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劉亦菲美,已經是公理了。
她隻需坐在那裏,就眾星捧月,前呼後擁。

她讓我們直觀地感受到:
美貌是有殺氣的。
可攻略,可征伐,可掠人心,可傾人城。
胡歌說,一見她,就秒入戲了。眼裏心裏,隻她一人。

嚴屹寬說,看風景時,偶見劉亦菲,如魔怔般一動不動。

李鍾碩說,中國女星,唯愛劉亦菲。因為美色太盛大,不得不臣服。

李現說,大美在前,處處卑怯,擁抱時忐忑不安,生怕僭越和玷汙。

她被譽為“神仙姐姐”,自有緣由。
她的容色太耀目,驚鴻豔影,極具侵略性,當她走來,所有目光被迫簽訂投降書。
但丁在《神曲》中,寫過一句詩:
“當上帝吻過她的骨相,魔鬼自願獻上雕琢皮囊的刻刀。”
仿若說的就是她。


對於這一點,眾人也沒有異議。
隻是沒想到,哪怕夭桃穠李、仙姿玉貌如劉亦菲,也會因外表,遭致非議辱罵。
2
她因一組圖,上了熱搜。
這一回,不是春風駘蕩、婉如春華的寫真。
而是魅颯兼具的內衣照。

照片裏,她烏發鑒人,紅唇濃烈,身著敞開的漆皮條紋短衣,露黑色內衣。

行走時,颯遝如星,英氣凜然。

她向高塔走去,身姿優雅,卻在看客心中,不回頭便自成絕響。

整個短片看下來,感覺她正在嬌柔刻板印象裏,劈出自己的江湖。
力量感十足。
毫無色氣。
也無暗示之感。

即便如此,依然有人在挑骨頭。
有人罵她“不檢點”;

說此番穿著,“有傷風化”;

有人活在清朝,恨不得所有人裹小腳。
“這也太暴露了吧?”

有人一無所能,隻有對女性的審判欲出類拔萃。
“女明星穿成這樣合適嗎?”

這些言論,看得人瞪目結舌。
2025年了,女性展示身體,仍是“原罪”?
沒擦邊,沒性化,仍被推上公共道德的審判席。
這......過了吧!
魯迅說,“一見短袖子就想到白臂膊”。
病態聯想過盛,對女性身體過度窺探,到底誰有病?
3
我總覺得,對美人穿著的苛刻,本質上源於一種扭曲的、隱晦的、病態的欲。
你高高在上,我求而不得。
你容光絕豔,我暗地爬行。
如何平息這種欲念?以詆毀,以抹黑,以破壞。

當仙女濾鏡被撕碎;
當女神的“清純麵具”被毀;
當審判源源不絕......
再鐵骨錚錚的名聲,也帶了三分腥臭,七分不堪。

神壇上的人被拉下來,傲骨被折斷,冰清玉潔之人被辱,不得不和匍匐在地上的鼠蟻蛆蟲,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潛藏在暗中的人升起隱秘快感。
他們借著貶低之語,表達一個聲音:“看看,女的都不是好東西。”
於是,“我”也可能湊得上。
他們借著審判之語,橫掃所有女性:“女人都這個XX樣兒......”
於是,仙女在前,“我”也無需卑怯。

哪怕幻覺轉瞬破滅;
哪怕現實一次次打臉;
哪怕那些可笑的心思、醜陋的嘴臉被嘲弄過N次......
依然不改劣根。
4
更令人不解的是,對女性穿著有多苛刻。
對男性著裝就有多包容。
指責完女明星“暴露”、“博眼球”、“掉價”後,一轉身,他們就在男明星的腹肌照下點讚。

“哥哥好自律。”
“身材管理絕了。”
“荷爾蒙爆棚”......

所以,男人露????帥,女人露????騷?
雙標赤裸裸。
區別對待毫不掩飾。
輿論審判席上,永遠男女有別。
在大多數人看來,男人的身體是勳章,女人的身體是道德考題。

這種不公的本質,源於對女性更重的道德規訓——
你隻能美得“順服”,不能美得“招搖”;
你的身體要回歸功能性(如生殖),不能呈現欣賞性(如展現美);
你要優秀得“利他”(比如女生為父母、為兄弟姐妹、為他者而努力就會被褒獎),不能優秀得“自我”(比如為“有錢、有名、有自由、過上更好的生活”而努力就會被說成自私)。

條條框框,交相作用,演變成沿襲千年的性別暴力。
它們呈現在日常中,就成了無處不在的凝視,和規訓(以及自我規訓)。
比如劉亦菲,也難逃此劫。
有人罵她“胸型不好看”,有人嫌她“不夠瘦”,有人說她“要整整牙”,有人上綱上線說她不結婚不生小孩是自私,有人說她有名有利是因為走了捷徑,有人造黃謠,有人爆黑料,有人將她物化為性資源......
仿佛女人必須成為神壇上的菩薩,無欲無求,無聲無息,一成不變地美著,毫無私心地滿足他人生財、生子、升家的願望。
才配被誇獎。
隻要你呈現活泛的、本真的一麵,就會被責難,被打壓,被汙名化。
5
好在,一個接一個女性,拒絕成為審美靶心。

她們走出苛刻的完美囚籠,放棄自我規訓,不再追求成為男性附屬品。
她們找回被綁架的自我。
也找回定義美、展示美、掌控自我形象的絕對權利。

當身體成為戰場,而非道德批判的靶場;
當容貌成為自己生命的權杖,更非承載社會規訓的容器。
枷鎖碎裂,規訓鬆動。
劉亦菲說得好:“時尚是冒險,我有權選擇。”
是的,美貌無標準,身體本主權。
我們不必為此道歉。
倘若遇見偏見的高牆,我們該做的,不是維護它。
而是打破它、摧毀它、推平它。
當我們走過去,就會發現,屬於女性的世界,同樣天高海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