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死也是一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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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論死亡,如何去死,這些都是中國人忌諱的話題。最近上海網紅姑娘沙白在瑞士因為紅斑狼瘡決定了去安樂死,引起了轟動。我最近聽了一個podcast也是關於安樂死的,是一個醫生,認為他這一生已經足夠了,可以結束自己的生命,避免死前的折磨。他似乎沒有什麽嚴重的疾病。

談到死亡,宗教的說法是升天了,到了一個極樂世界,但自殺死亡的不算,否則大家都要放棄不愉快的人生,到那個極樂世界去了,教堂也不會有人捐款,參加活動,宗教也一起死去了,所以排除自殺是肯定的。

人年輕的時候,大多數人對生活充滿希望,很少人會想到自殺,除非生活不順,艱難,失去了愛,受到霸淩,受到邊緣化等多種原因,使人對生活失去了信心和希望。如果說人的出生是無法自己選擇的,但死亡卻是可以自己選擇的,比如如何死,什麽時間死。對自我選擇死亡的,往往是無法忍受痛苦,死亡能夠結束,不再受到折磨。也有長者認為反正要死的,不如安樂死,避免死前的折磨,尤其是長時間的,一點點的折磨。

對於老年人來說,由於人體衰老,各種疾病都會出現,比如三高,癌症,帕金森。即使是沒有這些症狀,身體的各種器官都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衰老,抵抗力薄弱,恢複能力差,遇到傷風感冒就有可能會受到感染,比如肺炎導致呼吸困難,最終失去了生命。我這些年遇到的親人還有其他老人基本都是這樣走了。沒法自由呼吸是非常痛苦的,似乎跟溺水很相似,要拚命掙紮,拚命反抗,醫生護士隻能把他們的雙手綁住,用藥物讓他們安定下來。

臥床不起的老人基本沒有什麽尊嚴隱私。在國內更是這樣的情況。我去看望親戚的時候,附近床的老人需要擦身,換尿布,基本就是當著眾人,把衣服剝光,沒有任何隱私可言。此外,護工護士手腳有可能會比較重,讓病人不舒服,病人甚至要出手打人咬人來禁止他們。看了這個場景,我自己在思考,我晚年就是這樣?如果有高血壓,心髒病,死亡可能來得非常快,沒有什麽痛苦,但也很難避免上述的情況發生。

這就麵臨著一個決定,如果生活質量已經沒有意義了,完全靠先進的醫療來維持生命,這樣的生命是否值得?如果到了一定的年齡,認為自己已經足夠享受這個世界,是否能夠決定進行安樂死?還有一種可能是,遇到緊急情況,放棄治療,通過藥物,安靜離開人世。世界上大多數人是不會采取安樂死的。據說年紀越大,也怕死。放棄治療的也非常少,我知道有的醫生是這樣吩咐的。如果不這樣吩咐,真正到了那個節骨眼,家人沒有人會願意主動放棄治療的。

對老年人來說,渾身插管是沒有生活的質量和意義,我肯定會選擇放棄治療。經過若幹次的經曆,老年人走的可能性極大。昨天很可能還好好的,第二天就有可能走掉,不管你身體如何好。

享受好每一天是非常重要的。不一定要轟轟烈烈的,能夠平靜過一個正常的日子就足夠了。人走不一定要說再見,恐怕很多人都沒有做到,這其實是非常正常的,不要過分內疚。對於老年人,每一次見麵就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麵。人有一個值得回憶的人生也基本足夠了。要求再多似乎是在為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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