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高強的杭州小夥

我實在是很羨慕杭州小夥，長得帥啊！原因嘛很簡單，杭州美眉從來就出名的漂亮，漂亮媽媽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漂亮，也帥！

我其實最佩服的，還是杭州小夥子的武功。我很多次在杭州看見杭州男人吵架打架。他們的吵架就是打架，打架就是吵架，拳頭揮舞，就是不著肉。比如說兩個人路上騎自行車互相撞上了，於是馬路這邊一個，馬路那邊一個，這邊的手指向對方一戳：“你毛(念mo)病!” 那邊的一指點回來：“腦髓(念xi)搭牢！” 然後這邊的又發一指：“你腦髓搭牢！” 那邊的不慌不忙，反指一點：“毛病!” 這是杭州人最愛說的兩句罵人話，當然他們也說別的，不過江浙一帶的話，在我這個湖南人聽來，啁啁啾啾跟鳥叫似的(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湖南人說話，在江浙人聽來，大概也跟鳥叫差不多)，根本聽不懂，也懶得管。我站在邊上，腦袋象撥郎鼓似的隨著他們的出指擺來擺去，觀摩他們如何發招：先抬臂與肩齊，握拳，食指伸出，然後小臂猛伸直至水平，力發肘關節，通過手腕，勁透指尖。要點：最後那一點，食指發力要果斷堅決，並伴以“腦髓搭牢” 或“毛病” 。這功夫，似乎比大理段家的一陽指更強，跟六脈神劍相差仿佛。最後，雙方飛身上車，身體還在空中，一齊向後點出一指，揚長而去──至今還記得那個瀟灑！

杭州小夥最叫人讚歎的是，他們會“雙手互搏” ，也就是說，兩隻手使不同的武功。有一次我在校內小賣部，有個小夥跟服務員吵起來了。聽他說話，是杭州人，服務員是個女的，也是杭州人。兩邊各不相讓，都會六脈神劍，指來指去，十分激烈。我這個人有點大男子主義的思想，總認為男人跟女人吵架很丟臉，推己及人，那個小夥也應該是一樣的心思，我想他不過是沒台階可下罷了，我何不助人為樂，給他遞一個？於是我說：“算了，算了。” 他吵得起勁，正在運勁使六脈神劍，沒聽見我的話。我隻好上去，打算拍拍他的肩膀。我手一揚，向他肩頭拍去；沒想到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看也沒看我，立即反腕擒拿，手掌翻成鷹爪，扣向我的脈門，認穴奇準！我馬上沉腕握拳，閃開這一拿；他變招神速，鷹爪成拳，向下猛擊；我隻好後退一步，縮手收招；見我敗退，他衣袖一拂，撤招叉腰。電光火閃之間，他一隻手三招兩式逼退我，揮灑自如，而另一隻手的六脈神劍使得劍氣縱橫，絲毫不亂。我大為驚歎，自愧不如，當即飄身遠引。

我曾在杭州生活七年，沒有交到杭州朋友。也許是因為湖南人性子比較烈，總覺得不管是段家的六脈神劍也好，還是老頑童的雙手互搏也好，都沒有市井混混的爛打來得痛快，當然，也許不過是我聽不懂他們說話，或者，也許僅僅是因為我愛吃辣而他們愛清淡。

杭州人給我的印象是動嘴不動手，可是在杭州，我不止一次驚奇地看見聽見，市場上的杭州人，群起追捕歹徒，這又是我從來沒有在其它地方看見過的。平時的不動手和這種時候的出手，杭州城和這個城市的人們，似乎在默默地遵守某種東西。

我曾經是個衝動的小夥，現在的我長大了些。我想，現在我去杭州，也許會交上杭州朋友吧。

當然，杭州小夥的武功是不學的，也學不來。

[香樟]

奇怪,我怎麽沒有發現這樣武工高強,又見義勇為的杭州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