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世界第一兩次藥檢陽性 隻被秘密短暫禁賽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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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美國網球公開賽已經開賽,現男子世界第一,意大利選手楊尼克·辛納被視為最大奪冠熱門之一。年初,同為硬地澳網上贏得了他的第一個大滿貫冠軍。一周前,他剛獲得了辛辛那提大師賽的冠軍。

辛納在剛結束的第一輪比賽中順利過關,但他的美網之旅卻在質疑和爭議之下。因為在上周二,辛納突然在社交媒體突然發布了一篇重磅聲明,標題為“獨立法庭宣判揚尼克·辛納無罪”,聲明的第一句是:“今年4月,揚尼克·辛納被告知,他被檢測出含有氯司替勃代謝物的微量元素(少於十億分之一克)”

氯司替勃是一種合成代謝雄激素類固醇 (AAS),能提高肌肉的生長,用作提高運動成績的藥物。雖然它是一種效果較弱的類固醇,但也已被世界反興奮劑機構禁止使用。

4 月 20 日星期六,辛納首次踏上馬德裏大師賽的紅土球場。在當時隻有辛納、他的團隊和反興奮劑機構知道,直到他在馬德裏進行第一次訓練的那一天,他都被禁止進入比賽場地或任何其他官方場地或球場,因為他在兩次藥檢陽性後被自動暫時禁賽。

然而,辛納藥檢結果和臨時禁賽,當時外界都並未知曉。從4月到8月辛納一直在正常參賽,或者以傷病為理由短期休戰,並未有任何被禁賽的跡象。直到上周調查結束,國際網球誠信機構 (ITIA) 和辛納團隊發布聲明,一時激起千層浪,引發了處理過程透明度和是否存在雙標的巨大爭議。

兩次藥檢陽性

根據國際網球誠信機構 (ITIA) 發布的報告。辛納在 4 月 4 日首次收到藥檢陽性的通知,而這距離他贏得邁阿密大師賽僅過去了四天。這次檢測是3月10日在印第安維爾斯大師賽期間采集的樣本,測出了低濃度的合成代謝類固醇氯司替勃,含量86皮克/毫升(pg/ml),低於十億分之一克。

在收到陽性的通知後,按照規定,辛納被立刻臨時禁賽。辛納的團隊也立即提交了一份緊急申請,要求解除臨時禁賽,他的申請在24小時內就得到了批準。

兩周後的 4 月 17 日,辛納第二次收到藥檢陽性的通知。這次的樣本是3月18日采集,這是賽場外的一次藥檢。測出的興奮劑仍然是氯司替勃,含量78皮克/毫升。和第一次一樣,立刻臨時禁賽,辛納提起解除申請。這次的處理過程並沒有上次那麽飛速,曆時三天在4 月 20 日解除了臨時禁賽。

辛納非常幸運,這兩次短暫的臨時禁賽都沒有發生在比賽周,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參賽。

如何感染

ITIA的聲明裏說:“根據世界反興奮劑條例 (WADC),當運動員的氯司替勃等非指定物質的檢測結果陽性時,將自動實施暫時禁賽。運動員有權向 Sport Resolutions 指定的獨立法庭主席申請解除暫時禁賽。因此,每次藥檢呈陽性後,都會被處以暫時禁賽。辛納兩次都成功上訴,因此得以繼續比賽。”

申請解除當然需要解釋清楚感染路徑。那麽來看一下辛納團隊的解釋。2月13日,他的體能教練費拉拉(Umberto Ferrara)在意大利博洛尼亞購買了治療外傷的藥物噴劑Trofodermin。

右為費拉拉

Trofodermin在意大利是一種非常常見的非處方藥物,有藥膏和噴劑兩種,其中最常見的形式是 Trofodermin 乳膏,一管售價低至 12 歐元。Trofodermin 可塗抹在皮膚上,用於治療擦傷、損傷、燒傷和感染傷口。Trofodermin中含有氯司替勃。

根據意大利的法律,如果藥物裏含有被列入世界反興奮劑機構的禁用物質清單的物品,那麽必須在外包裝上有明顯的標誌提醒。Trofodermin的藥膏和噴劑外包裝都有這樣的提醒標誌,doping上畫了紅圈。

即使自己是頂尖運動員團隊的一員,費拉拉仍然將含有Trofodermin的噴劑帶在了身邊,而且帶到了美國印第安維爾斯。

3月3日,辛納的理療師納爾迪(Giacomo Naldi)不小心割傷左手小指。費拉拉就給了納爾迪這種噴劑進行治療。納爾迪在3月5日到13日每天都會使用這種噴劑進行治療。

最左為納爾迪

作為理療師,納爾迪需要為辛納進行按摩放鬆,並未佩戴手套。而辛納因為患有皮膚炎症,會有抓撓的傷口。所以,因為使用了含有禁藥成分噴劑的納爾迪通過皮膚接觸,傳染給了辛納,最後導致辛納尿檢陽性。

那他們三人各自是否知道自己接觸了禁藥呢。費拉拉的證詞是自己提醒了納爾迪這種噴劑含有禁藥,讓他小心。但是納爾迪卻說自己不記得費拉拉警告過自己。這是證詞中互相矛盾的部分。而辛納則表示自己注意到了納爾迪有割傷,並且進行了詢問,但並不知道納爾迪使用了什麽藥物,更不知道自己的團隊攜帶了Trofodermin。

裁定辛納並無過錯

按規定,如果球員被判定違規攝入氯司替勃,基準處罰是四年禁賽。ITIA稱進行了徹底調查,包括多次深入采訪辛納及其支持團隊,所有支持團隊都全力配合調查。調查結束後,ITIA 根據獨立科學建議,接受了該球員關於其樣本中發現的氯司替勃來源的解釋,並認為違規行為並非故意。

ITIA 將此案提交給一個獨立法庭,以考慮具體事實,審查任何類似的反興奮劑決定,並確定運動員是否有過錯,從而確定適當的結果。

獨立法庭聽取了三位獨立專家的專家意見,他們分別是加拿大蒙特利爾 WADA 認證實驗室主任 Jean-François Naud 教授;意大利羅馬 WADA 認證實驗室副主任兼實驗室經理(科學副主任)Xavier de la Torre 博士;以及倫敦國王學院(KCL)環境、分析和法醫科學係名譽教授David Cowan,Cowan曾是英國倫敦國王學院WADA認證實驗室前負責人。這三名專家中的兩位在進行評估時並不知道對象是辛納。

Naud教授認為根據第一個樣本,球員解釋的可信的程度很高“粗略估計的濃度為100pg/ml,這是一個很小的濃度,根據科學文獻證明,這是可以由交叉感染獲得。”而考慮到第二個樣本特別是其比重與之間檢測到的是相似的氯司替勃濃度,所以該教授認為第二次檢測可能是來自第一次報告的相同給藥/汙染。

Torre 博士認為根據文獻中報告的數據以及在其實驗室中進行的實驗獲得的數據,認為該球員的兩個樣本中的藥物發現可能是“理療師活動引起的汙染的結果。”

Cowan則表示基於給出的解釋和實驗室確定的濃度,這種解釋完全合理。他還認為:“即使是故意用藥,被注射的微量藥物也不會對運動員有任何相關的興奮劑或者提升表現的影響。”此外,他找不到支持任何其他情況的證據。

2024 年 8 月 15 日,Sport Revolution召開了一次聽證會,獨立法庭裁定辛納無過錯或疏忽,因此不需要禁賽。

ITIA 首席執行官凱倫·穆爾豪斯 (Karen Moorhouse) 表示:“我們非常重視任何檢測結果呈陽性的情況,並將始終遵循世界反興奮劑機構製定的嚴格程序。ITIA 對導致檢測結果呈陽性的情況進行了徹底調查,辛納先生及其代表對此給予了全力配合。經過調查,ITIA 接受了球員關於氯司替勃來源的解釋,並表示這種物質的存在並非故意的。法庭也接受了這一點。 我們感謝獨立法庭就球員的過錯程度做出如此迅速且明確的裁決。”

ITIA還表示對於辛納事件,WADA 和意大利反興奮劑機構 (NADO Italia) 有權對此決定提出上訴,但ITIA 不會對此決定提出上訴。ITIA並不屬於WADA,是由網球會員建立的獨立機構,旨在促進、鼓勵、加強和維護會員在世界範圍內舉辦的職業網球賽事的完整性。

而男子網球協會 ATP 在上周二的一份聲明中表示:“很高心看到辛納沒有任何過錯或疏忽。”

雖然辛納沒有被禁賽,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被處罰,他在印第安維爾斯大師賽的排名積分和獎金被扣除,400分的積分和32.5萬美金。不過這個積分不是追溯扣除,而是現在扣。簡單來說就是,他在3月多加400分,頂著多餘的積分過了五個月,網球的排名是每周更新,這就導致德約科維奇的世界第一周數少了一周,而辛納自己多當了一周的世界第一。追溯扣除完全可以做到,但ATP選擇了不做,也引發了爭議。

辛納的回應

在被判定沒有過錯以後,辛納在聲明中稱:“我現在將把這段充滿挑戰和極度不幸的時期拋在身後,我將繼續盡一切努力確保自己繼續遵守 ITIA 的反興奮劑計劃,我身邊有一支一絲不苟地遵守規定的團隊。”

在周末的美網媒體日中,辛納自然也被媒體問到了興奮劑問題。辛納說:“對我來說,我一直相信自己一直在打網球,因為在我心裏,我知道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我知道我很幹淨,我知道我一直非常期待成為一名公平的球員。”

他在美網賽前的發布會上甚至進行了一番“數零“。辛納說:“我們還必須看到我體內超標的量,也就是 0.000000001,所以在1之前有很多個零。”

這個含量聽上去確實非常的少,但是興奮劑的檢測一般都是需要檢測到極小的單位。如果一個實驗室不能檢測出皮克級別的興奮劑含量,甚至都沒有資格成為反興奮劑的實驗室。

引發爭議

辛納的兩次陽性間隔時間隻有八天,第一次臨時禁賽是一天,第二次臨時禁賽是三天。大多數反興奮劑案件的最終結果都是,運動員收到檢測不合格的通知,然後被暫時停賽,直到經過漫長的公開程序後,獨立法庭對案件作出裁決。解除臨時禁賽的過程往往也不可能這麽迅速。

所以在雙標和程序是否正義這個問題上是引發了巨大的爭議。加拿大網球運動員沙波瓦洛夫發推特說:“不同的球員有不同的規則。”“無法想象其他因服用受汙染藥物而被禁賽的球員現在是什麽感受。”

之後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沙波瓦洛夫又說:“坦率地說,這和辛納無關。對我來說,這是在於他們會根據球員是誰而不同地處理每種情況。有些球員因感染而禁賽數年,其他球員卻能夠一直參賽,他們都幫著掩蓋真相,這是不對的。我們甚至有兩位球員根本沒被查出陽性,隻是因為錯過了兩次藥檢,就被禁賽了18個月!

解除辛納臨時禁令的決定來自獨立主席Mark Hovell,他兩次給出的理由都差不多是:“權衡各種可能後,對運動員提交的無可爭議的證據、實驗室陳述以及雙方提交的書麵材料感到滿意,認為應該取消臨時禁賽。”

為什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任命他是有資格作出裁決的人,為什麽一個人就能做出這麽大的決定,這些都是沒有清晰解釋的地方。是否禁賽是一個非常重大的決定,在程序上理應需要做得更好。

關於能這麽短時間就能上訴成功,辛納方麵的解釋是非常統一的,那就是他們很快就知道了在哪裏接觸了禁藥。

辛納的教練卡希爾在報告公開的第二天就接受了ESPN的采訪,他表示在辛納的事件中,他們太清楚了,用了5分鍾就知道來自哪裏,因為那是唯一可能。所以他們很快進行上訴,撤銷了臨時禁賽。

辛納自己也在發布會上會說他和他的團隊很快就確定了這種物質是如何進入他體內的,這是導致問題的關鍵。“這非常重要,要讓他們知道,他們馬上就明白了,他們相信我,相信我們,這就是我能夠上場的原因。”

能夠找到感染源其實並不難,因為買了Trofodermin噴劑的體能師費拉拉的證詞顯示他自己是知道噴劑有興奮劑的。卡希爾說費拉拉在這個行業幹了15年了,他在意大利就有一個藥房,他負責辛納的反興奮劑、飲食、體能訓練,以及場外的一切事務。負責反興奮劑但卻隨身帶了一個含有興奮劑的噴劑,這是非常不專業的。

卡希爾也表示他不明白為什麽費拉拉要攜帶這樣的帶有違禁物質的產品在身邊。使用了噴劑的納爾迪也在這個行業工作了很多年,在手指有傷,使用了藥物,並且辛納身體也有皮膚炎症傷口的情況下,依舊沒有使用手套進行按摩理療,似乎在防止交叉感染上也不太合理。

在事件公開以後,辛納終止了與費拉拉和納爾迪兩人的合作。

來自排名的優待

辛納的解釋並未平息人們對他的案件為何被如此嚴格保密的疑問。ESPN 分析師、18 次大滿貫冠軍得主克裏斯·埃弗特在電話會議上被問及此事時說:“聽著,我確實認為他們保護了頂級球員。通過‘保護’,他們會將秘密保守幾個月。如果你是頂級球員,他們會將某些事情保密,因為他們不想讓媒體知道,球員也不希望媒體知道。無論如何,這一切都會在三個月內曝光。我確實認為,與世界排名第 400 位的喬·史密斯相比,他們受到的保護更多。”

不過對藥檢保密,網球協會倒是有規定。根據ITF在2016年的新規:“如果被臨時禁賽後,運動員不接受。那麽在達成解決方案前,藥檢不會公開。”

辛納自己也不認為自己受到了優待,上周末的新聞發布會他說:“每個藥檢呈陽性的球員都要經曆相同的流程,沒有捷徑,也沒有區別對待。”

ESPN的采訪也直接問辛納,有球員認為存在雙標,但辛納稱自己沒有享受到特殊待遇,自己知道是如何被感染是很關鍵的。

ESPN此前也問了卡希爾排名的影響,卡希爾表示排名可能影響的是法律團隊的專業性。“請來這些專家,你需要花很多錢。如果是排名不高的球員,恐怕無法支撐這種方式。但我相信就誠信而言,排名不重要。”

女子網球第一卻遭遇漫長過程

同樣是網球,同樣是大滿貫冠軍和世界第一,但也沒有得到辛納這樣的待遇。2022年10月,哈勒普被ITIA進臨時禁賽,並要求對她實施四年禁賽。這是因為8月份在美網對哈勒普采集的藥物檢測樣本檢測出羅沙司他呈陽性。羅沙司他是一種被禁用的提高成績的藥物,其作用類似於促紅細胞生成素 (EPO),而促紅細胞生成素是一種血液興奮劑,長期以來一直與職業自行車運動有關。

哈勒普在社交媒體上表示,當得知自己體內檢測出毒品時,她感到震驚。她堅稱自己從未想過作弊,並表示:“我會戰鬥到最後,證明我從未故意服用任何違禁藥物,我相信真相遲早會大白。”

和辛納一樣,哈勒普也需要去找感染源頭。哈勒普的感染源頭是受汙染的營養補劑,那年哈勒普更換的補劑,而新的補劑出了問題。

當哈勒普在22年年底向ITF提交證據,想要進行聽證會的時候,她卻沒有那個機會。她在2023的3月底聽證甚至還被取消改到5月,在2023年4月時,哈勒普發聲表示:“我不要求任何特殊待遇,隻希望能得到正常的聽證。如果禁賽長達8個月卻連個聽證的機會都沒有,這是很不公平的。我還要等多久呢?”

而直到今年3月,哈勒普的案件才審理完畢。國際體育仲裁法庭裁定,哈勒普的反興奮劑違規行為並無重大過錯,將她的四年禁賽期縮短為九個月。2022年10月算起,禁賽期應該到去年7月,所以在裁定以後,哈勒普立刻解除禁賽。算下來是多禁賽了半年,如果當初聽證會沒有拖延,這樣的情況完全可以避免。

在哈勒普和辛納事件的對比上,一個處理過程太長,一個處理過程又太快。有明顯程序上的差異,這也是為什麽會引發巨大程序正義爭議的原因。

意大利是重災區

除程序正義以外,還有一個令人觸目驚心的事實是,意大利是氯司替勃陽性的重災區。

根據興奮劑調查研究機構Honest Sport今年5月發布的一篇報告。氯司替勃最開始是給東德和西德運動員服用的藥物。在過去十年中,這種藥物在意大利足球界和意大利更廣泛的體育界重新出現。

2019 年至 2023 年間,38 名意大利運動員的氯司替勃檢測呈陽性,盡管製藥公司很少生產口服或注射形式的氯司替勃。而很多感染都來自含有氯司替勃的藥膏或者噴劑。

2018年,貝內文托足球俱樂部的隊長法比奧·盧西奧尼因為氯司替勃陽性被禁賽一年。在之前的兩個賽季裏,盧西奧尼帶領他的俱樂部連續從意丙升級到意甲。盧西奧尼在剛剛升入意甲賽季第三場比賽後就被檢測出了氯司替勃。意大利法庭對盧西奧尼的判決很寬容,承認他沒有故意作弊。然而,俱樂部的醫生沃爾特·喬爾喬內被禁賽四年,因為他給喬爾喬內注射了一種他自己的藥箱裏的藥,而不是俱樂部的藥。喬爾喬內承認,他給盧西奧尼噴了一種含有氯司替勃的噴霧劑,以幫助傷口更快地愈合。

盧西奧尼事件引起了全國新聞,但並未給意大利的優秀運動員們敲響警鍾。意大利體育界氯司替勃陽性還在全國各地廣泛發生。

第二排最左為盧西奧尼

在盧西奧尼案發生四年後,也就是2022年,兩名當時年僅 17 歲的意大利青少年網球運動員在三個月內相繼被檢測出服用了氯司替勃。其中球員馬蒂爾德·保萊蒂說自己是因為摸了自家的寵物狗,而寵物狗身上被使用了含有氯司替勃的噴劑。另一位球員馬裏亞諾·塔馬羅的情況是,他的父親在他膝蓋上的傷口上使用了噴劑。

過去十年中,意大利顯然一直處於某種形式的氯司替勃危機之中。在這十年中,氯司替勃的檢測方法也變得更加靈敏。根據WADA的數據,全球一半的氯司替勃案例都來自意大利。這一統計數據部分原因是意大利是僅存的幾個仍在銷售氯司替勃的國家之一。

氯司替勃的傳播性真的有這麽高嗎?羅馬興奮劑實驗室在2020年給出了一份報告。如果接觸了塗抹了Trofodermin 藥膏的人,那麽可以在尿液中檢測到氯司替勃。接觸傳染也成了一個很常見的辯護手段。

前麵說過意大利法律規定,包裝上必須印有警告,表明該產品含有興奮劑。這個警告似乎讓任何關於無意使用的說法都站不住腳,以至於運動員的律師不得不在紀律聽證會上正麵回應這個警告。但令人困惑的是,意大利運動員沒有注意到氯司替勃乳膏和噴劑上印刷的警告標誌,該標誌明確指出該產品含有“興奮劑”物質。

例如,在也許是最著名的氯司替勃案例中,挪威奧運會滑雪運動員特雷莎·約豪格聲稱在意大利訓練期間使用 Trofodermin 乳膏治療曬傷後,類固醇檢測呈陽性。約豪格承認她看到了包裝,但獨立法庭仍然認為她沒有注意到盒子上的紅色警告標誌。她被允許參加 2022 年北京奧運會並贏得三枚金牌。在同一屆奧運會上,西班牙滑冰運動員勞拉·巴克羅的氯司替勃檢測呈陽性。巴克羅住在意大利,這並不奇怪。

特雷莎·約豪格

反興奮劑業內人士現在擔心,至少在一些氯司替勃案件中,情況並非如此。對於在體育界較為黑暗的一麵活動的運動員來說,Trofodermin 是一種更便宜、更易獲得的睾酮凝膠替代品。

有的運動員是真的誤接觸,而有的運動員則是故意。2023 年,意大利網球運動員斯特凡諾·巴塔利諾就因未能證明自己是無意服用了氯司替勃而被禁賽四年。

Honest Sport認為反興奮劑機構需要決定對意大利的興奮劑問題進行嚴肅的調查。至少在意大利,氯司替勃病例的絕對數量已不再被視為異常現象。“當然,除了意外服用興奮劑的情況外,如果某種物質的使用蔓延開來,那就不僅僅是巧合了。”何況,這種藥物曾是東德和西德興奮劑項目的核心。

興奮劑問題一直是籠罩在體育競技的一塊烏雲。為了維護體育的純粹,需要各方的努力,反興奮劑機構應該構建更標準化的製度和流程,做到最大可能的一視同仁,讓因為興奮劑下的雨越來越少。趕走烏雲,才會迎來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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