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進入後理性時代 民主黨陷混亂 沒有簡單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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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點:美國進入後理性時代,民主黨陷入混亂,沒有簡單的解決辦法
選舉之夜的一個亮點是,特朗普的票數一旦開始上升,那些“民主黨人和無證移民犯下的數百萬次選民欺詐行為”,似乎就奇跡般地消失了。一分鍾之前,特朗普還在費城大喊選舉欺詐;下一分鍾,一切似乎都風平浪靜了。
弗朗西斯·威爾金森是彭博社觀點專欄作家,負責報道美國政治和政策,曾擔任《新聞周刊》執行編輯和《滾石》雜誌撰稿人。他在彭博上的專欄指出,認為另一位候選人能夠在哈裏斯失敗的地方取得成功的想法,充其量也隻是一種謊言。
副總統哈裏斯領導了一個橫跨政治光譜的聯盟,成員包括左翼的眾議員奧卡西奧-科爾特斯,以及前眾議員利茲·切尼和她極端保守的父親迪克·切尼。
哈裏斯競選的願景是建立一個合法、道德、種族多元的社會。在這個社會中,努力工作依然可以實現美國夢,清潔能源將推動充滿活力的經濟發展,每個人都能得到應有的資源。
這樣廣泛的聯盟和充滿希望的願景籌集了前所未有的資金,激勵了成千上萬的誌願者走街串巷、打電話和組織活動。
然而,一切最終卻以失敗告終。
每次失敗的競選活動總是由“笨蛋”操盤,而每次成功的競選都是天才之作。事後發表看法的人通常從未真正參與過競選,尤其在當下右派宣傳和虛假信息彌漫、扭曲的美國政治環境中,這些意見更難令人信服。
特朗普的競選活動充滿了惡意和愚蠢,即使他輸了,受QAnon等荒謬陰謀理論驅動的MAGA崛起,也表明美國很多人已步入了一個後理性、後公民的政治領域,在這個領域中,宣傳——往往是極其愚蠢的宣傳,占據主導地位。
選舉之夜的一個亮點是,特朗普的票數一旦開始上升,那些“民主黨人和無證移民犯下的數百萬次選民欺詐行為”,似乎就奇跡般地消失了。一分鍾之前,特朗普還在費城大喊選舉欺詐;下一分鍾,一切似乎都風平浪靜了。
然而,下一次特朗普再叫嚷虛假的選舉欺詐時,保守派還是會全心全意地相信這些指控,哪怕理智上不一定認可。
一個鄙視道德、沉溺於謊言的共和黨帶來了極大問題,但可能不是哈裏斯或其他任何民主黨人能解決的。
競選專業人士普遍認為,哈裏斯在困難環境下開展了一場不錯的競選。
在全球範圍內,執政黨在選民對疫情後遺症和通脹的憤怒中,普遍麵臨艱難選舉且大多未能贏得連任。所有執政黨都失去了選票份額。
認為換個民主黨候選人或改變信息傳遞方式,就能吸引那些支持特朗普的選民,這種想法至多是站不住腳的臆測。
整個國家齊步向右轉。而藍轉向紅的變化,在七個搖擺州中相對不那麽劇烈,這些州再次吸引了絕大部分競選資源和關注。哈裏斯在紐約市等地表現更差,這裏右轉幅度達到17個百分點,甚至部分加州縣也從支持民主黨轉向了共和黨。
最終,選民麵前有一個明確的選擇。這場選戰實際上是“希望”與“恐懼”之間的較量,而恐懼通過特朗普標誌性的煽動手法得到了傳達。
哈裏斯未能讓選民信服一個根本問題:資源足夠充足,人人都能受益。她對所有人未來的積極願景,撞上了特朗普的論調——“蛋糕在縮小,得趕緊搶在移民或跨性別孩子搶走之前,拿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
民主黨人常在這類論調麵前敗下陣來,曆史上他們的主張是“人人都應得一份,且美國社會富足到足以實現這一點。”
相比之下,對資源短缺的恐懼,始終是全球範圍內保守主義政治的支柱。
民主黨應該如何應對?是否永遠不再提名女性?
如果他們那樣做,還能稱作民主黨嗎?
女性不僅是黨內的主力軍、許多人才的代表,更是民主黨選舉力量的基礎。
而且,這一點相當重要,她們還是一半以上的美國人。
出口民調數據雖然不夠精確,但顯示西班牙裔男性中多數似乎支持了特朗普。這些選民的動機不完全清晰。或許,哈裏斯本可以更好地喚起他們在經濟不安和地位威脅上的共鳴。也或許這些男性認為,在一個種族極端分化、褐皮膚和黑人移民天天被當作替罪羊的社會裏,依靠一個白人男性比支持一位黑人女性更為明智。
“快樂時光重現”的民主黨,很快也會采用更黑暗的信息。社會保障、醫療保險和奧巴馬醫保在特朗普政府下都麵臨極高風險。
恐懼政治可能會在未來幾個月中進一步演變。
民主黨如何組織和傳達信息還有待觀察。若共和黨贏得眾議院多數席位,再加上總統職位、參議院和最高法院,華盛頓將不再有民主黨的權力基礎。
作為長期的自由派堡壘,紐約的政治現狀一片混亂,州長無能,最大城市的市長則是被起訴的笑柄。
這讓加州州長加文·紐瑟姆成為了可能的流亡黨領袖,紐瑟姆很可能會嚐試適應新角色並測試新的信息傳遞策略。
鑒於共和黨龐大的宣傳體係(如今包括馬斯克的X平台)的成功,以及傳統媒體未能有效應對被宣傳和黨派謊言破壞的信息環境,呼籲民主黨建立對抗性的宣傳網絡的聲音將再度響起,這次或許他們會著手去做。
2024年的選舉,可能標誌著精英傳統媒體走向終結的開端。傳統媒體常常不願意擔任信息警察的角色,即揭露謊言或優先傳達事實,這讓它們的使命和價值愈發模糊。
隨著特朗普即將入主白宮,謊言的數量將劇增,而傳統記者將爭相接觸這些說謊者。這一切恐怕會導致更多失敗。
實際上,民主黨人或許不得不等待共和黨總統再次引發的某種災難。然而,即便特朗普對疫情的糟糕應對,充斥公共領域的謊言和錯誤信息,甚至其明顯的違法行為,都未能阻止他東山再起。後理性的環境,對崇拜個性、充滿煽動力的民粹領袖而言再適合不過。
無論如何,我們即將迎來的是一種新的政府體製,而非僅僅一次總統更替。這個新體製的確切麵貌尚不明朗,但許多跡象已顯而易見。惡意與愚蠢將成為其兩大支柱,而法治與民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