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瓜”之我的往事

紐約代偉 (2025-06-18 12:16:12) 評論 (1)

對社會上的花邊“大瓜”,我通常不太關注。這麽多年來,身心無時不係在大洋兩岸的兩個“大世界”裏,日日常常,各種“大事”不斷,早習已為常。就像前天的川普閱兵、紐約“無王日”萬人大遊行等網絡重磅,我都沒多看二眼。大多時候以“知之”而已,甚至“不知之”也好而已。



但近日國內爆出的那小姐“瓜”,還著實讓我“追”了一下。之所以這樣,一則我遠在家鄉的大侄子剛高考結束,此瓜與之不能說若無幹係;另則紐約近期天氣熱熱雨雨,令人慵懶,幹脆半休一下,於是偷閑刷新聞自然不少。

那小姐的事已熱搜的沸沸揚揚,不多贅述。在電影山河已式微的時代今天,她幾乎還能擠身一線塑身大牌之際,卻瞬間人設崩塌。皆緣於其自爆大學“定向委培”,確切的說 :“委培”隻是一個導火索,這之前之後的環節,都蘿卜泥地被連帶發掘出來,成為她光環背後葬送前程的暗坑。

拜網絡所賜,除了看各種篇幅及視頻報道,也更多品讀了國內外網友的全角度評論。這也是完全當今吸收網絡信息的關鍵所在。這之間的林林總總,許多也是與當下“高考”及製度探討相關。

其實“委培”這事,並不陌生,我早在高中畢業那年就“知道”了。雖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至少是在那小姐爆瓜很久很久之前。當然,比那小姐她母親那一屆,還是晚些日子的。

記得那年從我們高中畢業班一起考到北京的,包括我,總共有三位。一位是家在市裏的一個瘦小女孩,她跟我一級,但不一班。聽說她的學習從小就出名的好,進高中後仍一路領先,無人能及其後。後來果然如大家預期那樣,輕鬆進了北大;另一個也是位女同學,同樣不是一個班的。這位女同學有點像後來才流行的所謂的“校花”角色,聽說學習也不錯。她平時總和另一位女同學挎胳膊結伴同行,那位女同學的姐姐也是本校學生,之前已經考入了北大,名氣很大,這事我在鄉下初中讀書的時候就知道。所以她倆在一起,稱得上“才貌雙全”,可謂是我們高中時代的一道流動風景線。

後來大家都去了北京,才了解到,她是通過一個叫“委培”的途經,才進入到北大的鄰居-也就是全國“唯二”的另一所天花板級大學的。我也是從那時候,才知道考大學進好學校除了拚命苦讀,還有另外的途徑。那時侯信息十分簡陋,也不明白如何才能“委培”,我報誌願那會兒咋也沒人提過。隻是下意識裏感覺那背後,肯定有我絕對沒有的資源推手。

這事,也早已淹沒在以往歲月裏。因為自那之後,再也沒有機會接觸這個名詞了。委培的那位女同學,後來也沒回我老家,畢業之後就在北京,工作生活了。目前來看,她應該還不是什麽“公眾人物”。我這裏就事論事,也沒有要揭底的意思。畢竟她和我一樣,都是鄉村勤學出來的孩子,沒有現在眾多高知大瓜那樣的傲人家底。

現在想想,那小姐的委培,與之相比,應該也早不是什麽新鮮事了。隻是你成了萬眾矚目焦點之後,它的性質和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從這件事的各種報道及評論中,我同時也“吸收”了另一點關健信息,就是說少數民族或邊遠地區,對待高考錄取分數,有降分紅利。這本來一直存在,是無可非議的。隻是這時侯卻令我一“醒”-忽然想起,我的初中同桌,當年為什麽突然舉家搬遷,以至從消失,再無緣一見。

初中同桌的父親,與我父親一樣,也是我們本地的鄉村教師。因為這層關係,使我們倆不僅同桌,還是好朋友,上下課同出同進、形影不離。放學後一起騎自行回家,直到村路口才分別。然而好景不長,記得應該是在初二那一年,他忽然說要退學了,跟家人(他父親、母親還有弟弟)一起去青海,有個地方叫格爾木,並且以後可能不會回來了。當時的印象,那裏非常遙遠,就像地理課本裏正在學的新疆柴達木,大漠天山,邊塞陽關…。

後來他果然再也沒有來學校上課,一段時間後,仿佛他從那個地方還給我寫過一封信,信封上麵有一個格爾木的地址。自那之後,像電影情節,真的再也沒了聯係…。

後來好像我還問過父親,他們為啥要去那個麽遙遠的地方。說是那邊地區需要教師,給出的條件不錯。現在再理解一下,似乎多了層答案:他那時雖然和我關係超好,又同是教師的孩子,人也很聰明,但成績總一般…。希望他去格爾木之後,能在之後的升學路上也享受到分數福利、考一個更好學校,有一個更上一層樓的人生。

至於我本人,在這等待侄兒高考結果的日子裏,也身不由己地地應景般理順一下當年的自己:其實那年高考成績還是不錯的,班主任在估完分後,信心十足,在我的第一誌願裏填了我們高中偶像學姐學校-“南小”,似乎誌在必得。隻可惜,後來聽說在那一年,我們省會一條線的三個大城市裏,有人漏了高考題,然後出了不少高分。於是我的大學錄取過程,便一路降格。同樣是在那個跟今年紐約天氣雨熱難熬一樣的日子裏,終於等來了最後的錄取通知書:也是去北京,但是,是第三誌願學校。

多年以來,我一直心存一個疑問:那時候風傳的高考漏題事件,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假如不漏題,我的命運是不是又不一樣了…。

我知道,這個答案永遠不會有。你要走多遠,或許有注定的。正如這位那小姐,為這一角色等了八年,以為自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