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涵予在《風聲》中沒有被酷刑征服,其鐵漢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雖說《風聲》的劇情懸念最能提起觀眾的興趣,不過戲中張涵予、周迅、李冰冰、黃曉明、蘇有朋等人的表現都頗受讚賞。昨日在天津全球首映慶典現場,自影片殺青後首度聚首的他們在戲內明爭暗鬥,自然也少不了一番演技大PK,周迅、李冰冰、張涵予分別在台上用“內心獨白”說出了對角色及信仰新的理解,黃曉明與蘇有朋憑歌寄意暢談對角色的感情。從今日起,信息時報將刊登《風聲》主演的係列專訪,張涵予等將講述結緣《風聲》的故事,以及生活中鮮為人知的一麵。
銀幕上大家看慣了張涵予剛強不屈的一麵,私底下他說自己是鐵漢柔情,“很容易哭,很容易被平淡的事實所打動。”張涵予說女兒知道《風聲》即將上映,老說想快點去電影院看,不過他考慮到受刑戲有點恐怖,雖然他自己拍受刑戲很苦很累,他說最不忍心看周迅繩上受刑的那場戲。
張涵予說,最初接到《風聲》是在兩年前《集結號》的宣傳活動上,馮小剛導演跟他放風說,華誼買了《風聲》這部小說的拍攝版權。張涵予當天就自己掏錢在書店裏買了這本書,打開一看就放不下來了,愣是一口氣把書從頭到尾完完整整讀了一篇,“當時第一感覺就是感動,被書中‘老鬼’對信仰、對國家的情懷和犧牲給震撼了,當今還有誰會把信仰掛在嘴邊的呢?”於是他當下就表示願意出演。可真正拿到劇本是半年之後,擺在張涵予麵前的還是一道選擇題,“他們原來找我是想讓我演王田香(王誌文飾演的角色)的,有點猶豫,我自己比較喜歡吳誌國的角色。”
劇本裏的吳誌國比起小說原型有了很大的改動,小說裏頭是個軍統的抗日分子潛伏在汪偽機關裏麵,最後還被打死了,而在電影裏頭,吳誌國有了多重的身份。張涵予說相當喜歡吳誌國這個角色,“他的身份帶有很強的不確定性,亦正亦邪,剛開始你很難去判別他是好人還是壞人,直到最後謎底揭曉,觀眾才知道他是這麽個人。”為了演好這個角色,張涵予參照了二戰時期德國納粹軍官的形象,把頭發一絲不苟地往後梳,還刻意蓄起了小胡子。提起這身行頭,張涵予特別自豪,“那都是自己想出來的,我想他能留學德國,一定不會是普通家庭出身,因而會特別講究。”不過軍人身份讓張涵予在劇中的服裝有點“吃虧”,隻有兩套,“要麽穿著軍裝,要麽直接扒個精光受刑,到最後才有一套西服打個領帶。”
從《集結號》裏的穀子地,再到《最後的99天》中的肖昆,《水滸》中的宋江,張涵予飾演的幾乎都是清一色的正麵人物,被問到是不是有英雄主義情結?他回答得一點兒也不含糊,“是有一些,這個我也不回避,確實是生在新中國,長在黨旗下,老一輩很多東西是紮根在我的心裏的。”從小到大的耳濡目染,讓張涵予覺得揣摩這類人物沒有太大的難度,他承認自己就是喜歡這種有故事的人,在大時代的背景下經受過特殊的曆練,“你要真讓我演一個非常現代的人物,我還真覺得不好演。”張涵予說國慶期間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電視機前麵看閱兵儀式,“長安街都戒嚴了,想看現場還看不到呢。”無奈那會兒他人將在香港工作,張涵予估計看電視閱兵式的這個念頭有點懸。
《風聲》中的張涵予在被王田香審問的時候,可謂是吃盡了苦頭,他也大呼受刑戲碼“真不好演”。其中那一幕吳誌國被大字型綁著,然後施刑人紮針的場景,在零下的氣溫中,張涵予光著膀子拍了很長時間,“就是從晚上一直拍到第二天的天亮,那會兒天天都在感冒,還好旁邊有幾盞太陽燈取暖,那真是相當的辛苦。”體力上的累還好,可精神上的就沒那麽好解決了,那場戲最讓張涵予糾結的是,怎樣才能演出人物的痛苦,為此他還專門去請教過兩位懂針灸的老中醫,“他們都說不知道,說平常紮下去都很舒服的,我問他們要是紮錯血液不暢呢?他們說那就直接斷氣了。都說不知道,導演也說不知道要怎麽演。後來我想既然都不知道,那咱就大膽地演。”打死也不說的吳誌國,在巨大的疼痛下被紮了十二針,生不如死,張涵予說:“把自己能想到的反應都演了一遍”,痛苦叫喊的,噴血的,狂笑的,麻木的,癲瘋的,失控的,他甚至還提議“演一個睡著的”,還戲謔打趣地說:“要是導演還不滿意,那我就沒有別的招兒了。”
劇中的最後一幕,是吳誌國坐在車裏,回想起過往眾人歡快的場麵,感慨萬分流下熱淚。張涵予說劇本裏原來並沒有提示他得哭,可他覺得當時的情緒到了,“‘老鬼’的話在他耳邊響起‘危難時刻我必須獻出生命,為了國家,我希望我的父母、我的朋友,能夠理解我。’於是吳誌國動情了,熱血男兒往往都在這個時刻感動。”
私底下的張涵予同樣容易被打動,“有次在飛機上,聽到後麵有兩個企業家在對話,其中一個說起自己當年創業的時候,經常晚上加班加點,有一晚他母親來到房門口,叫他睡覺他說不睡,然後母親就站在門口看著他。”聽到這裏,張涵予說自己的眼淚嘩嘩地就流下來了,“說的人沒覺得有什麽,我在前麵就哭得稀裏嘩啦的,還不能讓別人看見。”他說特別容易為平淡的事落淚,像是孩子上學家裏遠,要走好久山路的細微畫麵,就能讓他瞬間掉淚。張涵予也從不在妻子女兒麵前遮掩這份“脆弱”,“剛拍完《集結號》那陣子,走不出來,覺得穀子地太委屈,曾經當著孩子跟她媽的麵哭過。”
拍攝時,工作人員為張涵予布置傷痕。
《風聲》裏吳誌國真實身份難辨,張涵予說戲外“我其實是一宅男”,同樣的深藏不露,“不拍戲的時候,我就呆在家,幾乎不出門。”張涵予說常陪著女兒,女兒愛玩什麽,他倆就玩什麽,像是一起欣賞女兒的畫,看她搭建的城堡,兩人一塊養魚,養烏龜,還計劃日後養大狗,“我女兒她特別喜歡狗,喜歡得不得了,老吵著說要養一隻,可家裏地方不太夠,等以後在郊外買了大房子再養一隻大狗。”張涵予說女兒知道《風聲》即將上映,老說想快點去電影院看,不過他考慮到受刑戲有點恐怖,“周迅繩子那場戲我自己都不忍心看,得讓她媽陪同觀看,一旦她看到爸爸受刑血流滿身嚇到了,還能馬上撲到媽媽懷裏。”張涵予還暢想要是能放個長假,會帶上妻子、寶貝女兒,“去一個舒服的地方放鬆一下,最近實在太累了。”
除了陪女兒,張涵予在家時,還會打理一下古董,練一下書法。說起買古董,他從不手軟,但對於近日傳出他有意購買《風聲》中的古董擺設,張涵予有所保留,“家裏那些都是三四百年前的明清珍品,電影裏麵的都是四五十年前的,我沒有說過要買,不過當時是有向工作人員打聽,問了一下。”
他還說自己很懷舊,平時喜歡唱些有京劇腔調的曲子,《風聲》拍攝期間,還在片場裏唱起了京劇,讓周迅笑話說可以去演白小年了。片中張涵予演繹了一段唐山皮影戲的《空城計》,為了唱出韻味,劇組還幫他找了個老藝人,錄了一張光碟讓他聽著練,配音出身加上有戲曲基礎,張涵予唱起來毫不費功夫,聽了一小時就無師自通了。由於語言天分比較高,張涵予在《風聲》裏還嚐試演繹德語跟日語的對白。不過最後考慮到整體劇情,都被剪掉了,他覺得“是有點遺憾,不過沒辦法,為了整個片子,也就犧牲了。”
一般人了不起“十年磨一劍”,張涵予自中央戲劇學院畢業後,在配角的道路上足足走了20年才等到了《集結號》出演男一號,默默耕耘的他如一根筋的穀子地般堅持著自己的理想,“從來就沒想過要放棄。一直沒有人認同,隻能說是功力還不夠,厚積薄發,隻有當積累到一定程度,在麵對一霎那的機會時你才能抓得住。”對於如何演繹好角色,把握人物的內心世界,張涵予坦言不愛參考別人的表演,“隻要你能演出個性,那個角色就是你的,很多時候講的是感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啊。”
張涵予承認一夜爆紅後,機會多了很多,《集結號》之後就有海外導演來找過他參演角色,“我是個毫無計劃的人,沒有想過一定要拍怎樣的戲,不一定就是外來的和尚特別會念經嘛。”因為他覺得那個角色“沒意思”,所以雙方沒能合作。不過如今的張涵予不愁沒有片子拍,“明年會有一部賀歲片,而《水滸》則會拍到明年4月,之後還會有一部電影,很可能是明年的國慶檔期,還有一些正在談,不好說。”張涵予憑借《集結號》一舉拿下五大電影獎項的最佳男演員,他自豪地說,“心裏挺美的,不少人跟我說這是世界電影史上的奇跡,獎項都是人民給的,我隻是盡了自己的努力演好角色”,至於能否順利奪得下個月的金雞獎,他顯得信心十足:“有信心,有期待,希望能再創奇跡。”
張涵予說戲中的酷刑戲拍了很長時間,身體與精神都拍得很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