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535-陪老領導去滑雪-3

等董九出了裏間，兩位警衛告訴他說：“正在烤大紅魚，董院長趕緊去看看！否則好吃的部位，都被他們偷吃光了！”董九感激地點頭致謝，還沒走出木屋，就見女兒和徐夫人端著兩大盤烤熟的大紅魚快進來。

“爸爸，您躲到哪裏去了嘛？”帕裏黛放下盤子，拉著董九的手，搖來晃去，滿臉不悅地問道，“吃到火鍋魚頭了嗎？”徐夫人立刻拉開他們父女，目光淩厲地看著董九小聲說道：“老領導就在裏間，注意自己的言行！她還好嗎？趁熱把烤魚端進去吧，吃完我們還得去打獵，別磨磨蹭蹭！”

徐夫人見董九進了裏間，跟守衛在門口的警衛提醒了一下，讓他們趕緊到屋外去取烤魚，否則好部位都被大家瓜分光了！不久徐夫人又端來一大盤水果拚盤，有喀納斯蜜瓜、吐魯番奶葡萄、庫爾勒香梨、下野地西瓜、小胡羅卜、喀納斯蘋果等，以及一盤糖醋醬蒜頭、醬黃瓜、泡椒、泡薑、涼拌綠豆芽、香油拌青河阿魏菇。董九估計，這些瓜果蔬菜是蔣主任從縣城帶來招待老領導的。

“夫人，好吃嗎？”董九喂了一口圖瓦馬奶酒給大美人喝，然後輕聲問道。怕她不勝白酒酒力，而馬奶酒是禾木公社主任卓瑪帶來的。上次董九和女兒李清照來喀納斯湖遊玩的時候，沒有喝上，正好借這次滑雪的機會，彌補上次的遺憾。

“不錯，有點像酸奶！酒味淡，奶味濃，很解膩！剛才給我吃的是魚身上哪個部位，董院長？”大美人津津有味地吃著董九精心挑選的烤魚、喝著馬奶酒，胃口慢慢變好，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情不自禁地問道。

“回夫人的話，是大紅魚的魚唇！當時做火鍋魚頭的時候，下屬提醒徐夫人，讓廚師把魚唇留下來，烤給夫人您嚐嚐！”董九一邊回答，一邊有夾了一塊烤魚，喂給大美人吃。

“這一塊呢？”大美人立刻問道，然後才接住董九喂的烤魚。

“是月牙肉，位於鰓蓋下麵。是大紅魚身上最滑嫩的部位，因為含有很多膠原蛋白，所以脂肪含量不高，具有很明顯的護膚作用。不過夫人冰肌玉骨、膚色勝雪、體香如梅，所以隻有錦上添花的作用而已！”董九說完，見大美人很愛吃，把剩餘的烤月牙肉全部喂給她吃。

“你自己也嚐嚐，都給我吃了？你接著說說魚身上好吃的部位。”大美人吃得津津有味，卻關心地建議道。

“夫人，魚身上的魚唇、月牙肉、魚眼、魚腦、魚籽、魚肚（即魚鰾）和魚尾，是淡水養殖魚類身上7個好吃部位，即人們常說的‘鱅魚頭、鯉魚嘴、鰱魚肚皮、草魚尾’，所以下屬平時有心采購、烹調和品嚐。

“不過大紅魚烤吃的時候，老饕們認為，魚腩，即魚腹中央這塊肉很好吃，因為口感滑嫩、口味香美，不過脂肪含量偏高，所以不敢讓夫人多吃！從肚腩往外是魚腹、腹部、背部和尾部，脂肪含量逐漸降低，口感變得柴、緊和幹。因此，大紅魚中段，脂肪含量和肉質特點比較平衡，適合大多數人的口味偏好。還有一點，大紅魚的魚頭，雖然脂肪多，但是膠質也不少，可以增加烹調後湯汁的粘稠和鮮美，讓魚的品味很豐富。”董九說完，立刻夾了一塊烤魚腩喂給大美人吃。

大美人吃完，點點頭說：“主席愛吃紅燒肉，我倒是喜歡吃魚！不過烤著吃的次數不多！董院長，你是博物學家，工作生活兩不誤，令人羨慕！”

董九喂大美人喝了幾口馬奶酒後才答道：“謝夫人謬讚！奴才唯夫人馬首是瞻，願平生所學，能為夫人效犬馬之力！”大美人笑了笑，接著吃了一口董九喂的哈密瓜，未說什麽。

吃了不到半個小時，董九就不讓大美人吃了，說打獵說不準也會有收獲，如果現在吃得太飽，到時沒胃口吃山珍野味。“董院長，你說今天我們能打到棕熊？”大美人難以置信地問道，“聽劉司令說，阿勒泰地區的山林裏，已經沒有大野獸了！以前倒是有駝鹿、狼、雪豹、北山羊和盤羊！”

大美人說到董九的痛點，因為上次卓瑪帶著女兒李清照上山打獵，什麽都沒打著。董九略微思考了一下，還是很樂觀地說：“夫人是地位顯赫、出身高貴之人，能量和磁場非我等能夠望其項背。隻要您去打獵，一定可以滿載而歸！”大美人戲謔道：“打不到大貨，唯你是問。你去跟徐夫人和卓瑪說一下，安排打獵活動！”

“夫人，您得跟下屬在一起才行！”董九建議道。“行，董大仙！”大美人看上去心情不錯，站起身來，在裏間做起活動起來，一臉喜悅地說道，“不過我們不能花太長時間在打獵上，否則沒時間滑雪！”

按照卓瑪和一位獵人導遊的建議，警衛人員不能先行，否則野獸都被嚇跑了。最後決定，警衛人員在10-15米之外，通過望遠鏡進行追蹤和警戒。老領導、董九、卓瑪和老獵人走在最前麵，而徐夫人、帕裏黛、八個保鏢緊跟其後。警衛連的30個戰士，呈半圓形，在身後10-15米遠保護。

三件棕熊皮大氅，已經用熊油熏過。卓瑪又用毛邊草紙撚蘸熊油，熏了熏老領導、董九的頭發和衣服，並說她和老獵人都已經熏過。大家穿戴整齊，帶上家夥，而老獵人帶著祖傳火銃，董九和卓瑪各自帶了長短槍和上百發子彈。

來到約定成俗的山門前，老獵人和卓瑪用蒙語交流了片刻，卓瑪轉身跟董九說：“按當地獵人習俗，這裏是山地分水嶺。山林的一草一木、飛禽走獸歸阿勒泰山神守護，所以今天我們來動山神的奶酪，先要敬山神，取得他的同意，否則不但空手而歸，還會惹怒山神，降禍於周圍山村的百姓，尤其是獵人及其親人。怎麽辦？”

董九點頭示意明白了，轉頭跟身後的大美人說：“夫人，您能降旨，讓下屬代表您做一些進山打獵的儀式嗎？”大美人一臉疑惑，等搞清楚事情原委，點頭笑道：“入鄉隨俗！毛主席在《反對黨八股》一文中，不是說‘到什麽山上唱什麽歌’嗎？我同意你的要求，去吧？”

接著老獵人取出敬拜山神的物件，在卓瑪、董九、徐夫人和帕裏黛的幫助下，在一張石桌上，點燃香燭、擺上果品和一個早已準備的熟羊頭，在一根刻著山神圖騰的木柱前，沒有什麽樂器助興，隻是用蒙語說了一些很難聽懂的人神溝通的口訣和敬語，邊說邊繞著圖騰跳著。

接著要求董九、卓瑪、徐夫人、帕裏黛在一個草墊子上，依次下跪雙手合十，朝圖騰恭敬參拜，默念心中需要山神的幫助和感激山神的敬語，最後老獵人從圖騰上取下一條帶著山神祝福的哈達，披在每個參拜人的身上。

儀式結束前，老獵人在蠟燭上燒了一張黃紙，董九估計是內地拜山神時的拜山神表文，告訴今天進山的時間、人員、目的和請求阿勒泰山神應允、賜福，期待無祝不應、有感必通，使得此次上山打獵乘興而來、滿載而歸，人人平安、快樂康泰。

進入山門，大美人雖然平時也運動，但是走在滿地都是積雪，坑坑窪窪不是路的山道上，很快就走不動了。董九征得老領導的同意後，抱著她，依然健步如飛，緊跟在老獵人身後。

“剛才你參拜的時候說什麽了？”大美人問道。

董九湊到大美人的耳旁，輕聲說道“阿勒泰的山神在上：弟子董九，黃浦江市人氏。今生有幸陪同全國人民無限敬愛的中央領導，綽號大美人，又被無數人民群眾和革命軍人熱切地稱為老領導，進山欣賞阿勒泰山林的美好景色，領略北疆大好河山的自然風光，請阿勒泰山神容許我們的叨擾。又請阿勒泰山神準允我們打獵，給以最寬宏大量的支持和幫助！

“弟子董九，謹代表老領導和隨行人員，敬請您的諒解、同意和幫助，在此誠心參拜阿勒泰山神的神威，感激山神守護一方百姓安居樂業的恩德，期盼山神對全國敬愛的老領導、德高望重的大美人給以天人感應的方便、指引和協助。

最後懇請山神保佑進山人員得償所願——人人平安、個個快樂！弟子董九，身負老領導厚望，無限感激、永記銘記阿勒泰山神今日對進山眾生冒犯的包容、關切和幫助。具備菲儀，祝告神旁，伏望。”

大美人聽完，未置臧否，隻是問道：“菲儀二個字是什麽意思？是一個謙詞嗎？我們常說價值不菲，就是說我們敬拜山神的禮物很少很輕微是吧？”董九連忙點頭，讚歎道：“夫人所言即是！夫人對漢字涉獵甚廣，是下屬仰慕的榜樣！”

大美人沒有吭聲，半天才問道：“你累了，我讓大家休息一下！”董九搖搖頭說：“不累！夫人信任下屬，所以渾身充滿無窮無盡的力量！何況很快就到了，也就4、5裏山路，不打緊！”大美人笑了笑，靠在董九的懷裏，慢慢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