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的事業,無論是房地產、電視還是政治,始終是家族事務。當特朗普首次競選總統時,伊萬卡是特朗普家族下一代的代言人。2015 年
6 月,當特朗普走下特朗普大廈的金色扶梯時,正是伊萬卡介紹特朗普。但伊萬卡已經退出了 2024 年競選的大部分活動,遠離政治。
而這一次,另一位金發女郎是頂替了伊萬卡的位置,成為了競選團隊的核心成員。她就是特朗普的二兒子埃裏克·特朗普的妻子勞拉·特朗普。她也許沒有伊萬卡那麽能吸引鎂光燈,但是她給特朗普帶來的幫助也許比伊萬卡更多。
11月3日,在特朗普的勝選演講中,站在他左右的兩個人。一側是第一夫人梅拉尼婭,另一側就是勞拉,這個位置以前屬於伊萬卡。她是特朗普指派的共和黨全國委員會的聯合主席,現在還可能成為一名參議員,成為除了特朗普外第一位擔任競選公職的家族成員。
未來的參議員?
特朗普在內閣任命中是提名了佛羅裏達州的參議員盧比奧擔任國務卿。盧比奧在國會根基深厚,通過國會任命確認幾乎沒有懸念。(盧比奧任命詳情請戳:特朗普任命“反華先鋒”盧比奧為國務卿
賣力表演背後掩藏怎樣的野心)
那麽在盧比奧上任國務卿以後,就需要有人來填補他的位置。這個位置不用通過選舉決定,可以由佛州州長德桑蒂斯進行任命,任期到2026年的中期選舉。現在,呼聲最大的就是勞拉。
上周四,佛羅裏達州共和黨參議員裏克·斯科特表示,他希望特朗普挑選他的兒媳。他的同事參議員林賽·格雷厄姆和凱蒂·布裏特
也表達了同樣的看法。佛羅裏達州眾議員安娜·保利娜·盧娜也公開支持勞拉。
佛羅裏達州共和黨主席埃文·鮑爾說:“參議院席位的競爭者有很多,勞拉·特朗普就是其中之一。如果州長決定朝這個方向發展,我認為她會是一個有能力的候選人。”
勞拉本人周四在接受福克斯商業頻道采訪時表達了對這個職位的興趣。“我知道我的名字經常被提及,我想說,我在共和黨全國委員會的經曆真正讓我知道,我是為美國人民服務的。如果我被選中擔任這項職務,為我的家鄉佛羅裏達州服務,這顯然是一項巨大的榮譽和責任,但我希望能夠繼續前進,做更多的事情。”
最後的決定將由德桑蒂斯做出,而上周他還在意大利進行貿易訪問。勞拉也說還沒有和德桑蒂斯取得聯係,等等看最後會發生什麽。在這個職位上和勞拉競爭的還有德桑蒂斯的幕僚長詹姆斯·烏特邁爾、佛州副州長珍妮特·努涅斯和州檢察長阿什利·穆迪。
勞拉說:“我想你找不到一個比我更符合唐納德·特朗普的美國優先價值觀和政策的人。”作為特朗普的家人,她自然而然會是特朗普的親信。並且,勞拉在共和黨全國委員會
(RNC) 聯合主席這個位置上所發揮的作用也得到了共和黨人的一致讚揚。
勞拉成功獲得參議員的位置並不會令人意外,這樣她會成為除了特朗普之外,家族裏第一個擔任公職的人。之前的伊萬卡雖然存在感相當高,卻是沒有這樣的實職的。
和埃裏克一見鍾情
勞拉在北卡羅來納州東南海岸的海濱社區萊茨維爾海灘長大,
父母是社會保守派,但對政治並不感興趣。據說,勞拉的成長環境非常幸福,幾乎沒有遇到什麽困難。勞拉的名字取自 1965
年電影《日瓦戈醫生》中朱莉·克裏斯蒂飾演的癡情的 Lara Antipova。
高中時,她是啦啦隊長,在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學習傳播學,立誌成為一名體育節目主持人。大學期間,她還一直擔任模特,畢業後也曾短暫地贏得過幾次比基尼比賽。
從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畢業後,她做了三年零工,私人教練、調酒師、服務員。2005年,勞拉搬到紐約就讀烹飪學校,學做糕點。
2008 年 3
月,她在曼哈頓的一家酒吧遇到了埃裏克·特朗普。勞拉被埃裏克吸引並不是因為他的姓氏,而是他的身高。埃裏克身高大約1米95,勞拉是180,埃裏克比勞拉穿上高跟鞋以後還要高。勞拉回憶說:“他個子很高,我也是,我們在房間的另一邊見麵。我們相處得很好。”
在一起之後,勞拉為埃裏克烤了一個心形蛋糕作為生日禮物,蛋糕上畫著迷彩圖案、一隻鳥和一把突擊步槍,因為她知道埃裏克喜歡打獵。“我對槍一竅不通,所以顯然你不會用
AK-47
打鳥,但我把它放在蛋糕上。”她說。勞拉覺得這很有趣也很可愛,但第二天,八卦網站Gawker上就登出了一篇文章,取笑她的新男友和蛋糕。第一次出現在媒體麵前讓勞拉感覺很糟糕,但現在的勞拉表示已經習慣和麻木了。
“愛美”給特朗普留下深刻印象
2012 年,勞拉成為電視節目《inside
edition》的製片人。勞拉說如果特朗普沒有競選總統,她可能會一直擔任這個職位。這份工作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鏡頭後,偶爾才會以助理製片人的身份在鏡頭前工作。與埃裏克的生活陷入了一種迷人的紐約上層節奏,正如勞拉在
Instagram
上記錄的那樣:工作日他們在公寓裏欣賞中央公園的日出;周末在特朗普國家高爾夫俱樂部威斯特徹斯特打高爾夫球;假期與她的公婆一起在海湖莊園度假。
2014 年 11 月 8
日,經過六年的戀愛,勞拉與埃裏克在佛羅裏達州棕櫚灘的海湖莊園舉行了婚禮。但就在與埃裏克結婚的三周前,勞拉在騎馬時意外從馬上摔了下來,摔斷了兩隻手腕,不得不緊急接受手術。為了在奢華的婚禮上成為最美的新娘,留下最美好的瞬間,勞拉拒絕在婚禮儀式戴上石膏。
這種反抗精神深深打動了這位未來的總統,因為他最看重外表的重要性。特朗普後來說到“她是個堅強的人。”
開始涉足政治
在特朗普競選公職之前,勞拉對政治從來就沒什麽興趣。她說:“我們特朗普家族的人都對政治不感興趣。我當然知道我父母投票支持共和黨,但我們從未就此展開過重大討論。”
2015 年 6 月特朗普開始競選時,勞拉並沒有發揮太大作用。她說, 特朗普第一次意識到她的政治潛力是在 2016
年秋天特朗普看到她接受的一次采訪時。勞拉在接受《華盛頓郵報》采訪時回憶道:“我其實還是不確定我接受的是哪次采訪。他說是克裏斯·華萊士。”當時特朗普乘坐的是私人飛機,電視機在後台播放,他很喜歡聽到的內容,但並沒有意識到講話的人是勞拉。然後他抬起頭,說天哪,那是我兒媳婦在說話!
那年秋天,她與特朗普在她的家鄉北卡羅來納州舉行了一場集會。集會進行得很順利;之後,特朗普轉過身對她說:“好吧,你將掌管這個州。你會為我們贏得勝利。”
勞拉身材高挑,金發碧眼,說話幹脆利落,魅力非凡。她很快就與競選團隊的州主任合作,在北卡羅來納州無處不在:在電視和廣播上,在集會上發表演講,舉辦自己的活動。在競選活動的最後幾周,她領導了一場“女性支持特朗普”巴士之旅,旨在淡化特朗普的厭女形象,爭取女性選民。
特朗普前競選顧問阿什利·海耶克曾在這次巴士之旅中與勞拉密切合作。他說:“每次我們停下來,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多待一會兒——握手、結識新朋友、與人交談,而且她總是會跟進。她是一個善良、腳踏實地的人,我認為人們覺得可以和她產生共鳴。”
特朗普入主白宮後,勞拉開始擔任籌款人的角色,後來在2020
年競選活動的又稱為代理人和高級顧問。在2020年大選擔任高級顧問期間,競選團隊每年向她支付 18 萬美元。
堅定支持特朗普
伊萬卡在特朗普連任失敗和國會山事件後是與父親拉開了距離。勞拉則是拉近了距離,她是特朗普2021年 1 月 6
日在橢圓形草坪上舉行的集會的演講者之一。後來就發生了國會山的暴亂襲擊。
那一天,勞拉坐在前排,當天還是埃裏克的生日。集會人群在遊行到國會大廈並衝進大樓之前為他唱生日快樂歌。她在談到襲擊前的集會時說道:“站在那個舞台上真的是一次非常美妙的經曆,我認為那裏的正能量令人驚歎。”勞拉承認“任何違法的人都應該被追究責任”,但最重要的是,當她回顧那一天時,她說她看到“成千上萬的人因為選舉沒有按照他們預期的方式進行而感到沮喪”。
今年7月,在接受《紐約時報》采訪時,勞拉沒有直接表示她認為 2020
年大選被竊取了,但確實表達了對欺詐的懷疑。她說:“我相信,如果每張合法選票都經過計算,唐納德·特朗普毫無疑問將成為第 47
任總統。”
成為共和黨全國委員會聯合主席
其實,填補盧比奧的空缺並不是勞拉第一次接近參議員的席位。當北卡羅來納州參議員理查德·伯爾於 2022
年卸任時,包括前特朗普戰略師史蒂夫·班農在內MAGA名人和特朗普本人都敦促勞拉競選該席位。由於肯定能獲得特朗普的支持她本可穩操勝券獲得共和黨提名。但勞拉選擇了不參選,理由是她有兩個年幼的孩子,一個一歲,一個三歲。
兩年後,特朗普選擇再次任命她。今年 1
月底,勞拉正在棕櫚灘錄製電視熱曲的私人錄音室裏,這時她收到了特朗普競選經理蘇西·威爾斯的短信。特朗普想安排與勞拉和競選高層領導通電話。幾個小時後,她回到家,在後院接聽了電話,以避開兩個小孩和三隻狗的喧鬧聲。特朗普說他希望她成為新的共和黨全國委員會聯合主席。特朗普告訴勞拉:“我不想給你壓力,但我需要一個我可以信任的人。”
特朗普和共和黨全國委員會之間一直存在權力鬥爭,自 2017
年以來,共和黨全國委員會一直由羅娜·麥克丹尼爾掌管。特朗普希望自己的人能入選,但勞拉卻心存疑慮。勞拉覺得對她來說可能不是個好時機,因為她有兩個孩子,一個
4 歲,一個 6
歲。特朗普讓勞拉考慮一下,過幾天再給她打電話。勞拉後來回憶說:“當他第一次打電話和我談論這件事時,我很震驚,一項艱巨的工作”。
最後,勞拉還是接下了這份任命。勞拉自己解釋原因時說:“你可能應該在生活中做一些讓你害怕的事情。”
勞拉在 3
月於休斯頓舉行的共和黨全國委員會會議上毫無對手地參選,並以零票反對的成績獲勝。提名勞拉的西弗吉尼亞州女委員貝絲·布洛赫警告她的共和黨全國委員會同事不要過分看重頭銜和經驗。布洛赫告訴他們:“上帝不會召喚有資格的人。他隻會讓被召喚的人有資格。勞拉·特朗普就是這一真理的化身。”
她的當選是特朗普接管共和黨全國委員會重要的三分之一,其餘兩個重要部分是北卡羅來納州的特朗普支持者邁克爾·沃特利成為主席,特朗普競選顧問克裏斯·拉西維塔被任命為委員會幕僚長。這有效地將共和黨的運作與總統的連任努力合並在一起。
勞拉表示,比起參議員,她更願意擔任共和黨全國委員會的職務,因為這個職位有一個表麵上的有效期。“我覺得這個職位是可行的,因為我知道這種瘋狂將在
11 月 5
日結束。”並且勞拉還滿足了特朗普的一個需求,他長期以來一直依賴家人,無論是在特朗普集團、競選團隊還是白宮。這些年來他學到的是,他認為是朋友的人其實不是他的朋友,有時候你真正可以依靠的人隻有你的家人。
領導委員會改革
在共和黨全國委員會的新領導下,委員會解雇了數十名員工,他們稱此舉是為了建立一個更精簡、更高效的機構。勞拉曾提出一個有爭議的觀點,即共和黨選民希望看到共和黨全國委員會幫助支付特朗普的法律費用。這個想法被特朗普競選官員否決,他們強調共和黨全國委員會不會這樣做。
康特拉科斯塔縣共和黨主席伯恩斯說:“這些變化是在選舉前夕做出的,這讓我很緊張。”但這些感覺並沒有影響他對勞拉的看法:“她給我的印象是相當敏銳——你知道,從她的溝通和其他方麵來看,她都表現得很好。我告訴你,她是個大人物!”
共和黨全國委員會的改革直接源於特朗普對前任主席麥克丹尼爾的不滿,他指責麥克丹尼爾在拉票計劃上投入過多,而在特朗普癡迷的“選舉誠信”上投入不足。與此同時,MAGA運動的支持者抱怨麥克丹尼爾沒有表現出對前總統的足夠忠誠。
共和黨全國委員會在過去兩年中失去了各州大部分基層民眾的信任,勞拉的部分職責就是重新建立這種信任。而作為特朗普家族的一員,這讓她立即贏得了選民的信任。
擊碎質疑
共和黨全國聯合主席是一個非常適合裙帶關係的職位。根據共和黨的章程,這個職位沒有真正的權力或責任。通常,聯合主席隻是被派去籌集資金並在共和黨聚會上打招呼。特朗普的新聞秘書,擔任過全國委員會高級職員六年的肖恩·斯派塞形容這個角色就像最佳男配角或副總統一樣。
曾擔任共和黨全國委員會主席的馬克·拉西科特還對勞拉的這一任命表示過擔憂。“這表明人們期望候選人表現出完全、毫無保留、甚至盲目的忠誠。”
但是到目前為止,特朗普這一任人唯親的舉動出奇地順利。勞拉在3月加入共和黨全國委員會後,共和黨全國委員會的月度籌款額就增加了一倍。特朗普和共和黨全國委員會表示,他們在
5 月份籌集了 1.41 億美元,也就是特朗普因封口費案被定罪的那個月。這一數字與拜登和民主黨在 3 月和 4
月籌集的資金總額相同。
從3月到特朗普獲得黨內提名的7月,勞拉幫助共和黨籌集了超過 2.8
億美元。特朗普整個大選期間一共花了多少錢呢?3.55億美元。計算器一按,勞拉籌集的部分占78.9%,接近八成了。
在特朗普最關心的選舉誠信上,她在全國各地舉辦培訓課程,招募特朗普的忠實擁護者擔任選舉監察員,最開始她的目標是在搖擺州招募超過 10
萬人。最後,她招募到了23萬名。
並且在投票中重要的郵寄選票上,勞拉也幫助扭轉了特朗普的想法。特朗普長期以來都反對郵寄投票,他一直都暗示是郵寄投票導致他輸掉了 2020
年的大選。但勞拉勸說特朗普停止對郵寄選票的討厭。
在海湖莊園與特朗普共進晚餐時,勞拉告訴他:“等到選舉日才讓所有人出來投票是不明智的。”鼓勵大家提前投票,共和黨人就可以在選舉的最後幾周瞄準傾向性較低的選民,並降低選舉日出現問題導致投票率下降的風險。
所以後來就可以看到特朗普在 6
月份的一份新聞稿中表示:“共和黨必須獲勝,我們將使用一切適當手段擊敗民主黨,因為他們正在摧毀我們的國家。無論您是缺席投票、郵寄投票、提前親自投票還是在選舉日投票,我們都將保護選票。我們確保您的選票安全,您的聲音被聽到。”
最後,《新聞周刊》也表示勞拉是讓批評者閉嘴了。在特朗普大選獲勝後,勞拉在X發帖表示,擔任共和黨全國委員會聯合主席是“一生的榮譽”。她寫道:“主席邁克爾·沃特利和我大規模精簡了組織,創下了籌款記錄,並實現了我們僅有的兩個目標:1.
獲得選票(我們做到了創紀錄的人數)和 2. 保護選票——通過我們由 230,000 名投票觀察員和工作人員以及 3,500
名律師組成的選舉誠信行動。祝賀我們整個組織特別是唐納德·特朗普取得這一令人難以置信的勝利。”
工作與生活的平衡
勞拉是一個充滿野心的人,她認同兩年前去世的埃裏克的母親伊萬娜·特朗普的觀點。伊萬娜告訴勞拉她在特朗普集團中的角色,以及在大西洋城、賭場、廣場酒店的角色。伊萬娜向勞拉明確表示,如果她想作為特朗普家族的女性取得成功,她必須有雄心壯誌。
值得注意的是,特朗普對伊萬娜的工作有不同的看法,他曾將其描述為他們婚姻破裂的原因。1994年,在電視采訪中,特朗普說讓妻子工作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並稱這是導致他和伊萬娜婚姻破裂的最大原因。當被問及特朗普這樣的觀點時,勞拉簡單地說:“是的,需要保持平衡。”現在,勞拉和埃裏克的婚姻看起來是沒有出現什麽問題。埃裏克掌控著特朗普的房地產集團,而勞拉則幫助著特朗普的仕途。比起其他三個成熟的孩子,二兒子一家才是現在對特朗普幫助最大的人。
而在鏡頭前,還可以看到勞拉自律的身材。當她穿裙裝時,手臂的肌肉線條非常明顯。她說:“健身一直是我生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無論是參加鐵人三項和馬拉鬆比賽,還是用它來應對壓力。”勞拉還會參加鐵人三項的比賽,曾經還拿過銅牌。
此外,她還是兩個孩子的媽媽,在競選日程如此繁忙的情況下,還能照顧孩子,實在是時間管理和效率上的狠人。
曾經勞拉覺得自己是這個家族的局外人,現在特朗普和她成為了家族裏兩個參與政治的人。勞拉也知道
,除了她的家族之外,大多數人並沒有過多去想過她在 2024 年競選中的影響。
今年7月,她告訴《華盛頓郵報》:“我希望,如果人們之前不認識我,那麽這次可以讓他們認識我,我是這樣的一個人,一旦我看中了某件事,我就會盡我所能,確保以最好的方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