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友之聲

春風何處﹐點點滴滴人間﹔春意何處﹐點點滴滴心裡。-姚雲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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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歌燕舞下江南

(2014-07-08 06:11:01) 下一個


5月7日早上10:10,結束了一段工作後,由底特律飛多倫多,再飛上海。10: 20 登上共有9人的小飛機,機上空乘人員,僅一個空姐,一個機師,好在時間不長,40分鍾到了多倫多。當小飛機飛行時,狂風灌耳,馬達雷鳴,飛機顛波,幾日前小飛機出事的新聞,又在腦中盤旋,那是富豪的私人飛機,而這架看來是法國空客七八十年代產品,希望不象阿拉斯加二戰時的老爺機,飛著飛著就倒栽衝,心裏隨著飛機七上八下。看看同機的老美,雖然也是緊張,但淡定的多,反正橫下一條心,大家都是命,上天安排,既使萬一了,老婆還可領百萬保險,她的後半世想來無憂,隻好隨它去。
加航的服務倒很專業,隨身行李隨機裝運,空手坐兩人座,中間一小道,需側身前行,好在沒胖胖,帶小孩的一家五口,我一個老中,一對大學情侶,那空姐,聲音極好,不亞於電視主持,英語不如法語流利,想來是魁北克的居民。一問倒正是大學新聞專業,秋天再去念研究生,祝她好運後趕快走人,以免有"花老頭"的嫌疑。
下午1:15登上加航87航班飛上海的波音777-200RL客機,那一排12人的座位,寬暢的公務艙,與剛才的小飛機真是天壤之別。那數百人的客機,居然全滿,回國的廣東,香港人為主,也有不少台灣人,上海人有幾個,都是來替子女帶第三代的,還有念書放假的大學生,背個書包,拖個行李,青春年少,小情侶有幾對,個個在玩手機,目不旁視。
坐在我身邊的美國夫婦,七十多,退休後去上海看教英語的兒子。第一次去中國,很是興奮,以前去過越南,老撾,不知是否是美國大兵,沒問他們,還要去北京,西安,昆明,都是兒子安排的,兒子的中國女友也陪同而去。
如果真是在朝鮮或者越南與中國人交過手的美國兵又是如何,他們的舊地重遊,那感慨或許更多。聽說美軍騎一師八十多近九十的老兵,在美國的老年公寓見到在長津湖打得死去活來的38軍老兵,一報番號,陣地位置,正是對麵的敵手。美軍老兵立刻緊抱中國老兵不放,連連說"我們都沒死呀,我們都沒死呀,我們都活下來啦。"又說"戰爭是政治家的事,百姓要和平要和平,不打仗,不打仗呀。"雙方一再握手擁抱,淚流滿麵,激動不已,想不到今世能見麵,想不到都活到老爺爺的輩份,而想到埋在那異鄉的年青戰友,沒有結婚成家有孫輩的青年人,都是淚奔。
飛機起飛後,卻是向東經北極圈,飛過大半個俄羅斯進入蒙古,路過烏蘭巴托,呼和浩特,二連,北京,石家莊,濟南,徐州,然後南下上海。而不是向西飛行,飛越大半個加拿大,經阿拉斯加,白令海,日本海,日本北海道,東京,大阪,黃海東海而抵達上海。不知為什麽,看到要經過那麽多的俄羅斯領空,突然想起被蘇軍擊落的韓航客機,心裏有點抖瑟,怕再來一個誤判,性命關天。
而不久前失聯的馬航370班機,也是這機型,高興出行,屍骨無存。但經曆剛才的小機考驗,想想這大機,畢竟安全係數高些,而整個飛機上二三百條人命,全都是爹媽生養,都是寶貝,而那幾個哭鬧的曆害,隨祖父母回國的心肝寶貝,或許能見到下個世紀吧,但那時他們也八十六歲的老人了,我們隻能借他們的眼光看看世界,親眼是看不到的。人人都隻有八九十年的人生光陰,不必羨慕他們了。他們的人生剛開始,煩惱開心都在後麵。我們沒那麽長時間了,也沒那麽多煩惱了。
在飛機上看了美國電影"三天殺人",還有兩個香港的警匪片,不知為何,香港的警察總比壞人笨,兩個主角麵對麵站立,板機猛扣,子彈亂飛,就是打不死人。女警察總是更加暴力,更加野蠻,愛得凶猛,打得凶猛,親起來也凶猛,但那口水必然不香。反正這類電影就是老套套,老三篇新五篇,看熱鬧消磨時間就是了。
每次回國的路上睡意總是極少,或許是因為興奮,或許是歸鄉心怯,或許因為要辦許多事,要見許多人,有些八九十歲的前輩,父母的手足,說不定也就是最後一麵了。今年三月二十一日,八十七歲的二姑媽去世,父親兄妹五人,還剩九十五歲的老叔和八十一歲的小姑。母親一邊,八十八歲的二舅最大,小舅也是八十,小姨八十二卻是癡呆了。人生苦短,歲月難長。
飛行中看看電影,閉閉眼睛,又看看飛行圖,這個飛機飛個真慢,我們這代能否見到6G速度的飛機,兩小時從美國飛到上海,那就是宇航機民用了,不知這成本能否降低為普通百姓能負擔的水平?飛行員說,飛一次上海,要用去十噸半航空汽油,飛機重量減輕不少。而降落前聽到他的聲音,格外親切,因為那句"感謝乘坐本次航班,祝大家旅途愉快。"便是平安抵達的同義詞,一顆心總算落地。5月8日下午二時,飛機由北向南經太湖,抵近上海,但也怪了,又繞到杭州灣轉圈,從那兒朝西北飛浦東機場,反正到家了,差些時間不要緊。
飛機落地後,已是二點四十,等行李過海關花了不少時間,幾家國際航班差不多時間到達,出口處,行李處人成堆,海關抽查是為防恐,昆明車站,廣州車站的刀砍事件確是心有餘悸的突發事件,多查無妨。輪到我時,那大眼睛的海關女士問我,哪裏來的?我說美國,立刻揮手通過,而說加拿大或日本的,倒要去一邊翻箱,不知為何。
在浦東機場二號候機樓東轉西轉,熟門熟路地上了出租後,倒是涼風習習,不冷不熱,上海比這美國密西根是暖多了,春意極濃,而離開那美國的家時,還是早春,迎春花怒放,樹葉剛抽芽。
這次回國,是標準的遊客,老宅去年售出,無家了,隻能旅館為家。那住了三十五年的故鄉,也似乎生疏了。
還是經過南浦大橋,從內環高架的宛平南路出口下,經過07年父親住過的腫瘤醫院,由南丹路左轉入天鑰橋路,朝南一個路口,便到那"如家酒店"。四點五十分付完170元車資,進大堂,遞護照,那位小夥一查計算機,說已予定了,但獲息隻住一晚,第二天要去無錫一周,16日再回來住店時,那表情有點抽。於是說,今晚隻有286元的商務房,回來後再享受268元的優惠價。心裏除6後,認為不貴,但說先付400,倒是糊塗了,解釋是押金,明天退房時還,還是半信半疑,拿了723的房卡上樓去。
放好大小兩隻行李後,看看這房,也是寬敞,明亮,除了沒有廚房,冰箱,微波爐外,廁所,浴室也還幹淨,雖說距對麵民房近了些,雙人床也算舒服。剛想下樓去寄大箱子時,卻聽見電話鈴響,樓下前台說,一位女士要通話,是否接,推測是予定旅館的中學同學,一聽果然是,說下午三點便打我手機,偏偏手機無錢不通,於是前來尋問,好在不遠。趕緊下樓,和那對夫婦來到對麵的"避風塘",再等中學同桌的美女同學來用餐,未幾,人齊,先上啤酒,冷盆,熱炒,大家動手,也是熱鬧。
可是,不知是時差,還是興奮,或兼而有之,對美國生菜包的鴨子,我是胃口全無,吃了點三黃雞,喝了碗湯,便肚漲,結賬後一起去那旅店中查看,一看房間條件,二看四百元究竟是怎麽回事。兩位女士細問下,才知開房要付押金的規矩,到了房間,卻見門下有美女圖,還有電話號碼,還好店裏提醒,有不法宵小,專塞黃色廣告,需提防宰人失錢丟麵的勾當。可是,這家旅店怎麽讓小人發廣告,或是內鬼作怪,反正已是個老頭,身經百戰,大學內幾十年中外美女每天圍繞不動心,反正每天發,每天扔而已,後來是看也不看,踩在腳下,奈我幾何。後來,去一位朋友居住的四星酒店,也有同樣廣告,想是無權無錢的弱女子發財心切,隻好以父母給的原始資本拚命搏金,也是哀哉無奈。
送走同學後,洗澡入睡,到了半夜兩點半,卻是自己醒來,精神特好,又看看西甲,英超,意甲,看看新聞,氣象預報,家庭官司,廣告似乎比美國少,但宮廷劇,抗日劇,匪特劇還是老套套,聽了"欽此!""喳!""皇上有旨。接旨!"備感落後,喜歡這種劇目,難免使人僵化,愚化,使人笑話。把兩個箱子重新裝置後,又去睡著,倒是無夢,一覺到五點半,沒有睡意就起床涑洗,然後帶上房卡,逍遙出門,來到天鑰橋路上。
 
此時晨起的中老年人多,掃街的清潔工正在擦人行道上的欄杆,汽車緩緩駛過,助動車,電瓶車還是人行道上顯神通,常常出人意外的竄出,需要提防。按同學昨晚告之的,在拐角處有新開的蘇州"鴻昌興",那裏的小籠,生煎,麵點十分地道。
進得門堂,吃客廖廖,服務員一邊拖地,一邊說累得不想幹了,那口音卻是我插隊過的淮北人,一問果然,而那店裏的多數都是那裏出來的。我當年是18歲往那跑,改造自己,改變狗崽子命運,而她們18歲到上海來,卻是為了致富,我拿鋤頭和她拿拖把,是兩地兩代人,目標倒相似,為了改變命運。
點上菜肉大餛飩,一客生煎後,有人送來,等候時,見旁邊一名高一生點了餛飩,生煎,肉包,菜包後,吃不下,隻咬一口便扔在一邊,抬腿走人,服務員收盆時直說浪費,真是寵壞的孫子,不知柴米油鹽貴,不知食不易。
餛飩生煎到齊後立刻開吃,那肚中的讒蟲頓時歡呼,畢竟這中國胃裏的酶係統多年無用武之地,見到久違的食品立刻激化起來,湯鮮肉鮮,皮薄餡細,似乎喉嚨裏伸出個手,把那生煎,餛飩,整個往下吞,沒有細嚼慢咽的時間,好不痛快。那肉必是新鮮的熱氣肉,不是凍上幾個月的,那菜也是新摘的,所以好吃,卻也不貴,一共十八元人民幣,三美元而已。
吃的正起勁時,卻流起鼻涕,桌上沒有餐巾紙,不知是否要收一元錢,去年人民廣場狼狽時,鄰桌美女看不過,送麵巾紙幾張,口袋裏摸遍此刻也無,突然眼前一亮,櫃台上有,一個箭步竄去,好不容易接住已下流的粉條,免出洋相。"阿彌陀佛。"以後付完錢第一要緊的,便拿好這救急紙,因為那重要性不亞於"國際錢幣",那是下麵出口公司的通行證,這是上麵進口公司的許可證,而這麵子曆來比天大,切記了。或許出旅館時,帶點那裏的通行證,上下方便。
抹完嘴出門,衣服上也沒痕跡,幸矣。離美前有對夫婦來訪,茶點招待離去後,發現那桌上地下,盡是食物碎屑,看來人老了,自己要注意小節,否則討嫌,若幹年後,我們這八十年代的老一輩,肯定更老,承上的中學女生,現在已全是祖母外婆,動作反應,知識麵都是老態,找不到那年的影子了,可歎。
9日上午去銀行取錢,寄存好大件箱子後,便乘上出租車去火車站,到了那裏已是9:20,買票的房子卻在東邊,拖個行李往那跑,卻沒有可拖行李的梯道,隻好一個個台階往上提,未幾已是汗流,幸好未帶大箱子,否則累得無心情旅遊了。設計車站的人也不為別人考慮,地鐵還有電梯,車站隻能提,看到春運回鄉民工大包小包,肩扛手提,那種味道不好過,就是為了份親情,鄉情,才會受這累的。


排上我時,正好有10:05去南京的,到無錫53元錢,裝好車票,護照後,又過安檢,到樓上候車室汗流浹背。排在我身後的婦女,卻是從無錫帶兒子來上海看住腫瘤醫院的爺爺,爺爺知道自己的病難好,每周要看一次孫子,現在要趕回去上下午的英語課,很貴不敢脫課,爺爺是老師,最恨曠課生了,昨日見麵後就問成績,也是職業病,死而忘己。她對這火車車次,倒是熟門熟路,可那5歲的男子漢老要母親抱,不肯自己走。那女子見我剛才和問路的法國人說英語,好象不是盲流,於是也要那兒子秀點英語,知道我住的旅館後,說是離車站不遠,又使我安心了。
動車準點開動後,久違的江南風光,在眼前一一掠過,69年1月10日晚上插隊時經過的南翔,安亭不再停了,昆山,蘇州也僅僅五分到七分鍾,每次勸乘客不要下車吸煙,散步,以免誤車,又要下車旅客作好準備,減少停站時間,一路上十分順利,到無錫站時為上午10:40,告別同車母子後,便去找出租車。
按照預定單上的英文名和門牌號對司機說,司機不知,打電話給旅店前台,由她對司機說,司機說"你說的不對,沒這個旅店的。"七轉八轉,八分鍾就到門口,下車後是十元起步費,比上海的十三元便宜。進得前堂,也是氣派,比美國的同名店豪華,樓下兩個大廳都有婚宴,看來不錯。三位小姐驗護照,對單子後,說付五百元押金,因為知道是規矩,於是二話不說付了,便拿好房卡,拖個行李上那1216去。


進了那房間,居高臨下,火車軌道就在不遠處,青山朦朧,高樓遮景,有點不足。看看室內,冰箱,保險箱都是擺設,茶葉,礦泉水免費,牙膏牙刷剃須刀,沐浴露洗頭膏也全,可是兩個立燈不亮,一個台燈不亮,告訴前台後三分種,既有中年師傅來看,燈泡一換,全放光明。但冰箱,保險箱都無法修好,反正外麵吃飯多,隨它去。
安排停當後,下樓漫步,卻發現附近朝南無餐館,左右全是居民區,左麵五金店多,右邊過了兩條街後,見到個買食品的店,沒快餐麵,有稻香村的鴨肝鴨掌,飲料水果,看到鴨掌價格是33。50元人民幣,當時想真貴,一個要33元,回到樓上啞然,人家那價是一斤為單位,否則丈母娘不會好幾斤的帶回美國,她怎麽沒被查到,也是怪了,還是老薑辣,服了。
問大門口保安,說朝北走有,於是向北走去,見一烤鴨店,價格便宜環境不妙,過一路口,見一"生煎餃子大王",香味撲鼻,上去見有雞鴨血湯,薺菜鍋貼,真是心愛,進去後那櫃台卻是個上海人,一共15元,比早上還便宜,等吃時見已坐滿,都是年青人,廚房內五個包的,煎的,炒的,真在揮汗。七分鍾後,那櫃台的上海人把雞鴨血湯,薺菜鍋貼送來,再倒上醋來,說上海人喜歡。問他為何在此謀生,說是朋友幫忙,每月回上海一次,這裏生活便宜,和我同令,插過隊沒學位沒特長,會燒菜,就在此地混混。
肚圓後打道回房,住五星吃街店,沒什麽不好,實惠要緊,是想吃的,不是撐場麵的魚翅王八,沒人認識我。看看電視,便到蘇州。突然電話響起,以為是老婆打來,開燈摸上電話後,卻是嗲嗲的嬌滴滴聲音:"先生,您要按摩服務嗎?全套600。"我心裏一驚,立刻全醒,臨來時太座叮嚀"千萬不能讓小姐進門,輕則剝豬搶錢,重則綁架勒索,不成撕票,命都沒了還想色?"況且正是亞信峰會,掃黃嚴打正勁,象那嫖娼的演員黃海波關進去,還要公安國安的朋友撈出來,可是不妙。
於是對那位說,我有賊心沒賊膽,怕你是倒鉤,又怕被逮,當官風流無妨,小民流氓麻煩,罰款丟人難堪。那位說"大哥,不要緊的,這裏很安全,我們不會坑人的,傳出去沒法再做生意的。”我說老了,弄不動了,也經曆過了,就那麽回事。她說不一樣的,我象水蜜桃,你肯定喜歡。我趕緊說,”不要不要,你找別人吧,別浪費你的時間。”剛掛了,又響起,"先生,試一下吧,不會吃了你。你很福相,細皮嫩肉的,五官端正,很氣派,我喜歡的,一定讓你舒服。。。。"我不聽,立刻掛斷,再把那電話線拔了,徹底幹淨。
臉紅耳赤,長歎一聲倒上床去,卻是無法入睡。現在社會貧富差距太大,窮女人要致富,隻有搏原始資本,飽暖思淫欲,是人之本性,中國男人又皇帝情結嚴重,想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每天當新郎。於是有權有錢有勢的,去玩女演員女主持女名人女模特,一萬十萬二十萬一晚都有,反正別人買單,繁榮娼盛的市場此起彼伏,壓不住禁不掉。貪官背後的情婦一個排一個連都不止。98%貪官有情婦,95%有情婦的官都貪。掃黃一來,小店報銷,小姐夜逃,大店有人罩著的,則轉入地下,避風躲浪,勢頭過後再複燃。電視中播出的暗房暗門,幾層放哨的,公安內線,探頭監控,便是這個行當的應對措施。
社會轉型時,都有亂相,變化最大的,是社會觀念,價值觀的變化。我們念書時,大學期間不談戀愛是紀律,現在大學四周,鍾點房遍地開花,小情侶攜手同進,享受人生。同一寢室的,錢少的哥們甚至會周末帶女友同搖床的,隻要對上鋪的喊聲,"哥們輕點。別塌了床。"而那躺下準備的女友們便吃吃笑著,”一,二,三,開始!"。
5月9日早上7點10分在上海的如家便見小情侶為開房而演苦肉計。那男子背著高個女友,汗流滿麵的進來,對前台的三位女士說,"她腳崴了,開四小時鍾點房。"那三位裝沒聽見,又問,一位眼鏡女士說,"沒房。"就這兩字,再加個冷臉,那小情侶無奈,女的腳也好了,沒趣地出門。"高中生不學好,搞什麽搞。"前台的女士嘀咕著,對那背影翻個白眼。但前台的女士對吃嫩草的老牛,假夫妻倒沒有多問,付錢後就上樓了,哎呀,倒有點同情那小情侶,白累。哈,什麽怪招都想,事後肯定相互埋怨。
七想八想睡著了,也無夢。醒來後腸鳴肚餓,看了手表,才六點。附近是沒飯吃,又在造樓,工地兩個,灰土撲麵,還是去21樓餐廳罷。
六點半上樓後,卻是七點開門,現在太早,又是5月10日周六,隻好傻等。那餐廳服務員倒已來了,"太早了,進來坐吧。""好的,陪你們上班。"看看周圍的幾個,或在換衣,或在上菜,都忙。美國似乎早上六點就有早餐供應,讓趕飛機趕早走路的可以吃飽上路,此地的節奏比美國,比上海都慢,畢竟是二線城市,雖然GDP貢獻,城市生活質量在江蘇是高的,是中國前五位宜居城市,城外太湖,城內蠡湖,湖光山色益人,房價,物價都低。但與大都會的生活,還是距離不小,我等中老年人,美國鄉下呆慣,也呆到家了,還是中國鄉下好,無霧霾嗆喉,無汽車吵鬧,無夜總會煩人,選無錫待一周是對的。
轉眼間,可以用餐,就我一人,報上房號後,說是早餐自理,68元,與衡山飯店,上海網球中心價格相近,但東西少了不少。進門是炒飯炒麵,再是炒牛肉,炸雞塊,水煮的紅腸,鹹肉,荷包蛋,水煮蛋,水果蔬菜各色,沙拉,醬菜,花生黃瓜,皮蛋粥,南瓜粥,南瓜餅,菜包,肉包,芙蓉包,土司,罐裝牛奶,而不象上海的那幾個飯店,還有蔥油餅,千層餅,蟹殼黃,黃橋燒餅,油條,小籠包湯包,花卷,西式糕點,燒賣,豆花,豆漿鍋貼,鮮竹卷,武漢江夏豆皮等。
找個靠窗的座位,服務員問要咖啡嗎?點頭後,再輕聲問要把電視開大嗎?邊嚼南瓜餅邊點頭,於是電視聲大了,是鳳凰衛視的新聞,我關心的無錫天氣沒有,服務員說房內電視上有,今天5月10日周六有雨。等我離開時,那客人陸續來到,都是睡眼朦曨,說廣式英語的是加州來的,還有不少是港台客人,有兩個上海人,餐廳中熱鬧起來,我是打道回房看電視,無錫天氣有時有雨,拿不準該向何去,下樓再說。
5月10日上午8:10,無錫的街上行人,車輛稍微多了些,天上飄起雨絲,攔下個出租車,問司機哪裏公園近,可以逛逛,他說錫惠公園吧,二泉映月,寄暢園,惠山寺都在那裏,還有許多小吃,輕鬆隨意。途中他說,這是大運河,那是梅園榮府,還問你是上海口音,無錫有親戚嗎?我說舅舅小姨在此,小時在大運河遊泳,一身煤油味。他說上海房價不得了,無錫好,還沒蘇州高,但小青年結婚,總是父母出大頭,沒辦法,獨生子女啊,他隻好辛苦咬牙掙錢,讓他們風光,四五十桌大排場,和我們當年大不一樣,”沒辦法。” 他又搖頭。到了錫惠公園的南門,他讓我下車,車資22元,不貴,"不要發票。"他叮嚀我穿馬路當心,便絕塵而去。撐上傘後,那山那樹在細雨的洗滌下,似乎綠出水來,買上78元聯票後,便向那公園走去,啊,夢中的江南終於和我貼近了。
 
(下篇為"雨中錫惠",謝謝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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