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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1)
今天是3月25日,妻子離世已是一周,國內的朋友們說是頭七,要我替他們點上一炷香,寄托哀思。美國此地沒有點香之說,也沒辦法點香,否則火警器會響,鄰居家吃不消的,香煙繚繞,我們咳嗽起來難過。
然而,3月24日晚上12點零五分,離她一周前去世隻有四十五分種了,我和女兒都無法入睡,女兒跑來握著我的手說,她也睡不著,一周的時間好長,“我也想媽媽了。” 是的,盡管死亡對癌症晚期的妻子,氣短胸疼,渾身都痛的妻子是種解脫,因為我們見證了她的艱苦掙紮,都希望她能平安離去,不要受折磨了。可是,我聽見我女兒抱著黑貓警長說,“貓貓呀,心肝呀,心肝心肝,叮咚嗆,叮咚嗆裏格伶咚嗆。”還是會突然落淚,有時聽到女兒在說,“鞽子鞽子裏子,裏子裏子鞽子。” 把手架著貓兒轉圈,也是默然。三十七年的生活,點點滴滴如河水般,輕輕流過我的腦海,無法自拔。
昨天晚上的夢裏真的見到妻子了,她還戴著氧氣管,坐著,要我替她按摩那陪我走遍天下的,現在腫起來的左腳左手,我還是按著腳部手部的穴位按摩,以前常常可以把她的手腳捂熱的,但3月18日的淩晨五十分,我是無助的,那手腳漸漸的冷下去,冷下去,不會再熱了。
3月21日在殯儀館內,她注射了福爾馬林防腐劑的手腳臉,是僵硬的,似乎換了一個人。我們看著她生前的照片,錄像,可以欣慰地說她是有著美麗的人生,有著典雅的葬禮,她是愛的天使,所到之處給人以歡笑,溫暖,愛意,她走了,不會回家了,但她留給我們的,留給親友們的,那份深厚的愛,還會是我們的生活動力,克服困難的動力,我們父女二人,會以她為榜樣,做好自己的職責,把人生的美,生命的美,把她喜歡的春天的鮮花,獻在她的靈前,獻在她的墓前,讓她繼續享受人生的愛,享受著歲月的靜好,享受著我們對她的深情。
2017年4月14日,我們一家三口坐在紐約林肯音樂廳的包廂內,欣賞著歌劇“茶花女”,這是她給我4月15日生日的最後一份厚禮。2018年4月25日,2019年4月20日,我們在上海給她慶生,慶祝她生命的光彩,在重病化療放療手術的重重壓力下,依然昂首怒放,她是生命的強者,雖然她去了,那份頑強的意誌不死,那份對生命的愛不死,對春天的愛不死,大愛無疆,愛心永恒。
我們的女兒今天彈了六個小時的琴,寄托她對母親的哀思,我在另一間房裏,讓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芭蕾舞“天鵝湖”,帕瓦羅蒂的“茶花女” 響了起來,在她的遺像麵前,寄托我的思念,以後年年她的忌日,我會匯報我和女兒的故事,她會替我們的進步在天堂微笑,和她的父親,弟弟,我的母親,祖母,注視著我們父女二人,以她的愛,幫我們前行。
挺感人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