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馬總統密大演講

　謝謝！非常感謝！非常感謝各位，請大家坐下。（"我們熱愛您."）

　我也熱愛你們（笑聲），十分高興來到「大屋子」（密大橄欖球場）（掌聲），因此，

我也可以喊，「密大，加油！」(Go blue!)（掌聲,笑聲)。 我想我以廉價的討好掌聲

作了開場白(掌聲)。

下午好，冠門校長、校董、教授、2010年的畢業生家長、家庭成員和親友們，下午好！

(掌聲).

祝賀你們大學畢業，感謝給我榮譽使我成為你們中的一員，允許我感謝你們美麗的　

州長－珍妮弗-格蘭赫姆，感謝你們的市長－約翰-海弗吉，以及各位在座的議會

議員(掌聲)。 在這歡慶的時刻，能和你們分享是我的榮幸。你們知道，逃出華盛

頓，享受有限的自由時間是件十分美好的事（笑聲）。但是，請別誤解，華盛頓是座

美麗的城市，住在市中心更為美妙，因為你無法戰勝擁擠的交通（笑聲）。有時你在華

盛頓聽到的一切隻是政治喧鬧，以至於淹沒了送你上台的美國人民的聲音。因此，自我

當選後，我決定每晚閱讀從千萬民眾來信中挑出的十封來信，以盡自己的微薄努力提醒

自己為何要當總統。

　有些來信告訴我心酸苦難的故事，有些來信表示感謝，有些來信表示憤怒。我要說，

一種固執的第三類的聲音稱我為「白癡」（笑聲）。我知道為何我會獲得這種最好的、

最有代表性的稱呼（笑聲，掌聲）。有些信件，像我上個月從佛吉尼亞一所幼兒園收到

的信件，則使我深思。

　當時，幼兒園的老師對學生說，可以問我任何他們想問的問題，於是，一個孩子問，

「你是如何工作的？」另一個孩子問，「你工作努力嗎？」（笑聲）。有的想知道我是

否穿黑外套，長大胡子（笑聲）。顯然，他們是把我和另一個來自伊利諾伊斯州的高個

美國總統混淆了（笑聲）。我最喜歡的是有個孩子問，我是否住在火山旁邊（笑聲）。

我至今還在探討這名兒童的提問動機（笑聲）。我喜歡這些來信，但是，最後一名兒童的

提問使我沉思，這名兒童問「人家對你友善嗎？」人家對你友善嗎？

　是啊！如果你看今天的新聞，昨天的新聞，一周前、一個月前的新聞，尤其是那個電

視頻道（笑聲），你能理解為何幼兒園的兒童會問這樣的問題（笑聲）。我們的政治家

以各種不雅的稱呼相互攻擊，相互咆哮。我們的媒體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捕風捉影，

製造奪人眼球的性感故事。每個想成為新聞人物的角色都千方百計的使他們故事聳人聽

聞，千奇百怪。目前，這種爭論不休的本性使我們國家也處於某種困境。實際上，當你

們今天離開大學時，你們會發現，你們正是在美國經濟經曆著大蕭條以來的最大危機時

尋找工作，你們所處的世紀正是美國社會被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進行全球的就業競爭和

工業競爭，你們將在不受國界限製的恐怖主義威脅，全球氣候的改變下撫育你們的子女，

你們的世界變得更加狹小，人際關係格外緊密，你們不得不和你們長得不一樣，想得不

一樣，來自不同背景的人共同生活，共同工作。

　我確實讚賞學生代表Alex的觀點，所有的這些變化，這些挑戰，無可避免地引起

政見分岐矛盾，這使人擔憂未來，憤世嫉俗。

　但是，我想重要的是我們應該從曆史的角度透視這個問題，從建國的第一天開始，

美國的政治從來不是優雅完美的事業，在動蕩激烈的歲月裏，政治是缺少紳士風度

的事業。一家反對派報紙說，如果托瑪斯-傑佛遜當選美國總統的話，「謀殺、

搶劫、強奸、色情、低俗將在公共社會肆虐」（笑聲）。毫無疑問，安德魯-傑克

遜的對手登峰造極地稱其母親為「社會公娼」（笑聲）。羅斯福總統、約翰遜總統

總是被指責為「推行社會主義」或者是更糟的主義。我們有過政治家之間的全武行打

鬥，而國會參議院的會場上甚至發生過罐頭大戰，非常幸運的是我在場時，沒有發生

罐頭大戰（笑聲）。這是幾年前的事了（笑聲）。

　我的觀點是，政治從來不是臉皮薄、心髒脆弱人士的領域。你應當有最壞的準備。

況且，在有三億人口的國家實現民主，必然有先天性的困難，總是有雜音、混亂、

肮髒、棘手的事件。從建國者在費城敲響獨立鍾聲的第一天開始，我們就為政府大小、

政府作用爭論不休，從「美國人權法」建立以來，我們又為個人自由的涵義，平等權

力而進行一場又一埸的論戰。當我們的經濟從農業經濟轉為工業經濟、信息化經濟、

高科技經濟時，我們依然為個人為企業的機會均等而爭論，而鬥爭。

　因此，在我們為目前的政治困境而煩惱時，讓我們先回顧一下曆史罷。凡是爭議最

多的時刻，也是社會矛盾最尖銳的時刻，這不僅使人憤怒，而且至少觸發了一場可怕

的內戰。但是，最令世人稱奇的是，盡管有各種矛盾，盡管有各種痛苦，但我們的民

主實踐依然比地球上任何形式的政府更為成功（掌聲）。

　在修訂憲法的最後一天，本傑明-弗蘭克林提出了非常著名的問題，「好啊！醫

生們,我們得到了什麽，共和或專製？」弗蘭克林的回答也被引用了許多年，「一種

共和製，如果你能保持住的話。」如果你能保持住的話。

　是的，已是200多年了，我們保持住了共和體製。經過了美國革命、美國內戰，

我們的民主幸存了，經過了大蕭條、世界大戰，我們的民主強大了；經曆了社會、

經濟的大動蕩，經曆了民權運動、婦女平權運動後，我們的社會緩慢地、有時是痛苦

地進步了，邁向更完善的體製。

　因此，2010年的畢業生，你們這代人此刻的問題是：如何使我們的民主進步？

當挑戰如此巨大，我們的政治力量如此渺小時，如何使我們的民主存活、振作，如何

在本世紀使美國的民主運作更完善？

　我不會在此闡述大道理，不會開出政治處方，但我可以按照我的個人經曆，我們國家

過去兩百年的經曆，簡單描敘一下個人見解。

　第一，美國式的民主受到了壯大，因為為適應變化中的世界，我們認識到應對挑戰時

的政府作用。在首次造訪傑弗遜紀念碑時，我把第四段的話念給我的女兒聽，「我對法

律和憲法的頻繁變動無法提前預知，但是，憲法與法律的變動必須跟上時代變化的步伐。」

　由傑弗遜和其他建國者創立的憲法，並不是用來解決新情況、新法律條件下的每個問題。

正因為推翻了英皇室的專製暴政，第一代美國人對政府的作用有著可以理解的疑慮。從那

以來，我們相信，政府沒有靈丹妙藥，我們為個人自由熱情歡呼，誓死捍衛，這是我們國

家的根深蒂固的傳統，政治的DNA物質。

　但是，另外的傳統告訴我們，有許多事情我們必須以國家的名義一起努力才會成功，我們

的政府必須跟上時代的步伐。當美國由幾個殖民地擴展為整個北美大陸，我們需要抵達太平

洋的途徑，我們的政府幫助建立了橫貫東西的鐵路動脈，當我們從農業經濟轉換到工業經濟

時，工人們需要新技術和訓練時，我們國家建立了公立的高中教育係統。當大蕭條時市場崩

潰，人民失業時，我們的政府製訂了法律和市場風險保障，防止這種危機再次發生，同時使

我們的老人不會被遺棄、被傷害。正因為我們的市場和金融係統從那時起便介入了我們的社

會，我們更應該以新的法律和市場風險保障機製來保護美國人民（掌聲）。

　此刻，我們的國家，各個階層不能總是局限於一黨私利，是第一位共和黨的總統，阿伯拉

罕-林肯說，政府的作用是替那些弱勢群體辦事，他修建了橫貫美洲大陸的洲際鐵路，

建立了第一所公立大學。是另一位共和黨總統，羅斯福先生說，「政府的目標是給予那些急

需的民眾社會救濟金。」他也是運用政府權力，打破各自為政的局麵，建立了美國的國家公

園管理係統（掌聲）。民主黨總統林登-約翰遜在64年密大畢業典禮上舉起「偉大社會」

的旗幟，但是在他之前的共和黨總統艾森豪威爾在全國進行了大規模的高速公路建設。

當然，總是有人反對上述的這些努力，他們爭辯說，政府的卷入總是導致工作效率降低，

限製了個人自由，扼殺了個人的創造性。在某些時候，確有其事。許多年來，我們的社

會救濟金係統常常會使人懶惰，不去承擔應有的社會責任。有時，我們忽視了家長的作

用，隻要政府承擔下一代的教育任務。有時法律調節失敗，有時得不償失。

　但十分困擾我的是，有人說政府所有的一切從本質上都是壞的。在醫療保健的辯論中，

一條有趣的標語說，「把政府的手從我的社會醫療保險上拿開！」（笑聲），這就是說，

「不要政府支付政府發放的社會醫療保險」（笑聲）。

　當我們的政府據說在損害、威脅外國的完整性時，卻忽視了這樣一個事實，在我們的

民主中，政府就是我們，是我們自己（掌聲），我們自己有掌握選擇領導人的權力，修

改法律的權力，調整國家方向的權力。

　政府就是：保護我們社區安全的警察，保衛我們國土的軍人（掌聲），政府就是你開

車的公路，使你安全的限速標準。政府就是要保證煤礦符合安全標準，石油汙染必須由

肇事公司清理（掌聲）。政府就是要提供優秀的大學，開展拯救生命的研究，促進經濟

的發展，培養或多或少改變世界的學生（掌聲）。

　事實上，我們幾十年來一直有大政府、小政府的爭論，這和我們所處的時代要求格格

不入。我們知道，過多的政府幹預會產生不必要的內耗，奪去個人的機會，帶來財政赤

字。但我們也清楚地看到政府不作為的危害，例如對華爾街金融市場缺乏管理，幾乎使

整個經濟崩潰（掌聲）。

　因此，2010年的畢業生，我們要問的不是「大政府」、「小政府」的問題，而是

如何創造聰明、有效的政府（掌聲）。因為在iPod和Tivo的時代，我們有比以往更多

的選擇，即使我個人不會玩這些玩意（笑聲），但我有23歲的替我玩（笑聲），政府

不必管頭管腳，但應該為你們提供獲得成功的工具。政府不必擔保結果，但應該給每個

努力工作的美國人提供機會（掌聲）。

　是的，我們可以辯論生活中的政府作用，但請記住，我們更應當正視：我們時代的挑戰，

記住我們有能力讓我們的政府適應時代要求，讓我們的民主更為有效。

　第二，為了使我們的民主健康壯大，我們必須維持公共辯論時的基本文明水準（掌聲）。

有關政府作用、醫療保健、戰爭、稅務的爭論是非常嚴肅的話題，應該引起人們的關注，每

個人參加辦論極為重要，但應該全力保持自由人格的文明素質。但是，我們不能以互相攻擊

來解決問題（掌聲）。你可以不同意某項政策，但不必損害其支持者，你可以質問某人的觀

點和判斷力，但不應質疑他們的動機和黨派屬性（掌聲）。把「社會主義者」、「蘇聯製度

的複辟」、「法西斯主義者」、「右派混蛋」的大帽子亂扣於事無補（笑聲），隻會產生把

我們的政府、我們的政治對手和集權政府、邪惡的專製集團混淆起來的作用。

　現在，我們了解了我國政治曆史，自從我們國家成立以來，它是理想主義者的實驗舞台，

左翼右翼政客的舞台，但是開始接近問題的核心了。問題不在於被批評的官員心情痛苦，鼻

青眼腫，記住，他們是簽了工作合同的，米雪兒老是提醒我這一點（笑聲）。問題是這種誣

蔑中傷，關閉了解決問題的可能性，阻止了學習的可能性，扭曲了民主。因為我們為何要聽

「法西斯分子」「社會主義者」「極右派蠢貨」或「極左派蠢貨」的演講呢（笑聲）？這樣

也使有分岐但也有共同點的政治家無法坐在同一張桌子旁來消除這些分岐，並且奪去了理性

的、認真的辯論，我們眼下需要的是應對強大挑戰的措施。這樣不僅損壞了民主的傳統，更

糟糕的是向我們社會的極端分子傳遞了以暴力作回應的信號。

　因此，我們該怎麽辦，做什麽？正如我一年後在白宮發現的那樣，改變政治模式極為不易

。正如我們從父母處學來的最基本的文明禮貌是「對待他人要像自己期望被對待的那樣，禮

貌與尊重。」（掌聲）。但這個時期的文明需要更高的標準，不該總問我們無法和睦相處怎

麽辦的問題。

　今天的24/7回聲聲頻放大器比以前的任何擴音器都快捷、洪亮，然而，這也使我們

的任何動靜一覽無遺。誠然多數的美國人還是習慣晚餐時從全國三大媒體獲悉當日新聞，

或者星期天早上閱讀有影響的報紙，我們現在還可以從博客、網站、閉路電視上獲悉多

種信息。這也可以對民主的發展產生正負的作用，因為如果我們隻是選擇網絡上的別人的

見解、觀點，而不是自己思考研究，我們隻會成為別人的傳聲器，這隻能加深這個國家的

政見分岐。

　但是，如果我們積極獲取挑戰我們立論，我們信仰的信息，或許我們能開始理解這些不同

政見的人們是如何產生的。

　此刻，我們需要確定要爭辯的一些事實，這是為什麽我們需要有朝氣的興旺的媒體，與強

加我們論點的說客不同的媒體（掌聲）。這就是為何我們需要教育民眾，認真分析事實，而

不是主觀地先入為主地得出結論（掌聲）。正如參議員丹尼爾-派屈克-莫尼漢著名地提述

的論點「每個人都可以呈述其個人觀點，而不是個人的事實。」（笑聲）

　然而，如果你隻是簡讀「紐約時報」的編輯提要，試圖掃視一下「華爾街新聞」，如果你

是Glenn Beck或Rush Limbaugh的信徒，試圖閱讀Huffington郵報網頁上專題文章，

這或許會使你熱血沸騰，但你的論點或許不會改變。可是試圖傾聽不同的論點是出色公民的

基本條件（掌聲），是我們民主的基本條件（掌聲）。

　同時，試圖和有不同經曆的人相處也是門藝術。我看在密大渡過四年的畢業生應當見過各

種學者、教授、同學。不要因為離開大學而使你們的接觸麵變窄，相反，爭取擴大接觸麵。

如果你在大城市長大，和來自農村的同學相處些時間，如果你發現你以前隻和同一種族，同

樣宗教、同樣家庭的人士來往，你要學會穿別人的鞋走路，這樣你會更好地理解民主，更好

地推行民主（掌聲）。

　把我帶上這個講台的民主途徑之一，或許是最基本的，已被強調過的途徑之一是「你要參

加民主的進程。」

　2010年畢業生，我理解今日有害的政治氣氛之一就是使人遠離政治。如果你們大家

打開電視時隻見到相互漫罵，如果你們聽見的隻是黨派偏見，特權利益的較量，而使華盛頓

的政府一事無成，你會對自己說「為何我要卷入政治？」此也是我的觀點，當我們對政府首

腦的決定漠不關心時，當我們無法了解當今的主要事務時，當我們選擇不在社會中表述我們

的聲音,我們的觀點時，這便是民主崩潰的時刻，這就是權力濫用的時刻，這就是我們的社

會隻有極端的聲音，這就是有權勢有背景的人操縱一切的時刻，因為我們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說話，製止權力濫用，金錢濫用。

　公眾生活中的政治活動不是說你們大家都要參加競選，雖然我們一定樂意在華盛頓雇用些

新麵孔（笑聲、掌聲），但是你們應該對公共事務及時關心，並盡可能、時常聽新聞，常寫

些信，對你關心的一些事情打打電話，向議員、市長表達你的見解。你也可以繼續你在密西

根大學作過的事，繼續為你的社區、你的國家服務，使你和周圍的民眾保持聯係，改進你周

圍民眾的生活。

　五十年前，一位年輕的總統候選人來到密西根大學，並在美國曆史上創立了一個新的成功

的社會服務團體。正如肯尼迪描述的「和平隊」宗旨－他在十月的晚上向安城聚會的學生描

述的挑戰那樣，「每個人為國家自願貢獻一份力量，美國便能不敗。」

　我們的民主是珍貴的財富，盡管現在還有各種爭論，各種分岐，我們必須不能忘記作為美

國人，我們比世界上任何民眾都享受了更多的自由與機會（掌聲）。我們可以自由地表述我

們的見解和宗教觀點，我們可以自由的選擇領導人，批評領導人，我們有教育的機會，努力

工作的機會，給予我們子女更好生活的機會。

　沒有一樣是輕而易舉的，沒有一樣是天上掉下來的。十年前，五十年前，一百年前為我們

放下基石的男女前輩們，他們使美國的強大成為可能，他們以他們辛勞、忠誠、創造性思維

使我們有了今日，他們的成功，美國今日的成功，不是天生的。沒有人敢擔保，十年後，五

十年後，一百年後坐在同樣座位上的這些畢業生還會享受今日你們得到的相同自由和機會。

你們，也會像前輩樣奮鬥，你們也會超負荷工作，使可能變為現實，事實上，我們國家的終

極目標不是一成不變的。

　什麽是確定的，或者是永恒的，是調整目標的能力，這使我們相互不同，這使我們分離，

但這也是美國人民的優點和能力，不管過去有多少不同，不管我們有多少分岐，我們能超越

這些分岐，這些不同，創造共同的未來。現在，你們手中有著美國的未來，這也是五十年前

密西根大學提出的問題，自由世界如何實現的答案。

　如果你們願意，你們這代人願意，為你們的國家貢獻部分人生，我也會像肯尼迪總統一樣

，相信我們能有光明未來，因為我信任你們（掌聲）。

　再次祝賀你們，2010年畢業生。讓上帝保佑你們，讓上帝保佑美國，謝謝！（掌聲）.

二０一０年五月一日中午12:11分於密西根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