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詩外傳10.11：齊景公遊於牛山之上

韓詩外傳10.11：齊景公遊於牛山之上

 

原文：

齊景公遊於牛山之上，而北望齊，曰：“美哉國乎！鬱鬱泰山。使古無死者，則寡人將去此而何之？”俯而泣沾襟。國子高子曰：“然臣賴君之賜，疏食惡肉可得而食也，駑馬柴車可得而乘也，且猶不欲死，況君乎！”俯泣。晏子曰：“樂哉！今日嬰之遊也。見怯君一，而諛臣二，使古而無死者，則太公至今猶存，吾君方今將被蓑苙而立乎畎畝之中，惟事之恤，何暇念死乎！”景公慚，而舉觴自罰，因罰二臣。

譯文：

齊景公在牛山上遊玩，向北眺望齊國，說：“好美的國家啊！鬱鬱蔥蔥的大山。假如自古人都不會死該多好！我死後離開這裏去哪裏呀？”於是低頭哭泣，淚灑衣襟。隨從國子和高子說：“可不是嘛。我們仰仗您的恩賜，能弄點粗食爛肉吃，能弄輛劣馬拉的簡裝車子坐，還不願意死，何況國君您呢！”於是也低頭哭起來。晏嬰說：“好啊！今天我晏嬰玩的好快樂呀。看到一個膽小的國君，見到兩個諂媚的臣子。假使自古沒有人死，那麽薑太公還在，國君您現在應該是披著簑衣戴著鬥笠站在田野裏！要憂慮的是如何把事情做好，哪裏有時間考慮死呀活的！”景公很慚愧，舉起酒來罰自己一杯，也因此懲罰了兩位臣子。

俠客心得：

齊景公沒了，晏嬰沒了，國子和高子也沒了，恐怕連骨頭也找不著了。剩下的是他們的故事，活生生的如同發生在眼前。王羲之在《蘭亭序》裏感歎，“後之視今，亦如今之視昔”。一千多年後，蘇軾在徐州問蒼天“燕子樓空，佳人何在”，並預言後人麵對燕子樓，會為他蘇軾“為餘浩歎！”

歎！歎！歎！一切都會作古，隻有時間流變。屬於你的，隻有現在眼前這一瞬間。可惜有幾人能把握住眼前，因為紅塵迷住了雙眼。紅塵，這紅色的惡魔，吞噬的是血肉和靈魂；紅塵，這紅色的煉獄，苦苦折磨的是美好的人性。

一切都在流變，有去一定有反。紅塵會煙消雲散，還我朗朗乾坤，還我清風明月，還我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