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場十年的丁克婚姻“意外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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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EMEN新媒體的過往報道,寫過中國第一批實踐“丁克”生活的夫妻,也寫過“丁克”婚姻需要麵臨的養老問題,但在今天的這篇推送裏,我們想把“丁克”視作一種生活方式,而不是用來劃分出某類人的標簽。

一種生活方式的開始與結束,並不是簡單的立場站隊,更關乎親密關係、生活理想與現實選擇的拉扯。

“先玩兩年”

早在2000年,讀大學的Elina便從天涯論壇上了解到“丁克”這一概念。那時,丁克的前綴總跟“美國”連著,讓她覺得這種生活帶著小資的享樂色彩,但在內心深處,也讓她看到了另一種人生可能性。

大學畢業後,Elina就和男友結婚了。每當有人問起生孩子的計劃,他們就說“我們再玩兩年”。

當一場十年的丁克婚姻“意外翻車”

Elina的母親住在河北廊坊,距離她在北京的家隻有一個多小時車程。剛剛結婚那會兒,母親經常一個招呼不打,就拿著鑰匙“殺”到家裏。每次見麵,都會催他們生孩子。

她的母親是一位極為強勢的單親媽媽,一度令女兒窒息:“讀大學的時候每次漏接了她的電話,下一個電話開頭肯定就質問:想起你有個媽了?”

與Elina相似,她的丈夫出生於東北,母親同樣強勢過人,從小包辦大事小事,甚至給他安排好了工作。最終,丈夫從老家離開,他告訴母親:“你已經控製我前半生,要是不想毀了我,就讓我闖一闖,是死是活都是我的命”。

為了不再重複自己的童年,兩個人一開始選擇了丁克。

婚後第二年兩人決定養寵物,迎接新家庭成員。他們被比格犬的高顏值吸引,沒做功課就選到了最磨人的一種狗。Elina的丈夫經常被迫在半夜遛狗,家裏的一整扇門還被狗拆下來過。

在“比格犬受害者聯盟”寵物家長群,Elina發現這裏同樣是丁克聚集地。周末帶狗出去玩,總是能碰見四五十歲的夫婦隻帶著狗玩,顯得很瀟灑。

不少人和Elina想法相似,選擇丁克並非是討厭小孩,而是為了拒絕壓力。

在高校任職的斑斑也認為“丁克”是一個讓人收益多、付出少的生活方式。他和妻子認真算了一筆賬,人在二十多歲的時候需要掙紮立足,一旦有了小孩,精力和金錢大部分要留給孩子,選擇丁克就是“讓自己利益最大化”。

“誰能有幾十年的激情?”

Elina認為,長久維係婚姻絕不是靠愛情,而是熟悉感、友誼、親情等諸多情感融合而成的依戀。她和丈夫能夠深深理解彼此的童年陰影和相對獨立的個性,兩個人過久了,彼此的關係已是“換個人跟我過日子不舒服的程度”。

她想到一個笑話:“兩口子在一起,時間長了都會處成親戚。”

盡管如此,婚姻裏的倦怠感還是不容小覷。

她觀察過身邊丁友的生活方式:其中不乏超過40歲的丁克夫妻,他們搭夥過日子,“像是兩個空巢老人一樣”:一同早起遛彎買菜,一日三餐清淡飲食;長長的午覺過後,晚上一起追劇;分開的時間,一個人寫毛筆字,另一個畫國畫......

剛開始丁克生活時,Elina和丈夫試圖拋開傳統婚姻家庭的觀念,這樣的生活持續十年後,她難免感到有些厭倦。兩個人都同意生活必須要有更大的改變,“這個改變不是養狗養貓能解決的”。

丁克生活的瓦解起始於這種倦怠感。她形容自己的性格“愛折騰”,開始不斷想象長達幾十年、一成不變的二人生活的負麵前景,“如果不改變,那麽人可能會被倦怠感吞沒”。

在她的印象裏,始終縈繞著一個鮮明的場景:有位鄰居推著小孩出來曬太陽,她上前摸了摸孩子的臉蛋。以前,她和丈夫每次看到小孩都會繞道走,但那天回家以後,她開始回味這種感受。

她告訴丈夫,想要一個孩子,丈夫同意了。對她來說,孩子更像是二人世界裏的新搭子,不承擔傳宗接代的重任。用丈夫的話說,仨人“是一夥的”。



在Elina所在的丁克圈子裏,有不少人的關係都以離婚告終。

比如有的男方說家裏老人得了絕症,有個心願就是抱上孫子,而女方已是近40歲的大齡,不願為生育做犧牲。兩人很快離婚,男方隨後找到了更年輕的人結婚生子......

也有因為感情破裂而離婚的例子。曾丁克過的方黎告訴我們,他和妻子由於沒有穩固的情感聯係,在結婚的第六年就散夥了。

兩人相親認識,互有好感,不到一個月就閃婚,也商量好了不要孩子,一起過日子。但婚後,隨著生活習慣的磨合,矛盾多了起來。

“她有潔癖,廚房都不讓我進,因為打掃衛生間和家務的事情吵過很多次。我出門運動,回家她嫌我髒臭,是那種非常嫌棄的眼神。其實我也做過改變,但可能真的是她看我不順眼。”

方黎的婚姻堅持了六年,“結束的時候不是sudden death,就是淡淡結束了,因為彼此對兩人過日子這種事不抱信心,靜悄悄地就跟沒結婚一樣。”

結束丁克後,理想的生活並沒有到來

過去幾年,像大多數人一樣,斑斑開始感受到生活的不可控,一件發生在身邊的事讓他重新思考——一位朋友因為心理原因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再次和妻子討論生育話題,他們都覺得生命本身或許比其他身外之物更寶貴。這種感受來源於斑斑做高校老師和學生相處的經驗。

“以前我習慣把更多精力放在內心探索上,通過讀書、看電影和自省,來感受自己。可是當老師以後,我要關注學生,學生這個群體就很多樣,勤懇好玩的學生也有,也有相當混蛋的,都有自己可圈可點的地方。”

他和妻子重新做了一次衡量,認為與其把時間和精力都放在工作裏,不如試試共同撫育生命,觀察他成長的曆程。在他看來,這也是一場生命體驗。

斑斑的妻子在醫療器械行業工作,為了生孩子她辭掉了工作。兩人心態很輕鬆,但是養育孩子的真實困擾撲麵而來。為了減少矛盾,斑斑和妻子幾經探索,研究出了“接力帶娃”的方法:讓住在家裏的丈母娘負責帶孩子吃早飯、去小區玩耍和睡午覺。如果丈母娘不在,就把孩子開車送到斑斑的父母家,晚飯過後再把孩子接回,其餘時間,由斑斑和妻子輪流帶。

2014年,Elina也從外企辭職做了家庭主婦,由丈夫經營公司養家。新的問題也開始浮出水麵。

即便女兒已經10歲,丈夫仍然難以進入父親的角色,他在日常生活裏“不怎麽積極主動”,單調地配合著Elina的決策。一次接送孩子時,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孩子竟然已經這麽大了,是怎麽出來的?”有時陪伴孩子玩,他也會手足無措。



有一次潛水回來以後,Elina把濕漉漉的潛水裝備晾在陽台上。晚上快入睡時,丈夫告訴她潛水服快要幹了,需要收起來。Elina十分錯愕地問你怎麽不直接收起來?但丈夫的回應是:我也不知道應該收進哪裏。

脫離丁克生活後,Elina認為自己遇到了某種普遍存在的“不公平”:“他不需要承擔生育和養育孩子過程中帶來的種種負擔,唯一的負擔是家裏多了一口人的花費”。

Elina和丈夫曾是原生家庭的反叛者,為了治愈父母控製下的童年創傷而選擇了丁克。但當他們治愈創傷以後,又要麵臨一個新問題:如何做一對負責任的父母。

Elina認為自己在盡力成為一個好媽媽,但丈夫卻始終在落後的位置,“他的內心也許有一部分一直都沒長大”。

丁克結束後,她心中的理想生活並沒有到來。

2006年離婚的方黎到現在依然單身。十幾年時間裏,他的戀愛生活斷斷續續,被問及將來是否還會丁克,他的回答是“我也不清楚。”

bsmile 發表評論於
脫離丁克生活後,Elina認為自己遇到了某種普遍存在的“不公平”:“他不需要承擔生育和養育孩子過程中帶來的種種負擔,唯一的負擔是家裏多了一口人的花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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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自己把婚姻生活給搞錯了,婚姻裏頭一樣需要平等的,所有事情原則上需要平均分配
BBQ2004 發表評論於
跟父母對著幹有意思嗎?幼稚!不聽老人言 吃虧在眼前。
BBQ2004 發表評論於
非得把生孩子看成是一種壓力,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