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利爾:啟程去荷蘭——九月之旅(一)



蒙特利爾:啟程去荷蘭——九月之旅(一)

九月的機場,以為旅遊旺季已過,卻仍然到處是人。左閃右躲中,梅梅說:我們又travel了。我問:長得最像Travel的法語詞是哪個?Travail!我倆幾乎同時說道。Travail,我們辛勤勞作在魁北克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這個詞啥意思。而Travail的前世詞源是拉丁的Tripalium:一種中世紀的酷刑架。旅行,大概都是因為活得不耐煩,自找點苦吃,相當於詩及遠方發給自虐者的請帖;另外一個意思,俗卻真實: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某種隱喻,懸掛在腦門上的財務自由證,社會階梯的進階宣言。


放下手上永遠無法完結的苟且,九月某天,說走就走,去歐洲travel,不對,去travail。花大價錢,勞神費心自己給自己發請帖。本想找本燙金肥胖顏體財務自由證書掛在腦門,看來看去,橫豎找不出,隻好帶點碎銀,路上吃飯打尖加油。

管他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旅途,他走遍他的世界,但他走不遍我的。

還沒有登機,便見識了新鮮事。過了驗票,發現走進了一個像巴士卻比巴士寬近一倍長很多的大車廂。車箱裏坐滿了人,高大威猛,淡藍車壁襯托下,夕陽的光芒顯得更粗大。日耳曼的金發黃胡子,尼德蘭的世俗文藝複興,暗合此行的前半段旅程:新教與資本主義,北方的人文與風景。尼德蘭畫派,從佛羅倫薩的華麗到威尼斯的明朗再至北方,人類的血色越來越鮮美。人造與自然共同鑄就的地理環境,晴朗而多變化的天空,廣袤的田野,阡陌錯綜的河流,牧歌風情的風車,無聲緩緩轉動。繁花村舍繞,楊柳岸曉風拂。適度天時地利,北方有畫,畫牛群、酒肆、風車、河堤,船帆、灌木、天空、雲絮……

思襯間,梅梅問我:我們在下降嗎?難怪有點異樣頭暈,原來是車廂下降,有點晃動,以為想多了。落地後,立即變形金剛,成了一輛真正的巴士。開到KLM那架空客330前,又緩緩升高至飛機艙門,大家魚貫而入。我笑著對巴士司機說:真酷,每天玩Transformers!司機咧嘴:天天玩,無聊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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