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初我跳槽去了一家國內的互聯網民企,因為剛換工作非常忙,所以一直抽不出空去講課,直到四個月後才總算找了個機會到川大MBA上課——因為提前開了課實在無法爽約。那天急急忙忙的講完課收拾好東西正想盡快離開(要趕晚班的飛機回京,因為第二天一大早開會),突然在教室門口被一個許久沒見的女學生攔住了:“Peter老師,你好久都沒來川大講課了”。“是啊,最近換了新公司,所以一直沒時間過來,不好意思”,我一邊敷衍著回答一邊繼續往前走:“噢,怪不得,那一定很忙吧?”……對話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進行著,很快我們就走到了校門口正要互道再見時,隻見這個妹子停了下來,好像頭一次看到我似的說:“Peter哥,我怎麽覺得你好像變樣子了。”啊!噢,這一下我的注意力總算聚焦了:“哦,怎麽變了——是變胖了?瘦了?”,“其實都不是,哎呀,我也說不出來,反正覺得你變得不像你自己了。”天啊,這一下可把我嚇得不輕,禁不住停下腳步定定的看著她。一看我變得這麽認真,妹子也緊張了起來,回答得愈發零亂了:“嗯,其實也不是了,主要是感到你好像繃得特別地緊,看人時的眼神好像一直在飄,完全沒有了你原來的那種放鬆的感覺,讓我和你說話都覺得好緊張一點都不舒服,我還是喜歡以前的那個你……”
坐在回程的飛機上,望著懸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和遠處忽明忽暗的星星,我知道,到了為這場五個月的職場私奔畫上句號的時候了,因為: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前些日子網絡上曾經瘋傳了一篇文章, 介紹原P&G的一位女高管在加入京東幾個月之後就因水土不服而铩羽而歸的故事,裏麵洋洋灑灑的羅列出許多外企/民企在內部管理、企業文化、用人哲學等方麵存在的差異,然後高屋建瓴的總結出外企在中國沒落的原因,進而引申到比較民企人VS外企人的優劣,內容翔實,文筆詼諧一時間轉發者如雲好不熱鬧……
我相信這位P&G的妞不是第一個死在民企的職業經理人,就如同我相信自己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赴湯蹈火以身試險然後灰溜溜的重回外企的職場人一樣,這一幕對我而言並非什麽具有特殊啟示寓意的經典案例—其實它和每天在職場中發生的千千萬萬個離職/入職的Case一樣,不過是某個個體,在某個特殊的區間,因為某個特殊的原因而做出的選擇,完全沒必要上升到什麽民企/外企之爭;誰好誰壞之論的地步,在我的眼裏,究其根源其實無比簡單,那就是:
你想要的是一種什麽樣的生活?
拜中國改革開放之福,我有幸在90年代初,自己職業生涯的一開始就加入了全球500強公司的行列(或者換句話講,這也是我職業生涯最大的“不幸”吧),然後一路走來親身參與和見證了外企在中國最輝煌的歲月,但同時也經曆了它由盛轉衰光環不在之後的動蕩和失落,個中滋味令人五味雜陳難以言表……
生在什麽家庭;娶了個什麽太太;加入了什麽公司,這三件事從本質上決定了人的一生:原生家庭決定了你的性格/教養/價值觀;女人教會了你什麽是愛以及如何去愛;而企業文化和工作環境培養了你如何與人相處,該以何種方式生存。與其說外企教會了我在職場成功的原則和方法,倒不如說它讓我養成了一種生活的習慣和思考問題的方式,而這一切又反過來影響和修正了我的價值觀和對生活的訴求,概括來講這些影響來自以下幾個方麵:
1.工作是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二者密不可分。但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因為你最終要回答的不是自己能取得什麽樣的職業成就,而是你想要的是一種什麽樣的生活。七年前當我剛開始在MBA教書時學生對了解外企、進入外企還是相當的熱衷,每到畢業季我都會接到很多曾經的學生打來電話想讓我幫忙進入外企。可慢慢的,課堂上的話題從“唐駿的成功該如何複製”在不知不覺間變為了“下一個阿裏巴巴是誰?”,以及“風投,全民創業,馬佳佳的情趣用品以及90後霸道總裁是如何養成的”?我那“成功”職業經理人的光環也在學生心目中逐漸暗淡了原有的光芒。再加上一直以來,許多在華外企本身所具有的那種與生俱來的弊病:不了解中國國情;市場和銷售策略不接地氣;國內領導團隊受製於國外總部無法作出及時有效的改變;大公司病嚴重組織臃腫決策拖遝……這一切都開始讓我對是否應該繼續自己的外企職業生涯產生了深深的疑惑。
2.尊重個體:一個好的企業是允許/鼓勵甚至積極創造個體的多樣性,個體對團體歸屬感是建立在每個人發自內心的對企業文化認同的基礎上的,個體的聲音不應該被忽視和有意的隱藏—即便它有時和團隊的主旋律有所不同。
3.家人/健康/快樂是人生最寶貴的財富,那些付諸於work and lifebalance的努力應該受到認可和支持,這和你對企業的承諾和責任心並不矛盾。
4.要有底線,要有底線,要有底線……懶得解釋了自己看吧。
同時作為一個旁觀者,也對以阿裏/聯想為代表的一代中資民企的崛起和巨大的商業成功感到十分好奇——這是一種夾雜了自尊和自卑於一體的複雜情感:說心裏話,我在骨子裏是把這幫家夥當暴發戶來看的。記得一年多前因為獵頭牽線我去杭州和韋小寶的某位老婆見麵談工作機會(A公司的江湖大佬們每個人都有武林頭銜),會談結束時這位韋夫人用了一句玩笑話來評論我——“你們這些高大上的外企人”,其中的不屑和輕蔑溢於言表。而我也一樣對其無甚好感,心想:“倒推回15年,你丫的如果來我部門麵試一定會因為不夠qualify而被老子reject掉的”。就這麽陰差陽錯雖然一直有外部機會找上門,但因為確實氣味不相投因此我始終不敢下決心踏入這個未知的領域——直到2016年的1月。
本性使然吧,最終我也還是沒有抵抗住內心那與生俱來的好奇心,選擇加入了一家目前非常吸引人眼球而且大多數人都自認為看不懂的生態型互聯網公司。單純從工作和業務發展本身來講,我還是挺喜歡這份新工作的:職責範圍比我原來大了很多,工作內容富有挑戰性,將外企那種十分Silo的視野/組織架構一下變得非常開放和混搭,每天都有新鮮的東西可以學習,改變的速度驚人……可就在我對這些業務上的挑戰和層出不窮的學習機會欣喜不已的同時,身邊的另一些東西卻始終讓我感到無法接受,甚至是極度的厭惡,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我在翻身上馬一隻腳已經伸進馬鐙之後,始終無法下定決心將另一隻腳也牢牢的踩進馬鐙—這就是我在那五個月中最真實的狀態寫照。
七月底去西雅圖出差——這是我吃了回頭草之後第一次去美國總部開會,在一周之內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回答老同事/老朋友/之前的老板們好奇或者是關切的提問:why/why/why?其實說實話,有時候我自己也挺懵的:一個公司和另一個公司之間真的就差那麽多嗎?真的就讓我如此不能忍受以至於不到半年就逃跑了?(連試用期都沒過就辭職——newrecord in my career)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我的這場“職場私奔”如此的短暫和失敗?
雖然年紀已經老大不小的了,可骨子裏我還是個極其感性的人,很多決定的形成與其說是用理性的推斷,倒不如說是感性的驅動,因此如果一定要我blackand white的給出個解釋,倒不如就讓我拿幾個“生動”的場景和我的感受來做答案吧:
微信裏的意淫:(形式VS本義)
我是一個極其講求獨立個性和崇尚自我的人,這一點在我對微信的使用上反映的最為突出:我一直將微信當作一個非常Private的東西,因此好友隻限於我的朋友/家人/親密的同事/學生;朋友圈的發文也以有趣的生活瑣事為主,一般不會涉及工作,極少幫公司打廣告/做營銷—除非是我對內容發自內心的認可否則不會轉發這些“雞湯文”/軟文。但很快這種外企“陽春白雪”般的不良嗜好就被好好的羞辱了一番:在進入新公司的第一周,我新加的微信好友數量就突破了過去幾年的曆史紀錄(因為每個人見麵都會要求加你的微信號,而且內部溝通和信息傳遞也極大的依托於微信平台,所以不加微信確實不行),好吧,入鄉就要隨俗嗎,那就來者不拒吧,省得被新同事批評我不合群。晚上回到家,我好奇的打開手機想了解一下我的這幫新朋友們都是些什麽樣的人?這一看還真嚇了我一跳,原來微信朋友圈可以是這樣的:
A. 轉發Funder的Post—而且連標點符號都不帶改的。
B.“夜已經很深了,時鍾都敲過了兩下,可辦公室裏還是燈光通明,Team裏的小夥伴們還在為了偉大的理想而拚搏,加油,我愛你們!!”
C/D/E/F/G。請參照A/B,然後沒有了……
一開始我還以為這隻是一些個案,可慢慢的我發現100%的人都是如此—職級越高越極致,WOW!這是多麽棒的凝聚力和企業文化的認同感啊!我不禁由衷地感慨民企在忽悠人這一點上確實很厲害,但是這麽多年被外企慣出來的毛病不是一下子就能被改變的,因此在剛開始的一段時間裏我變得不敢用微信了:轉發這種文章吧覺得挺幼稚的,而且有些內容和語調我實在不喜歡;不轉發吧又怕被老板和同事們覺得我不夠和團隊align的。就這麽別別扭扭的熬了一個月直到我遇到了一位外企的老同事,當時他已經在這家企業待了一年多了,儼然一幅老民企人的做派了。一見麵我就好奇的向他請教該如何快速適應這裏獨特的文化—尤其是微信朋友圈,這家夥聽完我的困惑不禁啞然失笑:“Peter哥,你難道不知道微信有“小號”這件事嗎?再注冊一個Account專門轉發公司推文不就行了嗎?你以為大家都是用個人帳戶在發的啊?你也太“天真”了吧?哈哈哈……”
在我這種年紀還能被稱為“天真”本來是一件很值得欣慰的事情(這說明我已經大智若愚返璞歸真了),但這種被愚弄了的感覺還是搞的人有“些許”的不爽。可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所帶給我的衝擊就早已超越“不爽”,而隻能用震撼來形容了。
發布會現場的惶恐:(個體VS群體)
作為行業內公認的“發布會營銷高手”,我有幸在短暫的任期內親曆了一場可以說是觸及靈魂G點的發布會:為了配合即將開展的大促,公司在一個以自己品牌命名的體育場裏組織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發布會,主要的流程包括評獎發獎,藝人站台助威,生態產品展示(電動車)以及促銷活動預熱,在現場上萬名公司員工的注視下,獲獎的各位“精英”、“新銳”、“領軍者”紛紛登台為公司偉大的理想送上發自肺腑的欽佩之情。整場的高潮出現在Funder用手機引導自動駕駛電動車緩緩駛上舞台中央,當看著這個耗盡他心血的玩具揭開神秘麵紗的時候,隻見他眼裏飽含著熱淚,用哽咽的聲音向台下訴說著自己的情懷和理想,這時現場所有的人都起身為他們的偶像報以經久不息的掌聲,全然不顧臉上肆意流淌的淚水,每個人都沉浸在即傷感又激動的狂熱情緒之中無法自控!而我呢?卻像一個不合時宜的異類在漫天飛舞的淚雨中手足無措惶恐不已……
其實我也很想和大夥一起享受這令人熱血沸騰的瞬間,我也很想打開淚腺肆意的揮灑自己的淚水,然後放下自己溶於團隊,但遺憾的是:我自幼出身於一個知識分子家庭,從小接受的是“君子周而不比,君子和而不同”的處世哲學;稍長進學又深受米蘭昆德拉的毒害,覺得世間一切形式主義的東西都是“媚俗”,比如1936年的柏林奧運會;比如10萬人一個動作的朝鮮阿裏郎舞蹈;比如文革時毛爺爺接見百萬紅衛兵的勝景;比如全民創業/萬眾創新/總舵手/指路明燈/精神偶像……竊以為這個世界之所以可愛,之所以引人入勝就在於她是由一個個斌彩紛呈的個體所組成,每個擁有獨立思考能力和思維方式的個體才是社會進步的真正的正能量。這就好比說“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造就了民國初年的一代大師,以及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思想盛宴,可然後呢?就沒有然後了……
高管會議裏的歎息:(理想VS現實)
可能是為了以示重視和隆重吧,每次大型活動都會被冠以“*戰役”之名,而且會成立專項工作組負責管理和協調。進軍海外是無數中國企業要顯示自己全球化雄心和實力的必然之舉,因此如何在國一炮打響也成了當年的重頭戲。為了協調整個公司的資源形成合力,項目組特別邀請*國團隊的Leaders(剛加入公司沒幾天的老外)來京開會,當海外團隊介紹完他們的市場方案後,Funder以及一眾高管們都覺得此方案不過癮,根本沒有領會和貫徹公司所獨有的/成功的營銷“精髓”,這時一位“全公司最了解我的理念和文化的人之一”(Funder在一次全體高管會議上對他評價的原話)的Leader忍不住發言想敲醒這些愚鈍的老外:“你們這樣做肯定沒效果,你們應該這樣做……(此處刪去82個字)……”
(為了不要轉移觀眾的注意力,同時不給那些妄想以此文作為炒作工具“惡毒攻擊”我的老東家的人以口實,本人在此特地刪掉82個字以免混淆視聽)。
WHAT?幾個老外瞬間就懵圈了,以為是同聲傳譯出了問題,可經過再次確認之後發現真的就是這樣,他們一個個麵麵相覷陷入了沉默,少頃一個老外答到:“thisgonna never happen inUS”。“不會吧?多給些錢還不行嗎?多做些活動預算唄。”“對啊!這些東西我們已經玩過好多次了非常有效,你們應該在米國試試!”“對啊!”“沒錯!”“一定行的!”
在職場混了20多年了,我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穿著潔白的蕾絲小短褲,內藏一顆純潔的玻璃心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天使了,我也不可能白癡到站起身來義正嚴詞的駁斥這種不**和無底限的言論—雖說一家公司所有的高管居然可以這麽comfortably/openly / publicly / officially的討論這些違背基本***和道的東西,而沒有任何的不舒服/不好意思,以及哪怕有一絲絲的掩飾或者尷尬,這確實是一件讓人頗為不悅和遺憾的事情,但在我的內心深處,就連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這無疑是最“有效”最“成功”的營銷方式—尤其是在當今的中國。打個比方吧:一眾兄弟上了賊船,忸怩作態了一陣之後突然發現做賊也挺好,同時四下一看,原來滿江滿河的都是賊於是自己的心也就放下了,進而還慢慢生出了自豪感來……這就是當今中國這條商業大河上的眾生相。
希望這隻是中國社會發展前進道路上的一個陣痛和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吧,希望最終社會的價值觀,企業的價值觀和個人的價值觀都能重回正軌,否則高華先生在他的書中評論那位偉人時所講的預言勢必又將重現:“可能***覺得隻要目的崇高,那麽過程是可以不擇手段的。”可最終這個“崇高的理想”變成了什麽呢?將一個國家帶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無數生靈為之塗炭。一個國家如此,一個企業/組織又何嚐不是這樣呢?
一半是挽留一半是好奇吧,聽說我才來了五個月就要辭職,老板死活要拉著我聊一聊,當被第一次問到WHY時,我低頭想了好久,才用一種和自己的年齡不相符的頗為羞澀的聲音答道:
因為我想按自己的意願去玩微信,因為我不想違背自己的價值觀去混碗飯吃。
作為一個卑微的個體,我們沒必要強迫自己去做唐吉坷德式的英雄,幻想著以蚍蜉之力改變自己周圍的整個環境。在此我無法給你什麽建議,但是如果你想問什麽是我的個人選擇,那我會毫不猶豫的說:最起碼有一樣東西我是絕不會妥協的:
我要有自我和帶著尊嚴的活著,而無需出賣和扭曲自己的價值觀……其他的,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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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馬遜VP吐槽樂視文化反遭抨擊:實在是給老東家蒙羞
其實張思宏的離開,對樂視和賈躍亭來說是幸事,他返回了亞馬遜反而是亞馬遜中國的不幸,這樣的人,這樣的戰鬥力,亞馬遜在中國如何鬥得過中國這一群“土狼”。
雷帝網 雷建平 9月10日報道
最近亞馬遜中國副總裁張思宏火了,倒不是因為張思宏做了多大的事業,而是從亞馬遜跳槽到樂視,短暫呆了5個月後,又“好馬吃了回頭草”,回到了亞馬遜,進而狂噴樂視的文化。
張思宏的抱怨從與一個妹子對話引開的,對方說張思宏變了,看人時的眼神在飄,沒有原來的放鬆感覺,讓人說話都覺得好緊張一點都不舒服。妹子說,“我還是喜歡以前的那個你”。
坐在回程的飛機上,望著懸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和遠處忽明忽暗的星星,張思宏說,“我知道,到了為這場五個月的職場私奔畫上句號的時候了,因為: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那麽,是樂視的什麽讓張思宏如此抱怨呢?主要有3點
1,樂視要求高管發與樂視相關的微信,被張思宏認為是在意淫:形式VS本義。
張思宏說,一直將微信當作一個非常Private(私人)的東西,因此好友隻限於朋友/家人/親密的同事/學生;
朋友圈的發文也以有趣的生活瑣事為主,一般不會涉及工作,極少幫公司打廣告/做營銷—除非是我對內容發自內心的認可否則不會轉發這些“雞湯文”/軟文。
但很快這種外企“陽春白雪”般的不良嗜好就被好好的羞辱了一番:在進入新公司的第一周,新加的微信好友數量就突破過去幾年的曆史紀錄,還發現晚上樂視高管都在轉發樂視文章。
2,發布會現場的惶恐
這涉及到樂視超級汽車LeSEE概念車的發布會,樂視控股CEO賈躍亭用手機引導自動駕駛電動車換換駛上舞台中央,眼裏飽含著熱淚,用哽咽的聲音向台下講著自己的情懷和理想。
賈躍亭當時說,“今天,當我第一眼看到她時,當看著她向我駛來時,當她無人駕駛自動歸位時,當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LeSEE身上時,我已完全難以自抑,淚濕眼眶,百感交集。
沒人比我更了解她背後所經曆的坎坷、風波甚至磨難。在很多質疑、不解和嘲笑當中,今天,她還是來了!她終於來了!堅韌、執著、頑強的來了!
當樂視的4大終端汽車、手機、電視、VR同框時,我仿佛看到了心中的生態理想世界,正在成為現實,正在讓每一個樂迷從中找到自己的生態理想國。”
在張思宏看來,這卻是成了1936年的柏林奧運會;10萬人一個動作的朝鮮阿裏郎舞蹈;如文革時毛爺爺接見百萬紅衛兵勝景;如全民創業/萬眾創新/總舵手/指路明燈/精神偶像……
張思宏認為,每個擁有獨立思考能力和思維方式的個體才是社會進步的真正的正能量。而在活動現場,每個人都被賈躍亭洗腦。
3,樂視開會 老外的建議被公司否決
樂視為了協調整個公司的資源形成合力,請剛加盟的老外團隊來北京開會,由於賈躍亭不同意老外高管的建議,另行做了一套新的政策安排,幾個老外高管瞬間就懵圈了。
張思宏認為,樂視高層的言論無底限,就像一眾兄弟上了賊船,忸怩作態了一陣之後突然發現做賊也挺好,同時四下一看,原來滿江滿河的都是賊於是自己的心也就放下了。
張思宏進而認為,還慢慢生出了自豪感來……這就是當今中國這條商業大河上的眾生相。甚至將抨擊上升到了將一個國家帶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無數生靈為之塗炭。
張思宏的“矯情”:不明白世易時移
張思宏抨擊樂視文化的這一切卻遭遇了中國廣大網友的吐槽:外企的職業經理人喝著咖啡,寫著給老外高管的匯報,過著舒適的生活,但中國的互聯網企業家卻是在真刀真槍的在打。
如果中國互聯網企業都像外企這樣幹,今天中國互聯網的天下早就沒有中國企業什麽事。更為關鍵的是,賈躍亭和樂視作為東家,並沒有虧待張思宏,張思宏卻可以如此羞辱樂視。
張思宏的行為背後更透露出骨子中的“矯情”。當初在獵頭的安排下去阿裏麵試,阿裏一位員工來了一句玩笑話:你們這些高大上的外企人,張思宏稱,其中不屑和輕蔑溢於言表。
張思宏內心卻是對其無甚好感,心想:“倒推回15年,你丫的如果來我部門麵試一定會因為不夠qualify(格)而被老子reject(拒絕)掉的”。
張思宏怎麽看待中國本土互聯網企業的崛起呢?夾雜了自尊和自卑於一體的複雜情感:說心裏話,在骨子裏是把這幫家夥當暴發戶來看的。
張思宏卻不知道的是,30年河東、30年河西,當年畢業去外企的都是名校精英,進BAT的一般會被認為是二流的畢業生,BAT就是“屌絲公司”,但如今形勢已經發生極大的改變。
回顧這些年行業發展,是外企高管不斷跳向中國互聯網企業的曆史。比如,2014年9月,時任微軟亞太研發集團主席張亞勤結束自己在微軟15年的職業生涯,是百度接納了張亞勤。
比如,2015年3月雅虎北京研發中心關閉,是京東接納了時任雅虎北京全球研發中心總裁張晨,並委任張晨為京東集團CTO。再比如,寶潔前高管熊青雲也是加盟了京東集團。
職業經理人普遍缺乏戰鬥力
職業經理人在幫助中國互聯網企業成長的同時存在弊端:不了解中國國情;市場和銷售策略不接地氣;大公司病嚴重組織臃腫決策拖遝。
缺乏戰鬥力是普遍特征。2016年6月,在執掌京東集團市場部1年後,京東集團副總裁熊青雲被調離,任京東集團首席品牌官職務。由老將徐雷接替。
到2016年8月,京東商城CEO沈皓瑜被調任為京東國際業務總裁。這意味著沈皓瑜從京東集團二號人物被徹底邊緣化。
京東職業經理人權利大幅下降的同時,是京東集團CEO劉強東大力重用原京東團隊老人。京東集團此番調整背後是職業經理人戰鬥力普遍偏弱,而公司麵臨競爭阿裏壓力,要狼性戰鬥。
中國科技企業是真加班
實際上,中國互聯網市場競爭慘烈。就在最近,58同城宣布工作時間變996(早9點到晚9點、一周6天上班),引發員工大麵積抗議。
原因在於,58同城的曆史不短,很多員工都是老員工,已經娶妻生子買房置業。突然變成996的工作時間,又沒有額外補貼,對他們來說等於變相逼著辭職。
58同城與趕集合並後,市場地位穩固,大規模資本運作潛力耗盡。要提升效益,實現盈利。這個時候員工數量過多,支出過高的問題就暴露出來,但同時也反應出市場競爭的慘烈。
這種996工作製顯然很多職業經理人無法接受,但中國很多互聯網公司都是如此。聯想創投總裁賀誌強曾對雷帝網表示,中國企業那是真加班啊。也正因為如此,中國企業才有戰鬥力。
一位業內人士指出,外企和民營完全兩套機製,兩種反向風格,一個遵從規則,流水作業,另一個需要全力以赴,開拓疆土。
“作為從外企轉民營的人來說,在一端混得如魚得水的人可能會在另一端水火不容。”現實卻是,正因為中國互聯網企業的狼性,才在中國趕走了穀歌、雅虎、幹趴下了亞馬遜,Uber。
因此,中國的這些互聯網企業,尤其是賈躍亭這一類肯於奮鬥,敢於拚搏的中國企業家應該贏得尊重,而不是被稱為張思宏口中的暴發戶,遭遇到曾經的屬下如此侮辱。
雷帝網就認為,其實張思宏的離開,對樂視和賈躍亭來說是幸事,他返回了亞馬遜反而是亞馬遜中國的不幸,這樣的人,這樣的戰鬥力,亞馬遜在中國如何鬥得過中國這一群“土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