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癮患者的自白:是異性戀 為求刺激甚至找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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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版權KAREN CHARMAINE CHANAKIRA


好萊塢著名製片人哈維‧韋恩斯坦(Harvey Weinstein)被揭發連串性醜聞,觸發了#MeToo運動。在醜聞纏身之際,他曾經去過一所提供“性癮”治療服務的診所。

什麽是“性癮”?這是一個真實存在的疾病嗎?BBC記者桑吉塔‧米什卡(Sangita Myska)接觸了多名自稱患有“性癮”的人,嚐試了解“性癮”是否真實存在。

妮拉(Neila) 15年前從中亞到英國,在一所金融公司交易大廳展開了第一份工作,她形容那兒的人們是收入數以百萬計的“大男人”,團隊中隻有兩名女性,她的男同事有時會刻意在大螢幕展示色情影片,而並不是工作上的市場數據。

“我當時不太喜歡,但畢竟我才剛剛到這個新城市,事業在起步階段,這份工作有可觀的收入,我不太想失去這份工作,”她說。

“我知道這些男同事期望我作出反應,他們想嚇唬我,所以我在家收看色情影片,就可以不理會他們。”

這個特殊訓練計劃,為妮拉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後果──她很快便沉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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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拉說,自己在一個保守家庭長大,性是一個從來不會被討論的議題。因為太少接觸性,她對這些影片沒有抵抗力。

每天,她都會希望盡快回家,選一部色情片或性玩具,然後開始自慰。

她形容過程是這樣,“這是慢慢開始的,性欲被激發起,你就能看下去,同時開啟性玩具的電源。收看這麽興奮的東西,會刺激你身上所有感官,把你的思緒帶到遠方,除非你把性玩具停掉,否則那種感覺挺不下來。但你知道你可以控製這個玩具,盡情享受,它可以為你帶來高潮──這不是和其他人,特別是男人可以得到的快感。”

“從自慰到達高潮,其實是可以五至十分鍾便完成的事,但你會忍下去,因為你不想脫離那個興奮、上癮的狀態。”

這項名為“Edging”的技術,意思是“控製性高潮”,運用這種技術,妮拉可以每天看色情片兩、三個小時。

她形容自己的行為有強迫症,不看不自在,理智上她知道這可能對她有害,但她會說服自己,“所有事情都很安全,你不會因為看色情片患性病,你不用化妝,所有事情靠自己,而且肯定有美滿的結果。”

的確,她可以每天在家繼續享受這種獨自的“性福”,但她也發現,自己觀看的色情片類型,開始變得“重口味”。

“起初你都會看‘香草性愛’的類型,就是一男一女,或兩女正常地性愛,但過了一陣子,這沒作用啦,你的身體已經太習慣了,就好像吸毒般,你要提高你的劑量,所以如果想要提高快感,你要看一些更無限製、更赤裸的色情片。”

“起初你看肛交影片,之後你又覺得它變成新常態,所以你要看更硬(hardcore)的色情片,然後你會開始尋找一些極端的東西例如群交等等。”

妮拉說自己很不舒服,她開始擔心自己是一個性變態(a pe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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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所有自認是性癮的人來說,羞恥感是一大問題,“羞恥”令他們躲起來,也令他們更步入強迫症。

色情片也改變了她對男人的態度,她在找伴侶的時候,性格變得不再重要,反而是他們有沒有六塊腹肌,以及下身有多雄偉。

“英國平均陰莖尺寸對我已不足夠……但這非選擇終身伴侶的好方法。”她經曆了多段失敗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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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讓她感到恐懼呢?就是當她發現自己沉迷看一種針對女性施以暴力的色情片。

她從中得到快感,但也反問自己,“下一步是什麽?我會否為了滿足自己的癮,而去看一部真的凶殺紀實電影(Suff Movie)。”

妮拉最後辭去工作,離開原本的城市,現在她40來歲,在倫敦中部的一所診所,為一些認為自己患上性癮的患者提供治療。

在英國,隻有幾間診所會提供這類服務,由於性癮不被國民保健署承認為疾病,要得到治療需要支付每小時幾百英鎊的費用,估計目前每年數以百計的病人求助,當中絕大部分是男性。

其中一個女性患者較少的原因,是因為女性比起男性,去坦承自己有性癮,會有更大的羞恥感。

保羅(Paul)是一個性癮患者的典型案例,不單是因為他是男性,也是因為他並非沉迷色情片,而是真實的性愛。

他現在已經50多歲,他說自己30年前在大學開始已經有這種上癮的問題,當時他有一名女朋友,但他並不滿足。

“我愛她的,我真的愛她,但就算如此,我也是會找妓女,”他說,“我很渴求有驚險的性體驗,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做,我不應該背叛我的女朋友去與其他女子性愛,但那就是不一樣。”

幾個星期之間,他的行為徹底改變。

“我同時間有六個女朋友,每周會見兩至三個性工作者,就好像我肚子餓,要吃外賣一樣,你點完外賣之後,就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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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自己知道有些事情出了錯,他考慮求助之際,在倫敦開始第一份工作,但那個工作環境,實際上是鼓勵他有這種行為。

他在紙醉金迷的世界闖蕩,與工作夥伴一起,每周總有幾天流連舞吧覓食,尋求性快感,一晚可能就花去一千英鎊。

“有一刻我認為自己其實沒有問題,正常男人就是這樣。”

與妮拉一樣,保羅的渴求愈來愈高要求,有十年時間,他甚至與男生性愛,盡管自己是異性戀者。

“坦白說,我是一點同性戀傾向也沒有,這隻是希望尋求更大的刺激感,在與男性性愛期間,我都有女朋友。”

保羅跟妮拉一樣,都說自己的行為是帶有強迫性,如果無法性愛,便會持續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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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所追求的也不是單純的性高潮,而是一些附帶的行為,讓他可以享受幾個小時的歡愉。

“你最不想便是射精,因為這意味整個過程結束了。”

後來,自從互聯網興起,他也把自己的“性趣”從性工作者轉移到網上色情片。

保羅向妮拉的診所求助,現在他認為自己正在康複,已經幾年時間沒有光顧性工作者,並有幾個月時間沒有看色情片。他希望能夠與一名女性穩定下來。

“這是一種孤獨的病……你了解到自己在世上的時間有限製,但我過去三十年也錯過了一件事,就是從來沒有和一個我愛、讓我開心的人,有一段享受的性愛關係。”


 

今年6月,世衛正式承認強迫性性行為紊亂為病症,治療師認為,世衛的做法或鼓勵英國政府透過國民保健署提供谘詢服務。

BBC記者桑吉塔‧米什卡說,過去幾周與多名性癮患者聊天,她認為問題關鍵不是在於這是否是一個成癮的病,而是這些人真的需要幫助,去麵對一個正在影響他們生活的問題。

在韋恩斯坦的問題上,他到性癮診所求助似乎是想釋出對自己行為負責的訊號,然而桑吉塔‧米什卡說,她所接觸的性癮患者中,都懂得分辨甚麽是強奸和兩廂情願的性行為。

“以我所知,他們都沒有人犯罪,我認為性癮患者主要是傷害到自己及其伴侶,但性狩獵者,則是加害於人,”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