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常完美》中,她是眾星捧月的明星,是嫵媚性感的寵兒。男人愛她,搖曳的風情與絕色的美豔使他們奮不顧身、欲罷不能;女人恨她,對於她們來說,世界上最慘烈的戰爭,莫過於與這樣的美女在情場上狹路相逢。
範冰冰,一個在銀幕上奪走章子怡男朋友的女子,也是曾經內地娛樂圈最有爭議的女子。十年以來,她的經曆見證了內地娛樂圈的發展,她的演技、感情甚至連她的美貌,都曾經被別人惡意地炒作。直到今天,真相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她的努力漸漸浮出水麵。上帝真的對她特別恩寵嗎?美貌與才情真的冰火不容嗎?如果,你能像我一樣,放下成見片刻,你一定會看到那個真實的範冰冰。你也一定會感受得到,在她那曠世容顏之下,有著怎樣一顆充滿誠意的心。
在見到範冰冰之前,我告訴自己:忘掉吧,忘掉那個報道中的範冰冰,就當我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我希望用自己的眼睛和內心去感受這個曾經備受爭議的女子。這天一大早,我來到攝影棚等範冰冰,就像等一位從未謀麵的新朋友。聽說為了把滿頭直發做成我們期望的大波浪卷發,她比我們早起了好幾個小時。
清晨的陽光透過天井鋪灑下來,範冰冰頂著滿頭發卷,像“包租婆”一樣走進我的視線。她穿著休閑T恤和棉質短褲,除了腳上的一雙Gucci平跟布拖鞋,渾身上下再沒一件奢侈品。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映得皮膚看起來通透而雪白,眼睛很媚,眼波流轉。
她親熱地和老朋友們打招呼,研究他們新剪的發型,或是和他們說個小笑話。她走進化妝間,看著本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坐著一位隻是配角的模特,便隨便找了個角落,站著弄起了頭發。她拿起發膠噴在手上,搓了幾下,熟練地把頭發抓出了最初預想的造型。弄完頭發,她開始麻利地撲粉、塗口紅,招呼化妝師:“哥們兒,幫我拿一下東西。”
接下來的拍攝,範冰冰一直興高采烈。有時幾位男模把她攔腰托起,她要憑空挺起腰杆,擺出性感的姿勢;有時她要像一個麻袋一樣,被模特扛在肩上,整個上半身和秀發一樣,幾乎快要垂落在地。不過,不管多別扭的姿勢,隻要鏡頭一對準她,她的狀態馬上就來。在變化動作的過程中,大聲地對著經紀人囔囔:“光哥,快來托我一把。”她高興的時候大笑,爽朗而大聲,需要幫忙的時候就招呼:“哥們兒,快來幫幫我。”她像男孩子一樣直爽,著名攝影師馮海不禁讚歎:“我太喜歡這個姑娘了。”好不容易,在拍攝的間隙,她坐到了我的對麵,黑色的禮服映襯著性感的紅唇,美得讓人窒息。她忽然拿過來一頂帽子,調皮地戴在頭上,笑著說自己要拍《哈利·波特》。
放下手中的帽子,她微笑地看著我,我能看得出她眼睛裏的真誠。她緩緩地講自己的故事,始終保持著微笑,她講話的時候會直視你的眼睛,讓你聽著聽著,漸漸忘掉了她的美麗。她的故事,讓你明白,被女人視為生命般重要的美麗,並不是件天大的事情。
“我以後一定會比你強,你不要再打我了”
她是一棵樹。
她從小便知道自己會長成一棵樹,一棵參天大樹。哪怕當時在老師的眼中,數學隻考21分的她,可能隻是一棵嚴重偏科的歪脖子樹。
那個秋天,青島的天瓦藍瓦藍,在全家人的期盼中,範家小妮子呱呱落地。這小妮子一生下來,便是出奇的漂亮,大大的眼睛,雪白的皮膚,連接生的醫生都連連感歎:“接生了30多年,也沒接生過這麽漂亮的小孩。”
從醫院回家的那一天,小妮子的爺爺奶奶都來了,範老爺子是海軍的高級將領,精神矍鑠的他當天格外興奮,和大家囔囔:“你們誰都別告訴我哪個是我孫女,我進去自己認。”老爺子走進嬰兒房,對著20多個“小毛頭”,範老爺子挨個兒辨認了起來,他走到一個嬰兒床邊,仔細地瞅著,搖搖頭,再走到下一個……等他走到第七個“小毛頭”麵前,老爺子眼睛猛地一亮,連忙對老伴兒說:“這個大眼睛的孩子,肯定是咱範家的娃。 ”
爺爺奶奶抱著大眼睛的“小毛頭”高高興興地回了家。“小毛頭”一天天長大了,出身於書香門第的奶奶每天都抱著字典,琢磨著給這個漂亮丫頭起一個好名字。“我看她天生麗質,得起一個冷一點的名字。她又是海軍的後代,起名叫‘冰冰’吧,字裏有水。”
在青島,4年的時光一晃而過,冰冰已經長成一個會唱會跳的小姑娘了。這個時候,小冰冰告別爺爺奶奶,回到了煙台,和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閨女越長越大,出落得也越來越水靈,爸媽看著歡喜,也不免越來越操心。要知道,媽媽是舞蹈演員,爸爸也是當地有名的歌手,而冰冰又是從小就愛唱愛跳,如何去培養冰冰,便成為冰冰父母生活中頂頂重要的大事。思來想去,望女成鳳的父母狠了狠心,在月收入幾百元的情況下,把多年的積蓄拿了出來,給冰冰買了一台6000 多元的鋼琴,還請來了鋼琴老師。不過,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冰冰並不喜歡彈鋼琴。
“對於學鋼琴,我的態度越來越冷漠,和媽媽無數次地爆發衝突,而她解決衝突的方式就是‘用拳頭說話’。”在冰冰的眼裏,正是這個鋼琴,讓她在童年時期挨了無數的打。
有一天下午,剛剛回家的範媽媽一推開門,便聽到一陣雜亂的琴聲—這段旋律冰冰已經學了一段時間了,卻總是學不好。想起冰冰的不認真,急性子的範媽媽怒從中來,順手抄起幾個衣服架子,就猛揍了冰冰一通。冰冰倔強地站著,瞪大著眼睛不哭也不鬧,任憑媽媽打著。被媽媽打急了,她便衝著媽媽說:“我長大後一定比你強,你別再打我了。”範媽媽一聽,這丫頭還挺不服氣的,揍得便更狠了。
“十幾天過去了,我身上還青一道紫一道的。當時,家裏沒有熱水器,我隻能到爸爸所在單位的公共浴室去衝涼。在被媽媽狠狠揍過後,因為怕被人看到傷痕,我有半個月不敢去澡堂洗澡。”冰冰笑著說起童年的“慘痛經曆”,在她的印象裏,自己小時候挨過的打,甚至比一個調皮的小男孩挨過的打還多。媽媽是個要強的人,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一塊上好的璞玉,所以從小就對冰冰要求十分嚴格。然而,讓範媽媽生氣的,並不隻是學鋼琴這件事。從上小學開始,冰冰就嚴重偏科,語文很好,數學卻奇差,甚至有一次,拿回家一張隻得了21分的數學考卷。要強的範媽媽仍是用拳頭說話,冰冰卻堅定地告訴媽媽:“以後我肯定用不上數學,你放心吧。”
雖然數學是冰冰童年心中的痛,不過,在媽媽的嚴格要求下,她不但彈一手好鋼琴,長笛也吹得很棒。在冰冰的學校裏,有一個80多人的樂團,冰冰是團長兼指揮,每年在學校的文藝匯演中,都能拿到好多獎項。
在艱難得快要過不下去的時候,她等來了一條改變命運的簡訊
她在紙上畫下了一棵樹,根伸向泥土深處,累累果實掛滿了枝頭,樹的頂部指向蒼穹,掙脫了生命的桎梏。看了這棵樹,她身邊的朋友們都知道,她畫的其實就是她自己,沒有卑微,沒有無助,微笑,付出,滴下的汗水默默入土。
750) this.width=750' src=http://space.wenxuecity.com/gallery/others/yl/news/2009/07-29/U25P4T8D1795673F107DT20090729142414.jpg onclick=document.location='http://pop.'>
在入學半年以後,有一些機會可以上鏡了,有一次,範冰冰去一個劇組客串一個小角色,劉雪華是主演之一,而範冰冰在這部電視劇中,隻有3天的戲。有一天晚上,劉雪華在樓道裏,忽然看見了坐在遠處的範冰冰。“她披著齊腰的長發,看上去特別像古代的女人,猛一下我還以為看錯了。”劉雪華如此回憶這場邂逅。後來,劉雪華把範冰冰叫了過去,讓範冰冰給了她一張照片,讓她在照片後麵寫上了地址和電話,並告訴冰冰,以後有機會她會向瓊瑤推薦她。
冰冰沒有想到,這張照片有一天會轉到瓊瑤手裏,並讓她從此走紅熒屏。不久,她來到北京,拍攝了人生中第一部由她做女一號的戲——《愛之旅》。戲拍完了,她決定留在北京,成為一個“北漂”,那時她還不到16歲。在她的眼裏,北京是個充滿夢想與奇跡的城市。然而,這一次,命運並沒有一下子便垂青於她。
最初漂在北京的那段日子,冰冰舉目無親,唯一的朋友,就是《愛之旅》的攝影師—甘露。在甘露的幫助下,冰冰找到了一套單元房。那是在鐵路職工宿舍的一個小區裏的一套老房子,大約有五六十平方米的樣子。外麵的環境破破爛爛的,房間裏麵倒還整潔。冰冰還記得那天是個星期天,甘露和她一起把房子收拾得特別幹淨,玻璃窗和水泥地都擦得特別亮。“在你困難的時候有人幫助過你,你永遠都會記得。”冰冰特別懷念那段日子,後來她無數次想回去再看看這套位於複興門的小房子,甚至希望能把這個房子買下來。
在這個小屋子裏,範冰冰靠泡方便麵、偶爾下樓吃碗涼皮過日子,在她覺得難得快要過不下去的時候,她的BP機上傳來了一條改變她命運的簡訊:“有一部瓊瑤的戲,想找你來試試,請速回電話。
真的就是真的,永遠也假不了,假的永遠也變不成真的
她知道自己是一棵樹。哪怕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以為她不過是個漂亮的花瓶,甚至僅僅是一支豔俗低廉的塑料花。她從不辯解,她心裏知道,早晚有一天,他們都會知道,她是一棵大樹,一棵枝幹堅強的樹。她默默地把美麗站成永恒,非常沉默非常驕傲。
這之後的故事眾所周知。
範冰冰紅了,她走在街上,會突然有人對她大喊:“金鎖,我愛你。”這成功來得突然,就像一股強大的氣流,猛一下把這個16歲的小姑娘推到了演藝圈這個名利場上。
每次回到複興門的小屋,她一個人坐在裏麵,就開始瞎琢磨:自己的命運真的就這麽好嗎?原本留在北京,隻是想先有戲拍,能自食其力就可以了。沒想到進入了《還珠格格》劇組,每集戲不僅比第一部戲多了一倍的片酬,播出後居然成了名人。她再也不敢下樓吃羊肉串了,也開始戴口罩出門了,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當時她還沒有做好當明星的準備。
750) this.width=750' src=http://space.wenxuecity.com/gallery/others/yl/news/2009/07-29/U25P4T8D1795674F107DT20090729142510.jpg onclick=document.location='http://uku.com'>
一個所謂的“同學”(後來經查實,隻是被雇傭的兩個小孩),在網上編造了一些連範冰冰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謊言;接著,一張和某位男士的普通合影照,令她陷入了緋聞;而她天生麗質的容顏,也被質疑為整容。坐在電腦前,看著網上爆出的一條條不實消息,她看著看著也會偷偷地流淚。她不服氣,想要去證明自己。她去了醫院,在公證員的陪同下做整容鑒定。
即便這樣又能如何呢?要知道,流言似乎很難“止於智者”。所有的舉措,在那些不喜歡你的人眼裏,都隻能是越描越黑。她的坦誠並沒有贏取別人的信任,沒有人關注她的作品,某些娛樂記者的鏡頭,仍然恨不得貼在她的臉上,希冀能從她的臉上找出瑕疵。麵對如此不尊重她的人,她憤怒了,用自己的方式反抗了。
批評,依然是接連不斷的批評。她像站在一個舞台之上,一束強光照在她的身上,四周一片黑暗,黑暗中噓聲四起,她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這樣,也不知道是誰在如此對她。於是,她開始沉默了,在那些永遠希望她出醜的娛樂媒體麵前,開始把她直率可愛的一麵隱藏起來。除了自己的作品,她不願再多說什麽。
幾年之後,回憶起當時的情形,冰冰一句一頓地說:“真的就是真的,永遠也假不了,假的永遠也變不成真的。”
漂亮的人就不該拚命嗎?
當華美的葉片落盡,生命的脈絡才曆曆可現。是不是我們也要到霜染青絲、時光逝去時,才能像北方冬天的枝幹一般,清晰、勇敢、堅強?她明白,生命的真相,正如一棵樹。所以,她內心堅定,從不彷徨。
有人說2009年是範冰冰電影年。可不是呢,掐指一數,算上在國外拍的英文電影《Stretch》,這一年,範冰冰竟然拍了7部電影。在剛剛結束的上海國際電影節上,她攜4部作品《麥田》、《非常完美》、《十月圍城》、《東風雨》參加,短短的幾天時間裏,她的8次亮相更是贏得了滿堂彩。
當所有人為這些數字感到驚奇時,範冰冰卻一臉的平靜,麵對不斷湧現的讚譽,她仍然是微笑,一如她曾經麵對批評。微笑之後,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分身有術,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在眾多影片中扮演了如此多的角色,當然,除了她的父母之外,也沒人真正的了解,她為何會在《麥田》的發布會上落淚。
“並不是因為記者問了一句話,她就掉淚了,而是這麽多年來,媒體心目中的冰冰,她自己心目中的自己,各種各種,在那一刻,集中爆發了出來。我和她爸爸看到了這個之後,特別理解。”說這些的時候,能看得到冰冰媽的眼睛裏充滿了對女兒的心疼,這些話,她從不曾對女兒說過,不是因為她不想說,而是女兒從來不在她麵前掉淚,也從不在她麵前喊苦喊累。
在冰冰媽的眼裏,女兒不僅成熟、堅強,更是一個拚命三郎。雖然,對於那些不了解範冰冰的人來說,一想到她,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漂亮”。
“成立了工作室之後,我們一家連每年過年時團聚幾天的日子都沒有了。”範媽媽總在勸女兒不要那麽勞累,而範冰冰卻笑著說:“工作是我的快樂所在啊。再說了,別人看我們老是跑來跑去地拍片子,可是我們工作室的人都覺得是在團體旅遊,大家都很開心的。”說這話時,她笑靨如花。在這一刻,我不得不承認,所有的感覺都是新的。是的,當我放下成見,我看到的是一個勤奮的姑娘,十多歲離開家鄉,如何帶著希望在這座城市裏漂泊,追尋理想世界裏的那道光芒。
如果,你也願意像我一樣,用內心去感受她的故事,你的眼睛和你的內心會告訴你,一個名叫範冰冰的女孩和她的人生真相。
攝影/馮海 資深時裝創意總監/李暉 編輯/唐宜青 采訪、文/唐宜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