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瀾:優質女人寵辱不驚 擁有一份講義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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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歡被人當作榜樣,相反更願意歸於平凡,我的工作也許是站在人前喧鬧的,但我的心靈是守在自己身體裏安寧的。 ——楊瀾

  形容女人可以用很多詞語:美麗、優雅、大方,但是對有些女人來說,這些詞語未免顯得有些蒼白,比如楊瀾。很少能有女人可以像楊瀾一樣,占據我們記憶這麽多年。一轉眼十幾年,她紅並一直紅著,而且紅得寵辱不驚。

  翻開楊瀾的簡曆,那些冗長的頭銜讓人看得眼花繚亂:資深傳媒人士,陽光媒體投資集團創始人,陽光文化基金會董事局主席,2006胡潤女富豪榜第五名,被選入英國《大英百科全書世界名人錄》,著有散文集《憑海臨風》銷量超過50萬冊。這些輝煌,就像一個個小亮點,堆聚在楊瀾身上,使得她光芒萬丈。在很多人眼裏,楊瀾成功得讓人吃驚:考上了好大學,找到了好工作,嫁給了好丈夫,生了好兒女,開創了好事業,一切都完美得無懈可擊。但是楊瀾卻說,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幕。幾天前,在前方記者同行的幫助下,記者輾轉采訪到了楊瀾——這位傳奇得像一本書一樣的女人。

  憑借《正大綜藝》迅速走紅

  ——“鼓勵自己,這很重要”

  畫外音:1990年,《正大綜藝》在全國尋找主持人。在北京外國語大學的大教室裏,最後一輪複試在進行著。最後麵試的題目是這樣的:一、你將如何做這個節目的主持人;二、介紹一下你自己。楊瀾是這樣開始的:“我認為主持人的首要標準不應是容貌,而是要看她是不是有強烈的和觀眾溝通的願望。父母給我起名瀾,就是希望一個女孩子能有海一樣開闊的胸襟,自強、自立,我相信自己能做到這一點……”楊瀾侃侃而談,一口氣講了半個小時,沒有一點兒文字參考。講完後,屋子裏非常安靜,聽眾都被吸引住了,人們不再關注她是否是一個漂亮的主持人。

  楊瀾贏了。1990年,一個清純自然的長發女孩出現在《正大綜藝》中,她清脆悅耳的聲音和純真的學生氣息使她備受矚目,迅速走紅。

  記者:你小時候是不是就很聰明呢?

  楊瀾:不是,我其實不是那種聰慧的女孩,但是我很勤奮。我考試時在基本分上一分不丟,地理、曆史這種需要死記硬背的科目,隨便問哪道題,我馬上就能說出是在哪一頁上。凡是老師布置的作業,我都完成得仔仔細細。我經常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有才華和極端聰明的人,但是我會鼓勵自己,這很重要。

  記者:《正大綜藝》是你的一個起點。

  楊瀾:是的,很重要的起點。在那段時間裏,磨礪出的我的一切,都是日後我拚搏的資本。

  記者:感覺自己第一次成功是在什麽時候。

  楊瀾:上學的時候,我和上海東方電視台聯合製作《楊瀾視線》,那是一個關於美國政治、經濟、社會和文化的專題節目,我自己做策劃、製片、撰稿和主持。我記得我第一個進入美國鳳凰屋戒毒所深入采訪,當時很緊張。我還第一次親身采訪到了美國前國務卿亨利·基辛格博士。《楊瀾視線》總共40集,當時發行到國內52個省市電視台,雖然片子有些粗糙,但是我到現在對那些內容都記得很清楚。

  記者:你采訪過很多頂尖的人物,采訪他們的時候,有壓力嗎?

  楊瀾:有,就是剛開始的時候。畢竟都是大人物,我就怕自己說錯了什麽,後來我發現,越大的人物越不會去計較你的問題。他們都很坦然地接受我的采訪。我接觸過很多被大家稱為社會精英和名流的人物,像金融巨頭喬治·
索羅斯、著名學者季羨林、華語作家李敖、查良鏞、諾貝爾物理獎得主崔琦等等。可以說他們都是我人生管道的一部分。不少人在節目之後和我還保持密切的聯係。這種聯係除了會給我帶來一些具體的幫助之外,精神上的獲益也不可忽視。

  記者:有什麽印象深刻的嗎?

  楊瀾:嗬嗬,很多了,張曼玉的眼睛很單純、姚明很頑皮、薩馬蘭奇很慈祥等等。

  跨入商界的第一步大受挫折

  ——“經商很鍛煉人的智慧”

  畫外音:2000年3月,楊瀾收購了良記集團,更名為陽光文化網絡電視控股有限公司,成功地借殼上市,雄心勃勃地要打造陽光文化的傳媒帝國。自此,楊瀾開始跨入商界。資本市場上,傳媒概念正如日中天,陽光衛視的出現適逢其時,是時勢造英雄的絕佳樣本。但楊瀾未能料到,陽光衛視竟成為了她事業上最大的挫折。短短3年間,陽光衛視累計虧損超過兩億港元。2003年6月,楊瀾宣布將陽光衛視70%的股權賣給內地一家傳媒集團。

  記者:你為什麽要做陽光衛視呢?

  楊瀾:我在鳳凰衛視做了兩年,我覺得鳳凰台的主持人非常專業。觀眾是非常挑剔的,他希望你每次出現都光彩照人,不會去想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剛從美國回來,是不是在倒時差,這是每個主持人都要麵對的。很多人就跟我說,楊瀾你每天那麽多的事情怎麽就看不出來你累呢,我就跟他們說,其實我也累,但是我不會讓大家看出來,因為那樣你們也會累,就不會看我的節目。那時候看中國的電視行業,其實是很有意思的:中央電視台絕對大哥的地位,湖南廣電集團最有特色和活力的。其他全國各個省市的節目就都非常相似了,因為當地都是把最好的節目放在衛星上,所以,觀眾的選擇還是非常少,這就是促成我做陽光衛視的原因。

  記者:當時你們大概花了4000萬港元買下的良記?

  楊瀾:差不多,那是我和丈夫吳征湊出來的。我投身商界不是簡單地為了賺錢,我是為了實現我過去不能實現的那些媒體理念,我希望我可以完成。但是很遺憾,我創業不久,就遇到了全球經濟不景氣,我當時壓力很大。我那時候幾乎天天都想著公司的經營。我把公司的成本銳減了差不多一半,還把自己的工資減了 40%。當時吳征就跟我說你做這些沒有什麽用,你那些工資能占多大比例,省多少錢?我就說,我希望大家看到我的努力,這很有用。當時我在懷孕,不敢把自己累著,怕對孩子不好。剛開始談公司架構的時候,我開會時都要跑出去吐,然後嚼兩個口香糖繼續開會。

  記者:你覺得經商給你的最大啟示是什麽?

  楊瀾:智慧,經商很鍛煉人的智慧。我將把公司扁平式的管理,而不是像金字塔的管理,不是一級向一級匯報,而是各地都有相當的獨立性,隻要他們的預算達到他們的既定目標,就OK,可以拿獎金。有人說,戰士和商人不同,戰士堅守陣地,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而商人就像置身於一個舞廳,隨時要想到出口在哪裏。而我在商場就像戰士一樣堅持著。

  記者:你覺得自己順利嗎?

  楊瀾:不,很不順利。但是在我眼中,順利與成功不是一回事。幸運的是我每做一件大的事最後都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比如去美國讀書,然後再從鳳凰出來做陽光衛視,這些都是很大的跳躍。但在跳的時候都很不順,現在回頭看是成功的,並不證明我跳的時候沒有痛苦。為什麽要改變一個環境,是覺得自己的某些東西沒有得到發揮,沒有得到發揮肯定會痛苦。因此,每一次要改變的環境肯定是與周圍不和諧的東西已經達到極限,所以每一次選擇的過程都很痛苦。

  記者:你覺得自己成功嗎?

  楊瀾:我記得1990年我大學畢業,那時候我們都用手動打字機打論文。後來,一個畢業的留學生給了我一個286的電腦。有一次,也是打論文,打到淩晨三四點鍾時,死機了,內容也沒存盤,我就哭了,這篇文章第二天要交的,而且前麵寫過的東西都想不起來了。當時就覺得末日到了一樣,但還是要擦幹眼淚重新寫出來。這個經曆對於我來說非常珍貴。我一直覺得我做到現在全靠我的意誌力,我不會承認失敗,在這一點,我覺得我很成功。人生是很不定的,就像我乘熱氣球的經曆。熱氣球的操作員能做的隻是調整氣球的高度以捕捉不同的風向,而氣球的具體航線和落點,就隻能聽天由命了。這也正是乘坐熱氣球的魅力所在:有控製的可能性,又保留了不確定性,所以比任何精確設定的飛行都來得刺激。其實人生的樂趣也是如此,全在這定與不定之間,你也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究竟成功與否,享受過程才最重要。

  擁有一份講義氣的愛情

  ——“家庭幸福的關鍵,是太太對或者介於對和錯之間時,丈夫都要聽”

  畫外音:2006年春節過後,楊瀾決定要帶孩子滑冰。先生很理智地反對著,但是楊瀾衝先生說:我的孩子怎麽能沒有跟媽媽一起滑冰的記憶?!帶著孩子來到滑冰場,楊瀾覺得自己不能光站在旁邊,光是鼓勵孩子別怕。後來,楊瀾摔傷了,坐飛機要坐在一個遊泳圈般的小圈圈上飛10小時。

  記者:年輕女人的成功在人們心目中的評價容易走極端,要麽是被神話,要麽是被輕視,特別是當她有一個博學又富有的丈夫時。

  楊瀾:我很依賴我丈夫,不是生活,而是心理。我的感受對別人不會表現出來。隻有對我丈夫,我會敞開。陽光衛視受挫的時候,我們倆會一塊兒談,談到早上四五點鍾。他說你一定要放棄,你一定要戰勝自己的感情。我記得當時他就勸我,一個人適合做的事情是很少的,你把自己的那幾件事幹好了就足夠了。

  記者:你怎樣看待婚姻呢?

  楊瀾:我認為婚姻最堅韌的紐帶不是孩子,不是金錢,而是精神上的共同成長。愛情有時候也是一種義氣,不光是說這個人得了重病,或者他破產了你仍然跟他在一起。還有另一種是,當他精神上很困惑、很痛苦,甚至在你身上發脾氣的時候,你依然知道他是愛你的。我經曆過很多困惑,但我丈夫吳征就屬於特別講義氣的那種,不管你怎麽樣,我就要跟你一塊兒走。這種力量是蠻強大的。當你走過那段時,回過頭你會特別感謝那個人。

  記者:一直感覺女強人都不會聽丈夫的。

  楊瀾:一直以來他都很尊重我的選擇,甚至為了我改變了自己的生活軌跡。當年我從美國回國內發展時,他毅然關掉了美國的公司跟我回來,而當我決定在北京工作後,他又為我定居北京。家庭幸福的關鍵,就是太太對的時候,丈夫要聽,而太太介於對和錯之間時,丈夫也要聽。但是我也會參考他的意見。

  記者:你會怎樣跟孩子在一起?

  楊瀾:跟孩子一起,一定是愛大於一切,但是,你也要考慮他們的心理,你也要動腦子,我的兒子性情很急躁,什麽事情他做了一會兒沒做出來就會發一頓脾氣,當媽媽的第一反應可能會是嗬斥他:別摔東西,別欺負妹妹。但後來我想,這個時候你要戰勝你的衝動,因為就算他被你嗬斥住了,但是他心裏的情緒依然沒得到發泄反而更壓抑了。你要壓住自己的火氣,盡量用溫柔的方式去疏導他。

  記者:你會讓孩子感覺到優越感嗎?

  楊瀾:絕對不會,我孩子讀的是北京的公立學校,沒去什麽貴族學校或國際學校。我就看重學風好不好。兒子現在所在的班集體有40多個來自不同家庭背景的孩子,這才是真實的。那種攀比其實都是虛幻的,什麽你爸是處長我爸是局長,你家開什麽車來接你,我覺得對孩子是最有毒害性的。反而,在各種家庭經濟條件都有的班上,孩子間的感情最樸素。

  記者:平時閑下來會做些什麽呢?

  楊瀾:找朋友聊天,但是我不喜歡跟別人在一塊兒討論戀情。原來在上海的時候,跟餘秋雨和陳逸飛是特別好的朋友,隔一段,就想著約出來聊一聊了。我還有一些企業家的朋友,我很欣賞生意做得特別好的人。能把生意做大並強壯的人,一定是智商和情商都非常高的人 。

  記者:你覺得最溫馨的是什麽時候?

  楊瀾:我記得有一次我先生飛到德國看世界杯,我決心跟孩子一起做次飯。我已經十年沒有下廚了,那次我和孩子們一起討論食譜、去超市,比較超市蔬菜和家門口的差價,給孩子灌輸價格概念,跟兒子順便做兩道數學題,然後,回到廚房,三個廚房新手興致勃勃地做了一次大餐。

  記者:問一個八卦的問題,你覺得賺錢有多重要?

  楊瀾:糊口,僅此而已。賺錢這件事,真的想賺的時候,不一定能夠賺到。我的收入已經可以讓我過比較舒適的生活了,我也沒有更奢侈的要求。錢要用到有意義的事情上,才是好的。雜誌的富豪榜評選排名,恐怕離準確和完整還差得很遠,我相信,中國很多事業有成的商人都是比較低調的。其實,這種財富都是紙麵價值。我在公司隻是拿我作為一個主持人和製片人的收入,而我先生在公司沒有盈利之前是不拿工資的,所以我不覺得這些錢會改變我個人的生活。

  [采訪手記]

  走上多遠的路才能找到自己

  “頭發越來越短、見識越來越廣、錢包越來越鼓。”這是這幾年人們給楊瀾的評語。有人說,楊瀾是幸運的,但是她的幸運又是必然的。

  培根曾經說過:“一方麵,幸運與偶然性有關——例如長相漂亮、機緣湊巧等;但另一方麵,人能否幸運又決定於自身。幸運的,機會好像銀河,他們作為個體是不顯眼的。但作為整體卻光輝燦爛。同樣,一個人若具備許多細小的優良素質,最終都可能成為帶來幸運的機會。”楊瀾亦是如此。

  鮑伯·迪倫曾唱過,一個男人要走上多遠的路,才能成為真正的男人。套用這句歌詞:一個女人,要走上多遠的路,才能找到自己。或許楊瀾可以告訴我們,她已經找到了。 本組稿件由首席記者 趙雪采寫