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鈞“身心愉悅”聊興濃 昔日Old Boy今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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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0) this.width=750' src=http://space.wenxuecity.com/gallery/others/uimg/2007/11/2/caiyingzhe/1193988068424_21456.jpg onclick=document.location='http://www..com'> 提起鄭鈞,他最近的“行為軌跡”可以概括為7年未出專輯、擔任選秀節目評委並引發互罵事件、專輯終於推出、心髒病突發、病好恢複中……昨天下午,因心髒病突發而取消的、原定9月24日舉行的北京小型媒體會再次舉行。鄭鈞一副“身心愉悅”的姿態,聊興甚濃。從采訪開始到結束,他幾乎“暢談”了近三個小時,時間遠到8歲時的生活環境,空間遠到美國的總統大選話題,涉及內容十分廣泛。媒體會結束時,鄭鈞起身撂下話說:“今天聊得高興,謝謝大家。回頭找機會再聊。”

鄭鈞說西安給了他西北人特有的性格,並且至今仍然讓他驕傲地影響著他。這就好像在昨天的聊天中,鄭鈞一直戴著墨鏡,像是裝酷的表現,又像是羞澀的隱藏。但隨著話題的“不著邊際”,鄭鈞時不時帶出的露著牙的笑容,配上他最近剪了的短發,讓他又顯得很時尚年輕,讓人感覺他依然是當年那個唱著《赤裸裸》的“憤怒不靠譜青年”。但說到歌壇環境、做人道理、家人等話題時,鄭鈞頓時又有了“中年姿態”。采訪結束後,有個年輕女記者說:“鄭鈞是一個善於不表露真實想法的人。”但另外一個年輕的男記者說:“鄭鈞說得太有道理了。”也許通過下麵的鄭鈞談話編選,讀者自己可以從中感受一下真實立體的鄭鈞。

聊音樂

“士為知己者死”,寫歌也是一樣。什麽人聽什麽音樂,每個人的精神需求是不一樣的。有的人你給他一個精神上的肉包子,他覺得人生就已經high到極致了;但你把精神肉包子給另外一個人,他可能覺得毫無意義,隨手就扔了。音樂市場一定會有細分,我寫的音樂是給內心和精神有追求的人的,是給想去反省人生、去喚起自己的激情的人聽的。

想討好大家,還是用你的音樂征服大家,這是兩種不同的手段。討好大家很簡單,鑼聲一響你扮演一個猴就行了。我更喜歡用音樂征服大家,這是更牛的一種交流手段。況且我從小到大不擅長討好任何人。

這張專輯聽眾也許會聽到一些瑕疵,幾首歌之間音色變化也很大,有的沙啞,有的音高甚至唱“劈”了。其實在製作時,我就特別想保持一種真實的狀態。我突然覺得用一種刻意修改過的聲音呈現出這張專輯,會顯得很做作。有人說跟七年前那一張差得很遠,其實如果複製上一張專輯,我最起碼可以再出三四張,但這有什麽意義呢?我所有的專輯基本都跟上一張有很大變化,下一張也一樣。我會做得比較重,多一些衝動的內容和朋克的元素。

再比如說專輯封麵,有人反映封麵太簡單,甚至粗糙。我們其實也拍了很多製作精良的照片,而現在用的這張其實是我拍宣傳照的時候我助手從旁邊隨便幫我拍的,但我就喜歡這種很自然的狀態,不喜歡那種擺拍的感覺。

聊新歌

《奴隸努力》:這歌表達了我從小到大成長過程給我的感受、狀態。

《長安長安》:這是寫給西安的。我爺爺家是長安區的,我的根就在那兒。我一直想給西安寫首歌,但因為對西安的感情特別複雜,老寫不了。這張專輯寫的過程中有靈感了,就寫一首歌給它。

《美好七十三》:我是一個開車玩電台的人。這是我們通用的一種祝福語言。這首歌就是給所有熱愛大自然的戶外愛好者。

《果》:我想說的是其實大家都是某棵大樹上的果,在樹上掛著,被別人隨便摘著。這個歌的靈感來自於選秀節目。我們也是節目的果,被果吸引,被別人調戲著,裝傻充愣、取悅大家。但別人根本不在乎你的喜怒哀樂,不管你有沒有痛苦。

《衝動是魔鬼》:這歌跟家庭沒有關係。有人聯想到家庭可能是因為結尾我用了我女兒跟我的遊戲對話。這歌主要說的是我。我打麻將和打牌的時候特別衝動,經常亂出牌。人家就說你這人太衝動了,衝動是魔鬼。所以就寫這樣一首歌給自己。

《OldBoy》:我覺得這首歌是最不容易被人喜歡的歌。它是送給我那些大學同學的。畢業多年,同學裏幹什麽的都有,但聚會的時候,誰都不在乎有錢沒錢、有名沒名,見麵後還是張嘴就罵髒話。你會覺得人生就是這樣可愛。有一句歌詞“OldBoy你如今可安在?是否渡過了這個滄海?”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一輩子劃著船渡過這個滄海,有人劃過去了,有人在水中掙紮。

聊新聞

突發心髒病是因為要做新專輯,之前我有一段時間特別忙。寫歌是一個非常勞心的事,我又是一個熱愛運動的人,偶爾還喝點大酒。那天喝完大酒,第二天一大早起來還有工作,下午還要踢球,所以就扛不住了。醫生說換了任何人心髒病都會發作。其實我身體特別健康,但就算運動員連續跑一天也得累死,所以還是得勞逸結合。現在我足球都不敢踢了,但還是遊泳、打打羽毛球、練練瑜伽什麽的。

現在的音樂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們聽到的很多歌曲僅僅停留在感官的愉悅上,很難深入內心,很難打動別人,讓人去反省自己的生活。當年我上學的時候聽崔健、羅大佑的歌,我能聽到其中有反省人生活的狀態、作者自己的思想。現在這些都沒有了。周傑倫很火、方文山的詞也寫得很好,但是不能從其中看到反省的意識或者是思考的東西。

在音樂製作、包裝上大家也都越來越繁雜、越來越華麗。但音樂說到底還是要聽這個旋律好不好,這個詞能不能打動你。至於我的製作有多麽精良、用多少軌錄的、用什麽樣的音色都是不重要的。現在的人太容易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表麵現象上。其實呢?無知不代表個性,個性不代表才華。才華代表某人跟我們不一樣,他很高級,但是個性沒有什麽可膜拜的。

現在選秀很火,我也做過評委。其實我參加的原因是想推一推那些很好的年輕的創作歌手、地下樂隊們。但最後看來也都是扯淡。選手首先要學會的就是取悅大家,成名的代價就是出賣尊嚴,導演讓你幹嗎就幹嗎。熒屏上看似有個性,其實都是導演教的。評委也是一樣,讓你扮貓就扮貓,讓你扮狗就扮狗,沒有商量。“紅人”就是這樣製造出來。結果到最後,選秀選出來的人,也會覺得自己是特別才華橫溢的人,這很可笑。其實很多人都是“每天在外頭扮貓扮狗,晚上回家抽自己大嘴巴”。

聊生活

我哥從小是學大提琴的,後來當過警察,現在經商。而我從小學畫畫,後來專業學商貿,現在卻幹了音樂。所以我哥哥的很多夢想都是在我身上實現的。我所有歌曲的第一個聽眾肯定是我哥。他對我的每一首歌,都會給出一個既專業又客觀的評價。

我身邊最重要的女性,第一就是我媽媽,第二是我女兒,第三是我愛人。到現在,我依然是隔兩三天就給我媽媽打個電話,向她問安。我這人想幹什麽就會去幹,有時候也不靠譜,像春節的淩晨三點爬華山之類的。但我會控製在自己開心,也讓周圍人不擔心的程度。我媽為此沒少說我。這次我心髒病住院,我媽打電話來就說,你看你病了吧?就是之前瞎折騰的。

平時我女兒最愛跟我玩遊戲了,因為我從小就是一個特別會玩遊戲的人。我會設計各種故事、小表演。有時候我寫完歌也會給她聽,然後問她覺得好嗎?她一般都回答“還可以”或者“嗯,挺好聽的”。因為她愛看動畫片,我還特意接受了本來想拒絕的北京電視台動畫頻道的邀歌。現在她每次看動畫頻道都會看到她爸唱的歌,覺得特驕傲。我也覺得這是我做的最有意義的事情之一。

私人感情的話題不想多聊了,聊就沒勁了。隻能說,我的感情上有很多問題,但是我也在努力地解決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