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聞一個娛圈新聞:梁洛施和李澤楷似乎複合。
消息來源於港媒。
似真似假,甚囂塵上。
但確實是熱鬧歡騰,觀者唾沫橫飛,網友口耳相傳。
有說梁洛施回歸李家的;
有說懷 4 胎的;
有說李澤楷陪同,前往醫院婦產科做孕檢的;
有說一起挑婚紗的;
還有人曝出,李嘉誠已接納梁洛施。
94 歲的年紀,甚至不辭勞苦,親自前往寺廟,為梁腹中胎兒祈福。
消息紛繁,虛實難辨。隻是感慨,好像隻要活著,萬事皆有可能。
戀人可能分崩離析;
離人久別重逢;
深溝之人登高樓;
久駐巔峰之上的人縱身躍下、血肉橫飛 ......
萬般皆幻境,轉瞬別有洞天。
哈哈哈,別急著吟悼詞、唱讚歌,你看這眼前山窮水盡、花團錦簇,是真的麽?
別急,再一眼,就幾年,換了人間。
《聊齋》裏,畫皮夭夭,美色灩灩,看著像模像樣,如果昏了頭,仿佛能想到永遠。
想到同床共枕宜家宜居生兒育女發百年白頭,永遠的人間煙火,溫暖的細水長流 ......
哪有的事?!
青絲白發,紅顏枯骨。英雄氣短,山河驟變。不過燈亮燈滅一瞬。
世事無非一塊畫皮。
與梁洛施的消息同步到來的,還有一係列陰涼的消息。
這些消息才與我有關。
一個好友,前不久關閉工廠。
賣了房。
帶著百萬債務,回到老家。
重出江湖幾乎不可能。沒資本了,心氣也沒了。那點咬著牙前行的勁,充氣娃娃般,漏空了。
幾年辛勞,一無所有。上有老人,下有幼子。如何熬過去?!
也曾經把酒言歡。
" 發達了,多多照顧我這隻苦逼的碼字狗。" 半開玩笑地和他說。
他半真半假地打著包票。
" 有我一口吃的,少不了你一口喝的。"
一轉身,慘淡至如此田地。" 吃的 " 沒有了," 喝的 "
也沒了。在悲劇的末尾相見,相對落淚。
無言至極。
還有一熟人,失業半年,艱難拓展業務,想簽下一個單,以緩當前困局。
如同在金鋼山打洞的穿山甲,輾轉經營,卻無隙可入,無活可幹。
磨穿了喙;
費盡了力。
依然沒個結果。
也是曾經風光大好的人。行業至尊,資源附身,仿佛四通八達。
哈哈哈,都是幻覺。
確實。隻要活著,好事就可能發生。但同樣地,隻要活著,苦難就一定迎來。
時代之中的螻蟻蜉蝣,命運如何自主?!大風一來,身不由己,如同空蕩蕩的塑料袋。
無根的。
空的。
前無路後無明。
近來實在苦。
什麽都苦。
見的人苦,想的事苦,心裏苦,現境苦 ......
想看到太平富貴花常好。
但一低頭,悲苦環伺。
像暗獸,吞著你的光。
梁洛施那樣的人,苦也隻是情緒的苦,哪像慳苛現實裏,苦是要人命的。
近來還見了幾個熟人。
個個黯淡。
日子當然能過,隻是乏善可陳。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真真是深切體會到了。
一個湖南的朋友曾說,他曾在一棟大樓底下,聽見一聲槍響,然後,一個中國巨富離開人世。
此後,集團分崩離析。
一個曾經誌得意滿的主編,感慨說,感覺到正坐著時代的滑梯直線下滑。
昔日風光一時,今朝日薄西山。
可是,這就是規律啊。
隻要活得夠長,截取的人事夠寬廣,你都會發現這個規律:
否極泰來,盛極必衰,物極必反,命曰環流。
《愷撒大帝》裏,愷撒率軍占領羅馬,打敗龐培,集大權於一身,成為古羅馬最風光的統帥。
他向世界呐喊:我來了!我看見!我征服!
何等不可一世!
但公元前 44 年,他被元老院成員群體暗殺,身中多刀,當場身亡,享年 58 歲。
帝國走向衰敗。
試問,論英勇,論智謀,論口才,論氣度,又有幾人能與愷撒相比?
而論成就,論權力,又有幾人能望其項背?
但,風光如愷撒,依然不久矣。
庸庸碌碌如你我,又哪來的信心,確保自己一直置身於巔峰?
不可能。
沒有似偽的忠厚,近妖的智慧,能一生免於暗算和衰落。
任何一個常人,都得做好準備,隨時麵對生命的巔峰和深穀。
萬物消長盛衰,周而複始,這是恒定規律。信息的高度流轉,時代的風雲變幻,又催化了這個規律。
你會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橫空出世,又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被拉下神壇。
一些人起高樓,一些人樓塌了。
一些人春風得意馬蹄疾,一些人雪上空留馬行處。
風水流轉,苦難會有盡頭,榮光亦有盡頭。
凱撒每次凱旋,萬眾歡呼迎接。
每當此時,他總會讓一個奴隸在身邊不斷地提醒:" 這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1959 年,丹麥女作家伊薩克發表演講。
在演講末梢,她以一個中國古代故事,作為終結。
古代中國,有一個攝政大臣,在皇帝成年的時候,把一枚標誌著理國權力的戒指,歸還給了皇帝。
他對年輕的君主說:我在這枚戒指上,刻下了一句話,請陛下在獲得勝利、榮譽的時候讀一讀。
這句話隻有五個字:此亦有盡頭。
一切都有盡頭。
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因此,如果你正身處巔峰,切記淡泊以對,別虛浮,別自傲,躡足前行,步步小心。
如果你正身處逆境,別中途退場,別蒙上雙眼。
好好活下去。
漫長的鐵軌,總會變道。
樂曲終會奏到你的那一節。
你遲早會唱出那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