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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17 14:31:21)
這時遠在青海的七中隊,天熊被叫到中隊部,小趙編話道:“小梁,寇隊長說了,我們發航空信後沒見回信,電報也沒回,屍體要臭了,你把他埋了吧。”“家裏來人怎麽辦?”“肯定家裏光火,不來了,這樣事很多。不來是正常的,會來人倒是奇怪了。”天熊苦難道:“要個書麵什麽吧。”“什麽意思?這裏每天在死人,管不過來。都是這樣的。[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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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08 22:06:16)
又恢複在北京和上海間頻繁出差的叔清,如今和順風很談得來,兩人關於政局的看法,很有共同之處。他們認為,總理大殮引發的抗議是負效果,但公安部長被當作臨時接班人的推出,又像是正效果。形勢並不是對老一派完全不利。 國無寧日已十年了。唐山死幾十萬人的影響到首都的大地震,仿佛是老天的表態,連最高也嚇住——就像十幾年前餓死上千萬農民—[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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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過去,天熊要在這裏過肅殺的秋天了。七中隊漸漸氣氛緊張,青海離中央遠,號令全國的反右傾翻案運動,沒有搭火車汽車,像是人的步行,到達四大隊已經半年之後了。犯人是開除了人籍的,運動名稱也兩樣,叫三罪運動:低頭認罪、交代新罪、坦白餘罪。奇怪的是先在留場職工中展開,到處掛出檢舉箱,布告是揭發立功、說錯無罪。天熊沒法理解,刑滿就是受保護的[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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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間的一棚小矮屋,兩個老者各有一個信徒了。各自滿意,相安無事。徒弟道:“最近沒見法師您跟老紀爭麽。”“我跟他沒什麽,吵了玩玩的。他這人還可以,做人有原則的。你別看他是天主教,對共產黨不是一概否定的。有個老幹部,六一年餓死前把最後一點糧食給他,他活下來,那人死了。”“反字頭?”“他常念他的好,據說是二十年代的老革[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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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11 21:47:44)
這一屋連天熊共六人,從此住一起了,隻夠大半個小隊,也算是一個,小隊長是胡須黑重、很嚴肅的方頭。低矮的土坯房,一溜長坑,原來睡五個,現在擠成六個。幾個人怒道:“長茂,我們都是犯人,你不是,你去住那個地窖吧,大家寬舒點。”長茂不答腔。這裏似有忌諱,不大談案子和家鄉、家裏人,天熊覺得頂好,這樣安全。長茂對天熊說起過,他們都是反字頭,[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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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鵬和鄭總是同一個小隊,有時來運糞,和天熊能說一會話。他們比較關心七中隊甚至四大隊的事,而天熊是不知道的。還有時事新聞,他們也知道些,隊部有一份報紙,遲十天半月才到,一來一疊,有時他們看得到,因為和隊部的小趙關係較好。 雲鵬的小隊有九個人,分二派,吵得厲害。後來房頂坍了,寇隊長索性一分二,一派的四個人並去別的小隊,另一派五個人去住[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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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2-20 14:05:48)
飼養場在大田的另一方向,那裏是沒有土圍子和崗樓的。大門口那段高牆本來是個象征,像殘存的一段孤零零的萬裏長城——有沒有一樣,反正是逃不出去的——是攝影家喜歡的鏡頭,是荒野萬裏的美景,像幾百年前的古堡。小趙把天熊交給犯人小隊長——就是“黑班長”——人們當麵叫他方頭,背後叫他方茅坑。方大伸臉也是四方,脖子粗得像[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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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不是新來的犯人,是同樓麵移過來的,屬其他學習小組,都穿“勞改”字的囚服,消息靈通。天熊很警惕,一句話都不多說。除了開出去幹活,吃飯,就是幹坐。學從前鄭總,石菩薩似的。以後發生了兩件事。有一次提出大批人下樓去放風,天熊沒被叫到。等回來,才知道是在放風場地開公判大會,監獄長親自主持。判決主要人員是3號樓的反革命集團。說到越獄[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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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2-07 10:37:08)
這天他正拆紗頭忙,隊長來了,叫他去醫院即10號監,護理老曹。吩咐帶上日用品,也許要那裏過夜。天冷,後悔棉襖送小六了,拿了棉大衣披上。隊長親自送他去醫院某樓,進紅A字標記的病房,把他交給當班護士。老曹躺在病床上,快認不出了,臉幹癟,蠟黃如塗了顏料,朝天熊微點頭,已做不出表情。肚子上有三根細皮管,從被子伸出,通向床邊大瓶子。鐵床是窄小的,[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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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1-31 10:51:59)
新犯人的例行體檢開始了。一般是三個月裏就完成的,然後留的留,走的走。犯人是摸不著規律的,其實沒有定規,看形勢變化。小任聽來的情形是,像天熊這樣的刑期,是留市監和近段的農場居多。比方東海邊和皖省一湖一嶺,都是上海勞改局的農場。去務農也罷了,就怕刑滿留當地,現在沒個法律的!天熊拆紗頭很賣力,有這個用意。 監房做工和移墾製度,本是蔣委員[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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