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殤 愛之歌（5）– Chinese virus 之戰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Vivian一醒來就驚喜地發現了桌上的小兔子，愛不釋手，立刻跑到我的房間來炫耀。我帶著Vivian和Lowrance一邊討論早飯吃什麽一邊下樓。驚訝地發現Jack已經站在廚房裏，飯廳的桌上擺著四套餐具，麵包牛奶麥片淩亂地攤在廚房的桌子上。我趕緊進廚房準備早飯，Jack避開我的眼神，準備轉身回自己的房間。Vivian攔住了他的去路“哥哥，Thank you for the bunny. 我原諒你，actually, I was never mad at you. Can I have a hug?”不等Jack反應，Vivian走過去，矮矮的她隻能抱到高高的大哥哥的腳，Jack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任由Vivian抱著，手足無措。我忍不住笑了起來，Vivian和Lowrance也笑了起來，Jack也第一次露出了一絲羞澀的笑。
家裏的氛圍頭一次如此輕鬆愉快。我指揮著三個孩子把早飯準備好，簡簡單單的煎蛋三明治、牛奶泡麥片、和幾片擺成小動物造型的水果。終於，第一次，Jack坐在餐桌上和我們一起吃飯。“謝謝mommy，我開動了啊！” Vivian和Lowrance異口同聲地說完就大口吃起來。Jack不愧是正在長身體的大小夥子，煎蛋三明治吃了一個又一個，我連著起身給他煎了三次。“昊宇，你老實講，前幾天我給你留的飯，你是不是都沒吃飽啊？”我有些自責。“嗯”專心對付著快要流下來的sunny-side up蛋黃的Jack點點頭，又馬上反應過來“吃飽了。”“不許騙人，住在這裏就是一家人，不要客氣，你這個年紀飯一定要吃飽。”他怕蛋黃流掉又怕燙的吃相就像大版的Lowrance。看著他倆同步的姿勢，我寵溺地揉揉了Lowrance的頭發，鬼使神差般地忍不住伸手捋了一把Jack那淩亂的頭發。Jack明顯一愣，我也突然覺得剛才的舉動不太合適，隻能佯裝催促Lowrance快吃掩飾過去。
吃完飯，Jenny如約來到家裏babysit孩子們。我按原計劃去銀行辦事，順便開車載上Jack去銀行把錢存起來。銀行裏要保證social distance，每次隻能讓一個人進去。我先進去辦完了業務，就在外麵等Jack去存錢。 銀行門口排著長隊，我自覺地走到銀行背麵一個沒有人的角落。正盤算著著辦完事去那個超市買菜，突然看見一個渾身髒兮兮的無家可歸者從遠處走來，我掏出零錢包準備找些硬幣打發他。誰知，那人卻突然加快腳步，推了我一把“Chinese virus, f**k you!” 我一個踉蹌，倒在地上，氣得渾身發抖，正想爬起來反擊，一個身影從身後撲了上去，“f**k!”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我嚇得雙腳發軟，等我回過神，顫抖著雙手掏出手機要報警時，身邊隻剩下臉上掛著彩的Jack了。Jack一把奪過了手機，“報警沒用，他已經跑了，這兒也沒監控，報了也沒用，再說他也沒討到便宜，我可不是好惹的。”Jack的臉上帶著得意。“就算沒用也要報警。這些人越來越猖狂了。”我還是堅持要報警。“不能報警，你不是我的guardian。警察來了會很麻煩的。”我心裏一驚，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呀。“你提醒我了，我接你回來之前，應該把這個辦好的。我們等會兒就去辦。”“不用了，我下個月就滿17了，不用guardian了。”回程的路上，看著他剛毅的側臉，我想這個男孩比我想象的成熟。
回到家，Jenny和兩個孩子看到Jack臉上的傷都嚇了一跳。我把Jack帶去衛生間給他處理傷口，看著這個半大孩子傷痕累累的臉，突然淚水就毫無預兆地滴了下來，短短兩天內兩個孩子受傷，我這麽媽媽真的不稱職。“你怎麽了？”Jack慌亂地問，我想極力控製又帶著哭腔：“沒事。”Jack著急地解釋著“你別哭啊，我不痛，我沒事，我在國內打架把鼻梁和肋骨都打斷過，我真的沒事。”“我隻是覺得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沒照顧好你們。”“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Jack猶豫了一下沒有把媽媽兩字說出，又輕聲嘟囔了一句：“再說你又不是我媽。”
Vivian和Lowrance的小腦袋探進了衛生間，我調整情緒，故作歡快地說，“今天哥哥可厲害了，救了媽媽呢。”Jenny也關切的問，“what happened?”我添油加醋編了個Jack打跑壞人的故事講給他們聽想逗他們一樂。Jenny聽得入迷，滿臉崇拜地問，“Jack，can you teach me kungfu?”Jack為難地看著我，我攤攤手聳聳肩給他一個狡黠的眨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