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潤濤閻在舊作裏提到美國人從上到下都有極強的憂患意識,今天詳細介紹這極強的憂患意識之來源與美國人心目中無時不在的假想敵情結。
在1854年,美國疆土擴大到了西海岸,便與被追趕到西海岸的印第安人發生了最後的激戰。一位叫西雅圖的部落領袖被當時的西部第一富豪、曾經是醫生的亨利-史密斯接觸,史密斯引線搭橋,西雅圖先生便與指揮滅絕印第安人的將領談判。雙方最終達成協議:印第安人把西海岸的土地賣給醫生史密斯,從而獲得不被滅絕的待遇---成立印第安人保留區。他們將在那裏被政府保護。西雅圖先生麵對參加談判的白人代表們發表了演說。印第安人與東北亞人包括日本人中國人韓國人蒙古人同源。西雅圖先生聰明過人(否則也當不上部落領袖),勤奮好學,跟白人學會了英語。這個演說的英文全文被史密斯醫生留了下來,在1887年發表了出來。當時沒有什麽疑問,但後人對如此妙筆生花的美文是否出自白人瞧不起的印第安人西雅圖先生之手產生了懷疑。也許史密斯醫生對西雅圖先生的演講稿在西雅圖演講之前潤色過,也有人懷疑是史密斯的作品。從曆史作用的角度看,此文是否出自西雅圖本人還是西雅圖與史密斯二人合作之產品甚或是史密斯醫生(當時的首富,第一地產商)獨自寫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西雅圖先生的演講打動了白人將領而導致印第安人沒有被滅絕,留下了印第安人保留區。更重要的是:此文自公開發表後,很快就成了美國很多高中、大學甚至後來的研究生院學生的英文寫作範文。
這篇演講稿成為一百多年來的寫作範文,表麵上說是因為寫得水平極高,而事實上是因為它給美國人在讀書階段就被“洗腦”,對美國人產生的極強的憂患意識有著無法替代的功能。該功能表現在兩方麵:一是從此一百年的韜光養晦,不再發生對其它民族的戰爭,並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勝利後也不再掠奪土地,在解放菲律賓後同意菲律賓公投脫美,在報複了日本偷襲珍珠港後盡量滿足日本天皇的要求,甚至不讓德國賠償二戰損失還幫助建設德國(米歇爾計劃)。在中國誌願軍出戰朝鮮時,拒絕動用原子彈與中國人結仇。學校的學生們從心底拋棄種族歧視提倡種族融合,以避免遭到報複。另一方麵,美國人經曆了百多年的“西雅圖警告”(請見下麵的介紹)的熏陶,時時刻刻著眼於誰是具有滅絕美國潛力的假想敵。
下麵先看西雅圖先生當初的演講稿說的是什麽。本來我覺得我沒必要翻譯這篇妙文,給出英文原文就可以了。隻是考慮到在日本的讀者,看不懂英文,我就不得不大篇幅介紹這篇文章,那比全部翻譯出來還費勁。這裏說明一下:我把原文大意翻譯一下。在英語國家的讀者,建議讀後麵的英文原文。不論是把中文作品翻譯成英文還是把英文作品翻譯成中文,譯文總比不上原文。
印第安人部落領袖西雅圖先生1854年演說的真實文本:
老天爺在為我的人民流下憐憫的淚水。千百年來我們以為那些永恒的無法改變的東西將會改變,這令老天爺都無法不動容。今天天氣明朗但不能保證明天不會覆雨翻雲,而我的話語則像永恒不變的星空,不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改變。華盛頓的偉大酋長應該堅信我西雅圖所言,如同堅信太陽回歸與四季輪回。白人領袖告訴我他的華盛頓首領給我們帶來了友誼與善意的問候。
這是他的善良,因為我們清楚他並不需要我們對他所表達善意的回報。他們人多勢眾,多如草原上的野草;而我們的人所剩無幾就像被暴風雨衝刷過後的樹木。我假設他們的所言由衷:白首領告訴我,他們要買我們的土地,留下一些給我們讓我們能過上舒適的生活。顯然,在我們紅臉人再也沒有了被尊重的權力後,如此的提議是明智的,畢竟我們不需要一個廣闊的國土了。
有一段時間,我們的人民擁有了這片土地,宛如波濤洶湧的大海覆蓋了鋪滿了貝殼的海床,但是那段時間已經過去,現在隻是偉大部落的一個悲慘記憶。我不會裹足不前,也不會哀歎我們紅臉人不合時宜的消亡,也不責備我的白麵孔的兄弟們加快了這一過程。盡管我們有被責備的理由。
年輕人是衝動的。當我們的年輕人對一些真實的或假想的錯誤行為而氣憤,臉色黑如漆,表明他們的心裏也是如此黑暗,行動便變得殘酷無情。我們的老男人和老婦人約束不住他們。這的確發生過,但那隻是發生在白人開始把我們的長輩往西部驅逐的時候。希望我們之間的敵對不再繼續了,讓它永遠成為曆史。否則我們隻有所失而無所得。年輕人認為複仇就是收獲,即使以他們的生命為代價。而在戰爭時期留在家裏的老人和失去兒子的母親看得更清楚。
我們在華盛頓的好國父 --- 我認為他現在是我們的父親也是你們的父親,因為喬治國王進一步向北擴大了領土 --- 我們偉大的好父親,我想請您告訴我:如果我們按照您的願望行事,您會保護我們。您的勇士將是保護我們的銅牆鐵壁,您那美妙的戰艦將開進我們的港口,使我們北部的傳統敵人海達斯部落和尖沙咀部落將不再恐嚇我們的婦女兒童與老人。然後在現實中您將是我們的父親,我們是您的孩子。但是,這可能嗎?您的神不是我們的神!您的神愛他的子民,恨我的子民!他用他強壯的手臂慈愛地保護白孩子,像父親一樣領著幼兒的手前行。然而,他已經離棄了他的紅孩子,就算你們說的當真你們的神愛世人紅孩子們真的也是他的孩子。而我們的神,大靈,似乎也離棄了我們。你們的神使他的子民日益強大。很快,他們會占領我們所有的土地。我的人民正在消失,就像迅速退縮的潮流,永遠不會回來。白人的上帝不可能愛我的人也不會保護他們。他們似乎是孤兒,無處尋求救助。你我怎能成為兄弟?你的上帝如何能成為我們的神並重振我們的繁榮讓我們實現再次偉大的夢想?如果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愛世人的天父,那他肯定是偏心的,他隻引領他的白臉孩子。我們從沒見過他。他給你們法律條文,但從不替他的紅臉孩子們說一句公道話,盡管紅臉人巨大的群體曾經在這廣博的大陸繁衍,猶如恒星填滿了穹蒼。不!我們是兩個不同的種族,具有獨立的起源與獨立的命運。我們之間很少有共同點。
對我們來說,我們祖先的灰燼是神聖的,他們的安息之地是聖地。你們遠離你們的祖先的墓地,似乎沒有後悔。你們的宗教,是你們的神用他的鐵手寫在石板上的,令你們無法忘記,紅臉人永遠不能理解或記住它。我們的宗教是我們祖先的傳統 --- 我們老人的夢想(那是偉大的聖靈在莊嚴的夜晚給予他們的)和我們靈魂的願景,並寫在我們人民的心中(潤濤閻注:印第安人隻有語言沒有文字)。
你們死去的人一旦通過墳墓的門就不再愛你們也不再愛他們的誕生之地,跑得遠過天上的星星。他們很快就被忘記了,且永遠不會回來。而我們死去的人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帶給他們生命的美麗世界,他們依然愛著它的青翠的山穀、朦朧的河流、壯麗的山脈、被劈開的峽穀和嫩綠的湖邊與海灣,永遠渴望著對孤獨心靈生活的極度喜愛的感情,並經常從愉快的狩獵地回來遊覽、指引、安慰活著的人們並令他們愉快。
白天和黑夜不能同住在一起。 紅臉人已經逃離白人的追趕,就像早晨的薄霧在朝陽麵前逃走。 不過,你們的主張似乎是公平的,我認為我的人民將接受它,並將退到你們提供給他們的保留地。 然後我們將和平地分開,因為偉大白人首領的言論對我們來說似乎是讓我們從黑暗中走出來,猶如大自然的召喚。
我們在何處度過我們的殘存之日並不重要,因為我們來日無多。 印第安人的夜晚絕對是黑暗的, 沒有一顆希望之星會徘徊在它的地平線之上。 悲傷的風在四處哀嚎;嚴酷的命運正等在紅臉人的路上令他們隨地都能聽到驅逐者在接近;他們隨時準備麵對厄運就像受傷的母鹿聽到了接近它的獵人的腳步聲。
再過幾個月夜或幾個嚴冬,將不是那些曾經馳騁在這片廣博的田野或生活在幸福的家中被大神靈保護的紅臉人後裔繼續在墓前哀悼那些曾經比你們更強大更有希望的亡靈。 我何必要為我們紅臉人的不幸命運哀傷? 部落被部落取代、民族被民族更替,如同大海後浪推前浪。 這是自然的法則,遺憾是無用的。離你們衰亡的時間可能還很遙遠,但它一定會來,即使是白人,你們的上帝與你們邊走邊談,親如朋友,也無法逃脫同樣的命運。 到那一天,我們便是難兄難弟。 我們會看到那一天的到來,不信就等著瞧。
我們會思考你們的主張(放棄土地,放棄反抗,進入保留區),當我們做出最後決定後便會告知你們。是的,我們應該接受它,不過我在這裏提出談判條件:我們有權力隨時可以回來給我們的祖先、我們死去的孩子與死去的朋友上墳而不受到你們的阻擾。在我們的人民心中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神聖的。經曆了喜樂或悲哀的每個山坡、每個峽穀、每個平原和樹林,將在幾天後便成為我們的記憶。即使是愚鈍的岩石,在有陽光時也沉岩默岸,也會記住我的人民經曆過的生死存亡的動蕩事件;你現在腳踩著的泥土,對我們的腳印所表露出的愛與留戀遠遠超過對你們的歡迎,因為它飽含著我們祖先的血液,我們的赤腳能感受到它的同情的觸摸。萬水千山都是情。可愛的母親,歡樂幸福的少婦,甚至住在這裏或隻在這裏短暫生活過幾季的小孩子,都會認同我們放棄勇敢,這一令人抑鬱的態度。黃昏時分他們會喚起朦朧的回歸精神。當我們紅臉人最後一個滅亡的時候,我的部落的記憶將成為你們白人間傳說的神話,那些看不到的我部落的亡靈將與這海岸同在。當你們的孩子的孩子在田野感到孤獨時,看到的隻有沉寂的商場店鋪公路與樹木,然而,他們並非真的孤獨。在地球上,沒有孤獨的地方。夜幕降臨,當你們的城市與村莊的街道寂靜下來,你別以為你們的子民被遺棄了而舉目無親,曾經擁有這塊土地的主人們的亡靈會返回來與他們同住,因為返回的主人們依然愛著這片美麗的土地。陰魂相伴,白人永遠不會孤獨。
請他(你們華盛頓的領袖)公平善待我的子民,因為死了的人並非真的無能無力了。死了?我說過這兩個字嗎?世界上沒有死亡,隻有世道輪回與更替。
(全文完)
網人說:重要的部分說三遍。不過,我認為說兩遍就足夠了。下麵把西雅圖先生留給美國後人的警句(抑或當時是詛咒?)單獨拿出來:
“再過幾個月夜或幾個嚴冬,將不是那些曾經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上馳騁或生活在幸福的家中被大神靈保護的紅臉人後裔繼續在墓前哀悼那些曾經比你們更強大更有希望的亡靈。 我何必要為我們紅臉人的不幸命運哀傷? 部落被部落取代、民族被民族更替,如同大海後浪推前浪。 這是自然的法則,遺憾是無用的。離你們衰亡的時間可能還很遙遠,但它一定會來,即使是白人,你們的上帝與你們邊走邊談,親如朋友,也無法逃脫同樣的命運。 到那一天,我們便是難兄難弟。 我們會看到那一天的到來,不信就等著瞧。”
在1887年的年代,美國媒體就能把這樣的詛咒話語公開發表出來,表明美國白人那時的內心還是強大的,因為他們清楚這樣的警示並非隻有自責、被詛咒的負麵效果,也有激勵後人自強不息艱苦奮鬥的正麵意義。與美國同一個種族同一個宗教的歐洲白人遠沒有美國人的強大憂患意識與假想敵情結。
本文發表後,美國白人對印第安人的態度立刻大轉彎,著名的《道斯土地分配法案》便成為法律,目的在於想把印第安人同化於美國白人之中。雖然該法案的實施其效果剛好相反,印第安人反而失去了更多的土地,也未跟白人走向同化之路。直到黑人的民權運動,才改變了少數族裔包括華裔、印第安人等族裔的社會地位。然而,“西雅圖警句”對世世代代美國白人的憂患意識起到的正麵作用是巨大的,也令他們時時刻刻從兩方麵著想:一方麵需要和解民族矛盾,最後發展到政治正確地步;另一方麵隨時盯著世界上哪個民族可能成為“西雅圖警句”裏令美國白人重蹈印第安人覆轍的假想敵。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美國基本上不參與他國的戰爭,孤立主義成為全社會的共識。也就是說不招惹他人。在日本偷襲珍珠港之前,美國的軍力早已是世界第一,經濟上美國是第一債權國,但美國仍然韜光養晦不出頭。二戰滅了希特勒與日本後,美國立刻找到的假想敵是蘇聯。蘇聯與共產主義陣營的高速發展的確令美國不敢怠慢。蘇聯垮台後,美國有兩派,一派認為亨廷頓的觀點是對的(中東伊斯蘭教國家的獨裁政權是美國的第一假想敵),一派認為俄羅斯依然是美國的第一假想敵。這兩派都屬於建製派。認同這兩個假想敵的不論哪一派占上風或兩派輪著來,都給中國在夾縫中借助全球化的西風迅速崛起提供了天機。在這兩派的假想敵還未被消弱時,商人闖王登場了。
闖王不認同建製派裏的兩派,他認為美國需要掉轉船頭,因為建製派裏的這兩派把假想敵都搞錯了。
闖王起先的思路是:重新回到二戰前美國孤立主義的老路,把製造業重新拉回來,讓美國成為那時的世界最大債權國,而現在是世界最大債務國。路子徹底走反了。
然而,闖王在獲得總統位子後他必須組閣他的班子。在組閣他的班子時他發現他想走回頭路的設想是“此路不通”,因為他找不到認同他的理念的同路人。當初口頭上認同他理念的副總統候選人盆子也絕不會真的認同闖王的理念,隻是等組閣時其他人都勸闖王時再談不遲。闖王無法徹底脫離開建製派,他必須與共和黨的議員大佬們共商國是。而建製派國會議員們不可能認同闖王走孤立主義道路。闖王剩下的另一條路便是:遠離伊斯蘭教,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行不?闖王不認同經濟上半死不活的俄羅斯會成為美國的假想敵,它早已沒有了資格。隻要美國不再與中東伊斯蘭世界糾纏,不參與歐盟對俄羅斯的敵對行為,俄羅斯就沒機會與美國作對。闖王不想再次與中東伊斯蘭世界糾纏下去,與俄羅斯纏鬥毫無意義(因為闖王認為俄羅斯不可能成為美國的假想敵了),就是防止再次給中國“一帶一路”提供機遇。這是闖王“打電話”事件的來龍去脈,潤濤閻給出的沙盤推演:他先給中國北邊的俄羅斯聯係,然後是中國東邊的日本韓國、西邊的巴基斯坦、南邊的菲律賓,然後是台灣(跟蔡英文打電話不那麽重要,重要的是他公開承認菜是“台灣總統”而非“中華民國總統”),就剩下中國最近的近鄰金三胖了。在闖王還沒競選完之前就公開說他可以跟金三胖談話的。如果你讀過所有潤濤閻的舊作就應該記得有這麽一段:有一天美國國務卿突然出現在平壤,你對此不需要感到吃驚。誠然,美國突然斬首幹掉金三胖的可能性也不低,這也是一選項。
中國一帶一路的確是有可能成功的。中國在非洲幾乎是在代替美國的地位,尤其是中國對中南美洲的經濟滲透,會令美國人感到威脅。美國人固有的憂患意識與假想敵情結便必然高速發酵。非洲人抱怨美國:當初是美國人手裏拿著聖經,我們拿著土地與資源。後來我們家家都有聖經了,而土地與資源到了美國商人手中,從此再也看不到美國商人手裏拿著聖經了。而中國則不同,中國在搞大撒幣,簡稱SB,到處撒錢,而不是送去非洲人認為的是給傻子洗腦後騙錢的聖經。然而,一帶一路很可能被闖王堵死。靠什麽?別忘了潤濤閻的忠告:闖王是玩破產高手,他成功玩過四次,次次令投資人血本無歸。美國有20萬億的國債,如果算上各級政府的債務,今天的總債務額是$66,881,022,888(此數字每秒鍾都在增加),就是說一共近67萬億。闖王隻能宣布美國聯邦政府破產,聯邦債務一筆勾銷,那也是20萬億美元。闖王當然是上台後先穩住債市,說盡早還債,同時大量發行新債刺激經濟,再借它5萬億。然後突然宣布破產。逮著誰算誰?那倒未必。外國的就活該了,美國公民的,尤其是個人的,就轉成新貸。被坑的是中國、日本、沙特、科威特等國。如果不這麽幹一下子,僅債務利息,現在是每年5600億左右,美國很快就會回到加息周期,債息哪怕到5% (記得2001年時是6%;而在我剛來美國的八十年代是15%),那每年的利息就是一萬億。美國根本還不起每年一萬億的利息,更別說闖王還要給個人減稅、給企業大減稅(從35%減到15%),還要修建公路橋梁鐵路,還要增加戰機軍艦,還要發放新貸款呢,新貸款利息會更高。傻子都知道你家隻有100塊錢,你計劃需要花200塊,還欠銀行的利息,這日子你怎麽過?賣兒賣女?私人可以,國家怎麽可能?早在奧巴馬上台時潤濤閻就預測美國會走到“對等貿易”一步,就是你在美國賣多少錢的貨物就必須進口美國多少錢的貨物,不需要什麽談判。一對一,好算賬。但奧巴馬惹不起美國財團,隻能眼看著貿易逆差增大和債務攀升。闖王敢不敢招惹既得利益集團而毀掉全球化?估計很難。對他來說,最拿手的是宣布破產,外債一筆勾銷。特直接,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蒲元識水、家常便飯、看家本領、輕車熟路。
下麵是西雅圖先生演講的英文原文。文章短小精悍,美不勝收。讀起來的確是享受。看不懂英文的,就隻好湊合著讀我上麵的譯文。
"CHIEF SEATTLE'S 1854 ORATION"
AUTHENTIC TEXT OF CHIEF SEATTLE'S TREATY ORATION 1854
Yonder sky that has wept tears of compassion upon my people for centuries untold, and which to us appears changeless and eternal, may change. Today is fair. Tomorrow it may be overcast with clouds. My words are like the stars that never change. Whatever Seattle says, the great chief at Washington can rely upon with as much certainty as he can upon the return of the sun or the seasons. The white chief says that Big Chief at Washington sends us greetings of friendship and goodwill. This is kind of him for we know he has little need of our friendship in return. His people are many. They are like the grass that covers vast prairies. My people are few. They resemble the scattering trees of a storm-swept plain. The great, and I presume -- good, White Chief sends us word that he wishes to buy our land but is willing to allow us enough to live comfortably. This indeed appears just, even generous, for the Red Man no longer has rights that he need respect, and the offer may be wise, also, as we are no longer in need of an extensive country.
There was a time when our people covered the land as the waves of a wind-ruffled sea cover its shell-paved floor, but that time long since passed away with the greatness of tribes that are now but a mournful memory. I will not dwell on, nor mourn over, our untimely decay, nor reproach my paleface brothers with hastening it, as we too may have been somewhat to blame.
Youth is impulsive. When our young men grow angry at some real or imaginary wrong, and disfigure their faces with black paint, it denotes that their hearts are black, and that they are often cruel and relentless, and our old men and old women are unable to restrain them. Thus it has ever been. Thus it was when the white man began to push our forefathers ever westward. But let us hope that the hostilities between us may never return. We would have everything to lose and nothing to gain. Revenge by young men is considered gain, even at the cost of their own lives, but old men who stay at home in times of war, and mothers who have sons to lose, know better.
Our good father in Washington--for I presume he is now our father as well as yours, since King George has moved his boundaries further north--our great and good father, I say, sends us word that if we do as he desires he will protect us. His brave warriors will be to us a bristling wall of strength, and his wonderful ships of war will fill our harbors, so that our ancient enemies far to the northward -- the Haidas and Tsimshians -- will cease to frighten our women, children, and old men. Then in reality he will be our father and we his children. But can that ever be? Your God is not our God! Your God loves your people and hates mine! He folds his strong protecting arms lovingly about the paleface and leads him by the hand as a father leads an infant son. But, He has forsaken His Red children, if they really are His. Our God, the Great Spirit, seems also to have forsaken us. Your God makes your people wax stronger every day. Soon they will fill all the land. Our people are ebbing away like a rapidly receding tide that will never return. The white man's God cannot love our people or He would protect them. They seem to be orphans who can look nowhere for help. How then can we be brothers? How can your God become our God and renew our prosperity and awaken in us dreams of returning greatness? If we have a common Heavenly Father He must be partial, for He came to His paleface children. We never saw Him. He gave you laws but had no word for His red children whose teeming multitudes once filled this vast continent as stars fill the firmament. No; we are two distinct races with separate origins and separate destinies. There is little in common between us.
To us the ashes of our ancestors are sacred and their resting place is hallowed ground. You wander far from the graves of your ancestors and seemingly without regret. Your religion was written upon tablets of stone by the iron finger of your God so that you could not forget. The Red Man could never comprehend or remember it. Our religion is the traditions of our ancestors -- the dreams of our old men, given them in solemn hours of the night by the Great Spirit; and the visions of our sachems, and is written in the hearts of our people.
Your dead cease to love you and the land of their nativity as soon as they pass the portals of the tomb and wander away beyond the stars. They are soon forgotten and never return. Our dead never forget this beautiful world that gave them being. They still love its verdant valleys, its murmuring rivers, its magnificent mountains, sequestered vales and verdant lined lakes and bays, and ever yearn in tender fond affection over the lonely hearted living, and often return from the happy hunting ground to visit, guide, console, and comfort them.
Day and night cannot dwell together. The Red Man has ever fled the approach of the White Man, as the morning mist flees before the morning sun. However, your proposition seems fair and I think that my people will accept it and will retire to the reservation you offer them. Then we will dwell apart in peace, for the words of the Great White Chief seem to be the words of nature speaking to my people out of dense darkness.
It matters little where we pass the remnant of our days. They will not be many. The Indian's night promises to be dark. Not a single star of hope hovers above his horizon. Sad-voiced winds moan in the distance. Grim fate seems to be on the Red Man's trail, and wherever he will hear the approaching footsteps of his fell destroyer and prepare stolidly to meet his doom, as does the wounded doe that hears the approaching footsteps of the hunter.
A few more moons, a few more winters, and not one of the descendants of the mighty hosts that once moved over this broad land or lived in happy homes, protected by the Great Spirit, will remain to mourn over the graves of a people once more powerful and hopeful than yours. But why should I mourn at the untimely fate of my people? Tribe follows tribe, and nation follows nation, like the waves of the sea. It is the order of nature, and regret is useless. Your time of decay may be distant, but it will surely come, for even the White Man whose God walked and talked with him as friend to friend, cannot be exempt from the common destiny. We may be brothers after all. We will see.
We will ponder your proposition and when we decide we will let you know. But should we accept it, I here and now make this condition that we will not be denied the privilege without molestation of visiting at any time the tombs of our ancestors, friends, and children. Every part of this soil is sacred in the estimation of my people. Every hillside, every valley, every plain and grove, has been hallowed by some sad or happy event in days long vanished. Even the rocks, which seem to be dumb and dead as the swelter in the sun along the silent shore, thrill with memories of stirring events connected with the lives of my people, and the very dust upon which you now stand responds more lovingly to their footsteps than yours, because it is rich with the blood of our ancestors, and our bare feet are conscious of the sympathetic touch. Our departed braves, fond mothers, glad, happy hearted maidens, and even the little children who lived here and rejoiced here for a brief season, will love these somber solitudes and at eventide they greet shadowy returning spirits. And when the last Red Man shall have perished, and the memory of my tribe shall have become a myth among the White Men, these shores will swarm with the invisible dead of my tribe, and when your children's children think themselves alone in the field, the store, the shop, upon the highway, or in the silence of the pathless woods, they will not be alone. In all the earth there is no place dedicated to solitude. At night when the streets of your cities and villages are silent and you think them deserted, they will throng with the returning hosts that once filled them and still love this beautiful land. The White Man will never be alone.
Let him be just and deal kindly with my people, for the dead are not powerless. Dead, did I say? There is no death, only a change of worlds.
(Appeared in the Seattle Sunday Star on Oct. 29, 1887, in a column by Dr. Henry A. Smi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