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為人知的群體: 開封神秘的猶太人後裔(轉載)
(2006-02-15 09: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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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州大地河南開封,生活著一個依然不為更多人所知的特殊群體:他們是宣稱從兩河流域風餐露宿跋涉而來,從宋代開始就在河南開封定居的猶太人。
曆經千年風霜,如今物是人非,他們的風俗已經消失殆盡。近年來隨著研究的深入,開封猶太人後裔正漸漸退去神秘的麵紗走入公眾視野。而爭議也再度出現:他們究竟是不是猶太人?他們何時來到中國?又是怎麽來的?
開封博物館塵封的蛛絲馬跡
2月9日,七朝古都開封。陽光打在人聲喧嘩的馬路上,年味未退的開封街巷仍然流動著溫暖和散淡。記者來到位於包公湖畔的開封博物館時,這裏並沒有幾個觀眾。據說,開封博物館裏就收藏著開封猶太人的珍貴史料。
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告訴記者,開封博物館現在有三個陳列。除了“宋代曆史陳列”和“開封革命曆史陳列”,還有就是不為人知的“古代開封猶太人曆史文化陳列”。
“我們和以色列建交時間並不長。上世紀90年代開了這個陳列,因為比較敏感,猶太人曆史文化陳列平時不對外開放,要參觀必須有外事辦的介紹信。多數是國外的猶太人來要求參觀。”
如今的南教經胡同隻有一戶人家是猶太後裔
在開封博物館吳館長的帶領下,記者穿過“遊客止步”的博物館三樓,工作人員打開一道厚厚的卷簾門,上到4樓,又折向一處更窄的通道,再打開一道鐵門,登上十幾步階梯,幾乎就在開封博物館最頂端閣樓的位置,方進入總共麵積不過100平米的“猶太文化陳列”。
整個展室主要陳列了三塊搶救時就已經風化嚴重,字跡模糊的石碑,這是開封猶太人修建的一座猶太會堂(也叫清真寺)中的三塊石碑,是記錄開封猶太人宗教活動為數不多的遺存。
我國和以色列正式建交是上世紀九十年代。而早在新中國成立不久,以色列就承認了新中國。實際上,如果一直把時間上溯,眾多的研究學者相信,猶太人和中國的友好聯係最遠則可以追溯到漢朝。
“曆史上,曾經遷徙到世界各地的猶太人很多都遭受過歧視甚至迫害,但是在中國,無論是在最早有猶太人活動記錄的古代,還是後來的二戰期間,中國一直對猶太人善待有加,所以猶太人對中國報有十分友好的感情。而開封猶太人曆史上非常活躍的商業活動和宗教活動,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同一天,開封博物館已經退休的老館長,77歲的徐伯勇在接受記者采訪時分析說。
光線昏暗的陳列室裏,三塊已經明顯風化的石碑,記錄了一段漸漸塵封的輝煌歲月。
這三塊石碑分別是:重建清真寺記碑,尊崇道經寺記碑,祠堂述古記碑。“它們記載了當年開封猶太人在鼎盛時期的一些活動。”開封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介紹。
根據記載,重建清真寺記碑建於明代弘治二年(1489年)。碑文已經模糊不清,但是後來的研究表明,它記載了一次龐大的重修工程,把因為黃河大水毀於一旦的猶太人宗教場所予以修葺。而這個習慣上也被稱為清真寺的猶太會堂的始建年代則更為久遠:北宋1163年,當時的皇帝是宋孝宗。
開封曆史上曾經多次遭遇黃河大水,這座清真寺幾度被毀。祠堂述古記碑的碑文顯示:康熙十八年(1679年),一位身居高官的叫做趙承基的開封猶太人後裔,重新出資修建猶太會堂的經曆。趙是開封猶太人的一個顯姓,是宋朝皇帝賜的姓氏。趙承基於清初任大梁道中軍守備,率兵駐汴,是現在有史可查官做得最大的一位開封猶太人。在修建清真寺的時候,為了記錄自己的功績,他還順便修建了一個趙氏牌坊。可謂中西合璧。
今天這座清真寺已經完全消失,它的遺址現在被北方常見的胡同地帶完全淹沒。不過在考古學者為我們描繪的複原圖裏,後人還能想見它昔日的繁華和莊嚴。
開封猶太會堂唯一的遺存是一口老井
過去的開封猶太會堂現在是開封第四人民醫院
教經胡同的最後一戶猶太後裔人家
作為曆史上曾經繁華一時的七朝古都,開封的建築布局依稀可見當年雍容平穩的形態,甚至至今還保留著一個內陸城市處變不驚不急不徐的節奏。從開封博物館出門,繞過包公祠和包公湖,穿自由路,穿鼓樓廣場,再北行千米,就來到曆史上開封猶太人最著名的一個聚集地:教經胡同。
徐伯勇告訴記者,博物館三塊石碑記載的猶太清真寺原址就在這裏。如今,猶太會堂的遺址上已經被開封第四人民醫院所代替。教經胡同就緊靠在第四人民醫院的周圍。
“2004年,開封猶太人會堂的原址一度準備招標出售,我們幾個聯名寫了報告,最後政府部門介入,明確表示不允許買賣這塊地皮,一定要保留住開封猶太人不多的曆史見證。現在那裏還能找到當年猶太清真寺的一座保留下的古井。”
2月10日中午,在開封第四人民醫院後院鍋爐房,記者找到了徐伯勇介紹的老井。為了讓記者看得更清楚,正在往鍋爐裏續煤的師傅特地把地麵上的煤渣掃幹淨,掀開一塊簡陋的木版,明晃晃的,一口陰冷的老井露了出來。
“最早發現的時候,我還曾經跳進去,撿出了一隻鋼筆和幾塊銀大洋。”開封猶太人後裔張興旺這樣給記者描述。隨著猶太會堂的徹底衰落,如今這塊井也隻能抒發一下後人懷古的情愫。
徐伯勇告訴記者,教經胡同早年叫“挑筋胡同”。因為按照猶太的風俗,為了紀念在和大力士角鬥中扭傷了大腿的祖先,不食用牛羊肉的蹄筋,故此開封民間稱之為“挑筋教”,猶太人並不認為這稱呼含有貶義,文史中廣泛采用。“後來馮玉祥時期,覺得這個名字不雅,就改成了教經胡同。”
教經胡同分為南教經胡同和北教經胡同,和普通的北方城市的任何一條年久失修的胡同並無二致:坑凹的街道,因為陽光照射不到,有些地方還殘留著積雪,狹窄的胡同兩側是逼仄的老式平房和新搭的違章建築。
如今南教經胡同隻有一戶人家是猶太人的後裔。敲開崔老太太的房門,麵對記者的唐突造訪,80歲的崔淑萍老太太並不覺得驚奇。她身板硬朗,底氣很足:“這幾年好多國外來的猶太人來這裏找我,多的時候屋裏站不下,當街站不少。”
崔淑萍是漢族,他的丈夫趙平宇是開封猶太人的後裔,趙平宇去世10多年。崔淑萍有5個女兒,都不在身邊。平時老太太一個人住。記者去的時候,她正在家裏看《實話實說》。正對大門的桌子上就擺放著趙平宇和趙平宇母親的照片,桌上牆上還有國外猶太人來訪時送給他的紀念品,鏡框裏是崔老太太的女兒剪的“大衛星”窗花。據介紹,趙平宇人十分聰明,解放前曾經是國民黨一家報紙的記者,解放後一直在開封稅務局工作。
老太太沒有上過學,問起她為什麽確信自己丈夫就是猶太人的後裔,她提高嗓門:“恁說咱為甚知道咱是漢族人?這個當然是從小都知道!”
雖然他們已經沒有多少猶太風俗遺存,但是世代相傳讓他們認定自己就是猶太人。
據了解,至今許多開封猶太人後裔還保留著許多特殊的習俗,比如不吃豬肉,不吃動物的蹄筋,過安息日。一些開封猶太人後裔向記者介紹,上世紀80年代,河南省人民醫院和開封市衛生防疫站在防疫檢查過程中,對包括張興旺、趙平宇在內的總共十幾個開封猶太人後裔做了DNA測定,顯示開封猶太後裔與漢族血統融合的傾向,與國外猶太人比較亦不相同。
最後得出結論,開封猶太人後裔的血統,是源於伊拉克兩河流域的一支猶太人,還和亞美尼亞猶太人及阿拉伯猶太人比較接近。這指明了古代開封猶太人的出處。
開封猶太人後裔張興旺
作為最早也是最大的開封猶太人主要的聚居地,猶太會堂和教經胡同最終的命運變遷多少讓人感歎。
張興旺介紹,隨著黃河多次大水決堤,1842年猶太會堂終於被夷為平地。“1912年民國政府給開封猶太人的7個家族發了地契,1913年,猶太後裔又把會堂原址的近10畝地一並賣給了基督教會,得了1300大洋。開封猶太後裔於是流向各地。”
此後,這個曾經記載著開封猶太移民曆史的最重要的一塊地區隨風消逝。
張興旺:追尋自己的根基
牆上掛著和以色列駐華大使的合影,客廳懸掛著猶太教哭牆的大幅照片,窗戶上有一麵以色列國旗,家裏到處是和猶太人有關的東西。
張興旺,被稱為是現在比較有社會影響力的一個開封猶太人後裔,他是開封市政協委員。幾經周折,記者在離開開封前找到了張興旺家。猶太教名“摩西”的張興旺留著濃密的大胡子,頭戴緊貼頭皮的猶太教黑色圓頂小帽。“聖經上說,這頂帽子是上帝用黑天鵝的羽絨織成的。”張興旺體格粗壯,濃密的絡腮胡子,鷹鉤鼻,略陷的眼窩,從外形上看確實不尋常。
“1992年有一個統計,開封猶太人後裔的數量為618人,據我的調查,這些人有很多都散落在全國各地,有個別後來移民到以色列,現在生活在開封的猶太人後裔,我統計是200多人,這還包括統計了猶太後裔女兒家的孩子,以及女婿家的孩子。基本上,因為猶太民族是一個母係民族,而中國的猶太人因為漢化,是父係傳承,已經不具備作為一個民族單獨存在的基礎。”
“過去我們這些後裔的戶口本上都是寫的‘猶太族’。後來人口普查讓在漢族或者回族之間選擇,因為猶太民族在中國不存在了,我們隻能是猶太人後裔。當時還是計劃經濟,我的生活習慣更接近於回族,所以我選擇了回族。”張興旺娓娓道來。
張興旺對自己的猶太人祖先極為認同。近年來他還專程和一批開封猶太人後裔,一起去學習希伯來文化。甚至在生活習慣上、裝束上也開始恢複猶太人的一些傳統習俗。
“最早開封猶太人後裔浮出水麵是國民黨時期做人口普查,都是自己報的,因為也沒有家譜啊什麽的,都是口頭沿襲。1952年國慶,作為少數民族代表,開封猶太人後裔的代表艾鳳鳴和石敏英專門進京祝賀,還得到了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領導人的親切接見。
“我1947年就出生在教經胡同,很多猶太人後裔都住在那裏,從北宋來到中國,至今已經1000多年了。開封猶太人號稱七姓八家。就是主要有7個大姓:趙,艾,李,張,石,金,高。另外包括源出張姓的章姓,總共8個家族。”
這些姓氏的由來,也充滿了曆史印記。比如,“李”由“列維”而來,“石”由“示巴”而來,“艾”就是“亞當”,趙姓,則是中國宋代皇帝的賜姓。
開封猶太人浮出水麵之後,不斷引起國內外學者的關注,其中不乏海外的猶太人團體來到開封,動員開封猶太後裔重回老家定居。
“都被我們拒絕了。”張興旺說。“1995年,美國一個猶太機構專門來開封,經過尋訪,動員說服我和另一個叫石福興的猶太後裔一起移民到以色列。我們拒絕了。他們找的猶太後裔都是老師和醫生這種職業。認為這樣移民到以色列可以很好地生存。”張興旺本身是一名體育老師,退休前一直在開封的一所中學教授中國式摔跤。
“雖然我們血液裏流著猶太人的血液,但是我們生長在中國,首先是一個中國人,對自己的祖國有感情,我們都是愛國的。”
事實上,開封猶太人後裔要想恢複自己的猶太人身份,存在很大的現實難度。
根據以色列《回歸法》的有關規定,以色列隻承認母係製度傳承下的是真正的猶太人,也就是說母親是猶太人才算是猶太人,而開封猶太人曆史上受中國傳統的影響,是父係傳承,已經不符合以色列的有關承認猶太人身份的規定。“而且,不懂希伯來文,不懂猶太的宗教儀式和教義,融入當地社會已經不現實。”張興旺說。
所以,雖然有年輕的開封猶太人後裔想要移民以色列,張興旺並不支持。“心裏知道自己是從哪裏來的,就足夠了,畢竟中國才是我們的家。”
對於開封猶太人後裔的研究,揭開了猶太人定居中原的曆史迷霧。加入中國籍的美裔著名猶太學者、全國政協委員沙博理先生認為:“在中國,作為一個民族的猶太人和作為宗教的猶太教已不複存在。”眾多研究學者支持這個觀點。
石俊英:猶太金店商祖父的零星記憶
曆史上,猶太人不僅出了馬克思、愛因斯坦、弗洛伊德、基辛格、斯皮爾博格等眾多的政治家、思想家、哲學家、藝術家、科學家,猶太人更是憑借其與生俱來的經濟頭腦,成為商界的寵兒。經商,是猶太人的看家本領。開封猶太人並不例外。
開封鼓樓是最繁華的商業街區所在。作為屈指可數的老字號“萬福樓”,記載了開封商業史上的一段輝煌。萬福樓的主人就是一名開封猶太人後裔石磷青。在開封一處老城區的街巷,2月10日,記者尋訪到了石磷青的孫女石俊英。
石俊英今年66歲,出生時爺爺已經故去,爺爺的故事是聽父親講起的。石俊英的堂姐石敏英就是當年進京並受到毛澤東接見的開封猶太人後裔代表。
石磷青早年在金店當學徒。有一年慈禧太後微服路經開封,正好路過石磷青的店鋪,聽到裏麵叮叮當當的敲擊聲,忍不住想打一隻鳳冠。石磷青出色的技能為他贏得了名聲。
石磷青後來一直做到開封最大的金銀首飾店萬福樓的最大股東,另外經營的布店還在鄭州、上海、徐州開設了分店,生意遍布大半個中國。後來萬福樓在戰火中幾乎毀掉。石磷青的兒子,也就是石俊英的父親一代,多數沒有繼承家業,而是在各行各業發展,有的做了郵政局的雇員,有的到建築單位謀職。曾經是血液中的經商傳統,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在慢慢地消融。
告別的時候,石俊英的老伴周全根告訴記者:“過去我們的戶口本上,她的民族一欄都寫著‘猶太’,後來換戶口本的時候改成了漢族。過去填猶太族,並沒有任何政治目的和經濟目的,隻是忠於曆史。現在,我們也希望尊重曆史,恢複自己的猶太人後裔的身份。”
像大多數開封猶太人後裔一樣,石俊英不會講希伯來語,也不懂猶太教的教義。走在大街上,她像每一個遇到的開封老太太一樣普通。他們平靜地生活在古老的開封,但是心裏卻清楚地知道,自己身體中還流淌著另一個遙遠的民族的血液。
“現在生活在開封的猶太人後裔,懂祖宗語言的,懂猶太教義的基本沒有了。生活基本同化了。”開封政協委員猶太人後裔張興旺說。
2月9日和10日,記者走訪了3戶有代表性的開封猶太人後裔人家。發現除了堅守的血統和零星的習俗,今天的開封猶太人後裔麵對的是一條無法跨越的時間長河。
開封博物館的前任館長徐伯勇給記者介紹,古代猶太人在定居開封的鼎盛時期,人口曾經達到500家,4000多人。如果以多數學者公認的宋真宗時期作為猶太人開始定居開封的起始時間算起,1000多年是幾十代的光陰。被稱為世界上最難同化的猶太民族,為什麽在中國的土地上如雲漢飛星一樣隱入曆史的幕後?
隨著近年來研究的深入,學者們找到了各種答案。
徐伯勇的分析包括兩點:首先,中國一直友好對待外來的猶太人,猶太人和當時各族人都享有同等的待遇。猶太人也可以做官,通過學習四書五經也能夠考取進士、舉人,這種寬鬆的社會氛圍,開始讓猶太人這個古老的民族慢慢融入到中華主流社會。其次,也是為了生存的需要,開封猶太人開始和其他民族,比如漢族和回族通婚。
上海社會科學院研究員、博士生導師,上海猶太研究中心主任潘光教授在哈佛大學的一次講演中提到:在猶太民族大離散的曆史上,像開封猶太社團這樣在沒有任何外界壓力的情況下自然同化於客居地文化和社會之中的情況是不多見的。其本質性原因實在隻有兩條:一是開封猶太人始終與客居地中國的其他民族和宗教集團享有平等的權利;二是開封猶太社團在其存在的最後200年裏處於與外界完全隔絕的狀態。
盡管從古至今有許多猶太人來華定居,但是中國的土地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原發性的反猶主義。究其原因,潘光分析說:其一,反猶主義源自根深蒂固的宗教偏見,這一點在基督教歐洲表現得最為明顯。然而,總體來說,中國是一個深受儒教、佛教和道教影響的國家,基督教傳統在中國沒有根基,因此這種伴有宗教偏見的反猶狂熱在中國沒有思想基礎。
其二,從文化角度來看,中華文明和猶太文明有很多共通之處。比如,兩種文明都相當重視家庭聯係和教育的作用。雖然他們都吸收了很多不同的異域文化,但是其核心卻一以貫之,從沒改變過。在一塊1489年建立的石碑上,開封的猶太人寫下了這樣的話:“其儒教與本教,雖大同小異,然其立心製行,亦不過敬天道,尊祖宗,重君臣,孝父母,和妻子,序尊卑,交朋友,而不外於五倫矣。”這些都是反猶主義思潮沒有能夠影響中國民眾的深層原因。
17世紀後,清王朝逐漸走上閉關鎖國之路,這就使開封猶太人在其存在的最後階段處於與外界完全隔絕的狀態。如開封的最後一位猶太拉比去世後,就無法再找到新的拉比;開封的猶太會堂被洪水衝垮後,後輩們竟不知如何修建新會堂;由於與其他地方的猶太人沒有聯係,開封猶太人逐漸融入中國文化和社會發展的潮流之中,最終同化於中華民族大家庭之中也就是必然的了。
2月9日,河南大學猶太研究所的劉百陸在接受記者采訪時還強調,開封猶太人的同化與消失,是各種因素推動的,包括科舉、通婚,以及自然因素。“我更傾向於認為,環境的惡化是重要的原因。”
劉百陸分析,猶太人最早定居開封,一個很重要的活動就是經商,當時開封人口達到100多萬,是名副其實的“國際大都市”。人口甚至比今天的80萬左右還要多。後來曆經朝代更換,開封的政治地位和經濟地位急轉直下,後來淪為邊陲。這對猶太人影響很大,相當一部分遷走。再加上自然通婚、科舉價值取向等因素的影響,於是慢慢消失在曆史的迷霧之中。
開封猶太人兩大爭議 猶太人何時開始在中國定居
學術界普遍認為,大批猶太人最早是在唐代(約公元8世紀前後)沿著絲綢之路來到中國的,這種看法已從考古發現中獲得了比較充分的證明。也有一些學者認為猶太人早在漢朝,甚至在周朝就已來到中國,但目前沒有確鑿的考古發現予以佐證。猶太人來到中國後散居在許多城市和地區,如西安、洛陽、敦煌、開封、廣州、杭州、寧波、北京、泉州、揚州、寧夏、南京等地均有猶太人定居過的記錄或跡象。不過,直到宋朝,在開封才形成了具有一定規模的猶太社團。關於該社團的記錄是最為全麵和充分的,正因為此,在涉及猶太人在古代中國這一課題時,人們一般選擇開封猶太社團作為一個典型。現在學者比較認可的定居年代,是宋真宗時期。
以何種方式來到千裏之外的中國
猶太人究竟是怎麽從兩河流域來到中國的?對於猶太人來華線路基本分為“陸路”說和“海路”說。“陸路”說主要指循“絲綢之路”前往中國的線路,同時也不排除從印度、阿富汗進入中國西藏,再進入內地這一路線。“海路”說主要指從海路抵中國東南沿海港口,然後再由陸路到中國一些主要商業城市。或者兩路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