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友之聲

春風何處﹐點點滴滴人間﹔春意何處﹐點點滴滴心裡。-姚雲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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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煙的石頭-國家公園森警破案記

(2011-03-07 09:33:56) 下一個

一 . 是誰槍殺了母鹿 ?
2010 年 5 月 22 日,阿拉斯加國家冰川公園的巡警約翰。雷森又在二百七十平方英裏的範圍內進行著常規巡邏,遠處的山巒雖然還有白雪封頂,但雪線的位置已上移數英裏,冰雪消融,山泉清沏,陽光明媚,春天帶來的綠色已蓋滿了四野,迎春花的嫩黃,北美的鳥雀歡鳴,已宣告了春天的來臨。

警車在泥濘的路上行駛了兩小時後,突然他發現不遠的山坡上有烏鴉雲集,空中還有幾隻在盤旋,似乎想加入盛會。一般情況下,隻有大型動物的屍體才能吸引眾多的食腐食肉類的鳥禽。而現在不是狩獵季節,或者是有動物病死,或被偷獵者或其它動物殺死,於是他決定停車查看。

當他剛爬上山坡時,就聽見小馴鹿細細的哀叫聲,一隻四百磅的母鹿已是腸破肚裂,倒在地上死去多時,趕開烏鴉後,他用金屬探測儀掃描馴鹿屍體以便發現子彈,因為根據彈頭便可查出槍枝的口徑,而根據登記在冊的居民槍枝型號便可查出是誰開的槍。在這隻有 二百三十一人的小鎮,雖然有二百三十枝槍,可是因為都居住在方圓一英裏範圍內,相互知根知底,而且許多家都有著親戚關係,有前科的沒有幾個,因此對從小在此地長大的雷森並不難發現嫌犯。

然而掃描幾遍後,並沒有發現彈頭,但在鹿的頭部發現一個貫穿傷,子彈是穿頭而過的。而且他還發現,這山坡不是第一現場,而是在其它地方槍殺後,運到此地,丟棄在山坡上的。這說明嫌犯知道犯法,為躲避追查,承擔責任,專門從第一現場搬來此地,但根據兩隻一個月大的小鹿在此徘徊多時,即始有鏟車,拖車,這隻馴鹿的屍體也不是容易挪動,所以案發現場應該離此不遠,此嫌犯必然十分健壯,氣力驚人。在他的腦海中頓時湧現出五個可疑人,其中三人或者剛從監獄赦放,或者有前科。

此刻的首要問題是如何安置這兩頭活著的小馴鹿,如果沒有母乳, 48 小時內小馴鹿便會凍死,餓死,打電話去附近動物中心後,卻是無力安置。如果找不到安置地點,保護這兩頭一個多月的小馴鹿,他就不得不開槍處死這兩頭小馴鹿,以免它們受到更多的痛苦。但是看著哀哀而啼的小馴鹿,實在無法下手。而在他自己的牧場內,沒有哺乳期的母牛母馬母鹿。於是他隻好一麵打電話請人把母鹿的屍體運走,一麵用繩子把兩頭小馴鹿套住,再把它們放在警車的後箱獸籠內,以毛毯蓋好,向自己的農場駛去。

一路上,他還不斷地向鄰居,親友打聽如何喂養小馴鹿的事。功夫不負有心人,一位近鄰的牧場恰巧既有兩頭哺乳期的母馴鹿,而且這家人家都願意接待失牯的馴鹿孤兒,幾個小孩兒更是雀躍,願意和小馴鹿成為朋友,於是雷森加快馬力,絕塵而去。

到了那位芳鄰的家門口,全家三代人都等在門外。老爺爺說,把家裏小馴鹿的糞便塗在馴鹿孤兒的身上,母馴鹿便不會排斥外來的孤兒,母親說她接到電話後,就把原來的小馴鹿抱開,喂了它牛奶,使母馴鹿有足夠的奶水供養兩隻饑餓的馴鹿孤兒。當兩隻瑟瑟發抖的馴鹿孤兒,聽著大人小孩七嘴八舌的喧嘩,無措無望地站在完全陌生的牧場上,發出 一聲聲哀鳴時,主人家的兩頭母馴鹿倒是十分慈悲,不但沒有敵意,而且立刻接手了兩頭孤兒,這一方麵是這家鄰居作好了有關的準備工作,一方麵野生的馴鹿有照顧遺孤的傳統,同在哺乳期的母馴鹿對鹿兒來者不拒,這樣整個族群在阿拉斯加嚴酷的環境條件下,才能繁衍壯大。

揮手告別芳鄰全家,並要求他們去填寫領養動物的手續,叮囑他們不忘去政府領取環保津貼後,他又開車來到發現母鹿遺體的現場。從山坡上望去,離公路二十七米,地上有鏟車車轍,而在一棵灌木上有一件外套的釺維,再幾步遠有些煙頭,他對地上的兩種腳印,車轍拍了照,把一些物證取好,編號保存。然後從鏟車,衣服釺維,煙頭,腳印著手,試圖解開母鹿謀殺案的層層迷團。

二。尋根問底

根據母鹿胃裏的食物消化程度分析,母鹿遇害時間為淩晨二點至五點,這麽晚的時候在外麵逛的人,要麽是酒鬼,要麽是偷獵者,但偷獵者的動機是取肉,當地許多居民一年的主要肉類來源取至馴鹿,或自己飼養的牛羊家畜,可是這隻母鹿的遺體完整,不是偷獵者的傑作。而春日咋寒初暖,偷獵者無法在零下二十度的夜間守獵而一文未取,不合常理。

或許是酒鬼誤殺?一個醉醺醺的一米九以上男子,東倒西歪地走著,四野漆黑,路燈暗淡,突然在小路樹叢間出現馴鹿的三口之家,人鹿的驚咋不相上下,母鹿為保護小鹿而發起進攻,男人拔槍擊發,一槍擊斃母鹿,留下小鹿哀號,男子打電話找來幫手,用鏟車把母鹿運上貨車,消失於夜幕,小鹿苦苦跟隨而去。此地的成年人,人人戴槍,每家的槍枝總在三枝以上,喝酒又是鄉間男人的愛好,因此也有可能是酒鬼作案。但從槍法的精確度,清理現場的老練,不象是醉漢的作為。況且在拋屍的第二現場逗留吸煙許久,更違反犯罪的常規心理,急著滅跡逃逸的心理。

雷森推理思索許久,又站起身來朝四下望去,最近的七家民舍清晰在目。最遠的是凱文,那主人羞澀膽怯,個頭矮小,又不抽煙,右起第二家是強生,全家去了加州探望祖母,不在家中。第三家是強寧,在鎮上當教師,夫妻二人與兩名女兒是動物保護鐵杆成員,村上唯一不戴槍的男人,家裏不放槍的居民。第四,第五家或者太老,或者外出,都沒有作案可能。第六,第七家是兄弟二人,弟弟三年前出了車禍,一條腿截去,長兄身高體壯, 34 歲年紀,監獄七進八出,罪名是五花八門, 12 歲商店偷了 8 元錢, 15 歲飲酒, 16 歲用毒品,一會兒酒後開車,一會兒公共場合發癲,家中的槍枝至少有七枝,祖父的老古董槍,二戰,越戰的槍都有。至今雖然單身,卻女友不斷,或許應了那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俗語,但沒有一個女人會嫁給他。而且他居無定期,幾個月不在家也是常事。雷森為了辦案找他幾次,好幾次沒找到。而最近一次入獄,也是犯在雷森的手裏,為此雖是表兄弟關係,雙方極少往來,雷森父母和他的父母去世後,雙方即使對麵相見,也不打招呼,形同陌路。

雷森的警察公務員身份,使他為這樣的表兄而羞愧。這位表兄邁可也因為被表弟幾次拘留而耿耿於懷,難舍舊恨。可是盡管有許多猜測,極大的可能,但證據是第一位的,而幫他抬鹿的是誰,也難以知曉,村中男人都刻意與邁可保持距離,與他臭味相同的沒有幾個。

雷森一麵在村民中繼續打探各種消息,比如事發當晚是否有人聽到槍聲,何種槍聲,是否有人目擊此事,同時又查找鏟車和貨車的情況。幾天下來,幾方求證下來,有幾個線索引起他的注意。第一,他的表兄邁可事發時正在村內,第二天即離開去外州打工。第二,一位農婦因為四歲兒子發熱,清晨三點半去醫院急診時,聽見 AK47 步槍的發射聲,而邁可的獨腿弟弟持有這種槍枝。第三,半夜一點有人見過這三頭馴鹿從街上走過。

與此同時,送往刑事犯罪證據監定室的鞋樣,煙頭 DNA ,腳印的石膏模板也已完成,許多證據正指向他的表兄邁可。但幫他搬運的人是誰,一直無法明確,而那些釺維是來至一件紅藍相間的呢外套。

雷森敲開了邁可弟弟的門,對充滿敵視目光的表弟說,你哥 5 月 22 日清晨做了什麽,你知道他去哪裏了?表弟說,你該問他,我這殘疾人無法出門,怎麽管得了他的事?你的 AK47 步槍呢?借給過邁可嗎?我知道他有那麽多的犯罪記錄,我借給他就有協同罪的,不是你一個人懂法。我是執行公務,請你配合,拿出你的步槍。表弟扔出把鑰匙說,在那槍櫃中。雷森打開槍櫃,取出步槍,聞聞槍口,戴上手套,細心用銀粉檢查槍上的指紋,又口氣輕鬆的問,你哥有件紅藍相間的呢外套嗎?敵視的表弟勃然大吼,你該問我哥,你混蛋 ! 你欺負我,你不是人,否則我要開槍自衛啦。雷森嚴正而輕聲說,你哥給你,給你父母 帶來了什麽,你完全知道。你站在法律的一邊,你會減少他對社會的危害,對你的危害。你忘了嗎?八歲那年我們第一次見到直升機上下來的森林巡警,你和我都說長大後和他們一樣,那年你們哥倆被大水所困,也是森林巡警救的。既使你出了車禍,被醉漢撞斷了腿,也是森林巡警的直升機送你去的醫院,對你哥你有恨有愛,我能理解,但遵紀守法,是公民的責任。能否告訴我,你哥最近是和那位女友來往最多。

邁可弟弟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可以去問安妮,她最近和我哥走的很近,聽她說我哥去了西雅圖打工,或許她有他的地址,電話。可是,和安妮的談話進行的並不順利,這個女人一口咬定她不知情,同時又說邁可不是壞人,隻是個粗人,可是直率義氣,比其它虛偽的人好。她還反複強調,她既不知道 5 月 22 日清晨邁可在幹什麽,也否認當天是和他在一起,盡管酒巴老板和幾個村民都在那天見到他們倆。

但是越是這樣,雷森越是明白她在替邁可隱瞞著什麽事。於是他歎著氣說起,安妮的哥哥傑克去年冬天為救一名掉入雪洞的少年而殉職的事,說她的老哥是雷森最好的搭擋,不但是經驗豐富的森林巡警,而且忘我勇敢,是全村人的驕傲,是她的驕傲。安妮眼含熱淚地阻止他說,你知道我至今以為他沒走,還會象小時候牽著我的手看春天去,給我送來小花,草莓,醬果。是呀,你哥四萬五年薪要養活他的一家五口人,三胞胎的兒子,實在不易,當年的多少森林巡警跳了槽,換了其它工作,可是他還是那麽熱愛自己的工作,甚至付出了生命。

安妮輕聲問道,打死帶小鹿的母鹿會判多少年?罰多少錢?因為邁可有前科,是否會重罰重判?雷森回答說,要看何種情況,如果是母鹿進入你家後院,不期衝突後,又及時報告,可以無刑事責任,但要獲警告和付清理費用,如果有意屠殺馴鹿,則罰款二千,入獄一年。安妮說,邁可又要有麻煩了,這個人怎麽沒腦子?是他殺母鹿的嗎?我不知道,那天一點我回家了,沒有和他在一起。誰和他在一起的,他去那裏了?我確實不知道,他對我說他有麻煩了,不願進去,和我告別,就這麽走了。

從安妮家離開後,雷森又去查找鏟車,貨車和紅藍色夾克的下落,但找遍全村各個角落,無影無蹤,似乎從空氣中揮發消失了。偵查工作似乎進了死胡同,許多證據線索聚向邁可後,又象霧般的突然散去,可能是他持借來的 AK47 步槍射殺了母鹿,但也可能是另一個人持 AK47 步槍射殺了母鹿,叫邁可幫忙清理了現場。

雷森苦苦地思索著,繼續訊問現場附近的左鄰右舍,男女老幼。最遠的凱文說,那天清晨六點他聽見邁可的後院有汽車聲和人聲,但汽車沒開燈,不知是誰,不知在做什麽。

到了六月中雪化時,雷森又在山邊的路旁三十米處,發現兩隻被殺死後,又剝下熊皮的六個月大的小熊。小熊的身體已被取走,隻有頭顱連著熊皮和四肢。熊的頭部也中了槍,隻是這子彈沒有穿透,嵌在了頭蓋骨,取出一看,正是 AK47 步槍的子彈。但和村裏的七枝完全不吻合,而這幾位警員,退役軍官,槍枝收藏者都沒有用過步槍,都有合法持槍證。

三。石頭冒煙

被這名幽靈般詭秘,殘忍的盜獵者激怒的雷森發誓一定要把狡猾的罪犯抓捕歸案,而邁可至少是個直接的知情者,或者是名幫凶。

六月底的一天上午十一點,雷森和直升機駕駛員在山林,河穀,沼澤地等各個區域進行了認真的搜尋。他們倆人睜大眼睛,降低飛行高度,一個用望遠鏡,一個目視,對這片了如指掌的地區,山林,湖泊,河穀,沼澤象媲頭發似的仔細搜尋,不放過任何疑點。

當雷森的目光在望遠鏡中掃過一處山崖時,突然他感到有些異常,但說不出為什麽,反複觀看這段山崖後,他發現山坡上的一堆石頭慢慢地冒著熱氣,白色,甚至無色的氣體若有若無地升起,輕輕地消失在空中,因為背後黑色山崖的襯托,才使這片煙汽若隱若現的顯示在山坡上。想必這堆石頭有名堂。為了不打草驚蛇,雷森他們轉了一圈後,立刻回去商討對策。

當天夜晚,六個黑影悄悄地隱入了山崖下的樹叢內。雷森和其它五名森警靜靜地蹲點守候,用紅外夜視望遠鏡,攝象機監測。晚上的氣溫雖在零度以上,但長時間的蹲守,還是使人疲憊,發冷。霧汽混合著雨絲又撲麵而來,使人越發難耐。

到了淩晨四點,突然,在那夜視鏡中的山坡上,一撮樹叢動了一下,接著又動了起來,從樹叢底下站起個人來,警惕地望了一下四周,再朝山坡下走幾步,學斑鳩叫了幾聲,從樹叢底下又鑽出個人來,又學斑鳩叫了幾聲,接著鑽出兩個人來,其中一個正是邁可。這四個人聚在一起,聽著最後出來的那個左臉有疤的四十歲男子講著什麽。稍後,這四個人便朝山坡下走去。到了一個岩洞口,四人除去了上麵的偽裝,開出了兩輛小貨車,一輛吉普車,朝遠處而去。

雷森和其它五名森警抓住這絕妙的機會,躡手躡腳,不留一點痕跡地接近岩洞,雷森認出,這是遇害黑熊的冬眠場所,與棕熊不同,黑熊冬眠驚醒後並不攻擊搔擾者,而是繼續睡覺,這使得偷獵者易如反掌地得手,輕而易舉的獲利。雖然阿拉斯加州允許居民全年獵殺黑熊,但獵殺帶小熊的母熊,還是犯法的,罰款二萬,入獄二年。

當雷森他們確定那山坡上的掩體內無人留守後,便悄然的進去查看。從樹底下的黑洞沿扶梯爬下後,這是個有三間房大的地下掩體,山坡上的石堆是出氣孔和煙囪,廚房衛生間,發電機,供水係統也是齊全。除了沒有電腦,電視機,隻有個收音機外,躲在這個地方真是絕了,完全象人間蒸發了一樣。

在儲藏室裏,雷森他們不僅發現了冰櫃中的鹿肉,熊肉,魚肉,而且發現了 AK47 步槍的子彈,其它槍枝,以及毒品,熊皮,北極狐皮,還有那件紅藍相間的夾克。 ” 這些人是職業的偷獵集團,還是有案在身潛逃的通緝犯? ” 回到警局後,雷森他們把拍下的四名嫌犯照片電傳至聯邦調查局,國安局和其它有關部門,不久,消息傳來,刀疤臉是全國通緝的殺人,搶劫摜犯,毒品犯,美國光頭黨的重要成員,其它三人都是慣犯,累犯,多案在身。邁可與他們混在一起後,無疑是陷入泥潭難以脫身了。

四。聚殲惡鬥

為了徹底打盡這夥犯罪分子,雷森和聯邦調查局警員,州警等部門兩個月來二十四小時監測了這夥犯罪分子的活動規律,掌握了更多的犯罪證據。

八月七日淩晨四點,由緝毒局特勤隊,森警,州警和聯邦調查局等部門專程調來的一百多 名警員把這個掩體團團包圍了起來,並在周圍設置了三條防線,早上五點,在晨霧的 掩護下,悄然開始抓捕。

原先設想不用強攻,盡可能接近地窖似的掩體後,扔下催淚彈,震眩彈,煙幕彈再攻入掩體。然而,這些慣犯也是十分的警覺,專業,他們在掩體的周圍早已布下了許多機關,雖然事先已清除了兩次,但是一名州警卻不幸觸發了掛在樹叢上的跳雷,一聲驚心的爆炸後,掩體所在的山坡石縫中,石堆中立刻吐出點點火舌,巧取隻能變成強攻。

此時隻見幾個煙幕彈爆炸後,幾十把 AK47 步槍壓製住了對方的火力,雷森和他的同事們衝在前麵,幾個滾翻魚躍,借著山坡地型的掩護,衝到了入口前,幾個人協力挪開樹叢,大力撬開蓋板後,暴雨般的子彈頓時飛出,打在防彈鋼板上火星四射。雷森和他的同事立刻扔下幾枚催淚彈,震眩彈,直跳入地穴,從防毒麵具的鏡片後望去,地下掩體的幾個角落依然射來子彈,另一名州警雖有防彈衣護身,大腿,胳脖立刻中了幾粒子彈跌倒在地,顯然這些嫌犯也知警方進攻方式,早有準備。

雷森明白雙方僵持越久,嫌方就可能毀掉更多證據,甚至可能作出同歸於盡的瘋狂之舉。而洞口窄小,難以進入多人,數量上還是嫌犯占優,以二敵四,不容任何疏忽。此時的雷森藝高膽大,毫無懼色,八歲開始打獵,十八歲進海軍陸戰隊特種兵訓練,在緝毒局的特勤隊工作多年,因此這種困境不是第一次遇見。隻見他沉著觀察,啪啪點發,擊斃一名嫌犯,擊飛一名嫌犯的手槍,乘歹徒們慌亂之時,打開電燈和排風扇,這時,又跳下三名特勤隊員,他們撲住了受傷的嫌犯,給他拷上了手銬,又四處散開,尋找剩下的兩名嫌犯,邁可和團夥的頭目。奇怪的是,在上下左右,全部搜查一遍後,卻沒有發現兩人的影跡。桌上的三文魚體內,塞滿了毒品,熊肉,鹿肉,香腸內也塞了毒品。正是這名毒犯頭目,曾經在六隻小狗的腹部藏入毒品,由墨西哥邊境運入美國時,因為三隻小狗死去而敗露。他還在蟒蛇,蜥蜴,魚類,鳥類的腹部藏入毒品,走私毒品,用信鴿傳遞毒品,劣跡斑斑,臭名遠揚,讓這樣一名毒梟逃逸實在是遺害萬千。

這時,一名特勤隊員憤怒地跺了下腳,地上發出了空洞的回音,"難道還有地洞不成?"果然,在沙發旁又有個隱秘的地洞入口,強光燈照入後,曲曲彎彎,深不見底,雷森等人進入後一麵奮力追趕,一麵辯認足跡。一英裏後,已來到山穀中的河邊,此時的兩對足跡分別朝左右而去。

雷森和一名特勤隊員跟蹤頭目的足跡,沿河邊奔去,另外幾名警員則追尋著邁可的腳印而去。走了一段時間後,那頭目的足跡進入了河裏,特勤隊員想順水追去,但雷森說且慢,他指著河對岸向上漂去的一堆樹枝說,"這不正常,樹枝下有人。"他們一個渡河而去截擊,一個包抄過去,而其它許多警員也紛紛趕來協助,大家都想抓住這名惡貫滿贏的毒犯頭目。

但雷森接近這堆樹枝後,卻發現這名頭目已潛水逃跑,用蘆葦管作透氣孔,從河邊岩石後遁入山林。沿著這些濕瀘瀘的腳印追去,那頭目顯然是在以北極雪兔的步跡迷惑跟蹤者,忽左忽右忽轉圈,撲溯迷離,花樣百出,然而到了一片樹林裏,腳印頓時消失,那名特勤隊員正在疑惑之際,一道白光一閃,一個披著熊皮,頂著母熊頭的人從天而降,那把一尺長的獵刀正插向特勤隊員的頸部動脈,雷森猛吼一聲,一梭子子彈閃著紅光,直飛向獵刀,半截獵刀脫手後,那頭目就地十八滾,朝山坡下飛奔而去。此時的雷森和趕上的其它警員槍聲齊鳴,那名狡詐的頭目,沒進監獄,沒有經過漫長的司法程序,直接進了地獄。

此時的呼講機中,傳來了另一隊追捕邁可的消息,他們已把邁可圍在一個廢棄的礦井內,封住了各條出路,但邁可拒不投降,還要和雷森對話。雷森進入小時候常和邁可兄弟玩捉迷藏的礦井後,讓邁可確信他並沒有攜帶槍枝後,立刻問他,你為何不投降,頭目已死,另一名嫌犯被捉,繳獲大量物證,罪責難逃,罪證確鑿。你如果服法認罪,提供更多販毒集團的線索,可以減刑重新作人。但邁可依然不肯繳械,他說愧對家鄉父老,做了壞事,應該得到抱應,隻希望雷森能照顧他的弟弟,並把他埋在小熊的屍體旁。雷森大吼,你知道安妮懷了你的駭子嗎?你願讓孩子一出生,便沒有父親嗎?

邁可渾身一震,我繳槍,讓我再看安妮一眼,她是好人。你以前也是好人,答應你了。雷森銬著邁可走出礦洞時,安妮已等在外麵,抱住邁可,淚如泉湧,邁可說,我真後悔,好好讓孩子念書,教他作個好人。他又對雷森說,他的外套中有另外兩個藏毒地點,和幾個犯罪嫌疑人的名字。雷森找到邁可的外套,正在查看時,邁可從一名州警的槍袋中拔出手槍頂住胸部自盡。

兩年後,又是春花爛漫時,當了森警的安妮和雷森一起巡邏回來,坐在輪椅上的邁可弟弟和邁可的兒子一起站在門邊迎接,遠處的天邊又是一抹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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