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山寶玉回答道:“ 你想要什麽樣的結果呢?浪子回頭嗎?還是老人看他不像是朽木而收他為徒,然後教他一身蓋世的武功絕技,從此在江湖上縱橫四海嗎?”
“ 我想這個花花公子作的詩不錯,他的結局不會是很悲慘吧?”
英山寶玉憤憤不平地說: “ 為什麽花花公子的結局一定是悲慘的呢?難道他就不能隨心所欲、隨處可去的行走江湖嗎?”
“ 你沒看見古裝戲裏的花花公子都是欺男霸女的嗎?”
“ 那是在演戲。現實中的花花公子和女孩子交往更多的是你情我願,甚至還有女孩子倒貼給他們。唉一!不跟你扯這些沒用的廢話啦,反正說了你也不懂。講個笑話吧,上個周末我們一夥人去漢口玩,經過一家裝修豪華的酒店門口,玻璃門上貼著通告,上麵寫著:今日包席,恕不接待。我們中有個聰明的小子看了通告很生氣,說省城裏的人就是狠啊,包席就包席唄,還怒不接待!”
英山寶玉一本正經地說著,卻把我逗得一口的牙齒都笑岀來了。我不能討厭一個惹我發笑的人,這也許是我性格上的又一個弱點,心情格外舒暢的我不知不覺地對身邊的男人放鬆了警惕。
英山寶玉又湊近了一點,神采飛揚地說:“ 看岀來了,你很喜歡聽故事啊。再給你講一個黃色的笑話吧,包你笑到肚子疼:
有個已經四十多歲的老光棍終於如願地娶了媳婦,婚後的第二天,已經是日上三竿了還不見一對新人起來。老光棍的父母親猶豫著是不是敲門叫醒他倆,房門卻被打開了。隻見新娘披散著頭發從洞房裏麵扶牆摸壁地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對公婆抱怨道:你兒子婚前跟我說,他有近四十年的積蓄,我還以為是錢呢。哈哈哈!”
我一時沒聽出話中的含義,衝口而出道: “ 這有什麽好笑呢?還黃色,黑色差不多。大概是這個男的騙了他妻子,換了我也很氣呀。”
“ 真是對牛彈琴啊。” 英山寶玉掃興地搖頭歎息,順手在地上拔了根草叼在嘴邊嚼著,左顧右盼地消氣。
被人罵成牛的我懶得理他,話不投機半句多,自顧自地欣賞眼前的風景。
傍晚的江邊景色很美,清涼的晚風從江麵上吹過來,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滿天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在晚霞下是連綿起伏的青山,無窮無盡地延伸到神秘莫測的遠方。麵前波濤洶湧的揚子江,波光粼粼的浪尖上被霞光映照得如同鑲上了金邊。從上遊下來的拖船經過時掀起巨大的浪潮,浩浩蕩蕩的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岸邊,激起的浪花飛濺出半尺高。
在江對麵燈火輝煌的客運碼頭,傳來江輪出港時 “ 嗚一!嗚一! ” 地悠長的汽笛聲在天地間回蕩,仿佛是向江城依依不舍的道別。而在餘音繚繞中分明聽到彭強在呼喚我:小傻瓜!回江州吧?回江州吧?
我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幾下,從虛幻中醒悟過來後睜大了眼睛望著順流而去的江輪。 但見鉛黑色的暮色如布幔似的從東方的天邊一點點地鋪開來,在不經意間漸漸地升高,擴散,轉眼之間就鋪滿了天空。日光暗淡了,山暗淡了,樹木暗淡了,江水也模糊了,隻有西方灰黒色的雲朵中露出一抹淡淡的桔紅色的晚霞。
頃刻無邊無際的暮色籠罩著大地,剛才那些暗淡的雲朵被陣陣的晚風吹得七零八落,煙青色的夜空中露出如鑽石般閃閃發亮的星星。
江麵上無數的貨船閃著燈光穿梭般的往來,夾雜著橫渡長江的渡船,附近不斷地傳來汽車的喇叭聲。與這些熱熱鬧鬧的景象截然相反的是在我的眼皮底下,細長的蘆葦被江風吹得影影綽綽地起起伏伏,從草叢裏傳來陣陣 “ 唧唧!咕咕! ” 的蟲鳴聲,夾著令人厭煩的蚊子嗡嗡地聲響。
一輪明月靜靜地從下遊升起來,它那清冷的月光籠罩著大地。 朦朦朧朧的月光下隱隱地傳來男人和女人的歡聲笑語,夾雜著悠揚動聽的口琴聲,江邊真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我望著繁忙的江麵,身心處在白天與黑夜交替的奇妙變化中,沒有覺察到英山寶玉的手已經摟著我的肩膀,等我感到壓力時才發現他的另一隻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搭在我的大腿上,更讓我心驚肉跳的是他那俊秀的臉也湊到我的麵前,慌得我手忙腳亂地推開他,沒想到這個小白臉的力氣還挺大,掙紮中先倒在地上的是我自己。
我不敢喊叫,傳出去我在廠裏好不容易攢下的好名聲將會毀掉。英山寶玉半邊身子突然壓上來,嘴在我的臉上亂啃,手也開始不老實地在我的身上亂摸。又來了!剛剛還講著笑話的漂亮人兒,怎麽轉眼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呢。我的腦海裏瞬間浮現出不久前被劉哥欺負的羞憤,不顧一切的喊起來:“ 來人那!”
英山寶玉聞聲放開手,我趁機往旁邊一滾,爬起來頭也不回地往江堤壩上狂奔,並且一口氣跑回工廠的宿舍裏。
與英山寶玉的約會,感覺就像是盼著太陽出來卻下大雨——太叫人失望了。今日自己吃了啞巴虧,惹了一身的騷,順帶還吃了一嘴的蚊子,真是飽暖思淫欲。活該!活該!怨不得別人,誰叫自己也這麽好色呢?
驚魂未定的我躺在床上歇息了一會兒,感覺右手背上刺痛,湊到燈前看,原來是被江邊的荊條劃破了,清楚地顯示著兩道紅色的血痕,一摸還火辣辣地痛。我小心翼翼地擦了點口水止血,風蕭蕭兮江水寒,吃了一驚保貞節。好險!待心情平靜下來後,我去廠裏的浴堂洗澡,指望著洗去身上被英山寶玉摸髒了的地方和心裏的恥辱。
在澡堂的進門處,我向守門的大媽出示廠裏的工作證。進到澡堂裏麵,浴室隔成一大一小的兩個房間。進門的小間是更衣室,很逼仄,迎麵右手邊的整麵牆都安著小櫃子,大家將自己的衣物都塞在裏麵。櫃子的前麵是尺把寬的一排長板凳,濕漉漉的地上擺滿了各種顏色的鞋子。
那些洗完澡的女人們,手指頭都被熱水泡得發皺,帶著一身熱騰騰的霧氣從浴室裏走出來,臉兒被熱水洗得紅撲撲的,神色安詳地光著身子坐在板凳上穿衣服。
裏間的大浴室,撲麵而來的空氣裏彌漫著香皂和洗發水的氣味,以及白花花的一大片女人胴體。除了門口,四麵沿牆都安裝了大約兩米高的淋浴噴頭,它的開關設計的很有創意。在光溜溜的磁磚上,鑲著一塊與雜誌的麵積差不多的不鏽鋼防滑鐵板,隻要站在鐵板上,頭上的淋浴噴頭裏就會流出熱水來。大概是為了安裝更多的淋浴裝置,在浴室的中間又分別建了四堵與淋浴噴頭一樣高的牆,在牆兩邊都安了淋浴噴頭,整個浴室大約有五十多個淋浴噴頭。
淋浴的噴頭之間相隔約一米左右,沒有隔間更沒有門,當然也就沒有隱私。所有的女人都脫得一絲不掛,那些本來就知根知底的也不見外,脫光了更是啥都不隱藏,赤裸裸地麵對麵的交談,脫了衣服後都平等了。大家平時放在肚子裏的話,趁著熱水從頭上淌下來的時候會不經意地說出來,有些人一邊閑聊一邊互相幫忙搓背,或者借用對方的洗發水和洗麵奶,說著知心的話兒,開著隻有彼此才懂的黃色笑話。倘若同時背對著對方彎腰洗身體,抹了香皂的滑膩膩地熱氣騰騰的白屁股,十有八九會和對方撞到一起,但絲毫也不會令對方大驚小怪或怒發衝冠,各自的屁股隻是往一邊挪動一下而已。
浴室裏麵永遠都是人滿為患,滿屏都要打馬賽克的畫麵,“ 嘩啦啦 ” 地水聲伴隨著嘻嘻哈哈地笑聲,熱氣騰騰又霧氣彌漫,有時候還夾雜著女高音嘹亮的歌聲。
來晚了還要在衣物間排隊等候,主要是很多住單身宿舍的女工,洗澡時站在淋浴噴頭下用手搓洗衣服。因為單身宿舍的水房裏麵,水是一年四季都冰冷冰冷的,特別是冬天的時候,洗衣服簡直是活受罪。女工們洗完了衣服之後才洗澡,家裏怎麽洗在浴室裏就怎麽洗,毫不隱瞞地從頭仔細地洗到腳。
我也不例外,毫不猶豫地扒光了衣服走進去。
(待續)
上集
偷看漂亮又性感的男子

(網絡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