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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一定今天的基調──不妨開顏笑一笑

(2007-02-02 22:08:01) 下一個

做人難,做個愛開玩笑的人更難。

當然這也怪我自己了,生性活潑,可惜笑細胞不夠,一說話別人就當真。

記得我讀小學三年紀的時候,我們家鄰居問我:“你們倆誰成績好?”這個“你們倆”,指的是我和我的一個同班同學,他也是我的鄰居。我當即記起前一天,也是這個鄰居(這人比較八卦的說),問兩個比我高兩級的大孩子同樣的話,這兩個大孩子同時指著對方,說:“他的好!他的好!”邊說還邊跳,特別真誠的樣子,旁邊的大人嘖嘖稱讚。這兩個孩子成績都特別好,在我們學校很有名。他們如此的謙虛,偏偏又讓大人體會到了他們的謙虛,實在讓我羨慕不已。所以,這話一問到我頭上,我立馬也蹦著喊:“他的好!”我指望著也來個昨天的戲劇性場麵,沒想到我這小夥伴不配合,一聲不啃,默默地承認了,倒叫我吃了個癟。其實,我的成績在班上名列前茅,比他好得多了。吃個癟倒也罷了,沒想到我這小夥伴他媽特別記得這句話,年年期中期末考試之後,都要念叨,說她兒子比我成績好,這次沒考好,而我那小夥伴則顯出很委屈的樣子站在一邊。也虧她好記性,這句話居然一直念到我們高中畢業上大學。那時候我年紀小,好勝心強,可是話是自己說的無法收回,心裏難免總是怪我那朋友當年不配合。

長大了,到了時候總會考慮終生大事。我有個出了五服的舅爺爺,和我外婆家曾經是武漢的一個大家族,屬於那種很古老的書香門第。他們一家跟我家失去聯係幾十年了,是我到浙江讀書之後才想方設法找到的。我獨自拜訪了舅爺爺兩次,他們一家對我喜愛得不得了。舅爺爺的孫女兒,年紀和我差不多大小,在上海讀書,也和我聯係上了,時常通信。我想不是我自作多情,時間一長,我跟俺那表妹似乎有點那個,連舅爺爺全家人跟我說話口氣都有點不同。於是我第三次拜訪舅爺爺,晚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我這個人,一放鬆了就胡說八道,我笑稱:“某某某某人很有末力。”所謂“末力”者,“魅力”也,同學一起開玩笑搞慣了,常常故意念白字,以博一笑。沒想到我這麽說,舅爺爺家不僅不笑,反而全家一片寂靜,都看著我。我一下被晾起,尷尬無比,輕咳一聲,心想還是解釋一聲,說:“是魅力不是末力。我們常常如此開玩笑。”還是不作聲。我看看不對,心中暗暗慶幸還有那些“如火如茶”之類的沒有說出來,趕緊換了話題。後來回想,我這急忙換話題,更是犯了大錯,因為這更顯得我心虛,連同後麵的解釋都是假的了。年輕人,犯了錯不要緊,最要不得的就是虛言矯飾了。回來之後,我們的聯係居然就慢慢地淡下去了。我的潛意識裏,恐怕是暗暗覺得這樣的嚴謹典雅的書香門第,束縛太多?而他們,特別是俺表妹,也許是不喜歡我的那種油腔滑調?而這真是我們的麵目嗎?我出國前到他們家告別時,幾年沒見,彼此神色中除了祝福,不免有一些迷茫惆悵。

說起油腔滑調,我還真談不上。出國後上網來玩,應該說,我還是很一本正經的,尤其是跟有女性色彩的ID交談。某一天,我覺得我在網上的色彩太單調,應該帶點色。正好那天我在某個論壇(哈哈,就是婚姻生活了)發表了一通看法,有位女士跟貼,表示讚同我的觀點,並且就她的生活經曆作了很精彩的補充。她的話深合我心,我覺得我應該恭維她一下,於是跟貼道:“他_媽_的,我年輕時怎麽沒撞見這樣的好女人!”天地良心啊,我這話是學的洪七公的!想當年,洪七公初見郭靖黃蓉,黃蓉燒得一手好菜,令洪七公回味無窮,於是對郭靖感歎道::“娃娃,你媳婦兒煮菜的手藝天下第一,你這一生可享定了福。他_媽_的,我年輕時怎麽沒撞見這樣好本事的女人?”言下似乎深以為憾。我覺得這是最大的讚譽了,沒想到那小姑娘生氣了,說我罵人,說沒想到我是這樣粗魯,說她看錯人了。我慌了手腳,連忙道歉,可是芳心已去,不管我如何呼喚,再也沒有回音了。這個鬱悶啊,本來想施展一下花間派武功,不料牛刀小試,嚇哭女網蟲一條。害得我從此見了小姑娘,還沒說話心裏先打鼓。

說起來很簡單,都是誤會。我的童年小夥伴,本來就成心要壓倒我,難免將笑話當作現實;我的那段本來大有希望的羅曼史,表妹一家本來是成心考察我,因為太用心,才沒有體會到那種輕鬆的感覺;而我在網上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的那段經曆,卻是說話的方式不對,以至錯會了表情。其實,當時大家一笑置之,心情都放鬆點,不妨開顏笑一笑,世間的事情會簡單許多。

當然,世上的人形形色色。比如說“天龍八部”裏的天山童姥,最愛生氣。虛竹勸她:“人生無常,無常是苦,一切煩惱,皆因貪嗔癡而起。前輩隻須離此三毒,不再想念你的師弟,也不去恨你的師妹,心中便無煩惱了。”童姥怒道:“我偏要想念你那沒良心的師父,偏要恨那不怕醜的賤人。我心中越是煩惱,越是開心。”碰上這樣的人,隻好溜之大吉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待人接物,不妨開顏笑一笑,這就是俺今天的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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