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暗之火》----熟人暴力中綻放的玫瑰
2024年馬上就要走完了。從去年12月看到的《繁花》到現在，還是看了幾部不錯的好劇，但回頭一想，印象最深，最讓人難忘的有兩部，一部是《我的阿勒泰》，另一部就是今天想在這裏說說的《微暗之火》，由姚曉峰導演。
看慣了影視作品幾乎千篇一律的大團圓結尾，《微暗之火》留有餘地的淡淡哀傷，讓人難忘。
剛看完的那幾天，一直都走不出那個流水潺潺，開滿油菜花的清水鎮。劇中的細節不停地在腦子裏閃過：一麵是優雅美麗的南雅被丈夫家暴，被丈夫誣陷，讓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群“打小三”像虎狼一般撲上去撕咬，剝光她的衣服，群毆！仿佛回到了中世紀，壓迫的人喘不過氣來；而另一麵，夜深人靜，走在鋪滿石板的小路上，仿佛聽得見自己踏踏的腳步聲。昏黃的路燈，幽深的小道蜿蜒，伸展到高低有序，錯落有致的各家各戶。走著走著，耳邊就不由地響起周洛低沉，堅定的聲音，“我一定要帶你離開這裏，帶你走進寬廣的大街上，和你光明磊落地並肩行走……。”
醜陋粗鄙，美麗優雅，惡毒殘忍，善良包容，人性中的兩級自始至終盤根錯節糾纏不清，難解難分，難辨是非。
導演姚曉峰說，他就是想在這部電影裏詮釋一種幹幹淨淨的愛情。可是女主南雅說，在苦難麵前愛情就是個屁！
南雅是個在清水鎮出生，在左鄰右舍的眼皮底下長大的女孩。十歲的時候沒有了母親，嗜酒如命的父親再婚，強加給她一個粗鄙狠毒的後媽和一個痞子繼兄。按理說，她一個從小就沒媽的孩子理應會得到大家的同情和照顧，但是不知是為什麽，也許是因為她那個酒鬼父親，和那個凶神惡煞的後媽人緣太差，或許也是因為小小的南雅天生的那一股超凡脫俗的清麗讓人嫉恨？不知道，總之在那個小鎮上，人們看著她被後媽欺，被虐待，卻少有人同情她，幫助她，除了她的好朋友陳玲。
如果南雅能像普通孩子那樣讀完高中，順利考上大學，畢業後獲得一份能讓她安身立命的工作，找到一個即便不那麽愛她，但至少不會虐待她的丈夫，那她或許就是茫茫銀河係中不明不暗的一顆不起眼的星，和我們每個人一樣，在自己的軌道裏運行直到消失。
可是南雅沒那麽幸運，在她17歲時，她的繼兄胡立帆強暴了她。這都不算最糟，更糟的是，麵對女兒受到的傷害，父親不但不替女兒做主，懲處那個罪犯，他居然起用了十八世紀的倫理邏輯告訴女兒，“不要報警，我保證讓他將來娶你”！聽到這番話，南雅心如刀絞，她那顆還稚嫩的心在攪碎的痛楚中漸漸地分泌出了對親情的絕望和仇恨。她默默發誓，總有一天讓他們全去死！
可以說就是從這個事件的發生，南雅的悲劇人生正式開啟，一發不可收拾。
盡管已經上高中的南雅聰明，學習成績優秀，考大學完全沒有問題，但她的父親死了，後媽認定是她故意不給醉酒而歸的父親開門而凍死在家門口，表示堅決不願意再養她，更不願意為她出學費，逼迫她輟學去打工。盡管她學習好，完全有希望考上大學，但是她一個未成年人，又能怎麽樣！她妥協了，想著出去打工，至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至少可以離開那個令她惡心，肮髒的家，至少也算是一個解脫。
在工廠的日子她一直堅持自學，相信自己攢點錢，並且有能力考上大學。但是讓她始料不及的是，那個無恥的繼兄胡立帆竟然又追到她工作的工廠，仍然對她糾纏不休。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她去鍋爐房打開水，胡立帆企圖對她第二次強暴。尾隨南雅而來的徐毅（南雅的閨蜜陳玲的男友，卻暗地裏追求她）見此狀況立刻衝上去，與胡立帆廝打起來。胡立帆凶猛殘暴，徐毅在格鬥中失手打死了胡立帆。
徐毅幫她除掉了心頭恨之最，在這種情形之下，南雅良心上沒有了再拒絕徐毅的理由，即便不愛他，即便知道這意味著大逆不道，會對她唯一的好友陳玲造成永久性的傷害，她還是和徐毅結婚了。
南雅嫁給了鎮上的首富徐毅，所有人都知道她搶了自己閨蜜的男友，死不要臉；而徐毅的家人也根本不接受她，這種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他們堅決不認！但是在這樣巨大的壓力麵前，南雅似乎並不十分介意，她不解釋，也不低頭。依舊像沒事兒人似的不卑不亢，走在清水鎮的大街小巷。
娶不回家，徐毅就在鎮上買了房子，和南雅另立門戶。而結婚後的南雅也並不是隻安心做全職太太，即便不愁吃穿，她還是在鎮上開了一家服裝店，門臉不大，卻成了清水鎮時尚的領引者。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還有了一個女兒，雖說先天不足有病，好在家裏不缺錢，女兒一直都在接受治療。盡管左鄰右舍都知道徐毅經常打老婆，也知道南雅還有幾次報了警，可是小鎮公安局的認為他們就是兩口子打架，算不得犯法，徐毅也從來沒有因此而受到責罰。徐毅家暴的理由很簡單，就是因為他覺得所有的男人都對南雅垂延三尺，而她還從不知收斂，還一天到晚把自己打扮的那麽美，這純粹就是為了勾引別人，這就是犯賤，就該打。
徐毅的這一套說辭得到了清水鎮人的廣泛認同。在他們眼裏一個結了婚的女人，一個當了媽的家庭婦女就應該和她們一樣，趿拉著一雙拖鞋，穿著睡衣，戴個圍裙，蓬頭垢麵滿街溜達……，這樣才更讓人看著順眼，舒心。而南雅呢，天天打扮還不說，還打扮得如此與眾不同。小鎮裏女人穿的款式她從來不會穿。隻見她冬穿旗袍穿羊毛大衣，夏穿綢緞真絲連衣裙……，什麽時候她都像是走動的時裝模特，什麽時候都保持著一種讓人高攀不上的美。她的這種審美愛好放在上海，北京沒問題，但是在清水鎮，這樣的打扮就像是犯了忌諱，完全不符合小鎮品味，讓幾乎所有人都不舒服。大街上的大媽大嬸，小叔大伯們每每見她從街上飄然而過，氣就不打一出來，認為她老公徐毅打她，那是活該，誰讓她整天臭美，搶了人家的男友，還這麽招搖！
就在這樣不斷地口傳耳聞之後，人們慢慢形成了這樣的共識，她就是一個騷貨，狐狸精。後來徐毅生意不順，大橋垮塌事件發生，又傳聞和小叔子私奔被抓 ……，人們更相信一切都是南雅的錯，是她讓老公蒙羞，倒黴，認為她就是一個誰沾邊誰倒黴的禍害！鎮子裏所有的人在她麵前都可以居高臨下地指責她，汙蔑她，認定她就是小鎮”公序良俗“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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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南雅女兒五歲那年，鄰居桂花姐的兒子，那個清水鎮狀元周洛不知何故好好的大學不念，退學回來了。他在自家的窗口，無意中看到了被丈夫毒打的南雅。十九歲的小夥子正是荷爾蒙爆棚的年紀，看到了被毆打撕扯下，南雅暴露的身體。他驚恐，戰栗，不可名狀的衝動……。在周洛的生命中南雅是第一個異性，引起了他的性衝動，吸引住了他的注意。
他開始聽到了左鄰右舍的議論，人們用最汙穢的語言詆毀她，辱罵她。周洛好奇，這樣一個從不招誰惹誰，自己一人開著私人定製的服裝店，每天一人帶著五歲的孩子出出進進，安靜，平和，渾身散發著清水鎮裏不曾見的那麽一股出汙泥而不染的仙氣。周洛不明白，這樣的女人為什麽會招人恨？
周洛開始注意她。
一次在圖書館裏看見了南雅，讓周洛非常奇怪，一個連大學都沒上過的全職太太能看什麽書？他一查南雅的借書單，吃驚地發現南雅喜歡讀詩集，借的次數最多的是那本《拾詩》的詩歌選編集，裏麵輯錄了詩人羅伯特·弗羅斯特、菲利普·拉金等著名詩人的作品，詩中不乏有露骨的性愛描寫。這讓周洛甚至相信南雅是個追求性開放，隨便的女人，或許自己也可以試一試？但是他沒想遭到南雅激烈的對抗，而且南雅還那樣地看了他一眼，那吃驚，痛心，鄙夷混在一起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他，讓他自慚形穢。
周洛把這本詩集偷回家，開始細細地讀，仿佛這是一把能打開南雅心靈秘密的鑰匙。
周洛漸漸明白原來南雅的自信，卓爾不群的氣質是來自這裏！她飽讀群書，熱愛音樂，在人們看不見摸不著的精神世界裏滋養自己。南雅，她一個弱女子，一個帶著孩子的母親，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抵禦這種來自人們的集體無意識，這種所謂的“公序良俗”，這種熟人暴力！周洛開始對她刮目相看了。
之後發生的一切，始發於周洛的一廂情願，但隨著故事的進展，在南雅遭遇的一次次磨難時，周洛的挺身而出，無私無畏，漸漸打動了南雅。但是南雅知道自己的處境，更知道一個才19歲的青年，一個高考狀元，小鎮裏唯一對她抱有善意，而且還是一直幫助她的桂花姐的寶貝兒子，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對自己存有一絲幻想。正如博爾赫斯的那首詩，他們之間必將豎起，三百個長夜如三百道高牆，而大海會是我們中間的魔法一場……。
可是命運作弄人，在那個千禧年除夕夜，徐毅再一次家暴南雅，這一次升級了，徐毅拿出了刀，撲倒在南雅的身上，刀卻插進了徐毅的胸口。偏偏在這一時刻，周洛出現了！
南雅自首，聲稱自己是自衛誤殺，周洛是目擊者。
周洛從一開始對南雅單純的性衝動到逐漸對南雅內心世界的了解，他成了全清水鎮唯一關注南雅內心世界的人。他看到了南雅的內心，他愛上了她。周洛試圖讓南雅相信他的愛，相信他的決心和能力。可是南雅告訴他，在苦難麵前，愛情就是個屁！對他幼稚的求愛嗤之以鼻。南雅怎能相信他十九歲稚嫩的肩膀能扛得住她深重的苦難！
周洛不甘心，他要了解南雅的苦難，她的困境。通過對徐毅公司營運的了解，和對大橋垮塌事件的調查，年紀輕輕的他漸漸了解到了人性的黑暗和社會的複雜，甚至知道南雅與陳玲之間的糾葛……這一切沒有打退他，反而讓他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動力，無論如何，他要把南雅帶出清水鎮，他確信南雅更適合外麵的世界，一旦走出去，南雅就將是浴火重生的鳳凰！
他借博爾赫斯的這首詩說出了他內心強烈的情感：
渴望見到你的黑夜，
頹喪的原野，蒼涼的天空
在水潭深處蒙受恥辱
如一位墜落的天使……
還有你的生命為我的向往增輝
還有那荒涼而又快樂的街巷
今天在我愛情的光輝中閃耀……）
周洛在與南雅的情感糾纏中升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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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警官在他初到清水鎮，新官上任就接到了這個案子：千禧之年的交替時刻，鎮上首富，南雅的丈夫徐毅被殺。南雅自首，聲稱是不堪忍受徐毅家暴，處於自衛誤殺，周洛是目擊者證人。
就這樣一樁事實明確，邏輯完整，證據鏈閉合的案件，林方路卻遲遲不肯結案，他堅持認為此案有疑點。他對老陳說，他辦案就是要深挖，洞察人性中的最黑暗麵，找出案件的真正凶手。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在他的淺意識裏，認定南雅不是凶手，甚至連出於自衛失手殺人也不可能，她或許是在掩護什麽人。他把他的焦點全集中在周洛身上，懷疑他出於暗戀南雅，不能忍受看到南雅被家暴，義憤之下殺了徐毅。他以自己的經曆，深知看到自己愛的人被人毒打是什麽感覺！（比如他的母親）但是他潛意識裏不相信周洛對南雅有什麽深刻的情感。他自己不是也曾經那麽真誠地喜歡過南雅嗎？但是在前程和愛情麵前，他選擇了前者。
而此刻，周洛幾乎已被名校錄取，他才十九歲，眼前有著那麽光明的前景，他有什麽理由要為南雅犧牲自己呢！
在林警官堅持不懈的努力下，手握有周洛聲音的錄音帶等證據為借口拘押了周洛。南雅雖然知道徐毅不是自己所殺，但她說不清楚，拿不出有效證據。即便這樣，她無論如何都不能牽連周洛。尤其當她聽說周洛已經認罪，南雅瘋了一般跑到公安局，聲稱就是自己殺死了徐毅，周洛不過是在她請求下幫她做了偽證。
由此，最後，考慮到南雅長期被家暴，多次要求離婚未果。公安局也留有好幾次報案記錄，考慮到眾多因素法庭認定算是誤殺，判有期徒刑10年，周洛作偽證，判有期徒刑一年。
這個案子算是破了，可是林警官是如願以償了嗎？
就在當天傍晚，林警官在河邊蒙麵痛哭！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以為是周洛，周洛殺了徐毅，以為南雅就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他對同事陳警官說，他的媽媽就是長期被他父親家暴，他年少時恨透了父親，差一點也成了殺人犯。事實上他對南雅充滿了同情，與此同時對周洛的不依不饒，除了職業道德使然，難道在他的內心你深處沒有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妒忌嗎？到頭來他以法律的名義真的彰顯了公正了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嗎？他的狹隘偏執既害了周洛，也害了南雅。
是啊，在這世界上，事與願違與心想事成本來就是一對孿生兄弟，一脈相承。
記得年輕時到獨山實習，在那個隻有一條街，一家書店，一家電影院的小鎮裏生活幾個月，從那以後，對小城鎮生活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但從沒有細想是為什麽？後來看了一部蔣雯麗主演的電影“立春”，一下子對女主的困境就感同身受了。突然明白這種恐懼就來自人們的集體無意識。什麽是集體無意識，就是所謂的社會習俗，所謂的“公序良俗”。在小城鎮，在那種封閉，嚴絲合縫的社會關係中，所有人對正確秩序都有一種共同認知，如果你有哪怕一點點的與眾不同，那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
說到這，不由地聯想到加繆的《局外人》，他說：
“在我們的社會裏，母親下葬時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險。”
也就是說哪怕你沒有犯法，因為法律沒有規定在母親葬禮上必須哭。但是你的漠然冒犯了大多數！你媽死了，你居然不哭，居然無動於衷？！這讓大多數人不能接受而引起民憤，一旦引起民憤，那意味著什麽，那就必須是為了平民憤而除掉你。
加繆是荒誕主義作家，可在他的荒誕故事中，細節卻從來都是真實的。
大多數人的共識，不管它是什麽，都可能成為不成文的法令而置你於死地！
這樣的地方，除了逃走，還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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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毅是個讓人痛恨，死了也不足為惜的人物。然而他的悲劇也是他的命運使然。正如古話說，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謀大，力小而任重，人生三大忌他全占了，怎能有好下場？！在商場上他的作為在這就不多說了，僅僅就他的個人生活而言，本來和他陳玲談戀愛，陳玲那麽愛他，父親又是警察，就算徐毅家財大氣粗，也會很高興和政府的人結親啊。如果兩人結了婚，不說如何幸福，但至少和諧。可是徐毅偏偏覬覦陳玲的閨蜜南雅。不管南雅怎樣拒絕他，不搭理他，他還是沒事就去南雅的工廠轉悠，希望有機會和南雅搭訕。碰巧那天偏偏碰上了一直糾纏南雅的胡立帆。為了救南雅，他一時熱血上頭，失手殺死了南雅的繼兄。
因為感激，當晚南雅就成了徐毅的女人。
但是，感激不是愛，南雅不愛他！徐毅知道，但他希望自己對她的衷情早晚能打動她，對他日久生情。可是他不懂南雅，一直以為用錢就能贏得她的心。事實上，他的認知，他的格局永遠都無法企及南雅的內心，難以得到南雅的愛情。如果他寬容一點，不苛求南雅，那他們的日子一定能過下去，畢竟他們已經有女兒。況且，南雅永遠欠他一條人命，就為幫她除掉仇人這一點，南雅就會和他過下去。
但是徐毅心裏的那杆秤一直沒有達到平衡。一方麵因為殺了人，整天生活在恐懼裏，擔心哪天事發而被抓去償命；由此他覺得南雅欠她的，永遠都不夠對他俯首帖耳。然而，他看出來了，以如此代價得到的女人並不愛他，而他對此卻無能為力。於是他罵她，打她，虐待她；即使事後馬上後悔也克製不住。於此同時還時時刻刻擔心南雅離他而去，他就到處散布謠言，說自己的老婆水性楊花，甚至還不惜和自己的堂弟一起陷害她，讓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剝光了衣服毒打！他自己得不到，就毀掉她! 這就是徐毅的邏輯。
徐毅的悲慘結局也可以說是他一步步經營，一步步發展而成。他的悲劇就在於他的貪婪掠奪之後，卻又沒有能力消化。他德薄，誌小，智商情商都跟不上，讓他沒有能力消解他的貪婪所得。他做的生意是如此，對他自己死命追求的女人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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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封閉的小鎮社會圈子中，隻有桂花姐對南雅好。不說之前時時幫著接送孩子，南雅忙不過來時灣婉就常在桂花姐家裏吃住，沒有二話。當後來徐毅死後，南雅又被刑拘，他們才五歲的女兒灣婉成了“孤兒”，而她的爺爺奶奶拒絕收留她，寧願把她送去福利院。（如果是一個男孩，恐怕就不會是這樣了 ）桂花決定收留她，把她帶回了自己的家。
桂花姐是清水鎮裏唯一對南雅心存善意的人。但是她自己也沒料到，南雅竟然成了“傷害”她最深的人。他們那麽聰明的兒子，那個讓他們寄與了所有希望，為他而自豪的高考狀元兒子卻為了南雅甘願“毀掉”了自己！這真是讓人情以何堪！
但是，桂花姐的善良像是一盞文明世界的燈，在渾沌不明的愚昧中閃著微弱的光，然而它卻溫暖人心。
如果你是愛追劇一族，不妨看看，難得的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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