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與＂大故＂－讀《墨子－經說》一則

《墨子－經說》 裏麵，有這麽一句話：＂小故，有之不必然，無之必不然；大故，有之必無然。＂

這裏的＂小故＂，頗類似西方哲學家所說的＂必要條件＂。有了＂必要條件＂雖然也不一定產生結果，但是沒有＂必要條件＂，就一定不會產生結果。舉個例子，劉德華在很多年前拍的一部警察飛虎隊題材的電影裏就說過一句經典台詞：＂有信心不一定會贏，但沒有信心就一定會輸。＂

西方哲學體係裏，除了必要條件，還有個充分條件，如霍布斯提出隻有＂充分必要條件＂才一定會產生結果。不過中國古代的哲人思路明顯不一樣，他們就認為，即使所有條件都具備，一旦出現不可抗力的阻礙，就完全沒有產生結果的機會了。這就是＂大故，有之必無然。＂的意思。

這種不可抗力，墨子稱之為＂大故＂，古代有時稱＂天意＂，今天叫＂機遇＂。其意義可能不完全等同，不過＂雖不中，不遠矣＂。

有人會說，古人的牙碎，怕於今天的生活無甚意義罷？實則不然。象＂盡人事，順天意＂的說法，在許多方麵都仍然適用。就比如說兩情相愛，白頭偕老，有愛不必然，沒有愛就必不然。不過＂大故＂一出，可能也就＂必無然＂，要順天意了。

當然，順天意的前提是要＂盡人事＂，俗話說 try your best，才能求得內心的平靜。項羽抹脖子之前說：＂天意也，非戰之罪＂，其實他並沒有try his best，臨死前耍了個小賴，恐怕九泉之下還是會反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