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英雄路易吉》
成長曆程
1998年小寶貝路易吉出生的時候,爺爺尼克拉斯已經73歲,儼然是個德高望重的老爺爺,看著小孫子奶氣的粉紅臉蛋兒,老爺子笑得合不上嘴。其時,他已經有了曾孫,在家裏被稱為老太爺。
老夫妻生養十個孩子,框算一下,每一個孩子像他們一樣再產下10個,就可以有100個孫子,1000個曾孫,尼克拉斯在臥室裏與瑪麗開玩笑地說。
妻子斜乜著眼瞅他,哂笑地嗆他“你騙了我生十個,還想讓他們也生十個,想得美,你!”於是二人開懷大笑。
瑪麗接著感慨道“時代不同啦,現在誰還會生那麽多。你說也是,那時候窮,養孩子那麽困難,還要養那麽多。現在生活好了,養活十個不成問題,反而誰也不願意多生。我算是後悔來不及啦,老母豬似的,一輩子就知道生孩子了。”
老頭露出得意的詭笑,兩人滿麵知足地進入甜美的夢鄉。
路易吉的父母已經成為馬裏蘭巴爾的摩市頗有社會影響力的地產商。小寶寶是含著糖塊出生的,含著金鑰匙來到這個世界。
路易吉兩歲的時候,步子走得穩了些。周末隨父母去教堂,見到爺爺奶奶,會蹦踮著跑向他們。如果手裏有零食,他會主動讓爺爺奶奶吃,哄得他們兩個老人臉上笑得爛漫,秋天盛開的菊花般。回到爺爺家,吃飯時光,他肯定會爬到爺爺身上玩耍。奶奶趕緊吩咐在爺爺旁邊擺上一張椅子。爺爺嗬嗬地笑,看著小孫子打心眼裏透著樂。
“路易吉,不要鬧爺爺,快到我這兒來。”媽媽警告。
“不。”稚氣的聲音加上堅定的目光,讓眾人看出這爺孫倆舉止惟妙惟肖。
家裏所有的人用懷疑的眼光看著這個一生倔強,脾氣急躁的老頭,此刻卻像棉糖一樣軟得隨時能化開,變成稀糖水兒。
“嗨,看來,他是真得老了。”奶奶對坐在身邊的兒媳婦輕輕地說。
尼克拉斯生意上夥伴很多,經常聚在一起吃個午飯聯絡感情,交流信息。
其中一個華裔商人王先生是他的老夥伴,在一起有時候談及中國和意大利兩國不同的曆史風情。
“尼克,你是哪年生人?”王先生問。
“我是1925年生人。”尼克知道他話裏有話,等待他繼續。
“讓我算算啊。1925年,你屬牛。你知道的,就像這張紙一樣,”他指著桌上平鋪的印刷精美的12生肖圖案桌墊解釋道“中國有十二個屬相,鼠是第一位,第二位就是你了,牛。本來牛應該是第一屬相,可是老鼠很調皮,站在牛的犄角上。牛是忠厚實誠的,而且心底寬容,所以也不與鼠爭辯,屈居第二。牛這個屬相的人啊,如同牛一樣,脾氣倔,有時候會認死理,也就是說太較真。最大的特點特別能吃苦,憑著牛勁能幹出一番事業。”王先生半真半假地說道。
尼克拉斯哈哈大笑,說得不無道理,我是倔脾氣,有時候沉不住氣,會跟人吵架。
當然,他並不真得在意什麽屬相,把王先生的話隻當耳邊風,開心笑笑便過去了。
瑪麗卻上了心,一本正經地說“說的是啊。他一輩子下來,仔細想想還就是一頭強牛。”
眾人大笑。
隨著年齡長大,路易吉好像學著爺爺的樣兒,滿臉正氣,在同學間常常表現剛正不阿。濃濃的眉毛,穎慧的眼神,挺直的鼻梁,小小的發卷,人見人愛。關鍵是他的學習成績總是名列前茅,令家人放心。
與他一窮二白創業的祖父不同,路易吉出生就在富裕家庭,高中就讀於巴爾的摩北部郊區的一所男校。
細雨霏霏,從巴爾的摩的路邊望去,可以看到路易吉學校的廣闊校園。一座具有傳統名校特有的紅磚教學大樓橫亙在校區中央,前麵綠草茵茵中間是幾條白石子小路,紅樓、綠草、石子路交相輝映,如同一副靜物畫麵。再往大樓後麵便是廣闊的運動場,足球、田徑場二而合一。曾經有人將其比作伊頓公學,那所由貴族家庭和皇室成員就讀的英國男校。
“路易吉。”同學馬克來到正在編寫程序的路易吉身邊。
“嗯。”路易吉應聲。他知道要麽約他出去踢球,要麽要他幫忙提示計算機編程作業。
“我思路有點兒亂,今天的作業到現在還沒有寫完。能不能把你的作業讓我看看?”馬克與路易吉私交不錯,其他學科都很優秀,就是編程這塊兒拿不住。
“好的。馬上查你的郵件。”噠,鍵盤一聲輕擊,路易吉把編程發了出去。
“哇,太謝謝老兄了。過會兒我完成作業後,咱們約幾個人踢球怎麽樣?”馬克很興奮,對這個文體全才的發小佩服不已。
“好啊。你什麽時候完成就吱一聲。”
整個學校人人知道路易吉是個編程天才,他曾經說過自己從小就喜歡電子遊戲,夢想自己也能創造出自己喜歡的遊戲,到了高中時,開始嚐試自學編碼。已經初具雛形的遊戲是用紙飛機穿越各種障礙物,雖然沒有因此出名,可令他的同學們佩服之至。
他曾經與大學同學說出他的最愛“我主修計算機科學的原因,就是想進入這個行業,我真得很想製作遊戲。”
路易吉的日程總是排得很滿,與馬克踢完球,馬上就去摔跤隊參加訓練。他的體育愛好很廣泛,而對自律要求很高的田徑、越野都是他的愛好,校園裏外似乎哪兒都有他的身影,
校方也深知這個年輕人前途無量,而且善於交際,友善,實話實說,不虛偽,聰明而不驕傲,尤其數學更是出色,且不特別熱衷於政治,因此挑選他為2016年應屆畢業生代表在畢業典禮上發言。
“感謝在場的家長們將我和我的同學們送到這所學校,這絕非是一筆小投資”。
他所說的投資僅僅每年學費就高達 37,690 美元。
“然而,我們沒有辜負你們的期望,我們是一群善於提出新想法並勇敢挑戰周圍世界的人,我本人也堅信科技的力量可以改變世界”。
其實他有很多想法,讓人感覺出他的雄心勃勃,豪情滿懷。
富裕人家的孩子一般來說屬於社會低風險人群。他們從小生活優渥,不會因為生存而發愁,所以也很少產生偷盜等行為。加之,他們從小接受幾乎封閉式貴族教育,不會沾染社會上年輕人的不良習慣。中國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這個道理。他們往往顯得很單純,對世界的看法比較理想化,而且在社會治理上的觀念非常激進。因為缺乏對底層社會的了解,他們更加看不慣人們所謂見怪不怪的東西,對受害者抱有極大的同情心。出言仗義,愛打抱不平。
但是,最近的調研報告顯示,他們在幾個方麵存在問題,主要說來嗑藥,焦慮,和抑鬱。之所以抑鬱出於兩方麵的原因,成功的壓力以及與父母分離例如住校。
路易吉不能免俗。他年輕的人生完美地展示了富二代、富三代子女的共性。
從小學到大學,他在學業上堪稱佼佼者,各門學科成績名列前茅。其俊美的長相兼具貴族氣息,讓人見到倍覺珍惜。
爺爺奶奶經常帶著子孫眾人去教堂,路易吉幼小的心靈不斷接受上帝的訓誡。
“爺爺,你和奶奶經常捐獻搞公益事業,為什麽呢?”中學時候,一次在家裏吃飯的飯桌上問尼克爺爺。
爺爺笑了,孩子長大有獨立思考能力了。他起身去書架上拿出《聖經》翻到箴言15:16,讀到: 箴15:16;是正直,“秉義而少有,勝於不義而多有;施舍救濟,勝於儲蓄黃金”;
12:8;是美好的聲譽,“美名勝過大財,恩寵強如金銀”;
箴22:1;是健康,“健康和強壯的體格,比一切黃金更有價值;健全的身體比無數的財富更好。沒有一種財富,能勝過身體的健康”
30:15-16;愛不能用財物買到,正如《雅歌》所言,“愛情,眾水不能熄滅,大水也不能淹沒,若有人拿家中所有的財寶要換愛情,就全被藐視”。
“今天聽起來好像第一次聽,盡管以前也聽過。”爺爺讀完幾段,路易吉若有所思地說。
“是的,帶著問題學,最容易學好。你今天的問題說明你對財富已經有了思考。剛剛你也聽到了,所有的箴言裏,財富都是墊底的,儲蓄不如施舍,義大於財富,名聲重於財富,健康強於財富,而愛情高於財富。”爺爺根據畢生體會結合箴言言簡意賅地重複財富的要義。
“爺爺,你真偉大!”路易吉誇張的表情讓爺爺奶奶笑得眯上眼睛。
上帝從此駐進路易吉那顆小小的善良心田。
2019年底至2020年初,世紀流行大瘟疫Covid-19如同一隻巨大的黑色罩子覆蓋在地球表麵。美國東部地區尤其是紐約皇後區成為重災區,每天死亡人數像條往樹上攀爬的毒蛇,咬噬人心,標杆迅速達到驚人的100人/天,屍體無處存放,隻能擺在運貨車改裝的停屍車的架子上,拉到城外的苦力島上,用簡易的木匣子成殮,層層堆積埋入大坑,惶恐深藏在每個活人的心中。
整個世界陷入滅絕的悲情之中。
孩子不能上學,工作人員不能出門,商店關閉,街上行人斷魂,急救車不斷從小區住宅拉走屍體。
究竟是怎麽發生的,在什麽地方始發的,怎麽樣才能撲滅疫情,什麽時候才能停止死亡。這些是電視台每天播報的主要內容。
路易吉蝸居在家,每天憂心忡忡地關注疫情的發展。
每天,父母帶著全家祈禱上帝,同學群裏每天圍繞著疫情討論,不免談到政府的運作,製藥廠的進度,以及藥廠高昂的藥價。
雖然他不太參與政治,但是對其後的俄烏戰爭、疫情擴散、巴以衝突不能無動於衷。他不知道如何厘清這紛亂的世界,人類之間互相殺害,毫無同情心。
難道人們不能依照主的教導互相關愛互相支持嗎。
鏡頭插轉電視報道。
警方稱,被捕時,路易吉·曼尼尼隨身攜帶一份手寫文件,詳細記載了他對企業精英的“惡意”,美國媒體報道稱,其中包括“這些寄生蟲罪有應得”這句話。
很多人都想知道,這名 26 歲的男子是如何從一名年輕有為的畢業生變成一名在賓夕法尼亞州一家麥當勞被捕的逃犯的。
曼尼尼家族擁有眾多堂兄弟、姑母和叔父,他們的人數遠遠超出了小意大利區。但在路易吉被捕後,家人基本保持沉默,隻是通過共和黨州議員,堂兄尼諾,發表了一份簡短聲明,表示家族“感到震驚和悲痛”。 “我無法想象這個家庭正在經曆什麽。我對湯先生的遭遇感到遺憾,他的家也正在經曆地獄般的折磨,而我們這個家庭也正在經曆地獄般的折磨。”
各路媒體試圖與路易吉家人談話的請求要麽沒有得到回應,偶爾的回應也是:“無可奉告。”
或者“所有需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