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翻出這首舊作,算來又是十五年過去了。寫這首詩時,我已經習慣不再讀書寫作,隻安靜地過日子。整個九十年代,寫了大約十幾首詩,相當於八十年代初一個月的數量。
從二十出頭到四十多歲,差不多每隔十年就在六月寫一首詩,這是中間的一首。關於六月,開始於偶然,後來則有了人生自輕到重的感受,不僅僅是人到中年。
六月之霧(作於1992年)
是忘卻,還是記住?
走在六月雨夜
地衣青青的林蔭路
愛情與年華
是一片溫暖的霧
沒有風,也沒有聲音
一切印象已變得模糊
就象彼岸那一麵窗裏的燈
就象這失去了輪廓的湖
是忘卻,還是記住?
作文簿上的詩句
是某段人生的文物
不想走出今夜
不想等待無可逃避的日出
在將散的霧中舉起雙手
撫摸斑駁的槐樹
就象撫摸北方和城牆
那悲歡平淡的日子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