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向北極:全世界離白鶴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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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 從古至今,白鶴一直是仙氣飄飄、高雅堅貞的象征,其優雅的身姿也一直讓眾多生態攝影師向往不已。

3 月 24 日,由瀟湘晨報與阿裏巴巴公益聯合發起的 " 飛向北極——跟著候鳥去遷徙 " 活動報道團來到長江流域的江西省,在南昌五星白鶴保護小區,遇見了網名 " 丫丫 " 的周海燕,聽她講述了一段與白鶴的羈絆故事。

在這數千白鶴翱翔之地,候鳥保護誌願者周海燕與鶴為鄰,日子一過就是近 6 年。

為白鶴租下一片藕田

記者一下車,便被眼前幾個大字所吸引—— " 全世界離白鶴最近的地方 "。紅牆上掛滿了有關白鶴的攝影作品,其中不少出自周海燕之手。她鏡頭下的白鶴,常孤傲獨立在純淨的背景中,碩大的羽翼如白蓮綻放,纖細的長腿俏立於明鏡般的水麵。

2017 年 4 月,周海燕辭去了主持人的工作,成為了一名 " 藕農 "。愛上了白鶴的她費盡千辛萬苦,將這片原是農民承包的藕田轉租了下來,隻為給白鶴提供一個安身立命之處。

走進五星白鶴保護小區,一條筆直的小路兩旁種著各類喬木。" 我最近嚐試著把月季嫁接到野生薔薇上。" 周海燕指著遠處的灌木,笑意盈盈。難以想象 6 年前的她,為了保護這片白鶴淨土,碰到挖掘機要在離白鶴附近不足 200 米的地方施工時,坐在地上號啕大哭。

" 你們不能在這裏施工,白鶴就要回來了!" 當時的周海燕一邊哭,一邊看著白鶴與其他候鳥在機器的轟鳴聲中倉皇飛去,她的心都要碎了。

原來,這片藕塘靠近鄱陽湖,白鶴常來挖食蓮藕越冬,藕農蒙受損失後決定不再種植。她與一幫攝影師合計將這片藕田承包下來繼續種藕隻為留住白鶴。由於入不敷出,原來身邊參與 " 留住白鶴行動 " 的百十位攝影師,隻剩她還在一心一意地為了白鶴保護小區添磚加瓦,甚至不惜賣掉了自己的房子。

皇天不負苦心人,在周海燕就快 " 彈盡糧絕 " 時,相關部門接手了這片周海燕視若珍寶的土地。2021 年,五星白鶴保護小區麵積由原來的 300 畝擴大到了 1050 畝,廢舊倉庫變身白鶴科普館,知青宿舍變身望鶴居民宿,吸引無數遊客前來參觀,將愛鳥護鳥的故事傳播得更廣。

鶴群自在翱翔,人與白鶴各得其樂、和諧共處。坐在生態觀鳥屋中,徜徉在藕田間的小道上,看到如此美好的景象,對周海燕來說是最幸福的事。

白鶴 " 小雪 " 從離群到合群

報道團到達南昌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但大家參觀的興致不減。在五星白鶴保護小區,三兩隻白鶴舞動著翅膀,在風中懸停;成群的小天鵝在岸邊覓食,時而回頭梳理自己的羽毛。清脆的鳥鳴由遠及近,一隊白額雁從頭頂飛過,近得可以看清它們肚子上的橫紋絨毛。

" 我看看小雪在不在。" 周海燕看著近處的鶴群,聊起他們救助的白鶴 " 小雪 "。原來,一隻從西伯利亞飛來的白鶴寶寶 " 小雪 " 因體力不支被爸媽無奈地遺棄在杭州市郊。幾經輾轉," 小雪 " 被送到了南昌五星白鶴小區。" 到達我們候鳥醫院的第一天,小雪的雙腿嚇得直發抖,過激反應嚴重。" 周海燕回憶," 太可憐了,看著很心疼,保證白鶴的健康隻是一方麵,經過人類救助的白鶴要融入鶴群,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將 " 小雪 " 放歸藕田後,周海燕一直在關注著它的一舉一動。白鶴是以家庭為單位生活的鳥類,領地意識強,落單的 " 小雪 " 在它們眼裏就是外來入侵者,一直被鶴群驅趕。

" 我們心裏很著急,但是也隻能看著它自己適應,不能過多人為幹預。" 周海燕說。3 月 25 日上午,在瀟湘晨報與江南都市報的聯合直播中,大家看到了白鶴 " 小雪 "。" 小雪 " 離鏡頭很近,它安靜地站在鶴群中,仿佛感應到了什麽似的,突然看向了鏡頭。

" ‘小雪’現在已經能融洽地和鶴群相處了!" 周海燕激動地說," 與親人走散的它,終於再次融入了它原本屬於的種群。"

南昌五星白鶴小鎮已經成了白鶴與其他候鳥的越冬樂園,在這片如詩如畫的風景裏,人類離它們最近時僅有 20 米,遠遠低於在鄱陽湖與人類保持的 800 米安全距離。

剛剛過去的冬天,南昌市高新區五星墾殖場迎來了近十萬隻候鳥在此越冬,包括白鶴、白枕鶴、灰鶴、東方白鸛、小天鵝、鴻雁、豆雁、黑腹濱鷸等 30 餘個鳥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