒教孔夫子最後也說:“七十從心所欲而不逾矩。”可見功夫到家,是不分什麽宗派的。有些不懂佛教真理的人,總在分別說:“你是禪宗,我是淨土。”其實不相幹。又有些人分別說:“淨土好,穩妥;禪宗不好,危險!”不知道都是一樣的。你說禪宗危險,是你不竭盡心力修行故。你不專心致誌的念佛,淨土也一樣危險。不見蓮池大師道:“念佛者多,生西者少”嗎!你說淨土好,禪宗也一樣好,六祖大師以來,見性了道的人,不是也很多嗎?!所以大家不要互相誹謗了,法都是好的。就看這個法是否適合你的根器,適合根器就是好法。另外,人們之所以有分別,是法沒有修圓滿,死守在一門,著在一點上,才生出差別見。如真正打開來,見到本性,就圓滿了,就知道各宗都相同而無異議了。所以說我們心中心密法,就是禪宗,就是淨土,和中國的十大宗派,沒有點滴分別,隻是在下手用功時有些不同罷了。我們心中心密法所講的道理,和禪宗完全一致,也講打開來見到本性後,了見、思二惑,圓滿三身四智,更講心淨佛土淨,發願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並且更進一步,可隨願往生其它諸方淨土,不是隻能往生一個淨土。所以我們心中心法既是禪,又是淨土。但真正實行起來是要專心致誌的用功,不是說說即能辦到的。其實淨土宗也是如此,也須一心精念佛號,不可懈怠。但現在人講的淨土宗與淨土原意大相徑庭,非但念佛不入定,連念佛三昧也不要,甚至說不念佛也不要緊,隻要耳聞一句佛號,即能往生西方。把淨土宗糟蹋、破壞得體無完膚,真是披著佛衣的逆種、魔子,這種人不下地獄、受刀山油鍋之苦才怪!淨土宗本有“十六觀”、“念佛三昧”、“般舟三昧”等等修法,可見須行人認真修習的。修“般舟三昧”要一天到晚走著或站著念佛。不許坐,不許睡。這是很辛苦的,很難做到。所以本書說:“普遍通行的‘淨土宗’念佛法門,也難方便實行。”這話講得很有道理,是很難實行。所以到臨命終時都是亂七八糟。舍報安詳,一心不亂,更是做不到,因為他沒有好好修行。能夠安安穩穩的,一點無掛礙走掉的人,當然是有,不能說一個都沒有,隻是很少很少了。我曾見過一位老太太,她是接受救濟的,生活很苦沒有錢。那時候,政府每個月隻給她八塊錢。她隻有到菜市場拾一點菜葉吃。在熱水瓶裏放點剩米飯,到開水房要點開水一脹,變成稀飯喝喝。她一天到晚念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提前一個星期就知道自己要走了,這就是預知時至。她告訴那個開水房的人說:“今天我泡過了,明天就不來了。”開水房的人問她:“你要到哪裏去呢?”她說:“唉,我要出遠門了。”以後一個星期大家都沒有再看見她。有人說,這個老太太晚上進屋,就沒有見她出來過。於是,把她的房門破開一看,老太太已坐在床上坐化了。這就很好啊!

由此可見,淨宗行人還是需要一心不亂才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而禪宗人要做到斷惑證真才能證成佛,才能了脫生死。斷惑證真就是要把見惑、思惑、無明惑都斷除而證見本性。開悟就是已經見到本性,但隻是剛到法身邊,了了見惑(就是知見)。知見正了心就不會再動搖了,但思惑(就是思想)還未了,對境還要生心,分段生死就不能了。所以淨土宗常說禪宗這一點不好:“禪宗人參禪雖然開悟了,也不能了生死。還是淨土宗穩妥,‘但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就證到阿鞞跋致,一生補處(就是證成等覺菩薩),不再六道輪回了。”禪宗是有很多人得到一點知解就以為開悟了,實際功夫並沒有跟上去。有些人用功打開本來見到本性,那也隻是初到法身邊。就象剛剛登上舞台的邊緣,還沒有到舞台的中間呢!要繼續努力用功,心裏徹底空淨了,才能真正證悟。所以要在境界中鍛煉身心,達摩所傳第二代祖師神光大師,就是在妓院酒樓裏鍛煉身心。別人說他:“你是個和尚,怎麽還往妓院酒樓裏跑?”他說:“我到這裏是來煉心的,看看我的心還動不動。”所以這才是煉真功夫。當然淨土宗人把禪宗說的這麽不好也不對,因為這樣一說別人就無心學禪宗了。其實禪宗的立足點和淨土宗不同。禪宗假如真的見到本性,縱然習氣未了,也隻需七升天上七到人間就能了了。他會上上升進,不會再到三惡道中,這就很好啊!現在有人講:“五祖戒,草堂青。”意思是說五祖山的戒禪師雖然開悟了,但並沒有了生死,再投胎就是蘇東坡。並說蘇東坡娶了幾個老婆,也不能出家修行。其實蘇東坡還是不錯的,他並沒有忘記修行。他是又修道又修佛,也很用功啊!他做了很多詩詞歌賦都是與佛法有關的。據說他再轉身投胎就是憨山大師了,這不是很好嗎?!所以禪宗有禪宗的不同,不要再彼此誹謗,應當互相讚歎才好,因為各有各的緣份,各有各的根基。就象我們吃東西,你喜歡吃甜的,他喜歡吃辣的,各有所好。所以說是法平等無有高下。
  佛在世時就預示,末法時代隻有淨土宗和密宗最應機。禪宗門風高峻,要上上根人才能相應,中下根人就不行了。現在禪宗都是法卷傳法,不是開悟傳法,有其名而無其實。真是遺憾、太可惜了!其實禪宗是佛教的正法門,其它都是方便法門。淨土宗簡易方便,橫超三界。密宗法門很多,但真正修大法的人很少,都是修求神通的法,來眩耀自己。例如,海燈法師在學佛前,是和他舅舅一起煉武的,他舅舅是四川青城山的劍客。有一天,海燈法師在四川邊境看見兩個小喇嘛抽鴉片,就對他們說:“哎!你們還是和尚呢,怎麽抽鴉片,不學好!”一個小喇嘛說:“你別看不起我們。別看你有刀,有劍,我們念一個咒,你這刀劍就砍不破我們的手臂。”海燈法師搖搖頭表示不相信。小喇嘛說:“你不相信?等我抽完,讓你試試。”這個小喇嘛“呼呼呼——”地把鴉片抽完,精神足了,嘴裏嘟嘟嘟念個咒,然後把袖子卷起來讓海燈法師砍。海燈法師開始不敢砍,隻是用刀背輕輕一碰,“啪”刀被彈起來了。他又用了一點力,刀又被彈起來了。海燈法師想:咦?還管點用!小喇嘛說:“嗨,你用刀刃使勁砍,我這個法很靈的。”這次海燈法師用刀刃輕輕的一碰,“啪”刀又彈起來了。小喇嘛說:“你用勁砍,沒關係。”海燈法師這回用力一砍,“啪”刀又被彈起來了。這下海燈法師信服了,開始發心學佛法。海燈法師講他學佛的因緣就是這麽來的。所以宗喀巴大師看到密宗日久弊生,紅教的弟子們盡弄這些小神通,而不修習正法,把紅教弄得烏煙瘴氣。於是他去其糟粕,取其精華,整理教規,穿黃衣,另立黃教。現在密宗的派別很多,有紅教、黃教、白教、花教等。但目前學密法的人大部分都是為求神通,不是想了生死,走到斜路上去了,真可惜!其實我們修行到一定程度,自然會顯發神通,自然會六通具足。外道也有神通,但隻有天耳通、天眼通、神足通、他心通和宿命通這五通。沒有漏盡通。漏盡通稱為道通,就是一點都不著相,煩惱都光淨了。隻有佛才是六通具足,比如蓮花生大士就是肉體飛升成佛,威力神通不可思議。還有大勢至菩薩也是威力神通很大。就象我們心中心法修到一定程度就會有神通,但還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因為神通是我們本來具足的,本來就沒有來處。隻要不著相,一切放下,神通就會自然顯發,要去求反而求不到。
  針對本密法,孫景風居士講:“聽聞的人,至少要明白‘九乘教義’,具有瑜伽初步的智解,才能心印相合,融會貫通,事理無礙。”(見原文三十八頁)這就要求聽到這個法的人要有相當的智慧才行(並不是阿貓阿狗都能聽得懂)所以在這裏我們先講一下密宗的“九乘教義”。“九乘”就是指外三乘,內三乘和密三乘(見下圖):
 
            ┌聲聞乘
      ┌外三乘——│辟支佛乘
      │     └菩薩乘
      │
      │     ┌事業部
九乘次第——│內三乘——│行持部
      │     └瑜伽部
      │
      │     ┌瑪哈約嘎(大瑜伽,即大相應)
      └密三乘——│阿努約嘎(隨瑜伽,即圓滿相應)
            └阿底約嘎(極瑜伽,即大圓滿相應)
 
  外三乘就是顯教的聲聞、辟支佛和菩薩。主要講的是教理,讓我們明白怎樣才能修成羅漢?怎樣才能修成辟支佛?怎樣才能修成菩薩?如何才能證成佛?先要知道這些教理,然後才能精修密法。假如我們在修密法前,一點教理都不懂,修起來就很困難。就象我們要去一個地方,先要問清楚路該怎麽走,乘什麽車,然後才能出發。這樣就不會兜圈子走彎路。
  內三乘就是事業部、行持部和瑜伽部,講的是實修的一些具體方法。事業部(又叫作部),就是一些息災增益的法。現在世上的災難很多,息災法可以幫我們息止災難(比如地震、火山爆發、水災、旱災等)。增益法可以幫我們得到某些利益:比如身體健康長壽,減少疾病,財產豐富,五穀豐登等。行持部就是指修初步的觀想法。修密法一般開始就是修觀想法。比如修“嗡、阿、吽”,就是用白光、紅光、蘭光分別觀想頂部、喉部、心部。還有“頗哇法”,首先要從我們的下丹田觀想一個兩月壇城(象月牙一樣的叫兩月,月牙是向上彎,不是朝下彎,非常明亮)。從這個基礎上起一個脈管,下麵小上麵大,象一個喇叭口,直通我們頭頂的梵穴。要把這個脈管觀亮,看著象日光燈一樣亮,從會陰直通梵穴。這個脈管底下有一個明點,這個明點就象綠豆大小,比黃豆稍為小一些。月牙、脈管、明點觀亮以後,再用三字訣來修。先用“嘿——”字。這個“嘿”字是從下丹田裏喊出來的。一喊“嘿——”就把下丹田的氣都往上提,肛門自然就提起來了。所以密咒就起這個作用,字音鼓氣;把氣鼓上來,明點就由下麵升到頂上了。但不能出去,一出去命就沒有了。這個明點就是第八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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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mcaibird 回複 悄悄話 建議分成幾個部分,太長的文章不容易讀下去.但分開後就會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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