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無差別傷害,人們出現"失語症",是因為什麽?
文章來源: 老蕭雜說 於
- 新聞取自各大新聞媒體,新聞內容並不代表本網立場!
對於近期發生的無差別傷害事件,輿論場並未出現“共討之”、“共誅之”的氛圍。
而與其他公共事件不同,這類極端情境更容易讓人產生“代入感”,芸芸眾生中的每一個,都可能成為潛在的受害者。
很多人一聲未吭,沒有驚愕,沒有憤怒,沒有共情,也沒有探究。其中也許包括你——就像它們沒有發生過。
麵對如此重大的事件,那麽多的人出現“失語症”,這究竟是因為什麽?
是公眾對於這類事件,情感刺激的耐受性提高,反應性降低,進而表現為一種社會情感冷漠嗎?
這個因素固然是有的,但認知僅僅局限於此,卻又未免有些膚淺化。
不少公眾出乎意料地選擇沉默,這不單單源自外界對於言說的規製,也是某種主動保持緘默的選擇。
種種不堪甚至一些極端情境,開始成為日常生活的範式,亦即例外狀態的常態化。在這樣的感同身受中,越來越多的人被“難以言表”的無奈感和無力感所包圍。
真實本就是超越語言文字的,當語言文字呈現表達乏力的本質,便直接導致了這種集體性沉默。
沉默成為壓抑社會性創痛,逃避慘淡現實的一種方式,借以回避某些心理或情感層麵難以為繼的話題,從而與失望、傷痛、焦慮等刻意保持“安全”的心理距離。
另一方麵,作為社會的一份子,無力阻止不堪的發生和延續,與其說負有見證之責,不如說見證了見證的失敗與損毀,於是產生責任人有罪的負疚,進而以沉默這種普通語言之外的另一套“語言”,對語言表征或見證功能的失效施予回應。
麵對所有的發生與存在,沉默成為一種集體言說方式,抑或回應現實的“恰當方式”。
社會公域由此出現一種吊詭情形:人們寧願放棄思考、言說的自由,即寧願放棄作為“社會動物”的身份,使自己再次沉落到個體孤獨之中,從而獲得一種“勞動動物的勝利”。
這種沉默,既不是全然的虛無,亦不是絕對的創造,它更像一種居間立場、一種話語姿態,或者一種精神和道德困境。
“沉默”征象就像現實與言說之間一個豁口,藉此我們可以一窺時代的創傷內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