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怎樣追求家庭與事業雙豐收：讀《烈火與憤怒》隨想（2）

凱麗燕康蔚不是一個美女，這讓她在川普總統的媒體美女辯護團中成為一個異類，要明白我是什麽意思，隻需google一下Hick Hopes, Kayleigh MCenany和Scottie Hughes。左右對她的評價也是出奇的兩極分化。川粉稱讚她麵對媒體的詰問絕不退讓立場堅定，對主公忠心耿耿有求必應。而左派的觀點正如《烈火與憤怒：川普白宮解密》一書指出：某些過於厚顏無恥的，讓她也會認為是政治自殺的言行，隻要是川捅吩咐的她立馬兒照辦（She said exactly the kind of Trump stuff that would otherwise make her put a finger-gun to her head）。

但是不管左派怎麽討厭這位凱麗燕，都不能否認這是一位在美國政治創造曆史的人：作為川普競選團隊經理的她，是美國第一位領導總統競選班子並取得勝利的女性。矛盾的是，如此一位成就卓著的女性，卻自稱是一個“反女權主義者”。她最愛津津樂道的是強調自己作為一個妻子和母親的形象。

乍一看這似乎有點言不由衷。凱麗燕所從事的專業，政治谘詢和民意測驗，是一個競爭性極強，要求付出極高的職業。比如如果主流媒體要她上深夜訪談節目，難道她能因為要給老公做飯陪孩子睡覺而推托？

凱麗燕是《烈火與憤怒》一書中的重要人物，我讀了她的發跡史，卻真的覺得頗有啟發，拿來和大家分享。凱麗燕自稱“反女權主義者”，她自己也的確是這樣做的。和很多事業風風火火的成功職業女性不同，她自己有四個孩子，家庭負擔很重。凱麗燕畢業於華府的喬治華盛頓大學，這是為華府政治圈“沼澤地”提供“淤泥”的著名產地，可以窺見一些她的政治興趣和野心。但她婚後的整個生活工作都是以老公的事業為中心。凱麗燕老公是哈佛畢業的，在一家做企業兼並的大事務所當合夥人，律師業的都知道，Corpoerate Merger是法律專業裏最來錢的，地位遠高於移民專利法甚至criminal defense。凱麗燕1995成立了自己的谘詢民調“公司”，這個工作非常方便照顧家庭。因為自己當老板，不用早九晚五，想幹就幹，想歇就歇，也不耽誤接孩子，醫療保險走老公。同時不忘編織人脈，時不時在主流媒體露一小臉兒，雖然她精通業務伶牙俐齒，但因為長的不行，一直紅不起來。

凱麗燕的轉機在於，在自己並不成功的業務中，結識了保守派大金主Mercer家族，於是這塊被埋沒的金子終於發光了。Mercer首先把她安排給Ted Cruz團隊，在Cruz和川交惡之後，凱麗燕也充當了一段時間的川黑。川贏得提名後，Mercer家族派駐她執掌川普競選，死馬當活馬醫，反正也找不到名頭更響的大腕兒，the rest is history。

現在凱麗燕夫婦的地位掉了個兒，關心政治的人整天看到她在電視上一臉憔悴信口雌黃唾沫星子橫飛，但是她老公是誰恐怕沒人知道。她的高調連一萬卡夫婦都感到威脅了，“對凱麗燕的沒羞和粗俗深感震驚”（None were more put off than Jared and Ivanka, who, appalled at the shamelessness of her television appearances, extended this into a larger critique of Conway’s Vulgrarity），但是據書中披露，凱麗燕的絕招是有事沒事就跑到老川麵前痛哭流涕請求辭職，總能因為忠心獲得總統的慰留。所以她雖然不是核心決策圈子，卻是川的媒體戰線的不二核心，地位穩固。半年前還傳出凱麗燕積極要把老公運作進入司法部當民法部主任。

凱麗燕的成功讓我想到在處於政治光譜上另一極的一位成功女性，南希佩羅西。她雖然是絕對的女權主義支持者，但也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大學一畢業就結婚，生養5個孩子。和不少而立之年就叱詫風雲的政界大佬不同，佩羅西都47歲了才競選第一個公職，代表三藩的眾議員，一直幹到今天，那時她最小的孩子已經上高中了。佩羅西自己深情回憶道，在作出參選決定之前特地征求這個小女兒的意見：“現在你們長大了，你媽媽我就想高飛了，孩子你怎麽看”。女兒說Go for it。 然後佩羅西用了20年時間爬到了美國政壇第三號人物的位置：眾院議長。

雖然如此，佩羅西在競選之前漫長的教夫相子的生活中，和凱麗燕開公司一樣，絕對沒閑著，而是積極從事各種業餘的掙錢不掙錢的黨工活動，混個地區黨主席財務之類當當，家裏開個party就把黨務討論了，也不影響照顧家庭孩子，如今5個孩子都事業有成，全家祖孫三代濟濟一堂。

如今我看到的大部分華人職業女性，在職場和家庭兩個戰場拚搏，在家是虎媽好妻子起早貪黑做飯接孩子，在公司風風火火巾幗不讓須眉，隻是未免太辛苦了。從凱麗燕和佩羅西的經驗看，以家庭丈夫孩子為中心，當賢妻良母，在事業上韜光養晦，但不忘初心，比如開個不掙錢純愛好的掛名公司，以待天時，也未嚐不是一條達到家庭事業雙豐收的途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